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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自己和太子的头上。也许有些人可以不在乎,但他金小虎却是介意得很。他一向对于自己的作风颇为自负的,特别是在处理兄弟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时,他总是把他们划清界限。某些作为,一向是金小虎所不齿的。结果现在……他们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金小虎胸口憋屈得厉害,他想这种谣言倒底是怎样传出来的。他一开始的反应就是罗拉,也是不无道理的。他思来想去,唯一的疑点,就在那天晚上,酒醉之后,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多的流言都是从一些看起来相当暧昧的事情中传出来,但它们又不是无中生有的。金小虎越想越觉得可疑,越想越觉得纳闷。他本来不是一个多心的人,但是现实却让他不由得不想到一些他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他本来可以对谣言一笑置之,但这次他却不行,这里面牵涉到他所看重的所有东西。他的名声,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对小米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他和太子之间的兄弟情谊。他不能随随便便的怀疑一个人,也不能让他们之间的情谊沾上污点。
他打电话给罗拉,他的口气相当不善,劈头就问:“是不是你在外面胡说八道?!”
罗拉的口气更不善,张口就骂:“你他妈的精神病!找我撒什么气!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让人家说吗?我告诉你,我才没闲工夫去造你的谣呢!这里面牵着小米呢!”
金小虎等她骂完,突然说:“你把小米叫出来,我要问她句话。”
罗拉说:“你拉倒吧!小米根本不想见你。”
金小虎觉得跟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啪得挂了电话。他闷闷的抽了一夜的烟。后来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在马路上截住了小米。还是他打电话给阿强,阿强告诉他的:小米最近常参加附近的一个布道集会。阿强告诉了他时间和地址,金小虎立马赶了过去。
罗拉陪着小米从布道会里出来。金小虎早就在路口等着她们了。一看到她们,就迎了过去。金小虎沉着脸说:“小米,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米的样子憔悴不堪,眼睛大得吓人,原先那种怯怯的神情更加分明,非但如此,还有些呆滞的成份。她转过头去,不看金小虎。罗拉拦在他们中间,气势汹汹的说:“金小虎,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缠人了?”
金小虎推开她,说:“我就问她一句话,问清楚就走,不会怎么样她,你不要在中间碍事。”看她还不让开,金小虎一下子火了,冲她吼:“听到没有?!你以为你谁啊?你他妈的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他的气势相当吓人,罗拉吓的后退一步,金小虎趁机一步向前,握住小米削瘦的双肩,他看着她的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吓着她。但的她的脸转向另一边,不看他,头低着,眼睛向下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形成一道阴影。罗拉在旁边恨恨的说:“那好吧,金小虎,你问吧。”她转向小米,“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不用害怕。”她想站开些距离,让他们单独谈话,但是小米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她也没有办法,立在旁边。
金小虎放低声音,尽量显得平和自然,他问:“小米,我想问你……”,他抬眼看看旁边的罗拉,罗拉耸耸肩,眼睛看向别处。金小虎收回视线,继续说:“小米,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总可以说了吧……那天晚上,倒底怎么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近耳语。
小米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态度。金小虎等了一会,却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有些不耐烦了,轻轻的摇摇她,说:“啊?你倒是说话啊!”结果却把小米的眼泪摇出来了。她低着头,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不停的沿着脸颊滚落。小米一哭,金小虎就着急。他皱起眉头,盯着她半天,忽然忍无可忍,问:“那天晚上……是不是太子?”
他的问题虽然没有问完全,但已经是不留情面和余地了。罗拉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他,又看着小米。她也想知道答案。金小虎的脸色阴沉可怕,又烦躁不安。连他自己都觉残忍,但他要明明白白的问清楚,倒底“是”还是“不是”。“你可以什么也不说”,他的语气冷静到几乎轻描淡写的地步,他只让小米做一个简单的选择题,“你只要点点头或摇摇头……”,小米没有任何动作,仍旧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着,但金小虎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的手,却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战栗着颤抖起来。金小虎知道她哭得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哭得越来越伤心了。他怕她再失去控制,但他又不能放弃,他只能逼迫她,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或者否认。他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不敢说?……”,他突然停住了焦燥的催逼。他看到小米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她的眼圈通红,满脸的泪水,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无声的流着泪,嘴唇都咬出血来。金小虎忽然明白了,她是发誓不说的,保守到这个秘密,一直到死,谁也不告诉。他惊讶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情绪:一股隐隐的恨意,混杂在伤心、羞辱、凄凉、害怕之间。他震惊万分:她在恨谁?恨他?恨她自己?还是在恨太子?金小虎看得心惊肉跳,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紧抓住小米肩膀的手臂,退后了一步。小米软软的向一边倒去,罗拉连忙把她紧紧扶住。刚才他们之间,已经让罗拉看得即疑虑重重,又惊恐万分。她趁着金小虎还没有回过神来,连忙夺了小米就跑,慌慌张张的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七手八脚的塞进去,连声的催着快开车,一溜烟的跑了,似乎生怕金小虎又凶神恶煞的追上来,把小米劫持了去。
