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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到两个老兵仍在说着:“……唉,听说连娜娜小姐也在星云山脉下落不明,那我们疾风第一、第二顺位继承者都不在了,未来我们该由谁来领导啊?”
那两个老兵相互唏嘘了起来,阿伦迅速恢复常态,以同样悲伤的语调敷衍了他们几句,便与凤雅玲正式踏进了疾风家族的领土。
走在路上,阿伦心潮起伏,隆。娜娜这个人物是疾风高层一手一脚给捧出来的,他们肯定不会自掌嘴巴,说隆。娜娜就是杀人凶手,但他们心中肯定已经认定事实就是如此,现在他们内患外忧,顾及不暇,一旦给他们腾出时间、空间,肯定派遣大量人马去追踪通缉一个拥有着深蓝色头发的男子……
那岂不是我本来的身份也要成为通缉犯了吗?对于此,阿伦摇头叹气。
身边的凤雅玲轻轻的说:“阿伦,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阿伦心中动了一动,凤雅玲当时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肯定无从判定自己是否杀了查理士,但她现在这么一问,自然是认为他迪。阿伦并非凶手,这份信任,倒是难得……
他牵了牵嘴角,沉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谁做的,有什么关系呢……”
凤雅玲却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她轻声感慨说:“查理士公子生前确实有诸多不是,但说到底,他只是自小就被疾风的家族环境宠坏了,他本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罪不至死啊……”
阿伦心中再次一动,转头看了看凤雅玲,污泥雪尘遮掩住了她的绝色容颜,却无法遮掩住她一颗晶莹剔透、善良的心,他不禁自惭形秽,自己首先想到的是查理士的死对己有何影响,而凤雅玲已经在公正的评价查理士罪不至死了,那查理士还是一个曾经想侮辱她的人……
查理士……阿伦苦涩一笑,这位便宜堂兄,虽然一直以来对自己恶言恶语,冷嘲热讽,为人也有这么一点卑鄙无耻,但说到底,他始终没做过什么害人之事,是个喜欢把什么感情都放到脸上的傻瓜,对凤雅玲有图染指那次,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也是被人陷害误导啊,要不然,玛雅警告在前,他哪敢这么快就造次在后……
呵,又一个认识的人永远离去了……
一阵寒风刮过,凌厉刺骨,远方传来了部分冰雪融化着水流声。
阿伦忽然涌起一阵油然的神伤,他抬头望向天际的尽头,灰蒙蒙的天空下是前方灰蒙蒙的道路。
疾风堡垒,疾风家族的首都,位于平原中部,冰冻高地的东面。
它是疾风家族的政治、经济中心,同时,也扼守着南北的交通要道。
在二十天后,阿伦和凤雅玲也来到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连日来的劳累,加上适当的伪装,两人倒真有有点像进城做买卖的乡下行商。
城市中人群熙熙攘攘,但热闹喧哗的气氛中总洗不掉一种萧索落寞的味道,大概是四周飘扬的白色旗帜,提醒着人们未来统治者查理士大人死亡的事实,又或者是疾风外战不利消息频频传来的原因。
阿伦和凤雅玲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下,挤进人群,补给着他们所需的日常用品。
阿伦留心聆听了一下四周的声音,大多是疾风与诸强谈判的话题,无关痛痒,好事者们对谈判的进展都是揣测居多,另外还有一个新的热门话题就是星云山脉惊现兽人,然后人类勇士们如何如何利用他们的英勇和机智,如何如何把兽人间谍们一一诛杀的故事,却没有人提起曾有幽灵地兽出现,看来鲁迪斯他们的保密工夫做得相当不错。
反倒是查理士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少人提起,对于疾风的子民来说,查理士是他们未来的族长,他的死亡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而悲伤的话题,往往是人与人之间尽量避免的,阿伦本想对此事多了解一些的,反倒听不到更多的信息。
他和凤雅玲进了一家相对冷清一点的食品店,阿伦由得凤雅玲去挑选一些干粮,走向那个看起来不易相处的店长,微笑问道:“老板,有些事情可否向你打听一下呢?”
