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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上前招惹的好。
而且不止是那位腰挂金铃之人,就连他身后跟随的数个手下都是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带着一丝阴狠之气,看样子这群人中没有一个善茬。
“柯淮,杀害白离堂主的人逃到了这里,你可否真的打探清楚?”男子从袖口掏出一张绣帕,捂住嘴角轻咳了一声,压着嗓子朝身后的一名手下低声询问道。
“禀告副盟主,那二人的确是藏在此地,与黑煞帮的那群残党呆在一起。”
柯淮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冲着男子汇报,他的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好像对这男子十分的敬畏,生怕一言不慎激怒了他。
“黑煞帮,哼!一群狗肉,上不了席面。”
男子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微微眯起双眼,拿起绣帕擦了擦皮肤白皙的脸颊,那绣帕的一角绣着一只素雅的兰花,看起来颇像女子贴身之物,如今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拿在手里,实在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旁的小商贩偷偷地打量着那名男子,远远地靠在墙角边,甚至那些酣睡的乞丐此时也醒了过来,显然是被这几位陌生人的气势所压迫,再也难以若无其事地继续睡下去。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位于正中的那名男子的身上,他的举止的确也是有够怪异,而这再寻常不过的注视,却仿佛将那名男子激怒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从那些盯着他看的视线上缓缓扫过。
小商贩儿和乞丐们被那目光盯住以后,顿时感到如芒在背,心头剧烈地一阵,那眼神实在是恐怖,仿佛可以刺破空间,直接洞察到内心的最深处,而他们的身子也是不能动弹,双腿颤抖着直打摆子。
“把这群贱民的眼睛都给我挖下来。”
男子冷哼了一声,朝着身后的手下吩咐到,他此刻没有再压低嗓子,声音出口,却格外的刺耳,像是公鸡嗓子一样装腔作势,却又带着些女子的娇羞,让人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男子的这番话并未使用秘术传音,自然是清晰异常地传到那群小商贩和乞丐的耳中,他们面色大惊,想要逃跑却是不得,双腿好像被硬生生地钉在地上,根本就不听使唤,他们的眼睛惊恐地张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逐渐逼近的几人,他们在惊惧的同时,心中还甚是诧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对方要下此毒手。
男子腰间的金铃铛依旧在风中摇晃个不停,此时此刻,一个熟悉的名字却同时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而一些胆小怕事之人在想起这个名字之后,直接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裤子湿漉漉的,顺着裤腿滴落,就算是依旧清醒的那些人,都是脸色变得铁青,满脸的惊恐之色。
“金铃子,血修罗!”
若是提起金铃子,那杀戮之都中,或许并没有太多的人知晓,可是如果提起血修罗的威名,却是人尽皆知,畏之如虎。
血修罗原名陵欢,身为天蛇盟的副盟主,他生性极为的残忍,为了爬到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他暗中施展了不少狠辣的手段,也是残忍地杀死了许多拦路之人,其中就有天蛇盟的同门,据说他有数百种杀人虐待的方式,而且一个比一个残忍,凡是落到他手中的人,都希望自己能早点儿死去,也好早死早超生,省的活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陵欢最出名的地方,血腥狠辣倒在其次,毕竟这等的变态腹黑之徒,杀戮之都也的确有上几个,最为吸引人注目的,便是这陵欢的断袖之癖,据传言他是天蛇盟主蝮蛇的禁脔,至于这件事是真是假就无人知晓了,也没有人敢去考证,毕竟如今的杀戮之都是天蛇盟一家独大的时代,没有人愿意在暗地里搬弄是非,逞一时口头之快,最终却落人口实,得罪这消息甚是灵通的天蛇盟,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另一方面,这种不伦不类的话题也着实令人倒胃口,想想都觉得恶心。
那些黑衣手下手握尖刀,朝着手无寸铁的小商贩和乞丐们走去,刀刃在日头照耀下闪烁着寒光,面对那些可怜人,他们却神色淡定,丝毫不为所动,看样子干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也是轻车熟路了。
黄沙弥漫在街头,而在下一刻,空气却仿佛突然静止,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黄沙纷纷跌落在地面,耳边的旋风嗖嗖的刮着,却是出乎意料地感觉不到一丝拂面。
“只不过看了你一眼,就要挖人眼球,还真是有够变态的,难不成你是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还不能让人看不成?真他妈的恶心!”
伴随着尖锐的谩骂声,远方的街头缓缓走来一个身影,身穿藏青色长袍,双手倒背在身后,步伐有条不紊,却缓慢而有节奏。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却好似一柄出鞘的利箭,随着身形的逼近,气势越来越强大,那些逼近乞丐商贩,准备施以刑罚的黑衣人,都被这不可阻挡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面容上首次露出了惊恐之色,他们自认为平生杀人无数,身上的杀气十足,可是面对来人,他们却感到灵魂都在颤抖,好像面对尸山血海一般。
陵欢望着曦晨讽刺的嘲笑,怒不可揭,可是他并未当场暴怒,而是强行将胸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白离长老是你杀的?”
