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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本以为她回来后会得到好消息,结果她变得失魂落魄。
这一点影响了屋内所有的人。
就连则言也担忧起来。
一声声询问,将公玉卿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
她略有些茫然转头一一看去,看到了一双双沉静中透着担忧和忐忑的眼。
三奇生的像巨人似的,身壮头大,五官便也大,个个都有一双牛眼。
秘卫们都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高大而矫健,眼神或明朗或阴郁,但都有着不屈和锐利。
船夫是其中年纪最大的,看起来四五十岁,有着一张慈祥的脸,从进来后只轻轻安慰了几句自己的儿子再没说过什么,如今正用温和的眼神安抚着她。
船夫的儿子年纪最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高高瘦瘦,皮肤黝黑,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些忐忑又有些关心的望着她。
另外两个船工也是中年人,一看便是干惯了苦活累活的人,都有双粗糙的大手和黝黑的肌肤,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关切。
他们与她不熟,但她是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子。
或许他们没有女儿,但是对她对有一丝女儿般的关怀之意。
女人,从古至今总是被当成弱者对待,在如今的境地之中,他们全都认为她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公玉卿看过那一双双眼,心莫明的便安定下来。
她笑了笑,对着一行人淡淡道:“我没事,我们都不会有事,会有人带我们出去的。”
她笑,他们也跟着笑,当她是安慰也好,是真有希望也好,总归是稍微放下了些心。
接下来便是苦等。
白衣男子给了她三天期限,等着九方离送上门来。
不知为何,公玉卿觉得九方离不会来了。
没有原因,只是直觉。
好的不灵坏的灵,有时候某些直觉准确的让她自己都深恶痛绝。
她有些莫明的失落。
明知他没有必须的理由来救他,仍是有些失落。
或许在他的内心,她并不如他表现出来那般重要,他可能因为任何的原因忽略她。
她本就不是他的谁,他本也不需要对她负责,她的事也不关他的事,她的生死本也与他无关。
他救过她,已经不欠她的,他们之间互不相欠也互不相干
公玉卿不断找着原因平衡自己的心理,结果仍是摆脱不了那一丝失落。
不过种种不好的事情之中还有一线光明,那便是律浮生的出现。
待她冷静下来之后,信心便也随之而来。
对律浮生,她也总是有着莫明的自信和信任。
律浮生的名声实在是太好,常令人未见便神往,公玉卿的父母便对其有极高的评价。
看着最不近人情的冥王,实际上心中自有公断,该出手时绝不犹豫,不该出手时也绝不彷徨。
这样一个人,想打动他极难也极简单,只要你有一颗公道的心,做的是公道之事,似乎便可与他走在同一条道路之上。
可是这世上的公道往往让人无法评判,善与恶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向前一步是善,后退一步是恶,太多的人站在中间徘徊不定,分不清自己更倾向于哪一端。
公玉卿初到人间时所笃定的善举,到现在变得迷茫跟律浮生有很大的关系。
跟律浮生相处,总觉得会有很大的压力。
他那个人行事太有章法又总是神出鬼没的让人心里没底。
九方离呢,又太没有章法了,不过同样也是神出鬼没的,说出现就出现说不见就不见。
或许地位高到他们那种程度的人都是一样吧。
与他们一比,她就像个凡夫俗子一样平凡了。
他们的世界格局太大,不似她一样总是纠结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
道不同,走的越远或许便离得越远,直到最后终成陌路罢。
想到这里,公玉卿微微有些伤感。
“别担心,会没事的。”
一只温暖的带着淡香的似乎永远都保持着洁净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发。
那种独特的,唯则言所有的宁静与清朗,瞬间便能抚慰公玉卿的心。
公玉卿深深吸了口气扬起脸来,对着则言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
“会没事的。”
她重复了一句,算是对他的保证。
他受她连累落到这个地步,要死她也会死在他前头。
则言的话也是对她的保证。
他有一颗保命的菩提子,据说是金刚庙的镇庙之宝。
则言被当作金刚庙下一任住持培养着,老住持便给了他一颗,以免时常游历四方的他遇到什么不测。
据住持所说,这颗菩提子能够在危急时打开一条特殊的通道,那一方或许在人间,或许在幽冥也或许在天上,总之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种说法玄之又玄,则言没用过自然不知道真假。
但是老住持从来不打诳语,既然说过,既然也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怎么说也要试一试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在公玉卿面临死境的时候,便会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不管那个地方是哪里,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如此,足矣
第122章 因为是他
三日,若在平时转眼便逝。
可若是被关在一间没门没窗、四周布满了炫目华光、没吃没喝的屋子里,就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了。
好在屋中人修为虽然被封住了但底子都不错,就连船夫船工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否则三天不吃不喝的早已半死不活了。
三日之中,屋内的气氛始终有些沉闷。
偶尔有谁想要调节气氛说些轻松的话题,总是说不了多久便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各有各的沉重,当一个人心怀沉重而又试图去缓解他人的沉重时,往往会适得其反。
经过几次尴尬的聊天之后,大家便都放弃了,或躺或坐的尽量试图恢复体力或是想办法自救。
他们不能寄希望于白衣男子口中的那个他,也不该把自己的性命系在公玉卿身上。
她本就没有责任对他们负责什么。
则言一直在打坐,完全就是一副超脱生死的淡泊模样,让人不知是该妒还是该羡。
公玉卿大多时候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一般都在想自己的爹娘。
从前沈遥华总是很倒霉,不管进境多么神速,都会碰到妖孽级别的对手将她虐个体无完肤。
现在的她似乎与她娘没啥什么区别,似乎在倒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她爹一样,逍遥自在的度过无数时光,还能屡屡搭救自己的心上人于水火之中,那该是何等的英姿啊?
