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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儿问:“什么是电脑?”
独孤陷入回忆之中,慢慢地道:“电脑,也是一种机器,很小的机器,可以搬来搬去。这个机器里,什么都有。里面有数不尽的书籍、画册,想要什么就跟它说,它会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难儿道:“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
独孤道:“天朝的一切,世人永远都不会明了的。”
难儿一脸困惑:“喔……”
独孤继续念道:“她每次出差都坐飞机,从上海到纽约,不到一天时间……”
难儿问:“什么是飞机?”
独孤道:“那是一种大型的、会飞的机器,就像可以夜行数万公里的马车,很快地将人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难儿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独孤道:“有,在天朝,什么都有,连月亮都可以飞上去。”
说到这里,两个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到窗外,窗外没有月亮。
居心叵测4
难儿道:“既然天朝也能看到月亮,还能飞到月亮之上,那么,月亮之上,是不是也有皇人的人,在看着皇上呢?”
独孤缓缓地道:“也许,有吧……”
难儿道:“皇上,天朝一定是神仙住的地方,您一定也是神仙!”
独孤淡淡一笑:“天朝没有神仙,但天朝的人,能做到神仙的事。”
“喔!”
独孤继续道:“天朝还有电话。按几个数字,就能和任何人通话,不管那个人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有电话,随时都可以说话……”
难儿道:“如果这里也有电话,那么皇上外出时,难儿是不是也可以跟皇上说话?”
“当然。”
“天朝,真的很好呢,如果中朝也能像天朝一样,那有多好……”
独孤道:“也许一千年以后,中朝也会慢慢变成天朝那样……”
“喔,我是看不到了。”
独孤继续念:“在那个时代里,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电脑……”
难儿含糊地问:“什么是电脑?”
独孤边想边慢慢地道:“电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器,连小孩子都搬得到,可是,里面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只要把想要的东西写给它,它就很快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想要什么都有……”
她说得很慢很慢,就像一个学生,在回忆着很多年以前学的、很深奥的、几乎已经忘记的东西。
独孤说的东西,就像天书,是难儿想破头也想不出、想不到的。
她听得很有趣,也听得很辛苦,而独孤的声音,又这么……特别,像带着魔咒,她听着听着,就慢慢地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她睡着了,独孤九劫却陷在有关“天朝”的回忆之中,久久不能醒来。
天朝,是真的存在吗?是她前世的故乡,还是她杜撰出来的世界?
电影、电脑、电话、飞机……是真的存在于天朝呢,还是她幻想出来的东西?
她看着书上那些与中朝全然不同的文字,这些文字,她似乎生来就会,能假得了吗?
自从在三涂河上睁开眼睛后,已经过了22年,22年的腥风血雨和戎马生涯,已经冲淡了太多太多的记忆,令她有些害怕书上所记的这些,其实只是自己的想象。
她害怕记起睁开眼睛之前的事,也害怕忘记睁开眼睛之前的事,所以,才会断断续续地记下这些事情,偶尔翻开和记录,生怕彻底迷失自己。
是的,纵横天下的独孤大帝也有害怕的东西——掉下三涂河,不,被推下三涂河的感觉!
那是活生生的噩梦,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穿越多少时空,也无法忘记!
那是活生生的折磨,不管杀尽多少人,不管征服多少土地,都不能平复她的愤怒与仇恨!
不管忘记多少事情,她绝对不会忘记她是如何掉下三涂河——致死不会!
每每想到这些,她的眼睛就慢慢眯成杀人时的眼神——只有仇恨和杀戮!
这是魔鬼的眼神!
居心叵测5
“皇上,那片海棠开花了。记得皇上出征之前才刚刚种下的,可不知为何,这五年来它长得很好,就是不见开花。啊,我知道了,它一定是等皇上回来才开的。”
“你怎知它在等孤,说不定她是见了你的容貌,自卑得不敢开花。”
“不是的呢,这五年来我足不出门,每天只坐在窗前,看着远方,数着手指头看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怎知这海棠五年都未开花?”
“因为,我每天都在窗前看着啊,我总是害怕它会死掉……”难儿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独孤摸着她的头说:“你这孩子,真是多愁善感。”
难儿眼角余光一扫,就看到了大树后面那抹鬼鬼祟祟的影子。
那个人,又来了!
她心里冷哼,冲独孤甜笑:“皇上,难得海棠开花,我想与海棠一起入画作纪念,不知行不行?”
独孤道:“有何不行!来人,马上把画师招来!”
