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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回涂非常遗憾。但见金穗面容白皙,肌肤吹弹可破,想来是不经晒的,并未埋怨金穗。反而自己在心里为金穗找好了理由,只当金穗羞涩不好意思说罢了。
金穗仍坐上午的小软轿回到客栈,楚回涂一路护送,直到金穗回到楼上,他记下客栈名字,这才返回楚王府。
进了二门,一路丫鬟婆子们请安问礼,楚王妃的大丫鬟喜鹊引路,边走边笑问道:“六公子出门是遇着什么好事了么?瞧六公子满面红光,跟喝醉了酒似的。”
楚回涂难得的脸一红。不答反问:“我母妃现在何处?”
“王妃娘娘方陪着客人们说了一晌话。这会子在歇晌。奴婢为六公子瞧瞧去。”喜鹊撩开雨过天青纱蒙竹帘。轻手轻脚地进去,又轻手轻脚地出来,回话道。“王妃娘娘这会子睡着了,六公子可是有急事?”
楚回涂局促道:“没有,没有!我晚上再过来请安,你跟王妃娘娘说一声,我陪娘娘吃晚饭。”
“王妃娘娘今晚的胃口可又要大开了!”喜鹊甜甜一笑,可是眸中闪过的一丝媚色泄露了她的心思。
楚回涂心思不在这儿,当然没注意到丫鬟们为他脸红心跳的模样,回到自己的院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怪天气炎热。下午听闻姚家进了襄阳,老王妃和楚王妃唤他作陪。问过姚老太太安后才知晓,姚长雍等几个男丁并未随行,楚回涂闷闷地坐了一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得已,灌了一肚子茶,好容易挨到用晚饭。
饭毕,楚回涂寻个空闲和楚王妃聊天,奈何楚王妃说的那些他都兴趣缺缺,楚王妃看出来了,笑骂道:“成日家见不到你的人影子,今天巴巴地来和我用晚饭,是什么目的,你直说吧!跟你老子娘,你还弯弯绕绕!”
楚回涂脸上染了醉色,嘻嘻笑道:“母妃是儿子肚子里的蛔虫,儿子想什么,没有母妃不晓得的。母妃啊,年前说要把黄家的妹妹指给我,可是真的?”
楚回涂双眼如同偷吃了腥的猫儿似的,带着几分雀跃,几分小心翼翼。
楚王妃眼珠子一转,便猜到几分,故意卖关子,好奇道:“姓黄的人家可多了,你说的是哪家?”
“就是焰焰坊黄老太爷那家,还能是哪家?母妃又作弄儿子。”楚回涂着急,有些不满。
“呵,平常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当你今天是真的陪我聊天来的,竟是为个丫头而来。”楚王妃点了点他的额头,楚回涂壮牛似的小身板根本纹丝不动。
楚回涂笑得有几分谄媚:“母妃啊,儿子皮肉厚实,不疼,就怕母妃疼了手。我是来陪伴母妃的,聊天也是聊天,不是刚好聊到黄妹妹么?儿子的心里话只肯跟母妃说。”
楚王妃脸色稍霁,笑道:“你早不提黄姑娘,晚不提黄妹妹,偏要今个提。是今天见到黄家姑娘了?”
“母妃神机妙算,我今日和朋友喝茶……”楚回涂便将楚王府恶奴仗势欺凌百姓,口出恶言之事,义愤填膺地一一道出。
这里面添加了多少感情/色彩,楚王妃看了一辈子的人,见了一辈子的事,哪里有不知道的,笑了一回道:“那杨妈妈着实可恶……”唤个丫鬟来,夺了杨婆子的差事,问了下杨婆子的背景,牵扯出府里的二管事来,这二管事是她的人,不好罚,叫来申斥一顿给楚回涂出气。
至于搁置杨婆子丈夫的职务则是二管事有气无处发,揣度楚王妃的心思,自作主张的。
楚回涂满脸兴奋地看着楚王妃里里外外的折腾,一点不觉得无趣,盘算着将这些人的下场哪天碰着金穗再告诉她。一时,楚王妃处置完了,楚回涂又问回前面的话。
楚王妃优雅地端起锦鲤戏荷压手杯,抿口热茶,轻笑道:“听你说的,难得黄姑娘还如幼时一般与你谈得来,说得上话,又是个体贴人,我这里是没二话的。只是你还未定亲,这话不能乱说,坏了黄姑娘的名声。待你定了亲事,我私下先悄悄问问姚家的老太太,若是黄姑娘还没定人家,便给你说下来……”
楚回涂在兴头上,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拦住楚王妃的话:“母妃,我定了亲事,还怎么和黄妹妹定亲?”
