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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一丝恭敬,可是他腰间别着的宝剑却是悄然出鞘,显然若是这绿衣女子胆敢再前进一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格杀。
“让你为难?哼!难道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我今天还非得要进这个门不可,看你能奈我何?”梅月华冷喝一声,一柄柳叶刀呼啸着从其手心旋转,寒光四射。
“既然如此,那只好得罪了。”侍卫似乎被梅月华的咄咄逼人激怒,他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杀机,青锋随手出鞘,而身体也是微微前倾,作势欲扑。而梅月华体内也是元力涌动,全神戒备。
“慕寒,让她进来。”正在二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玉紫阳低沉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从那望月台中轻飘飘地传来。
“是,宗主。”侍卫听到玉紫阳的声音后,身子一震,手腕一抖将宝剑插回剑鞘之中,他对着那望月台的方向深鞠一躬,再也不看梅月华一眼,手握剑柄回到门前站立。
“哼!看门狗!”梅月华冷哼一声,将柳叶弯刀收回袖内,举步走入望月阁那宽大的石门之中,只见那石门一阵波动,梅月华的身体缓缓融入其中,不见了踪影,而侍卫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冷嘲热讽一样,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石门前,全神戒备。
梅月华的身形一闪来到望月台的正中,她举目朝着四周望去,只见这望月台面积甚是宽广,四周的墙壁写着许多的毛笔字,笔走龙蛇,煞是夺人心魄、梅月华好奇地走到一面墙壁之前,打量着其上书着的字体,只是感到那字体似是活过来一样,无一处不扣人心弦,她的神情也是一阵的恍惚,似是深深地陷入了墙壁中的世界,被那些字体施了魔咒。
“咳!”轻咳声从侧室传来,将梅月华瞬间惊醒,她连忙转过身去,望着含笑走来的玉紫阳,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唤了声“师父”。
玉紫阳轻笑着,随手一挥,一缕清风拂过,将梅月华微欠的娇躯扶起,他依旧是那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冲着梅月华轻笑着说道:“梅儿,你这么着急来见为师,可有要紧事?”
梅月华心中一凌,不知为何,如今看似和蔼可亲的师父,却是令其感到由衷的心悸,这种强烈的感觉并未因时间而有所减缓,而是与日俱增。
梅月华深吸一口气,垂下首去,声音颤抖着轻声询问道:“我听说他回来了?”
玉紫阳闻言,眉头略微一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怒气,可是却被其很好地掩饰起来,也并未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的确有门下弟子向我禀报,曾经有个模样与他甚是相仿之人回过缥缈宗,至于是否是他,我也不敢确定。”
“弟子恳求师父让我离宗,弟子心绪似箭,一刻也等不得了。”梅月华银牙紧咬,双膝着地,冲着玉紫阳再次深深地拜了下去。
玉紫阳眼神微微眯起,望着梅月华脸上遮掩面容的黑纱,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数息之后,他轻叹了一声,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梅月华起来。
“若是你执意要去,我也不再拦你,一切多加小心。”
“谢师父关心,梅儿这就去准备一下,师父您也多保重。”梅月华听到玉紫阳开口应允,娇躯一颤,起身恭敬地说道。她再拜了三拜,这才转身朝着那石门走去。
“梅儿,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来这望月台,师父要闭关修炼,不喜欢人打扰。”
玉紫阳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梅月华听到后确实感到心头一紧,彻骨的寒冷瞬间袭遍全身,她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了解,大步踏出了望月台。
玉紫阳望着梅月华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先前始终挂在嘴角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他冷哼一声,脚下的地面开始缓缓融化,而他的身躯也是遁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灵光一闪,梅月华大步踏出望月台,她的身形再次出现在石门前,那名叫慕寒的侍卫依旧负剑而立,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样。
梅月华转过身去,望着身后的望月台,深深地呼了口气,自她踏入望月台的第一步起,便是感到极为的压抑,好像一句话说不对,就有可能人头落地,魂飞魄散,甚至她如今已经来到了外围,依旧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冷汗直冒。
梅月华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平复下体内翻滚的血液,化作一道青光朝着远方遁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什、什、什么?你是王伟?”曦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他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俊朗男子的面容,想要其中看到一丝往昔熟悉的影子,最终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认不出来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当年离开村子的时候,不过才十一二岁,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了。”王伟此刻脸上的苍白已经淡去,恢复了一丝血色的红润,先前被李元化击穿的肩膀也已止住了鲜血,被曦晨用治疗仙术做了简单的处理,至于想要彻底痊愈,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王伟轻轻地楼了一下妻子的肩膀,抬起头来望着震惊万分的曦晨,苦笑着说道:“当年你在我腿上咬的那个疤痕,直到现在还留着,我每次看到都会想起当年的糊涂事,哎!”
