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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再不回去,武安两口子要着急。翠眉,你先跟双魁回家去,有啥事儿明儿的再说。”
翠眉不肯,武双魁道:“我托人捎个口信儿回去,还是黄姑娘的事儿紧急,回家去了,翠眉反而不得安稳。我年纪小,可好歹能给老黄爷搭个手。”
黄老爹摆摆手,不愿多说一句话。
翠眉想起顾曦钧冷漠的脸,急得又大哭起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拉住还想再劝的武双魁——顾曦钧如此爱惜面子,定然不愿多一人窥探他的过去。
黄老爹把珍眉也赶了下去,只带了山岚一个人。
珍眉跟着牛车跑到村子边上,边哭边喊“姑娘”,小全媳妇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珍眉拉回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武双魁对翠眉道:“黄家于你有大恩,我作为你丈夫,理当该帮些忙。翠眉,我们先回家把这事儿跟爹娘说说,我没法子,他们识得的人多,总归能有帮上忙的地儿。”
翠眉点点头,哽咽道:“谢谢你。”
再说黄老爹这边火急火燎地赶路,平常不敢抽牛的赵小全这会儿牛鞭甩得哗哗响。即将到达白水镇时,恰见到秦海赶着驴车迎面而来,两辆车子在狭窄的砂石路上错身时减速,赵小全想起秦海是被秦四郎叫来白水镇请大夫的,他忙喊:“秦海!你请的是哪位大夫?”
秦海见到赵小全吃了一惊,他来的时候只瞥了一眼气息奄奄的金穗,而赵小全家与黄老爹家向来走得近,他“吁”一声停住驴车,三两步跑过来,满头大汗地问:“是金穗吗?”
赵小全回“是”,又忙说:“涛子刚刚去了,金穗还有热气儿,我送老黄爷他们来请曹大夫。”
秦海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砸得一阵头晕,哑了哑嗓子,吐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他驴车里的人探出头来,正是曹大夫,赵小全喜道:“曹大夫!快看看黄家的娃儿吧!”
黄老爹听到这声“曹大夫”也探出了身子,一见曹大夫的脸,他慌忙下车,直直跪了下去:“曹大夫,救救我孙女儿!”
吓得在场的人一跳。
曹大夫忙过来扶他,吃惊不小,又看向了秦海:“这……”
秦海回神:“曹大夫,先看金穗吧,我们家兄弟……刚刚死了。”
曹大夫叹口气,除此之外没有多余表情,因这里离她的医馆近,且医馆里方便熬药,直接带着颤巍巍的黄老爹等人转回到医馆。黄老爹脚步快,放下金穗时动作却极轻,曹大夫细观金穗的脸色,她的脸色便不好。
黄老爹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她,却不敢问情况如何,想了想,道:“穗娘儿被人捂住鼻子嘴,当时差点没了呼吸,我抱回她的时候,她吐了一口血,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黄老爹说着,好不容易平复的嗓音又哽咽起来。
曹大夫先粗略地检查了下金穗,喂了两颗散发着幽幽冷香的药丸,然后才静下心仔细摸脉。
秦海见没他什么事儿,虽说秦涛没了不出意外,但是还是要请个大夫回去瞧瞧的,不然以后招了十叔十婶的恨可得落一辈子埋怨。他跟赵小全打了声招呼,千求万求好歹求了一位平常不肯挪屁股的坐堂大夫回家。
半晌,曹大夫将金穗的手腕放回被窝里,她略作沉吟,摇摇头,遗憾地道:“黄老汉,黄姑娘伤了肺腑,我医术不精,只能先煎一副药稳稳病情。你……还是再求求顾大夫吧。这回,我跟你去,县府里的济民堂我还些许认得几个人,娃儿病成这个样儿,看着就让人心疼。我们一起试试求情,兴许顾大夫肯松口。”
顾曦钧问黄老爹要一千两银子诊费的事儿,她早几天给金穗把脉的时候便听说了。倒是没料到顾大夫如此狮子大开口,诊费如此高有些反常,而反常即为妖。
不等黄老爹答话,她匆忙亲自称了草药,招来一个小药童去熬药。
半个时辰后,她端来药汤喂了金穗喝下,又摸了一回脉象,对发呆的黄老爹道:“黄老汉,今儿的你先歇在这儿,夜里太冷,明儿的再去县府。”
此时天色将晚,黄老爹握住金穗回暖的手,道:“曹大夫,今儿的夜里烦劳你照看我孙女儿,我进城里有些事儿。”
曹大夫面露惊讶,他肯让金穗离了他的眼皮子?
