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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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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浮江笑道:“反正无论打架吵架,你皆是手下败将,莫将原因归咎于它才好。”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我之前乃是为你颜面,方才留手。”

    “当真大言不惭。”

    两人一边说,一边同时站起身来,怒目而向,手下已将衣袖卷了起来。

    “两位星君!两位星君!”苍文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不知是否想将这镜蛊托于家师保管?”

    柴寿华抬手,食指指上柳浮江鼻子,挑衅般隔空点了两点,嘴一撇,道:“正有此意。无悯兄长正气浩然,我们皆是拜服。此物交于他,也不会辜负那鉴胆氏临终所托。”

    苍文心中计较:虽那鉴胆氏乃出于轩辕帝之手,然其作为,实是狠辣,倒是不知为何人所戮?

    “小文儿莫不是在想,究竟何人要置鉴胆氏死地?”柳浮江先是对着柴寿华一声轻哼,而后缓道。

    “晚辈正是对此事不解。不知是否有人对这镜蛊虎视眈眈,鉴胆氏怀璧,故而为人追杀?”

    “闻鉴胆氏之言,似有两股人马搜寻击杀于她。至于到底何人,暂不得而知。”

    苍文转念:若是将此物带回知日宫,那岂非带了麻烦进门?

    “小文儿你且心安,弄兄既将金乌丹之事揽上身,还在乎这区区镜蛊么?”柳浮江似是知晓苍文心中动向,又道:“弄兄之前莫不是还收了个小妖,赐名无忧麽。”

    “金乌丹事重,不知二位星君为何将无忧之事相提并论?”

    “现仙妖皆知,无忧身负金乌丹之力。小文儿你还需掖藏么?”柳浮江应着,又将那白釉托盏递了过去,“你且取了这镜蛊回去,交于你师父,并提醒他多加留意;众妖恐是磨刀霍霍,欲得无忧后快。”

    苍文想着前日血蜡虫突袭,虽弄无悯并未言明,想来跟无忧及金乌丹皆有关联。如此一想,苍文倒是一时忘了接下柳浮江手中托盏。

    “小子,递给你还不快些拿着?”柴寿华喝一声,“速回知日宫,免得在此耽误我们打架!”

    苍文接下托盏,一时哭笑不得,突地想起,又问:“还想请教星君,此托盏可有符咒?为何刚见镜蛊如此惧怕盏盖?”

    “小文儿,算你机灵。”柳浮江得意一笑,“盏盖内有我之灵气,那镜蛊至阴,自是惧怕仙气。”

    “刚还曾说‘小文儿’此名怪异,现倒叫得顺口。”柴寿华撇嘴,道,“亏你提什么灵气,还不是初见此物一时无措,喷了口茶水在那盏盖之上。”

    苍文实在摒不住,登时笑出声来。

    “柴寿华,当着晚辈,非要跟我一争长短么?”柳浮江一挥手,苍文已是慢慢飘起退至院外,“小文儿,记得跟你师父说,让他提防众妖,好好宝贝着弄无忧。你先行离开,我要好好教训柴寿华一番。”

    苍文行至火龙驹边,刚上马,已是听得邢德宫内乒乓打斗之声不绝。他摇一摇头,又紧了紧手中托盏,上马便往知日宫飞去。

第十八章:南北各西东 … 第60话

    苍文想着火龙驹有灵,自可识途,便在马背上假寐起来。

    约摸过了三刻光景,一阵呼喊声传来,苍文一惊,忙睁了眼,见这火龙驹竟是飞至藻圭镇上,现正于藻圭王府上方盘旋。

    那呼声,正是藻圭王爷所发。

    苍文忙喝着火龙驹下降,翻身下马。

    藻圭王爷赶忙上前,扯住苍文衣袖,道:“贤侄,且不论你因何前来,如今你来了,那步飞便有救了!”

    苍文心中原是不解为何火龙驹会飞抵此处,现听藻圭王爷所言,也不及细思,忙问:“老伯,发生何事?”

    藻圭王爷叹道:“你可还记得,之前步飞曾为救你,为镜妖碎片所伤?”

