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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怎么啦,全赶到一块儿来了,最冷清的慈庵堂竟热闹过寿景宫?
“老远就听到皇儿的笑声,不知所为何事?”太后娘娘慈谒的声音响起。
皇帝体贴上前,扶住母亲:“母后也来了,听闻母后前日所言,知慈庵堂有一奇女子,儿臣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太后娘娘喜道:“那皇儿是不是应承……”
皇帝笑道:“母后的懿旨,儿臣自当尊从,就赦免她的禁足之罚,除却贵妃封号,跟在孩儿跟前,做一名常在吧!”
常在是最低等的嫔妃封号,仅比普通宫女高一个等级,但对慈庵堂众宫人来说,这可是开了一个特例,人人皆露出羡色。
太后听到他的安排,面色一僵,但梅如雪到底曾是皇上的妃子,这口气却发做不得,微微笑道:“皇儿到底念着旧情,这么安排,我就放心了,不会埋没这么一个可人儿。”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梅如雪来到叶姑姑房中,向她告别,叶姑姑眼中露出复杂光芒,似欣喜,又似哀伤:“你是慈庵堂建成以来唯一走出去的人,以后,可要自己保重了,宫中风云变幻,你可要小心……”
梅如雪手抚叶姑姑脸上伤痕:“姑姑,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脸上的伤。”
“傻孩子,你还记得这个!”叶姑姑沉默良久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不要同皇上走得太近,在这宫中,皇上并不能保护你什么……”
梅如雪淡淡一笑:“皇上……………,现在可恨死我了。”
叶姑姑眼望于她:“怎么……………?”
梅如雪却不答话,只道:“姑姑保重,以后有机会我会常来看你的。”起身告辞。
寿景宫中,太后重重坐下,闭上双眼,旁边宫女,见神色不对,忙屏息静气,轻手轻脚,过来捶背揉腿。
太后呼了一声痛,一脚踢过去,将正帮揉脚的宫女踢在地上,骂道:“贱婢,你想揉死我啊,小安子呢,叫他来……”
一旁一直跟着的太监总管宁公公心知肚明,忙挥手让她退下,亲自动手,捏着太后的肩膀问:“主子,您别生气,这次咱们虽然棋差一着,但未尝不是好事,从此有梅如雪在皇上身边,为我们互通生气,岂不更好?
“皇上明明知道靖王爷求我将这丫头送给他,却故意来这么一招,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
“靖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
太后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心想,就帮他一次吧,谁曾想……”
宁公公见安公公走了过来,忙道:“小安子,快过来,帮太后捏捏……”
可怜的罗刹少主啊!沦落到帮人捏脚……………虽然这脚是太后之脚。
安公公心中叹息,面上却露恭色,将新近学的葵花宝典中穴位运行之法融合到按摩之中。
“小安子,你的手势真是越来越好了,病了一场,技艺提高不少,看来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太后叹息道,“小安子,你看,皇上今次行事是不是太过了?”
“说到底,梅妃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这样做也无可非议……”
太后点了点头:“这次就算了,看来,靖儿那里只有另外帮他找一个了。”
安公公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太后对靖王爷比对皇上还好。
正文 第九章 御书房
御书房中,梅如雪问德公公:“公公,我住哪里?小月儿去了哪里?”
“你放心吧,你那侍女调过去服侍太后了,至于你嘛………………这个,皇上说他会亲自安排!”
“今晚皇上不是说去乾宁宫不回来吗?那今晚我住在哪里?”梅如雪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德公公吱吱唔唔:“这个,这个,皇上不回来,我也不知道,只叫你到御书房等他!”说完,也不理她,径自走了。
见他走开,梅如雪拿起桌上的点心,一口一个,转眼之间,一碟点心落肚,嘘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口侍卫,递一声点心过去,侍卫自然不接,感到没趣,想要外出,侍卫又不让,更觉无趣,竟拿起案台上奏章,径自翻阅起来。无非是一些水灾旱涝之类的事情,其中一本奏章,引起她的注意:楼兰国使者,如约前来上贡。
楼兰国………不就是进贡紫心兰花的国家吗?如果这个国家有这种花,是不是代表可以在这里找到回去的路呢?
皇上走进御书房时,眼前的女子脸颊映着烛火,雪白的肌肤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宝石般的眼珠散发出纯净的光芒。
看着她,年轻的皇帝忽然觉得心中满是平静,却又忍不住想逗一逗她:“好啊,你偷看朕的奏章,难道想干预朝政?那可是死罪!”
梅如雪吓了一跳,却笑道:“这我可担当不起,只怕是陛下自己疑心生暗鬼吧!”
皇帝看见她笑咪咪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抚了抚她的头顶:“你这个梅儿,嘴巴怎如此的毒,朕可是皇上。”
梅如雪听他叫得自己如此暧昧,心中异感忽升,脸上微红,避开他的手:“皇上,您还是叫我梅常在的好,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皇帝看着她扭捏的样子,心情忽然大好,也不再逗她,拿起手上的奏章,看了看她看过的那本:“怎么,你对楼兰国上贡之事感兴趣?”
梅如雪轻叹一声:“是啊,可不知他们今次来上贡,拿的是些什么东西?来的又是些什么人?”最好是有很多的紫心兰花带来……
皇帝看着她的样子,少年心性忽起:“不如,我带你出宫看看?”
