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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希望咱们置身事外,可又觉得,龚老先生说的那些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听他的意思,这‘丹凤朝阳’的墓穴是楚楚提醒他之后才找到的。楚楚对你家的事如此关心,远远超过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距离。所以我想,她不该是我们的敌人。再者,敌人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朋友,这种局势下,我们应该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以抵抗大敌强压。她不是要找‘神相水镜’吗?只要她在济南,所有的矛头就会指向她,我们也就轻松了。”唐晚说。
龚老先生说的话虎头蛇尾,哪一句话都没解释清楚,而且又走得匆忙,把这段无头公案扔给了我。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楚楚为什么要帮我,她虽然也是剑指“神相水镜”,矛头却是对准燕歌行,这是最为奇怪的。
这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齐眉并没有到墓地来,应该还是留在了殡仪馆内。
“不要小看了那个女孩子,你应该能看得出,包括龚天养、辛蓝白在内,都对她另眼相看。如果辛蓝白说的是真的,满山遍野全是蛊,那该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情景?”唐晚说着,先打了个寒颤。
辛蓝白一定发现了楚楚的秘密,才会发出这样的警告。
我向山上看,满眼全是绿树,不见半个人影。
“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满山遍野全是蛊’?”我在心底自问。
蛊即蛊虫,如果要让着满山遍野全都布满蛊虫,那么至少需要万条以上。以楚楚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如果她真的将这群山之上、山坡之下全都布满蛊虫,那种万虫张牙舞爪啮噬之势,果真就恐怖到了极点。
“答应我,如果有事发生,先保全自己再说。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江湖上的事咱们无论如何都说了不算,犯不上为站队而得罪某一方。”唐晚正色警告。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遂一声苦笑:”唐晚,我都不知道龚老先生为何要那样说,我跟他、跟楚小姐都是第一次见面,从前绝对没有见过。包括龚天养、辛蓝白两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相信你,全世界,我只相信你。”唐晚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
“我也跟你一样。”我立刻回答,”任何人都离间不了咱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我开始怀疑楚楚是为了某种目的,故意让龚老先生以为我和她有某种亲密关系,所以龚老先生受到误导后,才会那样说。
那么,楚楚的用心就是把局势搞乱,然后浑水摸鱼。
“你说,齐眉为什么没来?”唐晚也发现了这一点,“难道殡仪馆那边还有大事未了?”
以我们的判断,齐眉与燕歌行之间是既联手合作又互相提防的关系,有燕歌行的地方,齐眉也一定会出现。否则,“杀楚”计划就无法进行。
“我是诱饵,燕歌行是明牌,那么齐眉就一定是暗牌,大家合作,才能演出一场大戏。”我叹了口气说。
“齐眉就在暗处?楚小姐的‘满山遍野全是蛊’也在暗处——”稍停,她又补充,“‘绿林盗’辛蓝白火速抵达济南,他要做的事也在暗处?”
我同意她说的,济南城表面之上一片莺歌燕舞的和谐之相,但随着“神相水镜”这一神器渐渐浮上水面,江湖人物已经迅速行动起来,水面之下很快就要刀光血影了。
“我倒是很想看看,今日楚小姐到底怎生脱身?”唐晚又低语。
所有漂亮女孩子都是天生的大敌,唐晚与楚楚也不例外。
“是啊,她到底如何脱身?”我也感到奇怪。
第64章 天下皆蛊(1)
那边,燕歌行猛地大笑起来:“楚小姐,你说什么?竟然要我手里所有的资料?真是笑话,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我转身看,燕歌行已经举起右手,所有年轻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只等他右手落下,就要对楚楚不利。
楚楚迎风而立,面对气势如山的燕歌行,没有一丝一毫退缩。
“天石,如果你想英雄救美,现在正是时候。”唐晚揶揄地说。
我摇头不语,只是静观其变。
“我只凭一个字,就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楚楚回答。
“蛊。”我替她说出了这个字。
“蛊——”同一时间,燕歌行大声说了同一个字。
“没错,就是蛊。天下英雄莫不对苗疆蛊术存着七分忌惮,燕先生也不会例外吧?而且,你一定知道蝴蝶效应的说法——同样,我在这里只要下一道命令,京城里就会发生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变故。比如你家里餐桌上突然多了一道菜,又或者是某道菜里多了一点调料,还有就是你家的卧房里、车子里多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铁线虫出来……总之,这些不速之客会非常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我不好说,毕竟那些后果是不可预见的。但是,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只要条件合适,我就不下那道命令,大家永远都相安无事。怎么样,我说得够清楚吗?”楚楚一字一句地回答。
楚楚所倚重的,正是苗疆蛊术。
虽然同样是出自苗疆,但蛊比毒要更可怕。毒药能害人、杀人,令人死状无比惨烈,但蛊却是让人生不如死,到了最后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肯再苟延残喘下去。毒,杀人,摧残人的**;蛊,却是摧残人的意志。
