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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接近红雾时,身后伊格已紧紧贴到几步以外,怒浪一咬牙,纵身一跃,便往红雾的最终心处跃去。
伊格双眼已无法视物,听风辨位,吼了一声,也紧随其后,一跃而起,竟可后发先至,伸手便往怒浪的脚腕抓去,令人惊叹这个兽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仍能保持这么旺盛的战意和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索赛克的绳子及时甩出,将怒浪扯出了红雾范围,恰恰避开了伊格那全力一击。
兽人王爷在空中无处借力,“嘭”的一下,重新回到那团红雾的正中央,虽然龙魂已经不复存在,但禁锢的力量犹存,残存的元素之力立即从四面八方涌来,重新将他给困在了原地,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再也无法挣脱这些枷锁,直气得嗷嗷怒吼,声势依旧唬人。
怒浪见阿伦又坐在地上啃起牛肉干,还不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里不无嘉许,不禁怒道:“狂风,别装出一番运筹帷幄的臭屁模样!”
阿伦微笑道:“兽人恐怕很快就会找来这里了,他们的兽人王爷一路奔来,肯定留下了不少线索的。”
怒浪点头道:“对,我们马上得走!况且……雨停了,红雾的力量便会消失。”
临别前,怒浪不忘回头依依作别,“伊格匹夫,有种就出来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回应他的,只有兽人王爷高昂的怒吼声,飘荡在红雨之中,一直伴随他们走过了好几个山头。
自有天堂的西北,不久前仍是重要的贸易通道,人气鼎盛,处处可见源源不绝的贸易车队,但现在,商人们不见了,各大城市基本停止了运作,在这一大片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沦陷区的地域里,只剩下各类佣兵团、各大情报组织、游击队、冰风正规军、凤凰巡狩队、难民和少数仍在做生活用品的投机商,空荡荡的街道正如那惶惶的人心。
当阿伦和怒浪驾驭着一辆从兽人啃点抢来的马车,“嘀嗒嘀嗒”的闯进这样一个区域时,立即便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两目无光的难民,有立即作笔录的情报员,也有各大武装势力……尤其当他们发现拉车的牲畜还是菱角兽时,不少人的眼里都闪过了警惕。
不过,暂时谁也没有惹事,在这座连入城登记员都暂缺的中型贸易城市里,势力分布极为复杂,暗潮汹涌,但过去的敌人随时都会成为未来的朋友,毕竟兽人离他们是越来越近了。
一个装扮成乞丐模样,蹲在路边的冰风情报员,向对面屋子里的长官打着眼色,因为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马车一侧烙印的竟是兽人文字,大概是注明是兽人第几编队吧!
那个来自冰风正规军的长官蠢蠢欲动,心里琢磨着正好让凤凰城那群胆小鬼看看冰风的责任感。
这时,坐在御者位置的阿伦手指却弹了弹,一枚金币自他手中击射而出,在阳光下翻腾,闪烁出耀眼的金光,只听他淡淡笑道:“赏你的。”
那装成乞丐的冰风情报员正要接过,金币却“锵”的一声,嵌进了他面前本是光滑无痕的花岗石里。
很多旁观的有心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个蓝头发的家伙对力量的控制,恐怕已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接着,他们看清楚了那金币上的图案,紫杜鹃,这是属于卡氏家族的金币。
冰风正规军的长官抿了抿嘴,咽了一下口水,才刚刚站起来的他又坐了下去,恰好看到斜对面凤凰巡狩队的长官对他露出了微笑,笑意自然是嘲讽得很。
两大主要势力的官员都对这马车放行,其余的人就只能选择闭嘴了——这么强悍的人大概不会是兽人间谍,就算是间谍,恐怕也不是他们能轻易吃下的。
阿伦回头冲马车里的索赛克笑了笑,说:“慷了索赛克先生之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索赛克在那天的恶战之后,便一直发着烧,以致声音也有点沙哑,他疑惑的问:“不过,请教蓝雪云大人……我的钱袋怎么在你那里了?”
