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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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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公馆手记”里藏着的是神相水镜的秘密,我没有把握立刻找到真正的线索,所以暂时不用考虑跟对方的这层合作关系。

    我强逼自己冷静,不失礼貌地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一定会做到,希望你也一样。”

    大家确定了合作的意向,但他连自己的身份来历都没亮出来,可见是故意隐瞒,另有伏笔。

    我从沙县小吃的正门走出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奇术中的奇门遁甲术、结界之术全都是用来围困或者拒敌的,使用的是非自然的力量,所以只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真有好事之徒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就算阐述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回头看看,店内的情况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那些吃饭的客人,服务员仍然各司其职,送餐的送餐,擦桌子的擦桌子,表面平静之极。

    当然,我也看到了花姓老者,他已经站起来,绕过柜台向后面去。

    他是以坐姿出现在我面前的,现在站起来后,我发现他的身高竟然仅有一米六多一点,实在是刺眼之极。

    我并非是歧视身材矮小者,昔日法兰西皇帝拿破仑的个子也不高,但却能够统率帝国大军,横扫天下,直至埃及。

    “总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呢!”我暗自思量。

    奇门遁甲术非常深奥,正规变化已经穷尽了九九八十一变,是个位数的组合极限。实际上,经过中国奇术师在不同方向上的精研之后,有据可查的变化,已经超过了围棋棋盘上纵横各十九道的数目。

    即使是远古时期发明奇门遁甲术的神人至此,也只能在各种变化前望而却步。

    我向右走,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路口东张西望的冰儿。

    她只顾张望,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到了背后。

    “冰儿,当心车。”我在她背后叫。

    她倏地回过头来,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是在一家沙县小吃里面吗?我一路走过来,根本没发现那家店,正准备过街去找呢。”

    劫后重逢,我们不自禁地一起伸手,紧握在一起。

    “资料在这里,没丢。”我把塑料袋拿给她看。

    “是哪一帮人物下的手,有线索吗?”她又问。

    我把花姓老者说的话都复述给冰儿听,没有掺加一点点个人观感,只是客观叙述。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冰儿不解。

    我拍拍塑料袋:“他们要神相水镜的线索。”

    那时候,我们正好走过一个公交车站牌。

    冰儿仰着头,看站牌上排列着的公交车路线站点。

    我知道,从这个位置坐市内的九路公交车就能到泺口一带,也就很接近昔日日寇渡河之所。

    “我找到了,这个车能到黄河岸边去。”冰儿兴高采烈,指着九路车的那一行。

    近百年过去,济南北郊早就物是人非,地理面貌也早就沧海桑田,变换数次,根本不可能再看到当年日寇重兵渡河、直扑济南城的危局了。

    所以,我们两个只是看着九路车空发议论,不可能登上它去泺口。当然,去也没用,徒增困惑。

    “夏先生,我觉得四周好像有几百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呢。”冰儿说,“哦,准确说,是盯着你,因为你才是真正跟神相水镜有关的人。至于我,只是偶然闯入变局的一只小蚂蚁。”

    她的模样天真烂漫,几乎让我怀疑,当时她跟闻长老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一种被动的伪装。而现在,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我真的看不清她,就像在洪家楼广场上不曾看清红袖招一样。她们是亲姐妹,天生就有相同的特质,比如这种将自己深深隐藏的伪装术。

    “夏先生,在想什么?”冰儿问。

    “我饿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花姓老者帮我叫的那碗馄饨很香,但我一口也不敢吃。此人神秘莫测,让我倍感头疼。

    “好啊,我也饿了——”冰儿说。

    我笑起来:“一看你这句话就是言不由衷,你刚刚在三点把子肉那边吃过饭,总不能只隔了一个小时多点就饿了吧?”

    冰儿向街对面一指:“不是啊,走到这里来了,就算不太饿,也得去吃两个包子,对不对?”

    她指着的那家店面是济南第一名吃草包包子铺的分店,专营蒸包,号称“山东第一包”。

    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天生如此,南方吃米,北方吃面。白面最大的用途就是蒸包子,而最受国人青睐的就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不但曾经出现在国宴上,并且走出国门,行销全球,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第一包”。

    在济南当地,老济南人早就把草包当成了山东的“狗不理”,除了赞美,没有二话,来了外地的亲朋好友,都喜欢买草包招待。

    “好,走吧,我请你。”我点点头。

    我们进了草包包子铺,在角落里坐下,要了一笼荷叶衬底的猪肉灌汤包。

    于我而言,吃什么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必须不断变换行走路线,甩掉尾巴,隐藏自己。

    冰儿只吃了一个包子就放下了筷子,低声说:“再说说沙县小吃里出现的那个老者吧,我觉得这是个值得研究的人物。”

    她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在两侧眉峰上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这应该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到了深深思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皱眉。

