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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聊了二十分钟，卡鲁门·哈斯总算是把店里的武器全部介绍了一通。罗伊德也终于从煎熬中逃脱了……一个警察被人强拉着灌输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违禁武器知识，而且这个警察还不能逮捕他，这简直太窝火了。
“怎么样，罗伊德警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武器？今天可是能给你打到二五折，看上什么只管说话。”
卡鲁门仿佛没注意到罗伊德铁青的脸色似的，继续给他推销自己的产品。罗伊德摆摆手，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本来到卡鲁门财团只是碰碰运气，罗伊德也没期望能收获什么情报。不过，能够得知他们正在进行“宣传”，已经足够了。
卡鲁门·哈斯看着几人离开，意味不明的挑着眉，从托盘上拿起了一个黄金茶杯——那个可怜的成员就保持着端托盘的动作听卡鲁门给支援科科普了一个半小时。
“明明是上好的绿茶，为什么不喝一口再走呢？真是太心急了啊。”
格雷丝噗嗤一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拿了一杯：“年轻人可很少有喜欢茶的哦。要是换了冰镇果汁恐怕效果就好多了吧。”
手心传来有些热的温度，已经不会烫手了。毕竟放了那么久，茶水早就凉了。格雷丝小口喝了一点，虽然香味散了大半，但色泽清亮，口感甘醇微苦，她不是品茶的名家，但也知道这茶叶的价格不菲。
真是有钱人啊……格雷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微薄的薪水，职业似笑容也带上了些许苦涩。
卡鲁门听她这么说，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半自责道：“瞧我！真是的，给年轻人喝茶……下次我会记得给他们果汁的。”
“那，卡鲁门先生，关于这次的宣传专栏，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刊登的内容吗？”格雷丝可没有忘记自己来的初衷。
“哦这个吗……格雷丝记者你有时间吗？”
卡鲁门忽然露出邪恶又疯狂的笑容，那种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格雷丝以前也见过很多，那些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记者，希望从她这里得到额外好处的家伙都是这个表情。只不过卡鲁门的表情更加狰狞，也更具有威胁力。
说真的，就连格雷丝都觉着有些棘手了，这时候应该选择退缩才是安全的做法。不过，记者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全的职业……
“哦，只要不去奇怪的小包间的话，时间很多哦。”
“哈哈哈，不会不会的。那，就多坐一会吧。我们一会的‘宣传活动’，还希望格雷丝记者能一并写专栏。没关系，我卡鲁门·哈斯是堂堂正正的人，不管你写成什么样都不会勒令你重写的。”
“那就让我多叨扰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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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卡鲁门武器商会，之前的四个保镖整齐的对支援科众人敬礼，齐刷刷的喊了一声“欢迎下次光临”。这句正常的客套话被这四个全身漆黑、面无表情、语气生硬的家伙一说，总感觉话里的真实含义其实是“下次别来了！招待你们很麻烦！”。
“真是灾难啊……”
游·辰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卡鲁门武器商会的招牌。兰迪默默的点了点头。
卡鲁门武器商会在克洛斯贝尔开业，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那个，要不要跟上面报告一下？”
艾莉有些担忧的问道。不对上面的人抱太大期望，不过这么危险的家伙来克洛斯贝尔了，再怎么“人手不足”“节俭开支”也应该派人过来监察这些战争狂人了吧？
“不……恐怕上头已经知道了吧。”
罗伊德叹了口气，摇头否决了艾莉的提议。“他们能弄到正式的文件，就说明上头其实已经默许他们入驻克洛斯贝尔了。而且……”
罗伊德的声音也开始低落起来。他不禁开始想，如果是大哥的话，会怎么做呢？
“而且，他们的宣传，绝不可能只是发发传单做个采访。”
兰迪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日里那轻松的、仿佛脑子里只有搭讪的口吻，变得冷酷起来。硬要说的话，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话比较多的缇欧。
“刚刚还不能肯定，现在我坚信，他们一定会出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搞成什么样子，但绝对有大型冲突。”
游·辰巳的口气坚定，仿佛刚刚那一个半小时的狂热武器讲座里提到了什么计划。罗伊德心中一激，马上全神贯注的听着。他并没有发现这点，推测的话倒是能推测出来，但要像游·辰巳这样肯定的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整出事情”他可做不到。
“是说那个吧……”兰迪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刻意忍耐着什么，红色的长发随意的盖住他的后背和前额，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
“嗯，果然兰迪也发现了啊。整个卡鲁门武器商会，只有10个人在，这还是算上了卡鲁门和兰斯特——我之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这里可是有着超过100人的气息，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因为几人是在旧城区的路上边走边说的，游没有说的太明白。
不过意思大家都懂。那么剩下的至少90人都去哪里了呢？只是发传单，需要这么多人吗？克洛斯贝尔的确很大，但也只是一个城市的规模而已。最坏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潜藏在克洛斯贝尔市的各个角落，准备以“恐怖分子”的名义来一次“战争”——比如直接攻占克洛斯贝尔市，然后卡鲁门再去逼迫警备队使用自己的装备什么的。