    苍文点头。

    “原本镇上大夫说是无碍,怎知你返知日宫不久,步飞背上便生了数个痈疽,其大如桃,痛痒难耐。现如今,他已昏沉失智,病入膏肓。”藻圭王爷眼中带泪,“我舍了无悯贤弟仙丹,却仍未见好转,这怎生是好?”

    苍文应道:“老伯莫慌,可否先让我去瞧上一瞧?”

    藻圭王爷点点头,一拉苍文袖口,抬脚便往内堂而去。少顷,苍文便到了步飞房间,环视四周,苍文见所有陈设仍是当初模样,只是此时步飞卧床侧躺,面色苍白骇人。

    苍文上前,轻声呼唤几回,见步飞毫无反应,想是昏迷甚深。他轻柔除了步飞内衫,惊见其背上若干痈疽,红肿高凸,拳头大小,且有几疽伴有恶脓,味道已是难耐。

    “老伯,您将师父所留丹药尽数喂了给他?”

    藻圭王爷一愣,摇了摇头,“给他服下一粒仙丹,不仅无效,那痈疽反重,便不敢再试。”

    苍文心中不解:师父妙手成丹,延年益寿自不必说,服下半粒即可百病皆消,不知为何竟对步飞无效?

    苍文一时无措,想着之前虽对步飞来历存疑,然其毕竟救过自己性命;且现在看来,倒也安分。如此一想,又再见其伤情,心下不忍,摇头唏嘘。

    “贤侄,可有法子医治?”藻圭王爷见苍文面色,心知答案,却仍忍不住再问。

    苍文叹口气,道:“现难知疾患根源,如何医治?且连师父仙丹亦是无用,恐回天乏术。”

    “步飞这般,皆因那镜妖!”藻圭王爷愤恨,顿足道,“现不知有何物能克其妖性。”

    苍文愁容不展,俯身欲先将步飞内衫合上,怎料此时那镜蛊托盏恰从怀中滑落,这物什神奇,竟悬空漂浮,而后似是为步飞吸引,径直往其方向飞去。

    苍文忧心那镜蛊对步飞不利,正要伸手将托盏揽过,却突地收了手,立在一旁不动。

    “贤侄,何事?”藻圭王爷见状,忙问。

    苍文不言,抬手示意藻圭王爷向前。两人靠近步飞,见那托盏触及之处,痈疽自消;不多时,步飞后背肌肤宛若新生,哪里还有半点红肿脓块之相?

    “这。这。”藻圭王爷讶异不已,冲着苍文比划几下,话已说不清楚。

    苍文心道:这镜蛊乃是镜祖所制,想来辞仙楼那新修镜妖,恐要对着这镜蛊一拜再拜,尊呼几声“老祖”。若非为其所慑,不敢放肆,便是以毒攻毒,妙之所在。

    苍文心下一盘算,觉得这怪事倒也说得通,又恐那镜蛊为祸,想想刚刚那对双瞳之目,头皮一麻,探手便将托盏取回欲塞入怀中。岂料那托盏刚离步飞肌体,其后背痈疽立时再现,更有恶化之势。

    “难道定要随身带着此物方可起效?”苍文一愣,又将托盏递上去,少倾再收回来,反复两次,验其猜测果是不差——那托盏需得触碰步飞身体,方可生效。

    “贤侄!贤侄!”藻圭王爷一急,竟要伸手抢那托盏,“无论如何,人命关天!舍了这劳什子给步飞又有何稀罕?毕竟,他总是为了你。。”

    苍文细思藻圭王爷之言,心中更是难下决断:若非步飞舍命护卫,恐现在遭此劫难的便是自己;但这镜蛊乃南北星君交托之物,留了在此,回宫如何交代?

    藻圭王爷见苍文愣着,忙自行取了那托盏,一手握住靠近步飞躯体,一手小心转动步飞令其平躺,这便顺势将托盏置于其心口。

    苍文不好动作,见藻圭王爷如此,便也帮手从旁扯了根长布条,牢牢将这镜蛊跟步飞身体紧贴固定,又再将那盏盖额外多缠了数圈,免其掉落。

    如此这般,约莫过了一刻辰光,步飞竟悠悠转醒。他凝望藻圭王爷及苍文半晌,方道:“苍文兄,为何在此?”

