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一白妥贴地一一接起回电,告知会转告岑宇桐,并让对方放心。
庆幸有他帮忙挡住风雨,岑宇桐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上看他忙碌。
沈一白从柜子里拿出威士忌和酒精灯,“来一杯爱尔兰咖啡吧。”他说,按下了自动咖啡机的咖啡制作按钮。
爱尔兰咖啡的专用咖啡杯很特别,是玻璃做的,杯子上有两条金色的线,一条靠近杯底,另一条接近杯的上缘。
将威士忌倒入杯中,加进冰糖,沈一白将杯子架在专有的爱尔兰咖啡专用酒精灯架上加热,一边加热,一边慢慢转动杯子。
“你知道爱尔兰咖啡的故事吗?”
岑宇桐摇头。这并不是很常见的一款花式咖啡,因为与其说它是咖啡,不如说它是鸡尾酒的一种。
“传说爱尔兰咖啡是一位都柏林机场的酒保发明的,他爱上了一位美丽的空姐,为了让心仪的女孩感知到他的爱意,他将威士忌融入热咖啡,为她做了一份独一无二的咖啡。
“因为咖啡的醇与威士忌的烈,正是他思念她的滋味,这种思念被压抑许久之后,释放出难以言尽的美味。”
杯里的威士忌被烧热,冰糖也渐渐溶化且微微冒烟,沈一白眼疾手快地熄灭酒精灯取下爱尔兰杯,与此同时,用打火机点燃杯中的酒,让酒在杯中燃烧约5秒后,盖上杯垫熄火。
一气呵成,就像是一出惊艳了时光的舞蹈。沈一白端过已经煮好的热咖啡,注入爱尔兰咖啡杯至靠杯口的金线,最后,在表面挤上奶泡,平平地推给岑宇桐。
岑宇桐怔怔地盯着那杯爱尔兰咖啡,问道:“那个酒保和空姐呢?最后怎么样了?”
沈一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寂灭:“后来啊,后来空姐决定不再每天飞来飞去了,就同酒保说了farewell。”
“farewell?”
“farewell,是再见的意思,可它又跟goodbye不太一样,是指——不会再见的再见。”沈一白沉寂地望着岑宇桐。
这个女人,真叫人心疼。
岑宇桐心里一颤,farewell,不会再见的再见。是的,那是一次不会再见的再见了;她咧了咧嘴,着实是很想哭。
“据说,酒保最后一次为心爱的女人煮爱尔兰咖啡时,还问了她一句话。”
岑宇桐抬眼:“什么话?”
“want…some…tear…drops?要加点眼泪吗?他还是希望她能懂他的不舍他的思念。可惜的是,她却始终都不明白。”
“want…some…tear…drops?要加点眼泪吗?不,我要不加眼泪的。”说着,岑宇桐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穿过冰冷的鲜奶油,浓热的咖啡不再烫嘴,入口微苦、却又醇厚,由奶香到爱尔兰咖啡香,层次分明。
缓缓地品尝这既是咖啡也是酒的佳物,不一会儿,温热的感觉从腹中烧到全身,无一处不是熨帖的。
岑宇桐想,于震他,确实是走了吧,再见于震,永远不会再见。她掏出那封皱皱巴巴的信,用打火机点燃了。
火光闪烁里,她的脸忽明忽暗。
她还是不能理解,她还是不懂,可是她不想违背于震的遗念,她必须让他的秘密烂死在她这里。
沈一白静静地看她,不发一言。
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斜眼看去,是夏沐声的号码,他自下午过后就打过好几个电话,每一次她都睡着,是沈一白接的。
现在她醒着,却并不想接。
沈一白暗叹了一口气,拿起她的手机,走到门口去接。
他的声音隐约地传过来:“对,她好些了,但目前应该不想和你说话……恩,好,我和她说。”
过了一会,沈一白进来,晃晃手机问:“凤轩的,接吗?”
岑宇桐依旧摇了摇头,沈一白便又出去,小声而耐心地替她解释。
那天晚上,岑宇桐就借宿在沈一白家。
她心情跌落谷底,除了沈一白,什么人都不愿意见。
第三天的时候,李凤轩回到海城,死活把她拖出去见了见阳光。
但是夏沐声并没回来。他被京都的事拉住了,根本回不来。
岑宇桐很庆幸他没办法回到海城来,因为她无法面对他,就像她无法面对自己。她无法想像自己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每思及此,她就很恨于震,她恨于震一身轻松的去,却把痛苦留给她。
原来活着真的比死了更难……可是她还是必须要活着,为了他的那一份而活着!
她才不要像他那样懦弱!
————
本章献给好友遛弯儿的猫。
很早以前她就问过我,“12点”会有那么一次不准时关门吗?
我说,会。
一定会的,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个规则存在的意义,就是有一天它会被“例外”。
可我还没想到让大白煮什么咖啡好呢。
然后她回我说:“请给我一杯爱尔兰咖啡,不加眼泪,而且要十二点钟以后调制的。”
那么好的,就来这么一杯吧。
不加眼泪的爱尔兰咖啡,是成长中最为苦涩的一种饮品,让小岑同学一饮而尽!