艾莉越想越害怕，脸色惨白，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荷绪也是一脸惊恐，不过她姑且还是强装着冷静，只不过握着缇欧的手越来越用力，让这个蓝发的女孩觉着手有些疼。
“混蛋……”
罗伊德也难得的骂了脏话，名为愤怒的情绪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烧着。他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问话：“难道，就没有能阻止他们的办法吗……”
这次，换游·辰巳一脸镇定自若的反问了。
“谁告诉你没有办法了呢？”
第十一章、合作
游·辰巳这家伙，也许意外的小心眼？
罗伊德忽然有着这个念头。
之前他稍微跟游开玩笑似的，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没想到他马上就找回来了。
“不过，罗伊德……”
游·辰巳用严肃的声音说着，双手按到了罗伊德肩膀上。
“额……什么？”
“别妄想能凭借我们的力量制裁他们。我们做不到的，是做不到的。”
仿佛是为了让罗伊德记得更清楚，又或者是说给自己听的，总之，游·辰巳把一样的话说了两次。他的手紧紧握住罗伊德的肩胛骨，有些失衡的力量让罗伊德感觉肩膀很疼。
“不……我并没有想……”
罗伊德话没说完，就被游打断了。
“你在想。你这种人我见过，艾丝蒂尔就是。你们有着一样的眼神。但是你跟她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名震塞姆利亚的高手，名为剑圣的武道达人，利贝尔王**准将。她是在籍正游击士，可以享受协会的帮助。那么告诉我，罗伊德，我们有什么？”
游·辰巳口中，艾丝蒂尔仿佛变成了一个只靠背景的家伙。但也没办法，只能先委屈艾丝蒂尔一下了，游·辰巳不希望罗伊德因为天真送了性命。
“我……”
罗伊德沉默了。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被大哥和邻居一起抚养长大，论家世，他可没有靠山。
如果说同事，现在支援科的现状他也知道，无论是艾莉还是缇欧，是荷绪还是兰迪，又或者是游·辰巳，大家都没有可以抗衡恶势力的力量。武力也许他们不会输，但是战斗的方法永远不只有单打独斗一种方法。
至于工作单位的支援……还是别指望了。警察总局是什么情况，这几天罗伊德已经彻底看清楚了，还有警备队现状。老实说，罗伊德要是真的跟上级反映，只怕拿到的只有“不许多管闲事”这一句命令吧？
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应该选择明哲保身才对。这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抱歉，我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沉默良久，罗伊德终于放弃了思考。
真的，罗伊德·班宁斯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能算是一个天才，毕竟他还在警校接受训练的时候就考下了搜查官的资格证，但也仅限于此。他没有让各方势力忌惮的背景，也没有能够无视各种复杂背景的武力。
或许，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反正也没人发支援委托要求他们去阻止卡鲁门财团的“宣传”。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警察这个职业该做的，这已经应该划入警备队的工作范畴了，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怎么？要放弃了吗？”
忽然听到了声音。不是游·辰巳，也不是艾莉兰迪，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那是罗伊德非常熟悉，又分外陌生的声音。
“这种时候——遇到了怎么样也无能为力的时候，放弃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这个声音和语气只属于一个人。罗伊德的大哥，盖伊·班宁斯。那个在克洛斯贝尔几乎无人不知的精英搜查官。
也是罗伊德的“作弊手段”。当罗伊德·班宁斯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回想“如果换了大哥，会怎么做呢？”
此时，他又不自觉的去“询问”自己的大哥了。
“不过呢，放弃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反正我啊，绝对是要去试试看的。不去尝试就放弃的话，我可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哎嘿，罗伊德，反正就是类似的啦。”
盖伊的声音消失了。
罗伊德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前盖伊说的那番话，发现它们其实是很早之前，盖伊殉职之前，兄弟两人的一次闲聊。
那是盖伊·班宁斯刚刚从卡尔瓦德共和国执行特别的搜查任务回来的时候。
内容涉及到保密和过于黑暗的东西，盖伊并没说的太细致。大概就是，他在共和国里追查黑手党的一条走私渠道，结果被对方发现，被五六十人拿着冲锋枪和砍刀一路追杀。当时盖伊因为是秘密探访，并没有带太多武器，随身只有一把手枪和一对旋棍。而且，他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外人”，情况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听到这里，小时候的罗伊德一脸紧张的问他：“怎么办？！这不是穷途末路了吗？！”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从哪学到这些词的啊……”
出乎意料的，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人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搪塞过去，而是在奇怪的地方感慨着。
“别转移话题啊大哥！那种情况，不是只能放弃了吗？”
“怎么？要放弃了吗？……”
这就是盖伊刚刚那番话的出处。
至于盖伊是怎么逃脱的，他只说受到了某人意外的帮助，然后逃出生天。这种虎头蛇尾的故事还引得罗伊德气鼓鼓的耍起脾气来。
现在想想，真是愉快的回忆呢……罗伊德不禁笑了出来。
“喂喂，罗伊德没事吧……该不会已经精神崩溃了吧？”
兰迪悄悄在艾莉耳边问道。艾莉啊哈哈的尴尬笑着，心说：为什么问我啦，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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