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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贵妃望着至今仍面不改色的秦雨,微微顿了顿后,有意无意的摸着那件雪锦裙衣道:“这裙衣可是你弄坏的?”
秦雨不由得微微抬眼瞄了一下董贵妃,暗暗猜测着她的真正意图:“回娘娘,裙衣并非奴婢弄坏。”
“那是否找到了弄坏裙衣之人?”董贵妇继续问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雨快速的理了理思绪,继续答道:“回娘娘,洗衣处的宫女准备清洗时才发现裙衣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道小口子,至今并没有找到到底是谁闯下如此祸端。”
“照你的意思,这裙衣没到你手时已经被人发现弄坏了?”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听到秦雨耳中却似乎多了几分凉意。
“回娘娘,是的。”秦雨突然发现董贵妃在意的竟不是这裙衣是否完好,她的想法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而她的与众不同于自己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秦雨没有料错,董贵妃听到她的回答后,竟往前走了两步朝她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的眼睛。”
一旁的宫女都一脸的迷惑,显然完全看不明白主子的心思,而梅姑姑更是替秦雨捏着一把汗,她从来没见过娘娘如此这般,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秦雨只得领命,抬眼看向董贵妃,而董贵妃此时眼中多了几分凌厉,让她原本柔弱的气质多了一份刚强。
来不及多想,董贵妃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比起之前来更加的干脆而清冷:“既然裙衣根本就不是你弄坏的,你为何要将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明知这从来没有人敢在雪锦上绣任何东西,你哪里来的勇气标新立异?一个小小宫女有如此出众的绣艺本就不简单,你竟还能弄来五彩金线,摸清本宫的喜好忌讳,胆大包天,自做主张擅改裙衣!”
董贵妃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看上去倒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本宫瞧着你也是个挺聪慧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让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处境。你这做法实在是让本宫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宫中从来都不缺聪明人,相反有时太过聪明往往命不长,安分规矩的人哪怕再愚笨也活得久得多。”
“娘娘恕罪,奴婢自知此事处理得极为不妥,但却并无任何****居心,还请娘娘明鉴。”秦雨这会已经心知董贵妃是存了心要为难于自己,只好跪了下来为辩解。
“即如此,那你的金线从何得来?又是如何探听到本宫的喜好?”董贵妃冷呵道:“本宫最讨厌欺骗本宫之人,你若照实说来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如果有半句虚言,本宫自是容不得你!”
董贵妃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秦雨心中却清楚这两个问题都不能如实回答,否则的话只会连累到陈姑姑还有惜月等人。
看来,董贵妃是将她想成了为求出头不择手段冒险一搏之人,这样的人最是不能容于这些主子的眼,而帮她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原本以为凭借这一手的绣艺还能扭转乾坤,化解这场无妄之灾,却没想到竟遇上了董贵妃这般特别的人,秦雨心中倒也不怪这董贵妃,要怪似乎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太好。
“请娘娘恕罪,这两个问题奴婢不能回复于您。奴婢知罪,但不愿再连累他人,请娘娘责罚。”她自是不会说出真相,但也不想瞒骗董贵妃,只能一并承担起所有的罪责。
董贵妃听罢,并没有急于出声,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跪在地上却依然不卑不亢的秦雨,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冷了下来。
一时间,寝宫内静得可怕,一旁的小宫女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这个时候触怒到了娘娘,惹祸上身,而梅姑姑虽然心中很是着急,却也只能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不说?倒也算个讲义气的人。”董贵妃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出声道:“本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可惜你自己没把握住。不过,看在这一手的好绣艺上,本宫再给你个机会。”
“来人,将她带下去,打上五十大板,命硬的话此事便算是作罢了!”
第一章:雪上加霜还是柳暗花明?
第一章:雪上加霜还是柳暗花明?
五十大板?命硬的话此事便过去了?可问题是有几人能有这么硬的命呢?
秦雨苦笑一声,是谁说董贵妃是个善心得很的主子来着?依她看还真不是一般的“心善”,倒不如直接给个痛快些的死法来得强。
她该怎么办?坐以待毙还是奋起反抗?短短的一瞬间,脑子里竟没有害怕,而是从所未有的冷静。坐以待毙无疑是死路一条,莫说五十大板,她这样的身子只怕三十大板也扛不住。
奋起反抗?好象有些太不实际,哪怕她还是曾经的身份,哪怕她浑身都是道理,可在现实面前,她根本无法与宫中这些贵主子抗衡,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个戴罪之身的小宫女。
这世上,权势才是真正的硬道理,不服又能怎么样?
可是,既然都是一死,为何她还要这般隐忍?重生后她做得最多的便是隐忍,忍到几乎快忘记曾经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也罢,就让她在死之前再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再做回柳如云吧
“等一下”
她不再迟疑,一个甩手摆脱掉那两名拉住她的宫女,毫无畏惧的朝董贵妃道:“素闻娘娘仁慈心善,可否容奴婢说多几句话再做处罚?”
