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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看呆了。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可以靠眼神杀人呢。仿佛从、心口整个被揪住,紧张地连喘气都不敢,她越是看进那双深黝的黑眸,越是无法看穿他。
以为在梦中已看惯的俊美容貌,和此刻的他根本无法相比……近距离下那股截然不同的迫力,端整秀丽的五官飘荡着凛冽、难以亲近的气息,挑起的眉尖带着讽刺的恶意,扭曲的唇像在下一瞬间要吐出伤人利箭,刺得人遍体鳞伤。
看似冲突的每种特色,综合地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效果有多强烈,不言而喻;莲华有点惧怕,明知危险,视线却深深地被他勾去,扯不开。
「说话啊!」他不耐地一抬颚。
「呃……」被催促着,莲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出了声。
不见了。那种被什么东西占领四肢的感觉消失了,她好奇地动动手、移移脚,全都恢复原样,她又是她了。
「莲花精,你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吗?你这个偷宝贼,快点交出青珀!」
被他这一喝,莲华原地跳起,她摇着头说:「我……我不知道,我有偷了什么吗?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可不敢偷人家柬西,那是要受重刑的,不信你可以搜我身,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啊!」
「梦君」一楞,定睛再看看她。「莲花精你这是在装傻?」
莲华无辜的缩缩脖子。「我……不是叫……什么莲花精,公子。我发誓,我只是一个住在江边的普通人,我有哥哥可以作证,我不是什么精也不是什么妖,是个人啊!」
尴尬而令人不安的沉默蔓延,片刻之后……
他干涩地说:「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我姓白,叫莲华,住在江边,有三个哥哥……咦?是什么人?嗯……这我该怎么回呢?我是女人啊!」
「够了。' 他状甚烦躁地以一手拨开碍事的刘海,喃喃自语。「竟然换成这只小老鼠登场,给我搞这一套变变变,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笨妖怪!」
莲华不懂他在说此一什么,只好乖乖地看着他。这场怪梦会作到什么时候,天都快亮了,她不赶紧回家做饭,又会惹哥哥们生气了。她焦急不安地动着,眼睛也不断地偷窥着他的表情,他会不会好心地放她离开这场梦啊?
「你浑身是没骨头啊!别一直扭来动去,看得人心烦!」正在思索着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男人,眼睛锐利地瞪了瞪。
「可是我、我……」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干么,你要假借内急尿遁啊!」
被他粗鲁的口气吓到,莲华张大嘴,哈巴哈巴地开了两、三次,好不容易从胀红脸的状态下发声,不顾一切地说:「不是啦!
我想回去了,梦君!我再不回家去做饭,会被哥哥骂,求你快让我从这场梦中离开。」
「啊?」他狠狠掐住了她的耳朵,一扭。「你乱叫我什么,什么梦君?」只小老鼠也敢对我大小声。」
「哇……好痛喔!」莲华泪眼汪汪地哭着。
「原来你的哭声不是吱吱吱啊。」他好笑地勾起唇角,说。
见他脸色不再骇人,莲华紧绷的神经霎时断线,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起来,眼泪也滚滚流下脸颊边。
「我不要了……作这么奇怪的梦……还被你生气……被你冤枉……我也不是故意要叫你梦君,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我想回家……想回家了……让我回去!」
哽咽到口齿不清,一张涕泗纵横的小脸纵然美若天仙,此刻也会惨不忍睹,何况原本就不怎么美的她,与其说勾起了人的怜悯之心,还不如说是教人赞叹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脸哭得如此之花?简直可媲美山洪爆发。
她是怎么办到的?
严肃的心情,转换成啼笑皆非,儿光满只好说:「我又没有说你不能走,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没绑着你。况且这根本不是场梦,丫头,这是千真万确的现实,你要是再不信,我就掐到你明白为止。」
这是现实?莲华圆睁着大眼,全部都是?连躺在地上的两具尸……
儿光满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能张着眼睡着或者该说她是昏死过去。要不是他好心地将她往旁边一拉,她就要直接倒在那两具尸体中间,成了第三个受害者。
真是个大麻烦,低头望着白莲华那张素净而惨无血色的脸,儿光满在心里头嘟呓着,要不是有她夹在中间,自己就可以捉住莲花精算帐了。
这下可好,他该怎么解决这棘手的状况?
有资格感叹时运不济的人是她,好不好?
就算是祖孙,这两个人实在犹如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乍看之下,她还真以为儿光澄从坟墓里爬出来找她呢!
然而克服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震撼过后,她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盛气凌人的青年,和当年那风度翩翩的温柔公子哥儿,两人除却那层臭皮囊之外,性格有着云泥之别。
想当年她初遇儿光澄的时候,那和蔼的微笑与文雅的用语……到现在,儿光澄是她识得的千千万万男人里,唯一一个被她承认是真君子的好儿郎,自从他死后,她想再也不会有胜过他的好男人出现了。
「莲花」、「莲花」,他总是这么喊她。
刚开始,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一边嘲笑着这个无知的人类,然后告诉他,她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莲花精,他露出了深感歉意的表情。
「真好笑,难道你不知道,妖精、怪物是不需要名字的吗?名字是给人呼唤的,可是根本不会有人想呼唤我。会叫我的只有想咒骂我的人,会喊我的也只有追杀着我的人,何需费事为这些人取一个名字,好让他们方便叫喊呢?」
「不,你错了。取一个名字,是为了让爱你的人,可以在舌间不断地爱着你的名字,就像是爱着你一样。」儿光澄这么说着,笑了,并且决定叫她莲花。
她的名字是他给的,还有许多的第一次也都是他给的……
莲花悲伤地想:为什么要在我即将功成圆满地,修满这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日的闭关日前,儿光家族的人又会找上门?而且谁不好派,竟派了一个长得和儿光澄一模一样的子孙。
那张脸……她光看就觉得难过,她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面对这张脸……从那天儿光澄在湖边倒下后,她竭尽一切力量想忘却的脸,就像在岁月捉弄下,不经意的倒转回过去,竟又现身在她面前。
莫非儿光一氏是她命中永远的业障,她绝对跨越不过的障碍?