黄老爹从金穗脖子里摘下那两枚玉佩,系在自己脖子上,那玉佩还带着金穗的体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21、122、123章
第121、122、123章
求救(二)
曹大夫见此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不再说话,度着黄老爹匆忙而来身上不会带银钱,硬是塞了二两碎银给黄老爹:“夜里行事不便,有银子总归好办事儿。只当我借你的。”
冬风萧杀的大半夜里,牛车出行反而不便,黄老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拎盏灯笼便上路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县府城门外,他使了一角银子好歹让夜里守城喝酒赌钱的兵丁打开小偏门,匆匆去往当铺的方向。
府城的夜晚格外静谧,稍微有点响动,巷子里便传来狂躁的阵阵狗吠。恰巧这晚伙计回家去了,掌柜的被拍门声吵得不耐烦,喊了几声:“都啥时辰啦?今儿的打烊了,明儿的再来!”
拍门声停顿了一下,他舒口气,打着呵欠钻回被窝里,不防那拍门声突然之间又响了起来,且更大声了。一墙之隔,成衣铺子的老板娘骂骂咧咧道:“隔壁当铺的,你家夜里走了水还是咋着?闹得别人还睡不睡?没得吵得鸡叫狗吠!”
掌柜的气闷,无奈披衣而起,口中带着火气道:“来了来了,莫拍了,门都要给你拍坏了!”
眯缝着困乏的双眼开门,掌柜的呵欠连天,也没看清是谁,问道:“东西给我瞧瞧,赶紧的,除了我这儿,别的地儿可不给你开门,弄得动静大了招来巡夜的衙差可没你好果子吃!”
根本没打算请人进门,就在灌风的门口站着。
来人摊开粗糙的手掌,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两块温润的玉佩。掌柜的没在意,只当是某家急着用银钱把藏家底的劣质玉佩拿来卖了,反正这个小城有钱的不会半夜来典当,没钱的哪儿用得起良玉?
他随手摸了五两银子给拎着灯笼的人,既然出来了,就要有职业操守,打过几个呵欠,过了那阵起床气,他口气变得和蔼:“家里等着用银钱吧?莫耽搁了事儿。”
来人正是黄老爹,见了那五两银子,心里一沉,没动,而是心急如焚地对老掌柜道:“掌柜的,你再仔细瞧瞧,我这玉整个珠黎县也找不出第二块来。”说着,将灯笼举高,柔和而昏暗的光线静静地笼罩住两枚玉佩。
掌柜的揉揉眼角,正要像平日对付跟他讲价的那些人讨价还价时,却见掌中玉一白一黄,在灯光下玲珑剔透,入手温润,颜色均匀,那块白玉更是雕工细致,没有一丝瑕疵。他微微瞠目,狠狠揉了几下眼睛,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打量几眼黄老爹,见他穿着朴素,脸色虽拼命压抑仍显惶急,略蹙了蹙眉,道:“外面风大,我们去屋里说。容我细细瞧瞧这玉。”
黄老爹见他肯商量,明显这老板是个识货的,心中一喜,却不肯让玉离了他的眼,在老掌柜进内室去拿检验工具时,他坚持把玉留在自己身边。
老掌柜知他心思也不在意,索性直接在黄老爹面前验看,他的这家当铺已经好久没有收罗到这么值钱的物件了,自然不肯放过黄老爹这个大客户。
放下特制的放大镜,老掌柜笑眯眯的,问道:“老汉,你是死当呢,还是活当呢?”