爱你,可爱的遛猫。(未完待续。)
第568章 盖棺
于震意外过世被确认后,海城卫视官方给出了统一的口径:于震在赶往采访报道卧虎山山体滑坡时,不幸罹难,因公殉职,海城市政府将其认定为“抗台风英雄”。
然而这个口径一开始时并未堵住悠悠之口。
毕竟他去得太突然了点,而交警部门做车轨鉴定时,认为他是开车从山上冲下来的——这个鉴定被人为地限制不再外传,但是,限制是限制了,难免有些“空穴来风”式的传闻。
不过,毕竟于震处于转型的上升期,《我是主播》将他的声望又再往上提了个层次;海城卫视投入重金的《可能不可能》就要启动……
无论如何,于震都不像是个会自我了断的人,因此关于他“疑似自杀”的传闻,传播范围极为局限。
然而并不是完全没有置疑的,置疑声或说最大的异议是:
就算是新闻界主播界的名人,就算是去采访去报道;但是在灾情面前,在子弟兵和相关部门忙着救灾的时候,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跑到灾情严重的地方去,这不是去添乱、不是增加救灾的不可控因素吗?
怎么还就成“英雄”了?!
执这种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甚至有不少人隐隐觉得这种观点不无道理。但这声音没能持续太久,就被对于震的怀念之潮掩盖掉了:
“没有新闻媒体的一线报道,我们就会像瞎子一样,不知外界情况到底如何!你从他们身上了解了你想了解的一切,怎么现在又来怪他们碍手碍脚了吗?于震为什么不能是‘英雄’?!”
“怀念于大!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就不可能读大学,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好的一个于大却去了,你们这些泼脏水的人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它是被狗吃了吗?不,你们根本就没‘良心’这种东西吧!”
“支持于大!怀念于大!”
“泼于大脏水的人都没有小jj!”
…………
于震的拥护者对那些无良的泼脏水小人群起而攻之,唯恐天下不乱者的声音终于停歇。
平心而论,于震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怀念,实在不枉他在职业生涯里,帮助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唐溯所谓的“报案”,更加没有激起任何声响。
因为他的报案,始终就只有聊聊几人知道而已,并且还没人相信;也因为,于震的死亡给他带来的震憾与惊恐,让他再也无法正常地活在这世界。
于震想要的就是这样吧:用极端的方法,得到没有污点的人生,他果真得偿所愿了吗?
于震去世带来的轰动,在长久时间里都难以平息。
有人为他不平,有人怀念他,也有不理智者,将枪口对准了于震身边的人。
岑宇桐的微…博当天就被攻陷。
很少人知道她是最早得知消息的人之一,人们只在意她没有及时在微…博上表达对于震的怀念之情:
“你是被于震钦点的总冠军,他死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忘恩负义!”
“于震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隔壁苏唯娜都发悼念微…博了,你呢?粉转路!”
“不是曾经的接班人、未来的好搭档吗?我的天啊,你怎么就这么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
岑宇桐之前就不喜欢在社交媒体上过多地表达私人情绪,在这当口,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她只是躲了起来,把自己关在家里,想到于震就哭,想到于震就哭。
结果是李凤轩看不过眼,发微…博痛斥这种行为:
“于震过世,我能理解你们的伤心,但是请不要道德绑架!你们没有看到岑宇桐的悲伤,难道就代表她不悲伤?!如果她第一时间在微…博上表态纪念,你们是不是又要骂她不够伤心、居然还有时间发微…博?!心疼于震,就不要伤害他的朋友,不要伤害一个沉浸在悲伤中无力自拔的人!”
李凤轩的发声引来了无数人的声援,就连许久以来都避着他的尤其美也点了赞。
纪念于震的浪潮向着良性的方向发展,人们透过喧嚣滤去沉渣,真真切切地回忆和怀念他短暂一生里的一切。
于震过世的头几天,都是李凤轩和沈一白陪着岑宇桐。他们好像回到了岑宇桐大学时期,三个人长时间地呆在一起,好像那样才能感知到自己确然活着。
夏沐声始终无法回到海城,他被京都的事绊住了:
先是送徐天启和徐杨丽泰去美国。徐夫人江莹钰因为身体不适的因素,打算晚几天再前往美国陪护;夏沐声便不得不多费心在徐氏母子的路途安排上。
再有,徐氏母子离境没多久,留守的黎南桥就拿着一个大难题来要他决断了。“天启”上市申请中,有个需要资金冲量的的重要环节,突然间出了点纰漏;这几天他一直在帮忙想办法,走了不少地方,开了无数的会……
于震的事,他自是知晓,可是实无余力多过问。倒是每天都有打电话过来给岑宇桐,可岑宇桐都没接。
他知道李凤轩回了海城,但他着实没什么理由打给李凤轩去问岑宇桐的情况。还好是徐若茵也在京都,通过自家的妹子辗转一番,才打听到她。
他其实也有点生气:岑宇桐啊岑宇桐,我知道于震死了你伤心你要躲起来,可你躲谁都好为什么要躲我?
你不知道我在京都也有许多的艰难吗?我需要你,哪怕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
难道我一个活着的夏沐声,竟是比不过一个死掉的于震吗?
有天晚上,再次打电话给岑宇桐未果的夏沐声一拳打在墙上,手骨当即裂了,钻心的疼。他想,于震……于震你真是够狠!你倒是潇洒求了死,却把化不开的阴霾留给活着的人!
可是接到刘刃告知于震出殡时间的电话,他却没有半分犹豫地道:“到时我准去!刘刃,给我留个位置,我要为我兄弟抬棺,送他最后一程。望你成全!”(未完待续。)
第569章 念去去
于震出殡那天,来送他的人远远超过预计。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