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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太好了!”沙老拳头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大概他就等我这句话了。
金条很方便变现,趵突泉北路那边的太阳金店里,敞开门收购,条款公道,价格合理。
只要沙家老两口愿意把金条变现,很快就能在济南城的其它地方买房置地,过上好日子。
“沙爷,就到这里吧。”我下了逐客令。
“神州九刀”的刀谱由虚无的幻象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书册,这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只要按照刀谱苦练,我就能成为真正的刀术高手,补足自己闯荡江湖的短板。
时间宝贵,我不想再因坛子的事多做纠缠。
“好啊好啊,那我回去,你早歇着。”沙老拳头放开坛子站起来。
他放开坛子的时候,我自然去伸手按住,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自然地伸进了坛口的内侧。
这种泥土烧制的坛子的内壁并不光滑,指肚触感极为粗糙。
奇怪的是,我立刻发现自己摸到了一些笔画清晰的文字刻痕。也就是说,这个坛子除了底部的图画和咒语,里面还有玄机。
我没有出声,看沙老拳头的样子,他所知的都已经坦白,不再有任何隐瞒。
“走了,走了,老夏哥,走了!”沙老拳头走到院子中间,先向北后向南、接着是向着东西两面各鞠了一躬。如果他有良心的话,就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拿了不该要的不义之财。鞠这四个躬,就等于是向爷爷的在天之灵道歉。
他走出去,然后帮我关门。
我侧耳听着,他踢踢踏踏地在胡同里走着,后来就没了动静。
就着北屋*出来的灯光,我转动坛子,看着坛口内壁。
果然,那上面刻着花生米大的一圈小字,写的是:“坛子还归夏氏子孙当夜,有夜枭来袭,勿惊,吾已伏下暗兵,必杀之。夜枭之后,强敌压境,勿慌,亦有良策驱逐。夏氏子孙得刀谱后,昼夜习之,不可懒惰,修成正果,为天下筹谋。”
感觉中,这些字与坛底的画和字是一脉相承的,绝对是一个人所为。
“夜枭、暗兵、强敌、良策?”我连读三遍,心里果真有些不安起来。
今晚就是坛子归还到我手中的“当夜”,如果这行小字预言灵验,那么“夜枭、强敌”马上就要到了。
老宅小院如此破败,应该已经经不起几次风吹雨打了。
托付坛子的是爷爷,留下这些字的,也应该是他。
我抚摸着这些字,脑海中盘旋的却是爷爷蹒跚走在王府池子那边青石板街上的背影。
英雄迟暮是最令人哀伤的一件事,但这老城区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爷爷在奇术界曾经的辉煌,只把他当成一个老朽无能的凡夫俗子。这种巨大的反差,尤其让我心有不甘。
当然,如果不是今天沙老拳头告诉我的这些话,我也不知道爷爷默默做过的那些事。
今夜,我期待着发生一些事,心里全无畏惧,只想看到爷爷早在十几年前就留下的埋伏。
夏氏一族注定是不平凡的,即使在济南这片低矮晦暗的老城区里深藏着,也终有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那一刻。身为夏氏子孙,我必将继承祖宗遗志,成为新世纪、新中国的新的传奇。
屋顶上的大猫又在叫,不知何时,四周邻居的屋顶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只猫。但是,只有那大猫在叫,其它的猫全都沉默蛰伏,不出一声。
我记得,小时候的晚上,每逢满月之夜,屋顶上的猫就叫得极为凄厉,此起彼伏,整夜不断。爷爷就拿着竹竿和手电筒出来,站在院中挥舞,驱赶那些躁动不安的猫们。
一想到手电筒,我就立即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到沙老拳头家之前,我进屋没有开灯,只是摸着黑把明千樱放进冰棺里。然后,我又黑着灯退出去,免得沙老拳头发现冰棺里的秘密。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我家屋里的灯都应该是关着的,绝对不会有灯光从北屋透射出来。
这个家里,原先住着我和爷爷。爷爷没了,现在就只有我。我不开灯,永远不会有人走进来替我开灯。
那么,是谁开的灯?开灯的人是不是还在屋里?