黄老爹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死当。”活当比死当的银子少,若在规定期限内拿不出赎玉的钱,就只能换到活当的价格了,而黄家给金穗看病,以后花钱还是个窟窿。
黄老爹根本不指望能把玉再赎回来。他不由暗恨自己没用,儿媳妇留下的那点儿家底都快被他败光了。
老掌柜笑道:“老汉,今儿的见着了这俩玉,我这辈子也算开了眼。一口价,六百两!”
黄老爹虽然急,却也只得耐下心思跟老掌柜缠磨:“成交!两块玉共是一千二百两!”
“你!”老掌柜被黄老爹出的价吓一跳,差点拍案而起,要说这玉的成色在玉器铺子里未必卖不到这个价格,但是,他这儿是哪儿?是当铺啊!
“掌柜的,你再细细瞧,若是个识货的,便晓得我出的价格甚至辱没了玉的成色,这两块玉绝对不止一千二百两。”黄老爹不紧不慢地道。
老掌柜再次上下打量一回黄老爹,忍下心中疑惑,又细细瞧了几回玉佩,口中道:“我们这个荒地儿难遇好玉,待我细瞧瞧。”
黄老爹抿抿唇角,眉梢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老汉不是本地人吧?”
“数年前海边大难,逃荒过来的。”黄老爹答道,知老掌柜起了疑心,继续说道,“家中有一儿子,儿媳也是逃难来的。那黄玉便是儿媳家传的,白玉……儿媳妇儿曾救一幼童,便是那幼童作为谢意的。现下家中孙女儿患病,因此才不得不当了这玉佩以救孙女儿一命。”
老掌柜放下手中工具,心头一片火热,面上不动声色:“难怪。前些日子,我这儿收到一些银饰,上头都有‘席’字……”
“正是我儿媳妇儿的姓氏,”黄老爹面露惭愧,“媳妇儿和儿子前后脚去世,只留有一个孙女儿,老汉我身无长物,只能当掉媳妇儿的首饰救命。”
任是黄老爹面色黝黑,也忍不住羞窘得紫涨,且因提到去世的儿子儿媳以及命途多舛的孙女,伤怀自热而然流露出来。
老掌柜看多了这种事,并不觉得如何,只是眼中的疑虑去掉不少,毕竟若是玉佩来路不当,以后少不了是一桩麻烦。这才放心地拿出平日口才与黄老爹压价。
黄老爹咬在一千二百两不松口,玉肯定是值这个价码的,不过他有急用,没有很多时间与老掌柜缠磨,采取他最不屑的哀兵策略,隐隐地露出一星半点可怜来:“……掌柜的,不瞒你,我孙女儿病得只剩下一口气,求到济民堂顾曦钧顾大夫那儿,他在城里的名头你必是听过的。没有这个数,他不肯给我孙女儿瞧病……”
老掌柜论年纪比黄老爹约摸大两轮,老人家纵然年轻时有多心狠,临老总是不忍伤了天和,黄老爹早在翠眉头回进城当掉席氏首饰之前便打听好了城里几家当铺的情况,唯有这家“平安当”信誉极其好、价格较为公道,最重要的是资历最老——典当玉佩饰品等贵重物品,不怕价格低,就怕老板不识货。
求救(三)
最终黄老爹以一千两,他预想的价格,与老掌柜达成交易。
“说了这久,还不晓得老掌柜贵姓呢?”一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老掌柜翻箱倒柜又跑回后院,好容易给凑齐了,闹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姓了,黄老爹接了老掌柜的婆娘亲自奉的热茶,却是放在一边,站起身急着要走,又觉礼数不周到,只好问了这么一句。
“免贵贺。”老掌柜急着要看玉,随口敷衍一句。
黄老爹看了两眼被他如宝贝一般把玩细究的两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