“你敢要挟我?你敢去京城下蛊?”燕歌行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
“敢?有什么不敢的?前辈们曾经谆谆教导过,任何胜利都是靠斗争得来,而不是靠屈膝乞求。燕先生,我的话很清楚,你把所有跟‘神相水镜’相关的资料全都打包给我,我转身就走,绝不多过问你任何事。济南虽然是个很美的旅游城市,但只要拿到资料,我不会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楚楚回答。
她这样说,无异于承认已经在京城里安插了高手,随时都能向燕歌行的家人动手。
“你唬我?你诈我?”燕歌行如同困兽一般,举在空中的手再也落不下去。
楚楚笑起来,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按了一下之后,让燕歌行看屏幕。
隔得远,我不知道那屏幕上有什么,但燕歌行只看了一眼,立刻暴跳如雷,双手在空中挥舞,脸色也变得铁青一片。
“你的双胞胎千金很可爱,再过两个月就满五周岁。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想她们有任何意外吧?”楚楚清清楚楚地说。
“她用家人威胁燕歌行。”唐晚猜到了楚楚的用意。
以燕歌行的财力和地位,两个女孩一定上了很贵重的保险,但他并不在乎钱,而是希望倾毕生之力,让两个女儿能快乐成长。如果苗疆炼蛊师在两个女孩身上动手脚,有些蛊虫要潜伏七八年以上才慢慢表现出来。到那时,虫体不是入脑就是深入五脏六腑,一旦发作,根本来不及救治。
看起来,楚楚出手之前就调研过燕歌行的家庭关系,知道两个女孩非常优秀,是燕歌行的心头好,伤了她们就等于是在燕歌行心脏上狠狠插了两刀。所以,楚楚不动则已,一动就制住了燕歌行的要害。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燕歌行怒吼,不过已经是色厉内荏。
唐晚忽然叹息:“我本以为燕先生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真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这件事跟自己密切相关了,马上就失去了判断能力。以他的这种应变能力,似乎并不足以领导一个门派。难道说,京城五大家族徒有虚名?不不,也许是楚楚的出手太准确,一下子拿住了燕先生的七寸,所以他根本无法反抗。苗疆蛊术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所以他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我能理解燕歌行这种“投鼠忌器”的心态,目前的状况下,谁也无法判断楚楚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但是,燕歌行不敢试,更不敢赌,因为如果拿他的两个女儿做赌注的话,那他实在连上赌桌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济南,就得完成目标。否则,不如不来。燕先生,苗疆的朋友远在南方寂寞久了,偶尔有心情到北方来走走看看,你总得给几分面子吧?”楚楚迎着燕歌行的怒吼,好脾气地微笑着。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此刻又笑靥如花,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以为她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但谁又知道这其实是一蓬带刺的蒺藜。
“给怎么说,不给又怎么样?”燕歌行的吼声自动降了一个八度。
谁都看得出来,如今的谈判筹码都在楚楚手里,燕歌行实际已经一败涂地。
“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如果不想在两个小女孩的童年里留下阴影,那就把资料交给我。”楚楚回答。
燕歌行颓然地后退,刚刚那种张牙舞爪的气势全都消失了。
“你先考虑一下,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会在索菲特银座大酒店里听消息。不过,所有的蛊虫都是没什么耐性的,因为每次带它们出来做事,都会连饿它们三天三夜。今明两天你最好能跟我一起解决这些事,否则就连我也无法预料饿到极点的蛊虫能做什么事。”楚楚抽身后撤,准备离去。
所有年轻人立刻围过来,将楚楚的退路死死封住。
“怎么办?还是作壁上观?”唐晚问。
我不希望在燕、楚两人的战斗中有小女孩受牵连,因为孩子是无罪的,她们不该为江湖斗争而承受伤害。
“你说,燕歌行会有什么重磅资料?他在殡仪馆里看的不过是一些文字记录,连哥舒水袖说给你听的那些话都不知道。他能提供给楚楚的,必定只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仅凭这些,又怎么能找到‘神相水镜’?”唐晚又问。
我仔细回想殡仪馆内发生的每一件事,燕歌行的确知之甚少,就算将全部资料给楚楚,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当然,我们知道这一点,燕歌行也知道这一点。
“让她走。”燕歌行挥手,“闪开,让她走!”
年轻人服从命令,闪开一条道路。
楚楚拎着空篮子从人墙中间走出来,向我挥手,然后走向右侧的山路。
“跟着她。”燕歌行又下令,但这一次底气已经没之前那么足了。
虽然他如此下令,但我和唐晚都知道,燕歌行的人根本奈何不了楚楚,最终只能接受她提出的条件。
楚楚消失在山路上之后,燕歌行颓然坐下,胸膛起伏,沉默地直喘粗气。
“我去劝劝他。”我告诉唐晚。
待我走到燕歌行身边,他抬起头,表情十分沮丧:“她竟然用孩子来威胁我,在京城里,我雇了至少二十名保镖保护我妻子和两个女儿,就是怕敌人来这一手。孩子要上学、要游玩,我没法无缝保护她们,就算再增加十倍的人手,敌人也能得到下手机会。现在不是古代的冷兵器时代,只要筑个古堡、挖上护城河就能拒敌于千里之外。我无法抵抗苗疆蛊术的偷袭,于是只能妥协。杀楚,杀楚,谈何容易……”
他已经被彻底击中软肋,这一刻像被刺破了的气球,威风扫地,锐气全无。
“不会发生最坏的事,江湖人还是有江湖人的原则和规矩,绝对祸不及家人。”我只能这样劝解。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打电话,加派十倍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