也许是大病初愈,难儿看上去特别柔弱,脸色有点苍白,但阳光的映照和含羞带怯的表情,却令这份柔弱和苍白分外楚楚动人。
16岁的少女,最娇嫩纯真的年纪,令五年来初次盛开的海棠成了配角。
连孤独都为这份美丽心惊,坐在一边静静欣赏。
大树后的年轻男子,更是看得如痴如醉:这样的美人,就是上天为他所准备的。
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他这个未来的史无前例的庞大帝国的帝王。
蓦然,难儿微微抬头,状似无意地对他这个方向笑了一笑,他就惊得差点跌下斜坡。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难儿已经把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她已经让丁嬷嬷打听清楚了,这个男人确实是中朝太子——独孤世欢,先帝和高皇后的儿子。
独孤世欢每月都进宫拜见高皇后两三次,但高皇后向来行事低调,而且因为皇宫不欢迎男子的缘故,他每次来也都极其低调,所以,独居深宫一隅的难儿一直没听过有关独孤世欢的事。
不过,独孤世欢这大半个月来经常进宫,还总是有意无意地逛到她居住的摩天大厦——独孤的寝宫附近,她知道,他想接近自己。
他是太子,她知道他的利用价值有多大,所以,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的本质是男人,当然知道怎么样最能挑起男人的兴趣与狂热。
她以为只有她注意到了独孤世欢的存在,但其实不是。
她状似无心地调整坐姿时,一直心不在焉的媛贵妃酸溜溜地冲独孤世欢的方向开口了:“难儿公主倾国倾城,只要是人都会看得入迷的,所以,太子您不必遮遮掩掩,只管大方地过来欣赏,我相信皇上不会不允许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孤独道:“太子来了吗?”
媛贵妃呶了呶嘴:“这不在那儿嘛。”
居心叵测7
独孤世欢藏不住了,只好从大树后转出来,小心翼翼地向独孤行礼:“世欢拜见皇上!刚才世欢无意中路过这里,看到皇上正在赏花,不敢打扰,所以就暂且躲在树后,请皇上切勿见怪。”
独孤摆摆手:“孤不会见怪。你若有事可以去忙,如果无事,就与众位娘娘一起赏花吧。”
孤独世欢:“世欢刚刚拜见过母后,暂且无事,能和皇上,以及各位娘娘、公主一起赏花,是世欢的荣幸。”
难儿把孤独世欢的举止看中眼里,暗道:没想到这个年轻气盛、嚣张傲慢的太子,竟然如此畏惧独孤九劫,他在独孤的面前,就像小孩子在面对威严的大人时一般谨慎。
确实,在独孤九劫的面前,独孤世欢彻底收敛了自己的气焰,目不斜视,垂手端立。
他甚至不敢当着独孤九劫的面看这些美人,这些美人却都在看着他,因为他是宫里没有的男人,还是年轻英俊的男人,更是将来掌握大权的男人。
尤其是媛贵妃,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睃巡,口气老是酸溜溜地:“哟,太子说的是真的么?既然这样,平时怎么也不来看望我们,陪我们说说话,逛逛花园什么的?”
孤独世欢陪笑:“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世欢来宫里是看望母后的,不敢打扰各位娘娘。”
媛贵妃道:“看望我们怎么会是打扰呢?难道说看望我们就是坏了宫中的规矩吗?难道,你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我们会做出什么破坏规矩的事情呢?”
独孤九劫最不待见的就是男女打情骂俏、男欢女爱,面对媛贵妃的尖刻,独孤世欢笑得很勉强:“贵妃娘娘,世欢没有此意,您饶了世欢罢。”
媛贵妃掩唇娇笑:“太子果然年少呢,开个玩笑就慌了。唉,真羡慕皇后娘娘,能用这么聪明貌美的皇子陪着,不像我们,每次只能看着太子妒忌。”
独孤九劫道:“媛贵妃,你若是这么羡慕皇后娘娘,不妨去民间领养一个孩子罢。”
难儿看出来了,独孤虽然讨厌男人和男女私情,对宫中的女人却相当宽容,所以宫中的女人常常在孤独面前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大概,这就是宫里的女人对独孤忠诚的原因之一吧。
听了独孤的话,媛贵妃脸上立刻现出嫌恶之情:“我只是说笑罢了。民间的孩子怎么可以入宫当凤凰呢,除非能像难儿公主一般国色天香。”
说到这里,她打住话头,看向天空,幽幽地道:“今天晚上,看来又是明月当空的好日子啊,不知月中的神仙今夜可会光临?”
她的话立刻惹来其他嫔妃的笑话:“瞧媛贵妃说的,天下这么多人家,就算这月中真有神仙,要下凡也难轮到你这一处吧。”
“不一定哦,”媛贵妃笑得很神秘,“我可是见过月中神仙的。”
“这月中神仙长什么样啊?”
居心叵测8
“这月中神仙长什么样啊?”
媛贵妃美目流转,落在难儿身上,“这月中的神仙自然是美若天仙,绝非凡人能比,若说要比的话,只有难儿公主的美貌能比得上七八分。”
“嘻嘻,如果真有月中的神仙,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这等凡人见识见识?”
“唔,如果月中的神仙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他了。”
“你能找得到神仙?”
“如果神仙在天上,自然找不到,但只要神仙下凡来,我就一定找得到……”
媛贵妃似乎只是和其他嫔妃说笑,但听在难儿的耳里却警铃大作。
因为受伤的缘故,“殇”已经有一阵子没去媛贵妃那里了,媛贵妃只怕熬不住了。
如果媛贵妃走漏风声,让宫里知道“殇”的存在,“殇”就必须要消失了,但“殇”现在还不能消失——所以,她得想办法稳住媛贵妃。
不管风险多大,她今晚都必须变成“殇”,去会见媛贵妃。
是夜,清风拂面,皓月当空。
媛贵妃的祈祷有了效果,殇就像月光一样,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已经见过那么多次,缠绵过那么多次,可现在看到他,她还是觉得恍然如梦。
一阵子不见,她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