    苍文听步飞声音嘶哑,又见其口唇干裂,忙布了盏茶,慢慢给步飞饮下。

    “你大病初愈,莫要多言。”

    “我。。仅记得日前背上痛痒,后浑身无力,眼皮沉沉。。”

    “你这孩子,已是昏迷了数日。若非苍文贤侄,恐你性命堪虞。”藻圭王爷长舒口气,缓道。

    步飞闻言,舔舔嘴唇,竟要给苍文施叩拜大礼,却被苍文一把按下,“莫要乱动!”苍文一怒,“捡回了性命,怎还不知惜福?”

    步飞泪眼望向苍文,叹道:“苍文兄,救命大恩,结草衔环,步飞必报!”

    “若是这般,之前你于辞仙楼挺身救我,我这次当算回报于你。”苍文心道:若是师父责罚,我也认了;且等回宫禀了师父,再计较这镜蛊处置之事吧。

    “你且记得,这托盏切莫离身。”苍文忍不住交代,“那盏盖绝不可开!否则不仅你,恐身边之人亦受牵连,性命难保!”苍文感步飞一介书生,总需些言辞吓他一吓,免得好奇作祟,放出那镜蛊。

    “步飞谨记。苍文兄叮嘱的,我自当做到。”

    “这般皆大欢喜。”藻圭王爷抬手以衣袖拭泪,“甚好,甚好。”

    苍文拱手道:“老伯,烦劳对步飞多加看顾照料,小侄身有要事,不得不尽快返宫,这便离去,待棘手之事毕,再求师父允我返回探望。”

    藻圭王爷一摆手:“贤侄那便去吧。步飞之事你莫要挂心,相处日久,我权当他是吾儿,一家人定会用心照顾。”

    步飞闻言,仍要挣扎起身,半依床榻,作揖道:“二位大恩!”言未尽,已是落泪。

    苍文心中乱作一团,挥挥手便往屋外而去。

    火龙驹又再奋蹄,苍文思虑着镜蛊之事应如何跟弄无悯交代,一时间心烦意乱,在火龙驹背上四下张望,似是失了方向。不多时,苍文隐隐听得后方有人呼叫,他摇摇头,一笑:莫不是为那南北二星君扰了心神,现离开邢德宫有些时辰了,竟还听到他们唤自己“小文儿”。

    苍文想着或早或晚总要跟弄无悯禀告镜蛊之事,伸头缩头皆躲不过,反倒不如尽早了结。这般想着,便拍马向前。谁料半刻后,那呼叫之声又起,且清楚分明了许多。苍文不得已回头,见柳浮江柴寿华二君乘一只大鸟而至,那大鸟身后还绑着一女子,紫衣乱发,面不分明。

    待那大鸟到了苍文身边,苍文这才看清,此乃二鸟,每只仅一目一翅,相得而飞。

    柳浮江见苍文呆呆望着自己坐骑,笑道:“此乃蛮蛮,即是广为人道的比翼鸟。小文儿,你是首次得见么?”

    苍文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柴寿华却有些愠怒:“我们二人在后面追赶,一路呼叫。为何你反倒拍马愈行愈快?”

    苍文面色一红,忙道:“二位星君见谅,苍文刚刚并未听见,否则怎敢如此冒犯。”

    柳浮江看一眼苍文,手一摆,又顺势往比翼鸟身后一指:“你可认得她?”

    苍文细细看那女子一眼,惊道:“竟是此女!”

    那比翼鸟身后绑的,正是尔是。

    苍文不知前因后果,一时怔住,却听尔是虚弱道:“文。文哥哥。”

    苍文心中一动,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文儿,没了这镜蛊,你打算如何跟我无悯兄长交代?”柳浮江左手一抬,那白釉托盏竟出现其上。

    “星君,此物为何在此?”

    柴寿华伸手,似要戳上苍文脑门:“弄兄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话里大有叹惜之意。少顷,柴寿华接道:“幸好我们二人机敏,布了此局引出黑手,否则,还真不知是何人对这镜蛊垂涎。”

    “你当真以为,无悯兄长未至,我们敢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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