秦雨昂起了她的头,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的怯弱。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与不屈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充满吸引力。
她的大胆让众人不由得一愣,虽并没有任何不敬之词,然而这样的气度却早已超越了奴婢应该有的样子。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董贵妃竟没有生气,反倒一脸兴趣的看向秦雨,并示意那两名宫女暂且退下,算是默许了她的要求。
见状,秦雨便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算是答谢:“娘娘,奴婢身份低微却也是个俗人,总免不了贪生怕死,也免不了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你怕死?本宫倒没看出来。”董贵妃换了个舒服些姿式微靠在贵妃椅上,嘴角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笑容:“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千万可别以为凭几句话就能免去处罚。”
“娘娘说得极是,奴婢倒还真不怎么怕死,毕竟人总会有死的一天,怕也是没用的。只不过,却也不想死得这么憋屈。”
秦雨当真什么都不怕,此时她像是回到了当初,整个人竟是那般的意气风发:“奴婢自不会认为凭几句话便能改变什么,再说,反正都要死了,还真是没想那么多。”
“说得真有意思,憋屈?本宫倒是头一次从一个奴婢口中听到这样的词。你觉得你有资格感到憋屈吗?”董贵妃不动声色的反问着,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屑。
真是够特别,她突然发现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了。一开始她便认定秦雨不会心甘情愿的等死,却没想到竟会如此大胆。
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她很期待秦雨接下来的表现。即便在最危机的时刻依然如此骄傲、从容,凭心而论,这样的气度连她都觉得有些自惭不如。
“奴婢亦是人,同样会有感觉、有想法,有情绪。遇到委屈之事自然也会觉得憋屈。”秦雨巧妙的避开董贵妃的问题接着说道:“关于雪锦裙,奴婢的确有失职之责,同时也不应该没有求得娘娘许可便自作主张在破损之处刺绣补救。只不过,奴婢的出发点却是好的,这一点不容置疑。”
她没有停,继续说道:“雪锦裙衣是被人用尖锐之物故意划开来的,行事之人显然早有预谋,不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而且还将这黑锅很好的扣到了别人的头上。此事本不关奴婢什么事,再怎么样也扯不到奴婢头上来。但不巧的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却是奴婢的朋友。如果奴婢不揽下此事,管事姑姑便会直接将她打死,然后再让她顶上这罪名,承担一切的罪责。”
说到这,她微微叹息了一声:“明知道不关她的事,却要眼睁睁看她受冤枉而死,奴婢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才会想出此法,想着能帮她化解这次的无妄之灾。”
她并不想求饶,只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至少她得让人知道,这事本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容若的错,真正别有用心的,另有他人。
至于那人是针对浣衣局还是针对董贵妃,她自不得而知,不过董贵妃如此聪明,想必自是能比她看得更为透彻。
听到秦雨的话,一旁的梅姑姑神色更是不忍起来,说到底秦雨还是太过好心,若不是为了帮别人怎么可能惹下这般大祸。她张了张嘴,终于下定决心为秦雨说上两句话求求情,哪怕起不到任何作用却至少也算是尽力了。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董贵妃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不经意的朝她这边扫了一眼,目光犀利无比。
梅姑姑只好将快出口的话又活活的咽了下去,娘娘的性子她多少还是清楚一些,这么明显的警告摆着,哪里还敢造次。
董贵妃的举动,秦雨自然也尽收眼底,她很是感激的朝梅姑姑笑了笑,然后也不多做停留将要说的话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事情已然这样,奴婢自然不想再连累其他的人。至于是谁帮奴婢拿到了金线,又是谁帮奴婢打听娘娘的喜欢,这些问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得到她们的帮助后绝不会让她们因奴婢而惹上祸端。”
“奴婢说这么多,只是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并无他意。在奴婢看来,奴婢有过错,却并无罪过,有设想不周之处可并无险恶用心,理应受罚,却也罪不至死。”
她最后笑着总结道:“奴婢说完了,要是惹怒了娘娘,还请海涵,毕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不必较真。”
“好一个有过错却无罪过,好一个理应受罚却罪不至死。秦雨,你说本宫该不该动怒?”董贵妃挑了挑眉朝秦雨反问道,神情看不出喜怒。
“为别人而生气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奴婢觉得娘娘最好还是别生气,保重身子为妙。”秦雨含笑而答,当真像是与普通人拉家常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紧张与担心。
这么一说,董贵妃反倒笑了起来:“秦雨,你可知真正害你要丢性命的到底是什么?”
停顿了片刻,她却没有想着让秦雨回答:“让本宫告诉你吧,是你太喜欢多管闲事了你不过是个宫女,能力太过有限,为何却总是不懂量力而为?”
“娘娘,有些事若算得太过细的话,那么一切便都没有了意义。”秦雨不假思索道:“再说我管的也不是闲事,她是我朋友,就算明知能力有限,可我也得试上一试。如果最后我没有帮到她,但最少尽力了,日后不会后悔。可若我连试都不试的话,那不论结局如何我都永远不会心安。”
“朋友?若真是朋友的话,她便不会让你来替她冒险。”董贵妃好心提醒道:“你这叫烂好人,只有一条命,替别人死值吗?”
“娘娘,您错怪她了,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如果是我有难,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来帮我的。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只有真正值得我付出的人我才会奋不顾身的去帮忙。”秦雨说得很认真:“至于值不值,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