梅如雪嘴张成O型:“真的可以吗?”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之后,就没有出去过,真的很想看看宫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皇帝招了招手,身边忽闪出一个黑衣人,躬身等候吩咐:“准备一下,多拿一套小号衫,叫德公公来。”
黑衣人点点头,又无声无息般躲入黑暗。
梅如雪心想:看来,自己也要学一学武才行……
德公公拿来两套衫,一大一小,皇帝拿过一套小码衫,叫梅如雪换上。
梅如雪对镜着装,一阵间,换装出来,变成一个俊俏后生。
皇帝早已换装等候多时,看她出来,眼前一亮,点头而笑:“不错,不错,似个书僮样子。”
两人走在朝阳大街,大街上却空无一人,只有寂寂街灯,还有打更木郴之声。
梅如雪大失所望:“街上不应是人潮涌涌,热闹嘈杂的吗?”
皇帝抚抚她的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街上怎会还有人?”
梅如雪推开他的手:“没人,那有什么好看的?”脸现捉狭笑容,“我知道了,这个时辰,只有一个地方最多人,你莫非…………想带我去那里?”
皇帝本是男人,哪有不知她头中想法,啼笑皆非:“想都别想,今晚是曹大人摆寿酒,曹大人主管外事,那帮楼兰国使臣也会去,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灯影艟艟,人声鼎沸,曹府摆寿,差不多大半的朝臣都到了,皇帝和梅如雪扮作一平常祝寿商人混入祝寿人群之中。
觥酬交错间,忽闻有人传道:“曹妃娘娘回府省亲,曹大人接驾!”
梅如雪愕然望向皇帝,见皇帝微笑不语,心中释然,知他早已安排此事。
一排排宫女,衣着流云彩衣,手持宫灯,花团锦簇般,拥着一位宫装丽人走了进来。
曹府一般人等随之下跪迎接,行臣子之礼。
梅如雪望看皇帝,脸露微笑:“你也下跪吗?”
皇帝脸上现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撩起下摆,拉了拉她,一同跪下,隐入人群。
曹妃看见家人,眼中泪花莹然,上前扶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不必多礼,自己家里人……”
一家人簇拥着向后庭走去。
梅如雪伸颈而望,直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皇帝在旁轻笑:“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梅如雪拍手赞成,两人蹑手蹑脚跟了过去。来到后庭之中,一班宫人守住后院。
皇帝拉着梅如雪,指了指墙,两人略一提气,从墙头翻过。只见后院之中,寂静无人,只有一间主屋有灯火透出。
两人贴近窗前,沾湿窗纸,从洞中望去。
只见屋内灯火透亮,曹妃泪湿沾巾:“父亲,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女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梅如雪不由看了看皇帝,脸露讽色,一国之君,自己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愁云惨淡,当然也包括自己…………如果自己真是梅如雪的话。
“女儿,你说什么傻话,你的富贵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又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没有子嗣,在宫中一点地位都没有,您不想想办法,让我怎么呆下去?”
曹盾面现难色:“女儿,这种方法太损阴德,折了阳寿,对你一样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曹妃脸现坚毅之色:“在宫中站不稳脚,我还要那阳寿干什么?叫那两个楼兰人进来吧!”
曹盾无奈,拍拍手掌,两个身衣异装的楼兰使者出现眼前。
躬身行礼之后,楼兰使者一字一顿说道:“娘娘,真…的…愿…意…行…求…子…大…法?”
曹妃似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曹盾挥挥手,两名下人抬进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腹部高耸,似有孕在身。
梅如雪脸有异色,难道又要演一出代孕记?可怜的皇室血统啊!
望了望皇帝,皇帝脸上青筋暴出,眼中利芒突现,不由安慰的拍拍他的手。
屋中情形又变,只听那两个楼兰使者同、围着那妇人团团而转,吟唱起一只古老歌谣,绵然悠长,语意不祥,将手中所持粉未撒向那名妇人。
梅如雪忽觉一阵熟悉的香味由鼻端传来,如兰似麝,久违许久,却是夜叉族常用的返魂香,难道楼兰国真和夜叉族有关?
正文 第十章 曹妃
回家有望,心中又喜又悲,却也恍然大悟,他们竟想用古老的返魂术将孕妇的胎魂植入曹妃体内,使曹妃一旦恩宠,立即有孕,万无一失。
返魂术邪恶非常,一经施术,孕妇与腹中胎儿都不能成活,竟害了一尸两命。
心中恼怒,手摸地下,想要寻一物击之,地下却极为干净,正恼恨间,手中被塞一物,却是一块玉佩,情急之下,将那玉佩向屋内楼兰使者扔去,正中其中一个面部,打得他口流鲜血,吟唱停止。
曹妃尖声叫道:“是谁,是谁在屋外?”
曹盾却拾起摔成两截的玉佩,看着上面的龙凤呈祥的花纹,面色惨白,面向门口,扶低跪下:“皇上,臣有罪……”
曹妃跟着跪下,籁籁发抖。
皇帝一拉梅如雪的手,两人走了进去。
皇帝金铭眼望两人,面无表情…………有时候没有表情就是真正的表情。他心中的怒火,如巨浪狂涛般。
本以为曹妃本性纯良,在宫中素有贤妃之称,虽无绝色,但在宫中也算中规中矩,从不惹事生非,金铭对她,不会太宠爱,也不会太过冷落,谁曾想,她却有如此一面。
他眼中利芒一闪,冷声笑道:“真真摆的一个好阵势,贤妃。”
后面两个字,他把声音拉得极高,满含讽意。
曹妃冷汗如浆般流下,心惊之下,竟一声不出,昏了过去。
曹父想要求情,谁知望了一眼金铭毒蛇一般的眼睛,竟讲不出话来,一交坐倒,只顾扶在地上发抖。
平素温和的皇上竟有如此雷霆一面,让梅如雪都感觉到一丝寒意直透心房。
金铭拍拍手掌,德公公不知从哪里闪出,躬身等候。
金铭淡淡道:“贬为废人,送入慈庵堂吧……”却望都不愿意再望跪在地下之人。
德公公躬身答应,挥了挥手,门口鱼贯而入几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