    我捋清思路,只说重点:“第一、他精通奇门遁甲术,能在一瞬间布阵,手法娴熟而隐秘,不让我有丝毫的察觉;第二、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布局极深,连环不断,使我们钻入圈套而不觉;第三、他脸上的皮肤有些浮肿,像是明星演员刚刚用卸妆水擦过脸那样,某些部位开始起皮,看上去极不自然;第四、他的个子很矮,在男人的身高标准中,接近侏儒,跟个女人差不多;第五、我无意中碰到他的手,他立刻缩回去,应该是一种非常神经质的心理反应;第六、他虽然也提到目标是神相水镜,但却并不贪婪激进,眼神中也没有其他江湖人物那种急不可耐的东西;第七、他是敌人,但算不上跟我们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那种,而是有利益冲突也有合作意向的骑墙派。”

    那老者给我和冰儿带来的只是一场意外的麻烦,却不是招招夺命的生死恶斗。

    “他的口音如何?”冰儿问。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老者的口音不是普通话、济南话、山东方言,也不是国内任何一省的土话,而是一种非常接近“国际普通话”的声调,也就是跟港台普通话近似,软绵绵的,没有节奏感,个别音节与国内人迥然不同。

    “像台湾人说话。”我回答。

第326章 越南越青帮(2)

    冰儿取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低声吩咐:“去找一个人,范围大概就是山大路、山大南路、山大北路、经十路、文化东路、文化西路、和平路、解放路一带,以山大路咖啡堡为圆心,辐射半径一公里。此人的特征是身高一米六、六十岁以上男性、操台湾国语口音、衣着普通但具有领袖气质,是某个江湖势力中的大人物。如果有近似对象,马上拍照片传过来,供我辨认。”

    挂了电话,她充满歉意地一笑:“我的人还在山大南门那里,被你甩掉后,只得原地待命。”

    我明白了,原来早上跟着我去山大的尾巴是她派来的。

    “你的人不错,忠心耿耿,有令必行。可惜就是欠缺了点变通能力,不能提前预判事态变化。所以啊,你若是真想*他们,就得在战略战术上多给他们请名师指点。”

    很多人并不知道,江湖高手也是需要接受培训的。大部分社会混混认为,只要加入某个财大气粗、一手遮天的帮派,就能为所欲为、招摇过市,成为横行济南的道上人物,获得各行各业的尊重。其实,这些人错了,混江湖是需要本事的,而这种“本事”就是从学习中得来。譬如,系统学习兵书战策、从零开始学习擒拿格斗、谦虚听从导师教诲、深入探究人生哲理等等。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哪一行都不欢迎混日子的人,一个社会渣滓就算是加入全球最顶尖的黑手党、山口组、高加索帮、赤鹰旅、埃及铜盟、新加坡兰花堂这些一流帮会,也仍然只能做一个渣滓,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弱,但丐帮现在积弊难改,几乎所有的中层、高层都利字当头,没有人再去思考什么帮派建设。在这种大趋势下,我也无能为力。”冰儿说。

    店里的食客渐渐增多,我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门口,以确定里面会不会出现新的“尾巴”。

    “如果发现那老者的踪迹,事情就好办多了。”冰儿自言自语。

    我猛地被这句话触动,打开塑料袋,把册子和照片都拿出来,然后一页一页翻看。很快,我就在册子倒数第三页的反面上,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凸起墨点。

    墨点约有一角钱硬币那么大,位于纸张的右侧,接近缝合线的位置。如果不是刻意搜索,很可能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一个全球定位跟踪器。”我指着墨点。

    这东西肯定是老者植入的,有了它,无论册子转移到哪里,他都会了如指掌。

    我拿了一根牙签,小心地刺破墨点中央的凸起部位,轻轻一拨,便看到了一小片褐色的电路板,只有半个花生米那么大,上面的印刷电路纤细如同头发丝一般。

    “好阴险。”冰儿懊恼地嘟囔。

    我用另一根牙签蘸上一点醋,小心地滴到跟踪器的电路板上。食醋有软化腐蚀的作用,越是精密的印刷电路,抗腐蚀性就越差,所以这小小的一滴醋就能把老者的如意算盘彻底打乱。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意外的重大发现,这电路板上的电路走向能够形成一个特殊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文字里的单个字符。

    我蘸着醋在桌面上把那个符号画出来,冰儿向前探身,艰难地扭着脖子,横着看那个字。

    “能看懂这是什么吗?”我问。

    冰儿仔细辨认了一阵,又在自己掌心里划了好多遍,谨慎地回答:“好像是……应该是一个越南语字母。”

    “这子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跟‘花’有关?”我问。

    追踪器来自花姓老者,如果其中有特殊标记,一定跟他有联系。

    冰儿点头:“正是,这子母在越南语中就是代表‘花’的意思,寓意为‘青色的花’。”

    一提到越南,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魇婴之术”,因为那种邪术的发源地就是那里。

    “真是奇怪,这个字母我在另外的地方见过,它属于越南最大的帮派越青帮——”冰儿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熟练地使用谷歌搜索引擎,找到了那个字母,然后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震惊东南亚的暴恐事件,死者共有十一人,全都是印尼江湖帮派里的要人,分属于四个颇有来头的势力集团,被杀时正在越南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秘密会晤。十一人被杀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但令到场警察震惊的是,杀人者蘸着死者的血,在房间内的白墙上留下了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符号,做事风格嚣张至极。很明显,该符号与我在电路板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那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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