“……”怒浪和阿伦在城北找了间空屋,暂时住下,怒浪便出去寻找投机商,补充事物和水。
阿伦将爱莉娅扶上干净的床铺,凝视着眼前这张无瑕的俏脸,心里不由得再次闪过了焦虑:禁咒的后遗症未免太大了吧,至今未醒,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是这样?
索赛克将阿伦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咳嗽了几声,温言安慰道:“蓝雪云先生,无需太过忧虑,太古谚语有句话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说边缘部落的祭司,能帮助爱莉娅的吗?我相信那群心灵魔法的大师,一定能让爱莉娅重新恢复健康的!”
听到“边缘部落”这几个字,阿伦心里又是一阵颤动,没想到几度徘徊,他终于有机会重回故乡了,重回那梦中几度萦绕的故乡!但他并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没好气道:“喂,你正在感冒发烧,别靠我太近,别把我也给传染了!嗯,旁边的房间看起来也听干净的,你病了就赶快去歇着吧!”
索赛克这几天已经多次见识到蓝雪云大人的喜怒无常,也不介意,一边咳嗽,一边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直到下午,怒浪才从外面回来,他除了带回大量的食物和净水,抱怨着物价飞涨的离谱,还将一个平凡中年人带到了阿伦面前。
怒浪介绍道:“这个城里第一流的情报贩子。”
怒浪皱眉间,那中年人平静的说:“要不是这位先生出示了凤凰城的皇族身份,这个来自魔法烙印的消息是不对外销售的,但五十个金币,是不能再少了!”
怒浪耸耸肩,解释道:“是关于神龙的情报,搭档,我没带那么多钱。枫叶调查者协会,应该可信!”
阿伦心里紧了紧,五十个金币,就算是和平时期也算大数目,更何况是现在这个金子比人命贵的战争年代,那将是如何惊人的一个情报呢?
他按捺住心跳,从索赛克的钱袋里抖出了一堆金币到那人手上,也不数,便沉声道:“立即告诉我们吧!”
那中年人也没数,随手便将金币放进了背囊里,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暴风要塞分匹撤退的计划在最后阶段出现变故,眼看暴风要塞即将成为一个空城,潘多拉平原上的兽人大军开始发了疯的猛攻暴风要塞!今日乍后,暴风要塞已被攻陷,作为最后一批撤退的神龙战士里,其中就有神龙当今女皇,凤雅玲……”
阿伦的脑子里“轰”的一下,以致这个中年人继续细述着这个价值连城的情报,他也无法听清——人类第一要塞终于被攻破了,凤雅玲生死未卜……
轰然倒下的城墙、如湖水一般的兽人涌进暴风要塞、城门下拼死抵抗的暴风战士、鲜血铺满的大街小巷、来不及撤退的妇孺的惨叫、血淋淋的屠杀、沿途浴血奋战抵抗兽人的无名英雄、沐浴在血雨腥风的凤雅玲……
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涌上了他的脑海,仿佛亲临其境,惨不忍睹。
第九章
入夜后的城市,恍如鬼域。城市照明系统已经完全失效,大街小巷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屋子里还闪烁出微弱的灯光,一些阴暗的角落,难民们的哭泣声,仿佛是鬼域中游魂的哀鸣,多少让人有点悚然。
所有声音在入夜后都变得十分克制,无论是投机商数钱时的笑声,还是对立者之间的谈判、各大势力内部会议的争论,再到不幸者的哭泣,都带着压抑的低沉,仿佛是害怕惊动了什么,仿佛是担忧所预料的不幸将提前降临,该漂泊的将继续漂泊,该战斗的将不得不提起武器,投入战斗。
阿伦的屋子里也亮有灯火,他便坐在灯火的一侧,神色有点木然,呆呆的看向爱莉娅的房间。
此刻的爱莉娅,嘴角边又露出了微笑,弧线颇是柔和,阿伦的嘴角也不由得牵了牵,自己可真算是失败啊!作为自由天堂守护者,子民离乡背井、流离失所,未婚妻至今昏迷不醒;作为神龙摄政王,半个神龙已经落入了兽人的口袋,现在连暴风要塞也沦陷了,女皇凤雅玲未知生死……
他慢慢转开脸,望向了阴暗不定的天花板,在那里仿佛看见了凤雅玲那绝色容颜,正哀怨地凝视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雅玲,暴风城墙倒场的刹那,你对我可曾有过怨怼,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这时,怒浪刚从门外走进,恰恰看见了阿伦的神伤,微笑道:“狂风,太过灰色,可不太像你!一切行装已为你准备就绪了,你随时可以出发。”
阿伦只能回应一笑,不过笑容的弧度难免有点苦涩,淡淡道:“搭档,有话就直说吧,何须假装要我筹备什么,我已经延误一个小时出发了,到底什么秘密要你犹豫这么久呢?”