“你个憨货!”楚王妃气笑了,放下茶杯,抚摸茶杯上的纹路,轻蔑道,“我们是什么人家?虽说你的身份不比你哥哥是世子,以后封侯是跑不掉的,还是我们楚王府的嫡子嫡孙,这身份,黄姑娘怎么配得上?”
楚回涂眼一瞪,就要急,楚王妃忙安抚道:“我知道黄姑娘讨你喜欢,我也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要为你讨来。可是,小六啊,我们家的门第你该晓得的,你的亲事我尚且不能完全做得主,何况是你自己呢?女人这一辈子靠的是丈夫的宠爱,你要是真喜欢黄姑娘,就不该计较名分这些虚的。待黄姑娘入了门,做个二房夫人,有你罩着宠着,和正妻又有什么不同?”
楚回涂心里还是不舒服,这与他的期待差太远了。
楚王妃加把火道:“除非你不是真心喜欢黄姑娘,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宠爱她。”
“我才不会!幼时没人敢陪我玩,只有黄妹妹敢,虽说碍着身份不敢逾矩,却只有她一个只把我当做玩伴,不会畏惧我。母妃……”楚回涂又气又恼,却不知该说什么,无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楚王妃叹口气道:“好孩子,当年是我怕寂寞,才抱了你到襄阳来,致你没有兄弟们相伴。所以,只要你喜欢的,母妃都会为你争取的。你且放心。”
楚回涂妥协道:“那我听母妃的。母妃可千万要对黄姑娘好。”
“这还没过门呢,你就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可要吃醋了。”楚王妃半勾唇角。
楚回涂脸色稍稍好转,哄了两句逗楚王妃开心,问道:“方才母妃说要问姚老太太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该问黄老太爷么?”
“黄老太爷一个大男人,我问他做什么?你不晓得,这里面还有一桩事……”楚王妃将席氏怎么立牌坊之事娓娓道来,说道,“姚府重恩情,不会给人留话柄。且姚老太太曾说要照看黄姑娘到嫁人,这几年黄家和姚家走得近,有姚老太太在中间说合,黄家碍着情面,于情于理,肯定会答应的。再不济,你与黄姑娘有青梅竹马之谊,你又维护她,况且我家小六长得高大威武,俊朗无双,黄姑娘多半会愿意。”
“那黄老太爷……”楚回涂对金穗生了心思,自然对她的长辈多几分尊重。听了这句“青梅竹马”,心中越发乐淘淘、飘飘然的。
楚王妃轻笑着打断他:“黄老太爷只得这一个孙女,必会遵从孙女的心愿。你有什么担心的?还能有谁把你比下去不成?”
楚回涂露出自信的笑容,故作骄傲:“母妃难道见过比我更俊的儿子?”
