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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遇见了胡人,一次则是那晚出来寻倾少时,远远传来的声音。
“嗯,公子已经醒了。”随心冲着潫潫努努嘴,又见自己的弟弟站在一旁心虚的模样,便绷起脸道:“随意,你怎么在这里啊?”
随意一听,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谄媚的笑道:“哥哥,川儿他们说中午有好吃的,我就想着潫潫姐姐了。”
“是么?”随心狐疑的挑起眉毛,上下打量着随意,那视线直直瞧过去,竟像是要瞧进随意的心里。
随意被他看的发毛,一松潫潫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干笑道:“那个……既然姐姐有事,那我……那我先走了啊。”说完,转身一跐溜的跑了,边跑还边唤道:“姐姐,鹿肉我会让川儿他们给你留的哦!记得来吃啊。”
看着随意跑远的背影,随心不好意思的回头道:“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不麻烦,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上前推开房门,潫潫笑着说道:“你也别老拘着他,他还小呢。”
“就是太小了,不知愁滋味。”不到10岁的随心老气横秋的叹道。
“噗,你也还小呢。”潫潫走进屋内,瞅着随心取笑道。
“我?我已经长大了,能帮上公子了。”随心一挺那并不宽厚的小胸脯,不满的嘟囔道。
潫潫只是含笑,并没接话,却让随心垂下了肩膀,泄了气。老老实实跟着潫潫绕过屏风,来到主卧的障子前。
“公子,起了么?”虽然随心说公子起了,可潫潫还是不敢冒然进去,只能在门外小声唤道。
“嗯。”没过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暗哑,妩媚的声音,似是刚刚清醒。
“那潫潫进来了。”从一开始心跳加速,脸颊晕红,到现在的麻木冷静,不过十多天的工夫,连潫潫自己都佩服自己,若是一般的女人,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障子缓缓拉开,潫潫双手端着盆,低着头走了进去,房内燃着香,却还夹杂着股股让潫潫熟悉的气味。这种气味,前几世她都闻惯了,说不上厌恶,只是隐隐有些惆怅罢了。
“公子,用水吧。”潫潫将盆放在案几上,又用指尖碰了碰,感觉水温已经降下来了,便转身走到炕边,伸手拉起了帐帷。
帐帷拉开,一只光溜溜,白嫩嫩的胳膊就露了出来,潫潫眼眸一闪,表情不变,这人从来睡觉都不穿衣服,也不怕教坏了那些孩子们,让人长了针眼。
“唔……”一头青丝铺在绣满牡丹的枕面上,还不算男子的少年低低的呻/吟声,竟带着几分甜腻,天生的性/感诱/惑。
“公子,请更衣吧。”潫潫连眉毛都没动,而是熟门熟路的从旁边的床几内拿出前一日准备好的小衣以及中单,来到炕旁。
“嗯。”少年伸出手,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愿,只是似笑非笑的侧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潫潫,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羞恼或是尴尬。
潫潫心中冷笑,她都活过好几世了,虽然记忆模糊,但脸皮早就练出来了,想看到她惊慌失措,还早的很呢。心中虽想,可潫潫的手上不停,利落的跪在少年身旁,拉开少年身上的锦被,无视其带着点点“梅花”的裸/露部分,将他慢慢扶起,又拿过小衣的上衣给他穿好,跟着是裤子,最后是白色中单,期间没有一丝停顿,眼睛也没有刻意的避开,就仿佛面前不是个10多岁的少年,而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
“你真是越做越熟练了。”少年披着长发,微微歪着头,那满含星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潫潫,不错过她丝毫表情,只是越看越觉得有趣。
“多谢公子夸奖。”潫潫下了炕,起身摸了摸案几上的水盆,水温正好,便挤干了盆内的手巾,又转身回了炕上。
“你这半个月,还习惯么?”看着眼前的女子拿着帕子,仔细为自己洁面,净手,少年眯了眯眼,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习惯了,多谢公子关心。”潫潫真的觉得在这里其实挺好的,原本在来之前的那些担心,似乎有些没有必要,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孩子或是少年,性格单纯,就算有些心机,也是对着同行,而她来此,只不过是给倾少做丫头的,也挡不了别人的路。如今她不用担心竟花礼,不用担心接客,只要她老老实实服侍倾少,也没几个人敢动她的,连冬郎君都很和气,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她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倾少赎她的目的,依旧不清不楚。
“潫潫。”
潫潫就觉着下巴被人提,微愣之下,停住了手。
情倾抬起潫潫的下巴,不出意外的,看到潫潫的眼睛不自然的避开了自己的眼睛,不由轻笑道:“我身上,你都看的目不斜视,为什么就不愿意看我的眼睛呢。”
“公子错觉了。”潫潫偏过头,镇定了一下,拿起手巾下了炕。她怎么敢看,这简直就是一只公狐狸精,只需一眼与他对上,那魂魄还在不在自己身上,都难说,难怪那位易二公子被他迷的掏心掏肺的,极少让他接除了易二以外的男人。
“唔……是么?”情倾淡笑,却也不揭穿她,只等她回来为自己穿上系带袜。
