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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道袍不带三宗特点,看不出来。”南风说道,言罢,又道,“并不是所有道人都有宗派的,有很多修道之人都是自着道袍,自取道号。”
不多时,众人去到中宫,高洋将石竹道人请入大殿,转身回来,冲扈从交代了几句,由于声音很小,诸葛婵娟便不曾听清,但南风听到了,高洋是让人杀掉嬛嫔,这样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再要了。
高洋与石竹道人去了大殿,蓝灵儿与那猿猴没有跟进去,而是授意禁卫将莫离抬进了偏殿,将禁卫驱走之后大门一关,不问可知是要继续折磨莫离。
“走,进去看看。”诸葛婵娟手指偏殿。
“等我片刻,我先将那女子救走。”南风言罢,瞬移消失,带了惊魂未定的嬛嫔现身于千里之外,也不与她多说话,留下一袋金银瞬息回返,凝出假身留在后宫,等那些侍卫来杀。
南风来去迅速,眨眼即回,诸葛婵娟的懒腰还没伸完。
“你倒好心。”诸葛婵娟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她因莫离而死。”南风言罢,延出灵气带她前往中宫,穿墙而入,进到偏殿。
此时猴子出去安顿那两只白鹤去了,偏殿只剩下了蓝灵儿和莫离两人,蓝灵儿拿了把匕首在手,自莫离脸上比划。
莫离不得说话,但手脚还能活动,受到蓝灵儿威胁,便冲其做了个极为下流的手势。
蓝灵儿也是江湖中人,知道莫离的手势是在羞辱她,也不见她如何犹豫,冲着莫离的脸上就划了一刀。
见她如此狠毒,诸葛婵娟有心出手,但身形微动便被南风伸手拉住。
便是血流满面,莫离亦不曾露怯,再度比划,还是那个手势。
蓝灵儿狞笑,又是一刀,“缩头乌龟,装什么硬气?!”
莫离不得自由,只能继续之前的手势,此番蓝灵儿更加气怒,抓了他的手,将其中指就中削去。
在此期间,诸葛婵娟屡次想要出手相救,都被南风拉住,她是个急性子,眼见蓝灵儿削去了莫离的手指,越发焦急,“他可是你义结金兰的弟弟。”
“我知道。”南风很是平静,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莫离也不能例外,这小东西太离谱了,借蓝灵儿之手惩戒一番也不是坏事。
“知道你还不动手,你到底在等什么呀?”诸葛婵娟好生急切。
“我要看看她能干出什么来。”南风说道。
诸葛婵娟闻言很是气堵,“还用看吗,就凭她现在……”
南风抬手打断了诸葛婵娟的话头,“我看她做什么,不是为了权衡怎么惩罚她,而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诸葛婵娟疑惑皱眉。
南风解释道,“我脱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此事,如果不知道,那她现在所做的这些就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脱困,还敢冲莫离下毒手,就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你想多了,”诸葛婵娟连连摆手,“连大罗金仙都不是你的对手,他们怎么敢算计你?”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刚才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抓了莫离是要引‘他们’前去,这个‘他们’指的就是我们,”南风歪头看向诸葛婵娟,“我被困已经快十年了,他们可能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却应该知道我不在了,再者,吕平川和长乐等人也已经失踪三年多了,如果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我救了出来,她如何会有‘他们’一说?”
诸葛婵娟闻言恍然大悟,但转念一想,又说道,“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恶婆娘一直在东海,消息闭塞,不知道中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南风点头,“所以我才要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说什么。”
观察很快就有了结果,莫离一直不认怂,被割去一指,再竖一指,直到最后十指全被蓝灵儿割了去,而蓝灵儿在下毒手时没有任何犹豫。
“她怎么会如此痛恨你们?”诸葛婵娟疑惑的问道,蓝灵儿在行凶时除了对莫离进行羞辱,还不时痛骂‘你们’。
“当年我和胖子没少折腾她,前前后后剃了她好几回。”南风说道。
“剃光了?”诸葛婵娟想笑,但眼见莫离遭受折磨,便笑不出来。
“剃光了,胖子还给她烫了戒疤。”南风说道。
诸葛婵娟没忍住,大笑,转而催促,“快些出手,救了莫离,给他治伤。”
南风点了点头。
蓝灵儿将莫离的手指尽数割去,莫离无指可竖,只能露出鄙夷神情,对她表示轻视。
见他这般,蓝灵儿越发气急败坏,又拿刀去划他的脸。
“你这么对他,就不怕他的兄长报复你?”南风撤去屏障,与诸葛婵娟现身出来。
蓝灵儿闻声歪头,见到南风之后双目圆睁,但她不是惧怕的骇然瞠目,而是仇人见面的目眦欲裂。
见她这般,南风心中大致有了计较,蓝灵儿应该不知道他的情况。
自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蓝灵儿开始大声叫喊,呼唤正殿的石竹道人。
蓝灵儿叫嚷过后,石竹道人应声出现,先看蓝灵儿,见她不曾受伤,再瞥南风和诸葛婵娟。
“夫君,他就是南风。”蓝灵儿颤手指向南风。
石竹道人轻轻拍打蓝灵儿的手臂,示意她莫要激动,转而看向南风,“你是哪一派的道人?”