莲花苦笑,真要如此,那就太讽刺了。(xunlove kwleigh 扫)
打从她修练成精之后,她尝尽人间百味;苦涩的、被人排斥的、不为人接纳的,遭遇过各式各样的白眼,所以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人类吃足苦头,将过去她受过的苦难,一五一十地全都报复到人的身上。
欺骗人类、吸取人类身上的精血,她毫无罪恶感,相反地她还很遗憾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做这点小破坏,她想要更强大的破坏力!
被狂热野心冲昏头的她,那时已经不惜代价,只要能获得力量,就算要她与邪恶的杀魔家族虚与委蛇,假情假爱!她也愿意!
想不到,那一小段与儿光澄相识共度的日子,竟成为她记忆里少许称得上愉快的时光。问题就是那段日子太短暂,她失去后反而更痛苦,等着她的是永无止尽的漫漫长日。
所以她改变誓言的内容,她不再想报复人了,她想要……一个东西,一个自己曾经有机会拥有,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将它弄丢的东西。
莲花望着躺在手、心的小小青珀,泛着言语无法形容的神秘的藏青色,据说这是来自天上神的泪水晶石,她曾经好几次听过在坚硬的石头表面下,传出如泣如诉的哀愁之音,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一种幻觉,每当她企图追寻声音的来源,那声音就消失了。
跟随着这神物的传说多得不可胜数,但她宁可相信这是泪水的结晶,如此一来里面所藏的情思,应该可以助她一臂,达成她的心愿才是。
她已下定决心,不管是谁来跟她讨,她绝对不会放开这颗青珀。
这和当初拿到这颗青珀的情景,已经截然不同了,她有更重要的目的,必须要靠这颗青珀才能办到。凡是企图阻优她的人,管他是谁的子孙,她都会一律视为敌人,纵使得踩着敌人的血,她也要完成目标!
莲花将青珀重新含人口中,继续隐身在这个名叫「莲华」的少女体内。
只差最后的三次月圆,她这次的月圆沐浴,吸取大地精华时被两个莽漠所阻扰,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下一次的月圆绝对不能再错过,她迫切需要这些能量来供给她复活的最后阶段时,所需的混元真气。
这种危险的时候,要忽视所有来自外界的挑衅,不管那个儿光某某再说什么,都要无动于衷地装傻,反正她和莲华融为一体一日,那个人也就一日拿她没有办法,这样才能撑到下一次月圆之夜。
莲花缓缓地闭上眼睛……
即使是冒牌货,能再次看到「澄」,真好。犯妇,白莲华,害死两名男子,该当何罪?
我、我是冤枉的杀、无、赦,判秋后处决!
哇,别砍我的头,求求你,青天大老爷,别……
' 哇!」(xunlove le校对)
看到那把亮晃晃的刀子砍到脖子前,莲华尖叫着从噩梦中落荒而逃。
她一边摸着自己瘦巴巴的颈子,确认它还好好地连在身体上,一边把全身蜷缩起来,深恐梦中的刽子手也会出现在旁边,她可得随时准备落跑。
「莲华小妹,你醒了?没事吧!」
听见二哥的声音,她放心了些,咽下惊恐的喘息,点点头。
「太好了,哥哥好担心你呀,一听说你在外面昏倒,被一位好心的少爷送回来,我们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怕你有个万一」
打从出娘胎起,这是她头一回看见二哥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莲华不禁瞠目。
那个讲不了三句话就会咆哮,说不到六句话便拳头、脚板齐飞的二哥,竟会说他好担心她耶!天上是不是下了红雨,有什么异变了?莲华忧心仲冲地想,最糟的是哥哥也染上跟她一样的怪病,才会使他判若两人。
「唉啊,莲华妹妹醒了!大哥!快来!」
听到说话声而探头进来的白家老三,也拔尖了嗓门地叫喊,同时回头对着莲华又是一阵「哥哥担心死你了」、「你迟迟不醒,我们都想去找大夫来了」的温情攻击,莲华茫然地看着哥哥们这些异常的举止,心中直嚷着这都是她的错,她没想到怪病传染得这么快……
' 别叫… 我这不是来了吗?啊,公子,小心您的脚步,这房间很小,小心别撞上门槛,委屈您缩个身。'
最后跟着大哥进来的,是一个叫莲华想都想不到的人!
「梦君?」
她揉揉眼,再揉揉眼,他都没有从眼前消失。他真的从梦里走到梦外头,他不再是梦中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了?
大哥搓着手,满脸堆笑地望着人高马大、浑身上下透着贵气的公子说:「我们真的很感谢您呢,公子,能把我们宝贵的妹妹送回来。当然,我们绝不是怀疑舍妹清晨时在外昏倒,会和好心的公子您有任何关系,即使路过也未免太凑巧嘿嘿嘿!'
儿光满一扬眉,不待他提出问题,他已经了然于心,这个摩拳擦掌等着卖妹求荣的乡下老鼠哥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