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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铁球从栏杆的缝隙中飞了出去,而铁球周围缠绕的飓风居然把那一块的栏杆冲击的扭曲变形!场外一片哗然,赶紧东躲西藏的想要闪开那个东西。
“碰!”
一声枪响,地面上一道青色的光束笔直飞出,正中铁球,将其打的粉碎。
原来是迪奥,这个性格温和的男人之前一直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不张扬自己的存在。帮助人群解决铁球,迪奥把自己的狙击枪抗回肩膀。继续观看战斗。
场内两人都没有被枪声影响,游只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熟悉的黄土味,还有熟悉的疼痛感。厮杀带来的报复似的畅快淋漓,还有无法平静的心情。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小时候的游,每天只是例行公事的去厮杀,既没有活着的**,也没有去死的**。他就是那样,有人给他命令,就接受。而现在不同了。
“我啊,要活着啊!”
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既不能回去当奴隶,也不能死在这里。
半空中游向流甩出了鞭子,柔软的鞭身一下缠住了他粗壮的脖颈,游用力把自己拽了回去,双脚踩在他后背,倒是有两分冲浪运动员的样子。游·辰巳是运动员,而流则是他脚下的踏板。
流当然不会任由他这么踩着,他左右摇晃着巨大的身体想要把他摔下来,右手紧紧握着车轮斧,左手在背后一通乱抓。
游也不会被这么单纯的方式抓到,一边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跳踢踏舞,一边把缠绕在流脖子上的鞭子越勒越死。
流渐渐有些喘不上气,知道不能在这么缠斗了,只见他结实的小腿向前一滑,巨大的身体向后摔,正是要把骑在他背上的游给逼走!要么,你就继续骑在我背后被我压住!要么,你就给我滚!
游刚要逃走,忽然看到了他右手上暴跳的筋络,不禁联系起刚刚的铁球,猜到了他正谋划着逼着自己逃离的战斗方法。
这个人,和其他的奴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还算是有脑子的。
想到这里,游索性不走了,一个绕身,从他的后背跳到了他的身前!
车轮斧属于长杆武器和重型武器的结合,虽然威力无比,但奈何太过沉重,既不适应久战,又不适应贴身战。这一下,倒是封印住了他的武器,多少安心了。
不对!
游马上感觉到了危机!
不对不对不对!
赛亚鲁的奴隶,不管是谁……最精通的战斗方式……都是徒手啊!
只见流果断放开的右手,车轮斧咣当一下摔在地上,他的左手仿佛恋人一样死死抱住游的腰,把他揽入自己的怀抱,右手则抓住游的脖子。那张冷漠的,充满了男性坚毅气质的脸出现在游的面前。
可恶!被算计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算计。如果游刚刚选择逃走,流一样会选择追击,到时候自己还是免不了受伤。只能说,敌人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机灵。
流仿佛野牛一样深深吸了口气……
咣!
撞了上去!
头盖骨和头盖骨的碰撞!
游一下子被他的头槌砸的晕晕乎乎的。
流来势不停,咣!咣!咣!又是三记头槌砸了上去,又是被人卡住脖子,又是被人撞击大脑,游几乎都要失去意识了,只感觉额头快要裂开了,不,应该说,已经裂开了,他的脸上已经明显能感觉到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流出来,流的头发也变成了一片猩红。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想要快点解决第一个奴隶,游现在是有脱身秘策的。
之前第一个奴隶,并不是被游的指甲划伤而中毒的。事实上,只有极个别高手看出来了,游的手根本没有碰到那个奴隶,而是他在接近的时候,从嘴里吐出了一把又薄又锐的刀片。
刀刃上淬着毒,见血封喉。可是,不见血就没关系。游一直把它藏在舌头下面,虽然看上去有些危险,但只要小心些,就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快点解决,这枚毒刃,却是能派上大用处了。
流显然不知道游在纠结什么,他用力的把头拉开距离,蓄积着最后一次攻击。
下一击,就是最后了。
第三十一章、命令
被流那样粗暴的抓住,游只觉着全身无处不痛,最痛的当然是头和胸腔。
前者被流疯狂的追加了头槌攻击,后者则是还有尚未愈合的伤口——从一年前开始,这条伤口就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了。
如果没有这条伤口的话……
被流粗暴的施加力量,游不可避免的压倒了伤口。
伤口上附加的术……不,应该说是【诅咒】,再次涌出了即使是游·辰巳也无法忍耐的剧痛。为了不让敌人看透自己的状态,游早就适应了伤痛,但即便是他,也被这条伤口涌出的剧痛折磨的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
凄惨的,让人不禁心生同情的声音……伤口被挤破,汩汩的喷出鲜血,一下子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血泊。
“游!”
“你!”
罗伊德和诺艾尔几乎同时抓住栏杆,急迫的想要让自己闯进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这个男人,从没发出过惨叫。他会笑,会自嘲,会生气,会悲伤,但唯独不会惨叫。这也正说明了,他此刻究竟承受了何等的痛苦。
“让开罗伊德!我拆了它!”