南风没有与石竹道人对视,而是冲蓝灵儿笑道,“蓝灵大师,你不是剃度了么,什么时候还俗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但凡事都得分对谁,对于敌人,不但要打脸,还得揭短,能气对方十分,绝不气她九分九……
第五百一十一章 兄弟之情
可想而知蓝灵儿听到这话是何等愤怒,既羞且恼,乃至气急失语。
气度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但大部分人都会装有,石竹道人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强忍怒火沉声说道,“灵儿乃清白之身,岂容你如此污蔑。”
“我没污蔑她,她曾在玉露庵出家三年,戒疤还是欢喜老尼亲手烫的,此事她没有与你说起?”南风佯装意外。
此言一出,三人表情各异,石竹道人是疑惑回头,蓝灵儿是气急愤怒,而诸葛婵娟则是忍俊不止,她对南风扯谎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分明是污蔑,还说的煞有其事,这随口胡诌的玉露庵和欢喜尼姑,谁听了都免不得多想。
短暂的沉默之后,石竹道人反应过来,右手反挥,“一派胡言。”
挥了也就是挥了,南风仍在三丈外说话,“难道她头上无有戒疤?”
石竹道人一挥无果,疑惑再挥,南风仍然站在原地与诸葛婵娟说话,“我说的是真的,欢喜老尼真给她点了戒疤。”
诸葛婵娟险些笑岔了气,挥拳打他。
两挥无果,不止石竹道人觉得诡异,连蓝灵儿也察觉到了异常,疑惑的看向石竹道人。
见蓝灵儿看他,石竹道人大窘,紧握双拳,愤然回头。
但拳头握了,头也回了,接下来就没动静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他想干嘛,”南风看向诸葛婵娟,“想瞪死我吗?”
“别闹了,快救人。”诸葛婵娟笑着催促。
南风收起笑容,阴冷的看向蓝灵儿,“这就是你找的靠山?”
蓝灵儿懵了。
南风也不曾与之废话,如法炮制,延出灵气将其定在原地,转而延出灵气,将那绳索自莫离身上剥离下来,再发灵气修复莫离伤处,其被封的穴道也一并解了。
待得回过神来,莫离一跃而起,欢喜的看向南风,但见到南风脸色阴沉,心中惊惧,忐忑踌躇,不敢过来与他说话。
见南风冷视莫离,诸葛婵娟自后面轻轻推他。
“你都干了什么?”南风沉声问道,便是强忍怒气,其语气和眼神仍然很不和善。
莫离心虚,不敢与南风直视,歪头一旁,也不敢看他。
眼见气氛尴尬,诸葛婵娟在旁说话,“年轻人,这也算不得什么。”
“你给我闭嘴,少来和稀泥。”南风转头瞪眼。
诸葛婵娟眼见劝不得南风,只能偷偷冲莫离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认错。
“六哥,我错了。”莫离低声说道。
便是知道莫离认错是受到诸葛婵娟的指点,听得莫离认错,南风还是心头一软,怒气消去了几分,“有些事情能干,有些事情绝不能碰,一旦碰了,这辈子都洗脱不了恶名。”
莫离不敢应声。
南风又道,“你一共祸害了多少女子?”
莫离眼神飘忽,看向僵立不动的石竹道人和蓝灵儿,又看南风身旁的诸葛婵娟,唯独不敢看南风。
南风左手反挥,将二人挥向墙角,转而看向莫离,“我问你话!”
莫离仍不说话,只是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花朵刺绣。
“你别跟我说一朵花就是一个?”南风皱眉。
莫离不敢撒谎,惶恐点头。
南风咧嘴皱眉,莫离身上的青袍绣满了各种花朵,乱七八糟,百十朵是有的,他原本还想让莫离将*过的女子都娶了,谁知道竟有这么多,这可怎么收场。
气急之下免不得破口大骂,他此番说话并没有用灵气隔音,正殿的高洋等人寻来,等到殿内异动,忐忑敲门,亦被他尽数定在门外。
延出灵气阻声隔音,继续再骂。
莫离自知理亏,亦不敢反驳。
诸葛婵娟亦不敢调和,南风暴怒不是没有原因的,古人云万恶霪为首,百善孝为先,其中所说的霪不是男风女露,而是奸霪妇人,莫离犯的是逾越雷池的大错,是为世人所不齿的恶劣行径。
骂人虽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能消恨解气,眼见莫离畏怯低头,南风慢慢也就心软了,若是追根究底,他们几个做兄长的也脱不得干系,莫离早年境遇悲惨,众人将他寻回之后过于溺爱,疏于管教。
见南风语气缓和,莫离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六哥,你可回来了。”
南风闻言心头再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莫离未语先哭,哽咽讲述,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莫离早些年跟随吕平川在南国生活,遇到了一个美貌的江南女子,互相倾心,免不得带着这女子到处游玩,一日,自东海海边偶然听得渔人讲说海中所见,一个彪形大汉骑着一头怪兽自海上凌空疾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猜到那大汉就是胖子,关心之下,莫离便问明大致方向,带着那女子往海中寻找。
这一找出事儿了,没找到胖子,却误打误撞的去了瀛洲,瀛洲并不个小岛,而是一处很大的陆地,自那里,二人遭遇了东海散仙。
说到痛心处,莫离哭的越发厉害,说的很是含混,那女子到底是怎么被人霸占的也没言明,总之是被人抢去了。
事后莫离曾经两次前往瀛洲,一次是参悟天书有所收获之后,去了铩羽而归,险些丢了性命。第二次是柳如烟得知此事,借了离火神弓给他,那次倒是伤了那仙人,但那女子已经变了心,不愿随他归来。
莫离由此万念俱灰,也由此开始转变心性,放荡形骸,自我麻痹。
听得莫离讲说,南风好不生气,一巴掌打过去,“这就是你堕落的原因?”
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