如此一想,我后背上猛地冒出了一层冷汗。因为刚刚想到,除了我,老宅中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躺在冰棺里的明千樱。如果开灯的是她,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诈尸”。
我轻轻放开坛子,深吸了一口气,腾地站起来,走向北屋门口。
门虚掩着,我一推,门就应手而开。
北屋内无人,那冰棺的盖子也合着,看不出明千樱已经“诈尸”离开的痕迹。
“谁在屋里?”我低声问。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我迈过门槛,缓缓地走到冰棺旁边,俯身察看。隔着冰棺的有机玻璃盖子,布幔包裹着的明千樱仍然静静躺在那里,跟我离开时没有区别。
“还好,不是她。”我松了口气。
当然,这也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我想要的,不是“诈尸”,而是明千樱苏醒,侥幸地活下来。她的死,来得极其突兀,也非常令人惋惜。
很可惜,这只是我的美好愿望,明千樱已经死了,不可能再醒来。
我站在冰棺旁边,环顾房间,确信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难道是记错了?”我有些恍惚。
北屋就这么大,不可能隐匿着其他人。
第173章 老宅杀机(2)
“当啷”,我听到屋外有了金属碰撞声,似乎有人在翻动那些金条。
“敌人来了!”我一惊,马上举手关灯,藏在黑暗里。
屋外只响过一次,随即再没有其它动静。
我走近门边,小心地向外探望着,发现有一个瘦小枯干的人站在屋檐下,正俯着身子,右臂伸进坛子里无声地摸索着。
他的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喂,放下坛子!”我啪的一声开灯,然后挺起胸膛,大踏步地出门。
这是在夏家老宅,任何闯进来的人都涉嫌偷窃抢劫,必须立刻停手。
那人起身,右臂仍然在坛子里,不屑一顾地斜睨着我。
他的体态十分猥琐,右臂上又套了一个古怪的坛子,显得十分可笑。
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看见了他的脸。那张脸我曾经在摄像头监控资料里看到过,而且他一出现,就在“镜室”底下第七层的卫生间里以鬼魅般的速度格杀了鬼菩萨。现在,他又到这里来了。
我记得,他的名字叫“薛东来”,与薛傲同出一门。
“薛东来?”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他问。
“你杀了鬼菩萨,这笔旧账还没算呢。”我回答。
“算账?就凭你?整个济南城里能跟我算账的人还没下生呢!你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干正事。”薛东来说。
他格杀鬼菩萨时所显露的身手十分高明,我自认不敌,但我却不能后退,因为他手臂上套着的是属于我家的坛子。
“把坛子放下。”我说。
“等我把坛子放下,你的死期就到了!”他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在江湖上,永远都是弱肉强食,高手从来都看不起普通人。
我一步步逼近他,此刻手中无刀,但我脑海中却有“神州九刀”的刀法。只要有一把刀,哪怕是菜刀,也保证能取他性命。
“滚开,我可警告你,再向前走,我就出手了——”他再次吼叫。
从他直起身来开始,似乎就没有放开坛子的意思,这是很奇怪的。正常情况下,只要直起身,手臂自然就从坛子里抽出来了才对。这种情形之下,坛子就像是长在薛东来手臂上了一样。别说战斗了,就连走路都很艰难了。
“放下坛子,那是我家的东西——”我发现了他的破绽,立刻抓住。
薛东来极力掩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家的东西?我拿到手就是我的了。看在坛子份上,我饶你不死,赶紧滚出去吧!”
我清楚地觉察到,他开口大笑时,眼神已经慌了。
一只坛子加上九十根金条,其重量已经超过了三十公斤,他就算是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拖着三十公斤的配重参加战斗。
更可怕的是,那坛子里又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啊——”薛东来惨叫一声,噗通向前跪倒,插在坛子里的手臂不住地挣扎颤抖着。
看那样子,他此刻只想把坛子甩开,但却无法挣脱。
“我的手,我的手……”他大声嚎叫着,向左转身,把坛子向门框上甩过去。可怕的是,坛子撞上硬木,并未应声而碎,仍然牢牢地套住了薛东来的右臂。
“我的手,疼啊……”薛东来一击未能得手,脸上突然涌出了大颗冷汗,跳起来向后倒退三步,原地打转,嘴中咬牙时产生的可怕“咯吱”声不绝于耳。
看得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似乎那坛子里正有一只恶兽正疯狂噬咬着他的右臂。
我后退一步,紧紧盯着他,以防他在极度痛苦之下,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你们……在坛子里藏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薛东来的身子不住地摇晃着,虽然极力支撑,最后仍然一跤跌倒。
为了减轻痛苦,他的左臂也抱在坛子上,一手里一手外,用力抱紧那坛子。
我不知道坛子里有什么,甚至还没彻底检查它。
在沙老拳头家的床上,金条、刀谱、坛子是分开摆放的,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从坛子里拿出金条、刀谱之后,坛子已经空了。那么到了现在,坛子里应该只装着九十根金条,其它没有任何东西。
我连连摇头,无法回答薛东来的问题。
“你们太奸诈了……太奸诈了!屋里那冰棺里,放着幻戏师的尸体,这坛子里藏着的一定是炼蛊师的蛊虫……你们太奸诈了,我受不了了——”薛东来吼叫一声,抱着坛子一滚,突然凌空跃起,向我猛扑过来。
我早有准备,他刚刚发动,我已经脚下错步,横向移开。
薛东来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右臂借力一挣,终于从那坛子里抽出来。
“哈哈,终于脱险了,我饶不了你们,哈哈哈哈……”狂喜之下,薛东来再次哈哈大笑。
我看不到他的右臂,因为他从坛子里抽出来的,只是一副血淋淋的手臂骨架,原先附在其上的皮肉、衣物已经荡然无存,犹如一件刚刚制作完成的手臂标本。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薛东来用右手指向我,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因为他也发现了“手臂变成标本”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什么?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自问。
我也不清楚坛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沙老拳头挖到坛子之后,一定曾经把手臂伸到里面去拿东西,却任何怪事都没发生,到现在都好好的。
坛子是没有准确“认人”功能的,能够“认人”的只能是制造坛子的人,也就是把坛子托付给沙老拳头的爷爷。
“你说,你到底在坛子里做了什么手脚?”薛东来用那“标本”样的手臂指向我。
“标本”是从他的肩部以下开始的,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