兰迪把随身携带的便携短棍抽了出来,却被缪赛尔闪了半个身位,挡住了。他白色的手套里,捏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金属长杆,尖端的复杂机械上,喷射出红色的,仿佛圆锯一样的光。
“别那么不识趣。”
缪赛尔说着,笑了。他补充道:“当然,欢迎你‘不识趣’……我最喜欢不识趣的家伙了。”
战意。
兰迪曾经无数次感受过。
缪赛尔,和赤色星座的猎兵们,以及赤色星座的敌人们,是同一类的人。他们的骨子里渴望着鲜血。他们的身体没有战斗就活不下去。他们在空气中需要的并不是氧气,而是硝烟的刺激。不是这种以战斗为生的人,根本无法在战场上活得久。
如果狂战士在手边另当别论……不,就算在手边也不行。
兰迪冷冷的扫了一圈,周围除了卡鲁门财团的人,蔷薇奴隶斗士团的人之外,还有大量平民,他们用手挡住眼睛,却偏偏留下一个缝隙。既觉着野蛮残忍不能直视,又抑制不住好奇心想要看后续的展开。
这种人……真想用狂战士把他们统统砍了!
兰迪心里生起暴虐的想法。
艾莉则不由自主的后退着,膝盖忽然一软,跪倒在地。她本来是市长孙女,千金小姐,这种野蛮又血腥的战斗,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一直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的丽夏,也不由得小腿打颤。她倒是从小见惯了血——毕竟丽夏从小就是被当做下一代的银而被教育的——但就算是她,见到这种惨烈的战斗也不由得害怕了。
真的是太残忍了。我,我就不能为他做什么吗?要不然,化身为银,冲进来救人?
不行不行,那样的话,会被抓住线索的,反而是坑了罗伊德警官他们……
或者,偷偷引发些事故?
可是那样这些平民又太辛苦了啊……明明都接受了那么多悲惨的事实了,还要我雪上加霜吗?
实在不行,我就以银的名义来暗杀红蔷薇?这样一来,局势大乱,游君也……
可是李曹那边……那个人,也很危险……
丽夏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各种念头,一个方案提出,随后又被她亲自否定。结论只有一个,银,什么都做不到。丽夏,也什么都做不到。
银不能被人知道是丽夏,丽夏也不能被人知道是银。就是这样。
如果丽夏能全无顾忌的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阻止这次几乎是虐杀的战斗是毫无压力的。但是丽夏做不到。
因为那样做,就意味着……意味着……永远不能再用丽夏·毛的身份登上舞台了。意味着银累积的百年的神秘口碑,在自己手里彻底崩毁。
丽夏不敢这么做……
抱歉,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丽夏忽然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趴在栅栏边,尽力把自己的头伸进去。
“游!快点起来啊,把对手打败啊!是命令啊命令!”
————————
渐渐的已经觉着无力了呢。
游的心里渐渐浮出了这种想法。
战斗并不是自己的特长,这点他还是奴隶的时候就知道了。和同龄人相比,自己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值一提。自己能活到最后,只是因为自己的足够卑鄙罢了。为了胜利可以舍弃一切。
当然,并不是因为想要活着而胜利,而是单纯的因为,被命令了,尽可能活下去,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他本人,并没有太多对生存的执念,如果自己死了,罗伊德肯定会依据义理好好帮自己养着芮的吧——当然,绝对不会把芮嫁给他的!
不知不觉,游开始开自己的玩笑了。那种好像笨蛋父亲一样的说法,让他心里越发轻松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吧?
医生说,我能活到三十岁。不过,那是建立在我不进行剧烈运动的前提下。我这么乱来的性格,恐怕明年就是身体的极限了吧。老实说,我已经算是奴隶中很长命的类型了。
就在游准备放弃的时候,流的擒抱更加紧了,胸口的伤口传来的钻心的痛。痛到游也忍耐不住,即使大脑不停的传输着“不能喊叫”的命令,身体依旧自顾自的开始了咆哮。
会痛也不错,至少证明我还活着。
虽然忘了是谁说的了,但总觉着听过。
剧痛让游从浑浑噩噩的麻木思考中醒过来,苦笑了一下,尽力活动了一下身体:动不了,左手被压在胸口,刚刚压到伤口的就是自己的手骨,看来,之前自己尽力保护了伤口不受攻击,现在已经到极限了吧。右手裸露在外面,可是上臂被抓住,只有小臂,能活动的范围实在不够大。腿倒是还能动。
这种情况下,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见过无数的战场,也见过无数的绝境,没有任何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绝望的。
或许,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回去,然后被罗伊德他们买回来才是最好的吧?
反正我没什么尊严,被当做货物也不会觉着不满。
啊啊,又压倒伤口了,好痛……求饶算了。
吸气,吸气,然后喊出来,说我输了就行了。
“我……”
“游!快点起来啊,把对手打败啊!是命令啊命令!”
“我……明白了。”
游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回答。
啊……我果然还是个奴隶啊。比起自由的去战斗,我更喜欢命令啊。命令这东西真不错啊,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按照命令做就是了。
意外的,游心里满是欣慰。
既然是命令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
这么想着,把责任统统退推给下达命令的丽夏。
然后……
为了不让丽夏大人承受这份苛责……
活下去!然后……打倒他!
游的眼神里,终于再次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