这回轮到怒浪笑得有点勉强了,他将手上的两个大包裹塞到桌子下,在阿伦对面坐下,说:“好吧……我是神圣联盟的一员,关于这个,恐怕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便是事关神圣联盟成员的S级机密……不过规定是人定的,非常时期,自然有非常规矩。”
阿伦的眼里回复了少许精神,怒浪说得这么凝重,那应该就与自己有莫大关联了,口中却道:“搭档,如果太过为难的话……”
怒浪打断了他,笑道:“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不要装成很替我着想的样子!这件事,是关于东帝天的,关于他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阿伦为之一震,立即联想到,是不久前的雷诺竞技场惊变,还有凤凰城的贝里安刺杀事件、冰风王座瞬间决出了主人、影月部落一个阴谋家的暴毙……如果硬要扯上联系,那么,现在,就到神龙即将败亡了,凤雅玲的生死……
怒浪从桌下变出了一瓶烈酒,为各自倒了一杯,沉声道:“让你了解东帝天的经历,大概要从八十多年前说起了……”
阿伦默默陪怒浪喝了一杯,东帝天,曾是一个帝国的守护者,曾被认为是人类的第一强者,神龙的国师,拥有仁者之名……层层光环包围着他,无数人崇拜着他,但八十年前,与汉弗里一战之后,便在人类世界里销声匿迹……这段往事的真相,就要在面前揭开了吗?
他觉得心跳自然而然地加快了不少,竟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怒浪为他重新倒上,缓缓道:“那个时候的东帝天,我就不多介绍,大概就是全人类里最优秀的一个吧!不过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有自己的弱点!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天生就与众不同的女人──凤慕雪的母亲,当时神龙的女皇,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一个寿命过半百,却仍容颜不老的女子,风月舞!”
阿伦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人,但风月舞在神龙的历代女皇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美貌,那几乎是每一代女皇都拥有的;智慧,神龙的历史里,睿智的女皇实在太多太多了……
怒浪淡淡一笑,说:“是的,这是一个在历史上很普通的女皇,但就是这个女人,完全改变了东帝天的命运。东帝天从一开始的暗恋,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苦恋,尤其在东帝天的老师,那位前任老国师去世之后,东帝天对风月舞的追求,更是变本加厉了……”
“他做得还算隐蔽,但已经足够惊动神圣联盟了!东帝天本身与当时的凤凰城圣女琴黛玛已有婚约,嗯,琴黛玛的弟子就是你也见过的伊琴娃。一个已经有婚约在身的大人物,竟然妄图背弃婚约,去追求一个有夫之妇,而这个有夫之妇,还是一国之君!那未免太过荒唐了,最起码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其中就包括神圣联盟……”
“神圣联盟开始向东帝天暗示性的施压,到后来变成严厉的谴责,但东帝天那时对爱情的追求已经到达了偏激的地步,竟威胁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