那老板转头看了一眼阿伦,立即便呆了呆,暗想这小伙子虽然一身粗衣,皮肤粗糙,但五官倒是精致得很啊,刚想到这里,他已脱口而出说:“嘿嘿,这小哥子帅气得很啊,乡下佬里面很少有你长得这么俊的!”
阿伦不禁笑了笑,怪不得此店位于城市中心大道上,生意还这么差,原来这位老板不太会说话啊,他笑道:“老板你夸奖了!是这样的,我和我弟弟是来贵地卖药材,发现……”
他没把话说出来,只是把眼光看到外面飘扬着的白旗上去。
第五章
那老闆顿时皱了皱眉,叹气说:「小哥子,你没听说吗?我们疾风未来家主查理士大人已经逝去了……」
「啊……」阿伦悲痛的低喊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说:「大人他是怎麼死的呀?」
老闆摇了摇他的大脑袋,叹气道:「听那些官老爷说,大人他是病死的}唉,真是英才妒天啊……」
「这个……」阿伦眨了眨眼,「是天妒英才吧?」
老闆仙然一笑,说:「对,对,是天妒英才,没想到你这乡下佬还有点学问!反正大人他红顏薄命,连我们这些生意人都替他扼腕啊……」
阿伦用力眨了眨眼,发现那边的凤雅玲摀住了嘴巴,没让自己失笑出来,他也懒得再去纠正,陪著老闆唏嘘几句,才问:「那查理士大人的出殯日期是?」
老闆回答:「明天,追悼仅式也是在明天,很多邻国的大老爷都赶来送大人一程……」
这时,门外一阵喧哗,大道上的行人、马车通通让到了一边,很多行人都挤进了两旁的店舖,连阿伦所在的那家店也不例外。
两个轻骑兵在前面吐喝开路,一队豪华的车队从正门而入,徐徐的往中心大道驶来。
阿伦听到那老闆在他耳边说:「伯列奥大人回来了,他是半小时前出去的,不知道是哪国的贵宾能令他要出到十里外去迎接呢……」
「神龙帝国吧……」阿伦随口答道。
「嘿嘿,小哥子不是普通的乡下佬,竟然还知道神龙帝国这个名字……」
果然,车队中段就能看到另一小队造型明显不同的马车,上面清晰的烙印著神龙帝国印记。
那老闆咧嘴一笑,说:「你这乡下佬还猜得挺准的,等会你可以去赌两手……」
阿伦笑了笑,疾风现在的命运有一半掌握在神龙手上,除了神龙,有谁可以令伯列奥亲自出城十里迎接呢!
凤雅玲从另一边挤了过来,探头往外看去,神色复杂,大概想知道这次到底是谁出使疾风。
阿伦看著面容稍稍憔悴的凤雅玲,心中不禁涌起一片怜惜。对于这麼高贵出身的女孩来说,凤雅玲确实有许多与眾不同的地方,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吃尽苦头,但是她从不抱怨半句,而自己这个曾经挚友,欺骗、出卖过她,她也从不苛责半句,这份气度,对于一个娇生惯养、万人之上的女子来说,确实难能可贵……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在人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侯,显得分外的刺耳。
原来是一个小孩手中的皮球脱手滚出了大街,他挣脱了母亲的手,就这麼追了出去,眼看车队将至,那母亲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领头的两个骑兵训练有素,吐喝一声,马儿高高踢起前蹄,立即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骑兵怒喝一声,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就向那莽撞的小孩抽去,万眾嘱目下,一道身影从车队中前段闪出,剎那已经来到队伍最前端,他一把抓住了骑兵的鞭子,甩到一边,另一手将那小孩抱起。
那两个骑兵赶紧下马,单膝下跪,沉声说:「伯列奥大人,令你受惊了!」
伯列奥却没理会他们,对著小孩慈祥一笑,将地上的皮球拣起,递回到小孩的手上。
在冬日的阳光下,此时的伯列奥的身躯显得如此伟岸,无疑,在这一刻,他在人们心目中是圣洁的。
阿伦遥遥注视著伯列奥,虽然风度依旧,但苍老了许多,头髮已经大半花白,在民眾对领袖暗暗不满的战乱时期,他这次大度的行為,无疑能赢回一定程度的好感,大人他真该好好感谢那个莽撞的小孩才对啊……