王伟轻叹一声,悄悄地将头扭至一旁,面容之上的愧疚之色尽显无疑,虽然说当年他率领众孩子欺负曦晨,也只不过是受到了大人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可是怎么说来也对曦晨的童年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虽然时隔多年,可是如今在曦晨的面前,王伟还是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村子里的人可都还好吗?”曦晨怔怔地坐在一旁的碎石上,沉默了半天,突然轻轻地开口问道,虽然曦晨曾经一度极为憎恨村子里的人,认为村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曦晨内心的愤愤不平也渐渐地淡了,直到玄明子身死之时,曦晨甚至深深地怀疑,当年在其来到那个村子,被养父夏青山收养之后,村民们便接连死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拜他体内的天生煞气所赐。
“他们,都死啦!”王伟听到曦晨提起村民,神色不禁一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在南宫芸熙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曦晨对面的山石上。
“当年你离开村子之后,附近石灵山上的马贼便洗劫了村子,把我们的粮食和钱财全抢走了,村民们也全部都被杀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我当时正好外出采药未归,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当我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被那些畜生烧成一堆灰烬了。”王伟痛苦地闭上眼睛,似是不堪回首一样摇了摇头。
听到那些曾经在内心深恶痛绝过的村民,最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曦晨也是唏嘘不已,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王伟的肩膀。
“你后来怎么踏上修仙之道了,为何会被那李元化追杀?”
“我当年连夜逃出村子,一路狂奔,生怕被那些马贼追上斩草除根,后来又累又饿,两眼一黑昏倒了大道上,恰好被路过此地的师父救下,这才机缘巧合拜入了蓝枫谷,得以追随师父他老人家修习仙术。”
王伟回忆起师父对自己的大恩大德,声音颤抖着略微有些哽咽,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向来待人真诚,从未得罪过任何的同道中人,至于你说的那李元化,我们更是从未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这些年中土修仙界的形势究竟如何?我才刚刚回来数日,却是觉得有些不大不对劲,至于问题具体出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曦晨深蹙着眉头,面容之上露出迷惑不解之色,当年他曾在修仙界闯荡数年之久,可是再次归来,却是觉得极为的怪异,好像中土修仙界杀机四伏,人人自危。
“如今的修仙界,已经不同于往日了,门派之间的争斗极为复杂,动辄便是灭宗屠门。而十年前,以御灵宗为首的三大派,联合围攻缥缈宗之事,更是在整个修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连大荒西域的妖族也是有所波动,如今这修仙界,可以说是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曦晨听到王伟提及三大派,眼神一寒,手不自觉地握紧,他指尖的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只要三大派还存在这世上一天,他注定难以忘却这刻骨铭心的仇恨。
王伟看到曦晨的脸颊瞬间变得阴沉,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最终二人相对而坐,尽皆沉默不语。
山风吹过乱石滩,还有那断成数截的千年古树,发出呜咽的声音,曦晨缓缓直起身来,一拍腰间储物袋,两柄火红色的鸳鸯剑,还有数个翠绿色的玉瓶浮现在其手心。
“这玉瓶里有些疗伤的丹药,对你们伤势的恢复很有帮助,这两柄断剑虽然品质比不上你们的鸳鸯钺,但也算的上是一顶一的神兵利器,你们拿着防身吧!”
王伟站起身来,颤抖着将玉瓶和断剑接到手中,他望着曦晨轻声询问道:“你要去哪里?”
曦晨闻言,思索再三之后,轻声说道:“我此番要去蜃楼城,你可知道这座城池位于何处?”
“蜃楼城?”
“蜃楼城?”
两个诧异的声音传来,语调却截然不同,王伟的声音显得不明所以然,而南宫芸熙却是惊疑地尖叫出声。
“哦?你也知道蜃楼城?”曦晨望着那始终婷婷立在王伟身旁,一言不发的南宫芸熙,轻咦了一声,低声询问道。
“不瞒前辈,晚辈的确听家父曾经略微提及一二,据说那蜃楼城乃是一漂浮不定的城池,进出入需要使用挪移令来开启传送阵,而那里面,好像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上古秘辛,只是进入其中之人,却都是一去不归。”
南宫芸熙听到曦晨出言询问,不敢怠慢,连忙欠身微微一福,轻声回答道。
“姑娘可知道那传送阵位于何处,那挪移令又去哪里寻找?”曦晨闻言一喜,连忙急切地询问道。
“前辈”
“我与王伟自幼相识,算起来也是他乡遇故知了,前辈的称呼就免了吧,你叫我的名字便可。”
南宫芸熙听到曦晨所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如何也不敢直呼其名,她低声说道:“那蜃楼城的传送阵据说随时发生位移,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至于那挪移令,自然是极为罕见,你或许可以去一些大的地下坊市看看,或许会有所收获。”
曦晨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若是你想找地下坊市,可以去灵丘国西部,那里是修仙界最大的地下坊市,经常出售一些奇珍异宝,只要身上的晶石法宝足够多,大都能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多谢姑娘告知,感激不尽。”曦晨笑着冲南宫芸熙拱了拱手。
“若不是你,我二人早已葬身于此地,该是我们夫妻二人感谢你才对。”王伟望着曦晨,内心百感交集,直到现在,他依然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童年时在村子里受尽众人嘲弄的穷小子,如今竟然这般了得,实在是世事难料。
“你们的宗门已毁,今后可有去路?”
听得曦晨询问,王伟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落寞之色,而南宫芸熙的眼圈刹那间红了,如今他二人,真的可以说是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