每次她娘提起来的时候,眼中都充满了神往之意,像是恨不得再重演一遍似的。
她倒不希望自己总是被人救,但也不希望自己总是倒霉,碰到不可抵抗的对手。
那个白衣男子比九方离可要阴毒狠辣的多了。
九方离可没封着她的修为,也没抢走她的半块神石。
九方离狂傲的无法无天,面对她这只小杂鱼的时候根本就不屑再加什么手段。
白衣男子则是谨慎的过了头,将每一步都做到了极致,让人连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人,除了铁石心肠外加心思缜密,谁成为他的对手都不会好过。
既是如此,九方离不来也好。
他修为应该还没恢复,性格又那么狂傲自大,说不定会在白衣男子这里栽个大跟头。
再说白衣男子要他来说不定要的就是他的命呢
“你为什么不听话?”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律浮生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脑海之中,令她猛的一怔。
她一动则言便发觉了,立刻便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公玉卿笑着摇了摇头,干脆又枕到则言膝上,拉着他的大袖遮在了眼上。
则言只能在心内轻叹。
她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似乎除了自己之外不会分享给任何人。
如此,总让他怅然若失。
他以为他们之间有着足够的信任,也共历着生死,她的隐瞒,似乎就表示着她并不信任他。
可在同时,她的肢体语言又告诉他,她信任他并认为他值得依赖。
则言便有些矛盾,同时又惊觉得自己变得容易胡思乱想,变得容易计较了。
他是修佛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心静神清,一旦心慌意乱,便不能再坚守本心,若不能坚守本心,他的修佛之路便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清楚自己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也清楚自己对她的关心超过了应有的界限。
于是他便愈发矛盾了。
公玉卿这时却在与律浮生交谈。
说是交谈,其实只是用想的。
她传不出意念不要紧,律浮生有办法听到她的心里话并让她听到他的话。
他问她为什么不听话,公玉卿还以为是怪她私自离开了冥界,于是便实话实说道:“因为我担心你啊。”
回冥界之前他的修为所剩无几,回到冥界打个转他便又离开了,谁能想到他恢复的那么快?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遇到危险,所以公玉卿认为自己对他是有责任的。
就像对则言一样,若是他们会死,她这个罪魁祸首也要死在他们前头才行。
律浮生显然是误会了,以为她不知用什么方法知道他来了惊凉才跟了来,不由叹息一声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他实话实说,没有贬低的意思,公玉卿却仍是觉得有把小刀在身上刺了一下,不由悻悻回道:“你还不是一样,你的修为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吧,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吧?”
惊凉将人抓来后,找到魂魄合适的便会将本族的魂魄欺进他人的身体里,说不定现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潜藏了一个惊凉的魂魄。
他还好意思说她?
律浮生淡淡道:“我想走随时可以,带你走也不难,只是与你在一起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仍是磁沉微沙,带着碎冰般的气息,缥缈而又沉静,似乎永远也不会慌乱紧张,永远也不会加快或者减缓。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冥王,还是修为被封留在人间应劫,千人之中,他永远是鹤立鸡群超凡脱俗的那一个。
便是他布衣草履投身于茫茫人海,他也永远会被第一眼瞧见的那一个。
那才是气势,才叫气质。
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了。
公玉卿叹息一声道:“他们是来找同伴的,我身边的这个是我硬拉来的,如果你能离开,只能带一个人的话把他带走吧。”
律浮生有本事知道她身边有许多人,自然也能知道她身边的是谁。
律浮生似乎窒了窒,公玉卿转而想到了另一个人,又补充道:“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把那个小子也带走吧,他年纪还死在这怪可惜的。”
那小子指的是船夫的儿子,一个腼腆的,有双黑白分明大眼的少年。
律浮生顿了顿,淡淡说道:“那么你和别人死了便不可惜么?”
“怎么不可惜?”
公玉卿又叹了一声道:“我这么如花似玉还什么心愿都没完成的美人死了当然可惜,还有三奇,就是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