“你说的是那个矮胖子吗?没错,人是我杀的,想报仇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曦晨斜着眼瞟了陵欢一眼,这种要男不男,要女不女的家伙,他平生最是反感,若不是对方亲自杀上门来,他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闹心。
“看样子你真的是活腻了,连我天蛇盟也敢得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究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你不自量力,手底下见真章,唧唧歪歪,要打不打,真不像个男人。”曦晨冷笑连连,身上的气势一阵,那些两旁的乞丐和小商贩顿时感到双腿一松,可以动弹了,刚才那股压在身上的巨力也消失不见,他们屁滚尿流的逃离了这片战场,连自己赖以为生的小摊儿也顾不得收拾,真是笑话,连吃饭的家伙都快保不住了,还要这些破烂玩意干嘛?
曦晨的话语直接插中了陵欢心中的伤疤,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拳头握得死死的,看着曦晨的目光好像能够杀人一样。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不成,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的模样,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唇红齿白,娘里娘气,真不知道天蛇盟的家伙是不是都这幅德行,干脆以后别叫什么天蛇盟了,直接叫天女盟得了!”曦晨好像并没有察觉陵欢的不悦,也似乎是在故意激怒他一样,更加的对其冷嘲热讽。
“这片荒凉之地,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坟墓。”陵欢终于不堪忍受曦晨的一张叼嘴,厉喝一声,单手握住腰间的金铃铛,奋力地将其抽出,他手握上面的红色花穗,轻轻地摇晃着,而他身后的那群黑衣手下,则是面容惊惧地朝着后方闪去,好像极为的害怕一样。
曦晨嘴角微微一笑,激怒之下乱方寸,这正是他想要的,想要一战的话,那就来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 水潭倒影
清脆悦耳的铃声传遍了大街小巷,陵欢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金铃之上,身形也在下一刻开始变得虚幻,不过这看似并非对空间的运用,而是类似幻术一样的秘术。
曦晨双眼锐利如刀,来回的巡视了一圈后,深吸一口气,将元力运转至双臂,他从丹田内祭出无锋重剑,闭目持剑而立,曦晨雄厚的神识破体而出,将这片荒凉之地全部笼罩在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是难以逃脱他的感知。
“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曦晨不屑地冷哼一声,双眼猛地张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无锋重剑化作一道青芒朝着不远处地虚空划去,叮的一声巨响传来,空间被击出了一个大洞,陵欢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无锋重剑硬生生地磕在那金铃之上,金铃此刻已经不再是巴掌般大小,而是变大成了丈许有余,被陵欢平托在手心,好似洪钟一般发出嗡隆隆的声音。
金铃和无锋重剑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无锋重剑势大力沉,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损伤,不过金铃就没有这般好运了,金铃罩上似乎出现了一道刮痕,甚至还有了点儿凹陷。
陵欢望着自己的宝贝有了瑕疵,心疼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家伙,莫看他的境界不是很高,可是实力却远远不止表面看的那般简单,那柄黑色的重剑也是如此,在法宝接触的一刹那,陵欢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境一阵的波动,好像要被那黑色重剑给牵引过去,吓得他连忙将二人分开,神智这才恢复了清明。
尽管如此,金铃法宝也是受到了损伤,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陵欢望着曦晨的目光更加的敌视,现在不只是因为他刁钻的毒舌了。若是不能报此仇,依照陵欢的性格,恐怕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陵欢目光一寒,单手虚握成拳,他仰天厉喝一声,黑色泛着光亮的鳞片纷纷刺透皮肤,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整个手臂上,看起来格外的诡异,蠕动着像是蛇的躯体,而他杏黄色的瞳孔则是眯成了一道线,锁定了曦晨的所在方位,吞吐着分叉的蛇信子,不善地打量着曦晨,试图从中寻找他的破绽。
可是片刻之后,陵欢却是惊讶地轻咦了一声,虽然曦晨只是简单随意地站立着,握着重剑的手也毫无招式可言,可是单单他立在那里的气势,就远非寻常人物可比,而且看似浑身都是破绽,却好似并没有破绽一样。
“还真是有两下子,怪不得这么狂妄。”初次交手,陵欢便收起了心中原本的轻视,开始慎重起来,看样子他对曦晨的实力也十分的忌惮。
陵欢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这股狞笑之下隐藏着一股子嗜血的气息。
“这样才比较有意思,若是一下子就死了,那岂不是太乏味了。”陵欢像疯癫了一样放声大笑着,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tian了tian苍白干裂的嘴唇,将右手的中指放入口中。
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陵欢的中指被其硬生生地咬掉,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头,鲜血从断指处喷涌而出,洒在那平托在他手心的金铃之上。
曦晨原本淡漠的表情顿时一震,眉头轻轻地挑了挑,显然也没料到这陵欢竟然如此的狠辣,对自己尚还这般心狠之徒,对别人肯定更是无情无义。这也未免太狠了一些吧,断掉的手指头可不是可以随便再生的,要是这等招式在多用几次,那这双手可彻底就废了。
“我看你究竟能有什么本事?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便是。”曦晨冷笑一声,黑色的瞳孔逐渐充斥着血红色,异常的骇人,好似深夜中的野兽一般,而他体内的元力也流动着充斥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道保护层。
天狐山,景色异常的别致,和那杀戮之都内的氛围截然相反,一个是天堂,另一个却是地狱。
天狐山的脚下,一个容貌俊美的年轻人立于清澈地潭边,他望着水潭中自己的模样,似是微笑,又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的是一丝与其年龄不相符合的落寞,还有历尽艰难苦楚的沧桑。
年轻人已经站在潭边很久的时间,他始终一动不动,盯着潭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偶尔发出一声轻叹,才让人感到他依然活着。
年轻人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