“公子今儿穿什么?”潫潫跪着将情倾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的系着带子,又想想这几日天气有些凉了,风又大,如果倾少要出门,就要选件略厚的深衣,可能还需要加件薄斗篷。
“随便吧,今儿我不出去。”情倾盯着低着头的潫潫,随意说道。
“是,那就穿那件竹叶的织锦深衣吧。”那件衣服质地比较软,居家穿着比较舒适,潫潫一向“爱岗敬业”,既然做了人家丫头,这些琐事便不会怠慢。
“嗯。”情倾不大理会这些身边的小事,他的衣服都是冬郎君亲自派人置办的,每件都大方得体,再加上若有重要场合,冬郎君自己都会帮他选衣,他只要做好享君园的摇钱树就好。
“你肠胃一向不好,即便早上用不了早膳,也要在客人走后,喝点米汤或是蜜水,润一润总是好的。”从壁柜里拿出那件竹叶的深衣,潫潫边给他穿着,边不自觉的唠叨着。这里的人一般一天只吃两顿,贫民一般一天只吃一顿,只不过她是挨不得饿的,不论是寻香楼还是这里,她都要吃三餐。
“好。”情倾似有些迷惑的听着潫潫唠叨,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没人对他身边的小事那么关心,身边随侍年纪尚幼,即便知晓他有胃疾,也只能寻医问药,至于平日起居,他们都还是孩子,又没人教导,自然想不到那么多,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好了,你昨儿个上午还闹胃疼,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特意让银盒拿些清淡的午膳。”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水煮,肉类又很多,情倾昨日上午闹胃疼,晚上又陪易二少喝了不少酒,想必舒服不到哪里去,还不如用用清粥小菜,缓和一下。
潫潫说完这话,只觉得有些脸热,她现在越来越适应这婢女的工作,以至于有往老妈子的方向发展。
“怎么不说了?”看潫潫一阵沉默,情倾奇怪的问道,他原本一直喜欢一个人待着,可自从要来这个女孩,他的生活也开始慢慢变得不同,从半个月前的新奇,到如今的习惯,这都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没什么要说的了。”潫潫面不改色的说道,一点儿心虚都没露。
正巧此时银盒通报后走了进来,打开食盒,将食盒中的饭菜放在食案上,果然素多荤少,还有一碗清粥。
潫潫上前摸了摸碗边,温度还好,再看看银盒满额是汗的模样,不由笑道:“你先下去歇着吧,这里我来伺候就好,等明日井水清了,便不用这么赶了。”
银盒看了看情倾,见他点头,便也憨笑两声,转身退出去了。
“你如今和他们处的都不错么?”情倾摆了一下长袖,跪坐在食案旁,潫潫忙将象牙筷和清粥放在他面前。
“恩,大家都挺和气。”确切的说,孩子和少年都没啥太多的心眼,也不如有些姑娘那么计较,她本就性子冷,再加上男女有别,这里除了负责煮饭打扫洗衣的大婶大妈,几乎没有年轻的女子,随心随意以及金盒银盒都是孩子,没什么不好相处的。
“那就好。”情倾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余光看着潫潫为自己轻快的布着菜,其实在她来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的,随心虽是随侍,可他也懒得让个孩子服侍。
于是,一顿饭,便在潫潫布菜,情倾边吃边看中慢慢度过,两人都在思索,都在磨合,各自体味着这突然之间融入自己世界的那个人,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不同。
☆、第十九章
伺候完了情倾,已经知晓他脾气的潫潫,独自退了出来,此时情倾需要一个人读书,而她,也需要好好填一填已经唱了好久空城计的肚腹。
“姐姐,潫潫姐姐!”
厨房的小厅还有人在说话,潫潫本想要碗粗面吃,速度既快又方便,等会她还要过去伺候,可刚入小厅,就见随意趴在窗户上小声唤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呢?吃过了?”潫潫好笑,走了过去。
“吃饱了。”说完,随意神神秘秘的拿了个小包裹,塞进潫潫手里,低声道:“中午我和川儿给你留的,快点吃了吧,我先走了。” 还没等潫潫再问,随意便几步跑远了,也不知又去哪里捣蛋了。
潫潫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寻了厨房的婶子要了碗面,便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打开了包裹,说是包裹也不过就是个简易的木制食盒,并未上漆,露得原木色,小心打开盖子,里面传来一阵肉香,让本就空腹的潫潫,直咽口水,伸手用两指拈出一块薄薄泛着红的肉片放入口中,不是太烂,咸咸的很有咬劲,应是随意之前说的鹿肉了。
待粗面上了桌,潫潫冲着大婶笑了笑,也不管她紧绷的脸色,用筷子将鹿肉全拨进面汤里泡着,她知道这里的女人都看不起她,都清楚她是对面赎来的花姐儿,即便她们自己都是靠着这园中,无数男子用身子换来的银子养着,她们依然觉着她们高人一等,比他们这些卖肉的高尚许多,因为她们是良家子,她们是因为生计,被迫来这里做工的。
潫潫无意与她们争论,只要她们做好自己的工作,老老实实的不给她添什么麻烦,她也犯不着和人家死磕,这个世上,谁都有自己的位置,她既然认命,那便要看好自己的位置,该是她的,她自然不会放手,可若是不是她的,她也犯不着好高骛远,她用了几世体会过,心气儿太高,野心太大,那么摔下来的时候,也会跌的特别惨。
用了鹿肉配的素粗面,潫潫清理好自己,抬头看了看时辰,便洗净几个梨放入铜盘中。潫潫之前并不了解历史,再说这里也是架空,只与中国古时汉唐时期有几分相似,但慢慢的,潫潫从衣着礼仪到日用器皿上看,这里其实更偏向于汉代,虽然也偶有唐朝的影子,但这里生活并不奢华,有钱人或是她们这种高级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