楚王妃嗔笑着拍他一巴掌。
母子俩个关起门来说私房话,独独忘了伺候在净身房刷马桶的紫菱,紫菱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身上的粗布衣裳,心头微微颤抖。这世上最靠不住的是什么?是男人的宠爱。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一生只宠爱一个女子?恐怕几日见不着面,有了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更何况,这位六公子所惦记的不过是幼时的玩伴罢了,情意未必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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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良配
楚回涂在楚王府里有多得宠,在楚王府待过的月婵和晓烟深有体会,何况,楚回涂的父亲如今接掌亲王之位,楚回涂的身份更是水涨船高,连他兄长即如今的楚王世子因怜惜他都宠着他,让着他。
因此,晓烟见楚回涂还记得与金穗的幼时情分,十分开心,回到客栈后,欢喜地对月婵悄声道:“月婵姐姐,六公子还如小时候一般护着姑娘呢。”
“晓烟,你胡说什么!”月婵瞪了晓烟一眼,斥责道。
晓烟有些委屈,却知月婵不会无缘无故骂她,寻思一回,终于记起两个幼时的玩伴,如今都大了,连见面都不能过于频繁,开这样的玩笑着实不合适。俄而,她忽然意识到,楚回涂是大家公子,不可能不懂世家里的严谨规矩,男女大防更是长在骨子里根深蒂固,可楚回涂今日对金穗先是维护,后是请吃饭,最后还要邀请金穗游玩,如此种种,可都不是他应该有的行为。
晓烟的脸青转白,白转青,最后变为绯红。
月婵冷冷地哼一声,如何不知道晓烟想到了什么,可那些都是没影儿的事,曾经的楚世子妃、如今的楚王妃是世家大族里的出身,最重视的就是规矩,是千百年传下来的门当户对。金穗和楚回涂,根本没一丝可能!
想是想得清楚,月婵转眼瞥见金穗喝茶沉思的身影,心头泛起丝丝疼痛。平心而论,楚回涂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是至情至性,性子刚烈却单纯,又得父母兄长庇护,难得的是。对金穗怀着一份纯真的情谊,堪为良配。
偏偏金穗命不好,没投胎到官宦之家。转而又一想,若是金穗入了官宦之家,与楚回涂怎可能有这段缘分。月婵喟叹,可见,世间的缘分自有天定,船到桥头自然直,缘分到了,金穗的良配自然会出现的。
这么一想。她眉间的褶皱松开些许。脑中忽而闪过楚回涂今日不合情理之举。她眉心刚抚平的褶皱,又凝聚起来。
该不该告诉金穗?月婵犹豫了,若是她判断错误。楚回涂和楚王妃没那个意思,岂不是白给金穗添烦忧,又羞了金穗?
金穗缓过与楚回涂初见面的冲击,反思他今日的怪异举动,也察觉出一些不妥当来,她有些可笑地想,难道楚回涂对她有意思?可别是她自作多情吧?她才十一岁,刚刚开始发育女性的第二性征,且她又非倾城绝色,哪里能吸引楚回涂这样见惯美人的王侯之子?
可两人身份的鸿沟。容不得她不多想,万一楚回涂表错了情,惹出误会来,于楚回涂不会有半分损伤,却会让她在这个时代无立锥之地。金穗细细思索,因这样的事情不好与人商量,只能自己反复在心中推敲。
这个时代对男女大防看得很重,不然席氏不会被沉塘,唯一宽容的是定亲的男女,只要两人光明正大地见面,不做苟且之事,不私自会面于背人之处,便不会引来世人的唾骂,比如慕容霆和郑文婷这对从小定亲的青梅竹马。
那么,楚回涂如此亲昵,若不是仍将她当做小妹妹来看,便是将她当做所有物来看了……
金穗脸色瞬间煞白,捧着茶杯的双手微微颤抖,茶盖磕碰茶碗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一阵不舒服。月婵早赶出晓烟和八宝,担忧地看向沉思的金穗,拧眉轻声唤道:“姑娘……”
金穗猛地醒神,茶杯脱手掉在桌案上,磕出一声脆响,打破这一世的静谧和诡谲。金穗勉强撑起笑,问道:“怎么了?”
神情有些恍惚。
“姑娘,是想到什么了?要是有我帮得上的,姑娘一定要吩咐。”月婵话中藏话。
金穗却没时间细想,她忽然意识到,月婵先前在楚王妃的面前算是得脸的丫鬟,还与楚王妃跟前的几个大丫鬟交好,只是这几年过去,当初的大丫鬟该是不在楚王妃身边伺候了。
她微微叹口气,没人可商量,只能和月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