当阿伦将目光转向那小孩时,不禁笑了,小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茫然失措,儘管他想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想令自己看起来更惊慌一点,但他始终还是个几岁孩童,低垂著的眼皮颤动中,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阿伦不由得轻轻感慨,伯列奥大人啊!你老人家难得出城一次,还能安排这麼一场表演,真是难為你了……
阿伦转头看向凤雅玲时,发现凤雅玲的目光并不在伯列奥身上,她定定的看向后面的一辆马车,那裡有一个华服老者正将头探出了车窗外。
阿伦轻声问:「他是?」
凤雅玲轻声说:「他叫光悦影,神龙外务首席官员,皇家嫡系的坚定拥护者!」
话语中不难听出凤雅玲的喜悦,皇家嫡系的坚定拥护者,那就代表著他是凤雅玲的坚定拥护者了,又是神龙重臣,能得到他的帮助,回到神龙的险阻将会大大减少。
阿伦轻轻的皱了皱眉,神龙裡竟然有人暗中派人来刺杀凤雅玲,那神龙的局势一定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过去的忠诚能不能成為衡量他今天是否值得信赖的筹码呢?但他不忍败凤雅玲的兴,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
当车队缓缓从中心大道上远去,人群渐渐又恢復喧哗热闹,伯列奥一番表演过后,四周的生气彷彿也增添了不少。
杂货店老闆也忍不住以他的方式来评价道:「伯列奥大人,真是一位值得我们以身相许的领袖啊!」
「这个……生死追随?」
「对,没错!值得我们生死追随、以身相许……」
「……」
傍晚,阿伦和凤雅玲找了一家比较偏僻,与他们目前身份相称的简陋旅店,住了下来。
阿伦才刚刚简单梳洗一番,门就被叩响了。
凤雅玲盈盈踏进,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流云般的秀髮顿时像瀑布般倾泻了下来,灯光黯淡的房间顿时也亮了亮。
她洗掉了脸上的风尘,又回復了往日的绝色容顏,虽仍是一身粗衣,面容也稍显憔悴,但那独一无二的气质还是令阿伦呆了一呆。
阿伦赶紧将目光移开,却看到了那张看起来还算乾净的床上,他发觉喉咙有点乾燥了,阴暗的灯光、微微潮湿的环境、一个不够温暖的房间、一张刚好够两人躺下的床铺、一对落泊天涯的男女……
想到这,他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凤雅玲的脸红了红,她抚了抚秀髮,轻声说:「我刚刚用湿毛巾擦了头,这裡没有旁人,所以我把帽子摘下,让头髮快点回復乾爽……」
说到一半,凤雅玲便停住,因為她忽然发觉,解释的话只会令场面更尷尬。
阿伦轻咳了一声,摸了摸下巴,雅玲她说「这裡没有旁人」?那麼,都是自己人了?哇塞,她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些什麼,是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时刻来临了,我终于可以摘掉我那顶不光彩的帽子,神圣的第一次啊!你在向我招手了……
凤雅玲也轻咳了一声,说:「阿伦,你现在的笑容……好奇怪啊!」
阿伦赶紧收敛了一下面容,暗想刚才自己一定笑得很淫荡,他转过头,发觉凤雅玲玉容微寒,立即醒悟到是自己心猿意马想太多了。
他牵了牵嘴角,将手上的湿毛巾掛好,找个话题,说:「今天伯列奥大人的风度不错啊……」
凤雅玲淡淡一笑,说:「伯列奥先生的风度恰到好处,但小孩和妇女的表现平平,落在有心人眼裡,自然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阿伦不禁也笑了笑,还一直以為凤雅玲只关注后面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