金小虎站在马路中间,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周围的行人都在看他。他心里的疑云又重了一层。此后,当他再到小米哥嫂的店里找小米时,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小米哥嫂的眼神闪烁不定,陪着笑脸说小米被罗拉带到乡下去养病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金小虎想一定是罗拉这个风风火火的疯女人,怕他再来质问,带着小米躲出去避难去了。小米哥嫂现在已对他有了成见,即使是知道地址,也不会告诉他。金小虎一句话不说,拔腿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跟小米联系过。
过了一段时日,李铭冠说手续都办好了。他说他因为要走了,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金小虎说行,那你忙吧,我也要跟兄弟们好好告别。过了几天,李铭冠派人把证件和飞机票放在一个大纸袋里,一同交给了他。
金小虎一直想问问李铭冠,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对小米做了什么。但他一直都没有问。他问不出口。他怕这句话一问,他和李铭冠之间就什么都不可挽回了。他们不但连兄弟做不成,就算是一般的交情也维持不了了。虽然说那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说起来似乎情有可原,但金小虎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原谅李铭冠。他想起流星雨的那天夜里,李铭冠跟他说的那番“做错事”的话。当时他是不明白,但现在,他相当怀疑。也许他当时就有些怀疑了,但他没有敢往下想。李铭冠是不是就是为了那晚的事情,提前向他打声招呼?金小虎突然觉得很窝火,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让他极想揍人。
许多次,当他看到李铭冠时,他觉得自己都是在强颜欢笑了。他看着李铭冠优雅从容的风度,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干出龌龊不齿的事情,而表面上还能伪装的这样谦谦君子。金小虎想到金姐的话,金姐问他了不了解李铭冠这个人。当时他想鼓足勇气说了解这个人,但是他没有。他不得不承认,他不了解李铭冠,一点也不了解。他认了他做大哥,是因为他佩服他,但许多时候,他还是看不透李铭冠的心思。
有一次,他隐隐约约向李铭冠提到了这件事情,李铭冠只是笑了笑,说:“当时确实喝得太醉了……酒能乱性……”,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金小虎觉得自己象个傻瓜,眼巴巴的等着答案,却又害怕,便也干脆放弃了。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江湖上为了女人反目的兄弟还少吗?金小虎真得不希望如此,在他的心目中,他跟李铭冠的交情这么重要,但他又希望他和李铭冠之间的情谊纯洁美好的不带一丝瑕疵。任何的污点,他都会忍受不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自己在这里暗自伤神,烦闷愁苦,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却不知道猜疑是有毒的藤蔓,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缠紧他的心灵,使他窒息,剧毒的汁液慢慢的腐蚀着他心中曾经最美好的感情。有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靠着墙壁,抽着烟。他盘点着小米自那一夜后,所有的态度和表现。他忽然产生一种恶毒的情绪。他回忆起小米眼里的恨意,那恨意让他感到心惊。他怀疑小米是故意什么也不说。他还不了解她吗?她那样一个心思绵密的女孩,总是思虑过多。她隐忍着不说,是等待着让他金小虎自己发觉事情的真相,因为如果是她亲口说出来,他说不定会不相信,甚至会在盛怒之下牵怒于她,以为她在挑拔离间。她宁愿自己没日没夜的流泪,折磨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也要让金小虎自己去发现,自己去处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想不到小米外表上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助的女孩,狠下心来,却是这样狠。金小虎竟然没料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巨然是个“女中豪杰”!那么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而且同时,金小虎再也不会觉得她楚楚可怜,需要保护了,他想自己再也不会爱她了。更何况,即使她不这样做,如果她真的被太子如何了之后,金小虎也没有把握还能接受她。
金小虎借着收拾东西打包行李的名义,把小米的东西全部团成一堆,值钱的挑出来差人送给小米哥嫂店里,剩下的零碎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有一天,在他没精打采的收拾行李的当儿,他从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银色的项链,坠着一块小巧的米粒状的水晶。他对水晶看了许久,终于狠狠的把它从开着的窗户扔了出去,落在了遥远的夜色中。他心烦意乱,再也打不起精神收拾行李了。他往摊满了衣服的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重重的喘着气。他想这是怎么了?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都在正轨上,结果一夜之间,全部都失控了。
他看到小米打开门走了进来,象好久以前一样,还带着明媚的微笑。他想小米不是到乡下去养病了吗?怎么回来了?果然是在乡下心情好,精神也好多了。小米说我来收拾东西的。金小虎说你还收拾什么东西啊,我都扔掉了。小米急了,说我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扔掉呢?算了,我也都不要了,我还要急着赶飞机呢。金小虎说你去哪?小米说到A国去啊,我要和太子一起渡假去啊。金小虎听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奇怪,说:你不是到乡下去了吗?怎么会和太子在一起?小米羞涩的笑了笑,说:我哪里去乡下了,我一直与太子在一起的……
金小虎猛然惊醒了,看看周围,才知道做了个离奇的怪梦。他回忆回忆刚才梦里的内容,迷迷糊糊之间真的有些怀疑是真的了。也许小米早就喜欢上太子了,那夜小米即使被怎么样,恐怕也是半推半就吧,小米在分手时哭得那样伤心,也许是掩人耳目。还有所谓到乡下去,会不会是太子在后面……。
他忽然狠狠的向墙上打了一拳,打得手指生疼,“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