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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味道,心跳竟猛然剧烈起来,“咚咚咚”响如战鼓,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怕。
“你这是做什么?”我挣扎着推开他。
“乖,你被烫伤了,我帮你敷药……”头顶是他邪气的低笑声,暖暖的气息喷洒在颈项,弄得我有些痒。
然后,他的手开始扯我的前襟。
我慌忙捂住,信啊,信啊,不能让他看到!
他又是低低一笑,定住我的手腕,一面继续宽衣解带,他说:“你看你看,秦延之有两次机会可以抗旨带你私奔,但是他都放弃了,你是他抛弃了的可怜虫,何苦还要念着他,不如跟了我吧。”
一股酸涩之气由胸中涌出,我忽然觉得任墨予真该千刀万剐,他总能挑别人最不爱听的话刺激人,同时,他亦能够准确拿捏别人的软肋和喜好,作为他的敌人,时刻要做好被他气死的准备,而作为他的情人,大概总会被哄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以上言论,绝非虚构,请参照我同长公主的差别待遇。
我歪头想了想,答曰:“既然你如此恋慕我,那便排队领号,若是半年以后我还没将自己嫁出去,我可以稍微考虑一下你,虽然机会很渺茫的,可是你也要把握。”
任墨予定住,气结当场,不再撕扯我的衣服。
半晌,我以为我安全了,他却穷凶极恶的发动了新一轮猛烈攻击,我抬头望向他,浓浓的夜色中,他紧抿双唇,面色清冷,仿佛真是生气极了,却又一改往昔的冷嘲热讽,只是手腕用力弄得我生疼。
这位仁兄风魔了……
我闭眼,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二公子且慢,长公主来了……”
此话果然奏效,他顿了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松手,也不回头,只是一瞬,他便目眦尽裂的对我吼道:“你这个妖孽,又骗我!”
我内心哀嚎,看来对狐狸施行骗术果然是不奏效的。
于是我被摁倒在石桌上,他俯身压在我的胸前,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中间隔着一封秦延之写给月倾颜的信。
他说:“你这女人为何总想气死我!”
我说:“其实我已经被你气死了!”
他说:“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一文不值?”
我说:“也不是,你家财万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说:“那我哪点比不得秦延之?”
我说:“要听实话吗?”
任家二公子的嘴角抽了抽。
我说:“好吧,你哪里都比不得他。”
任墨予再度破功,野兽的吼叫直上云霄:“云子宁,你有没有做为一个阶下囚的意识,你现在是我的囚犯,你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
我被他无限的回荡之音震破了耳朵,“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你不说我怎么晓得你内心的想法,你说了我就懂了,下次我会尽量低声下气的配合你,讨好你的。”
……
“二表哥,二表哥,我听下人们讲你在院子里赏月,今儿个天气不好没有月亮啊……”长公主的小嫩声音由院外飘进来,紧接着“啊……啊……啊……啊……”之声无限回荡了。
可怜的小公主,你看到了什么?
我越过任墨予的肩头望过去,不远处的上官翎张着樱桃小嘴,杏眼睁的滚圆。
“你们……你们……”长公主跺脚哭泣:“你们为何都喜欢男人……”语毕掩面泪奔而去。
任家二公子的身躯僵直,一动不动。
我推了推,好心提醒:“哎……长公主真的来了,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任墨予依旧未动,好半天,他静静的说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17第十六章:牧童曲
待我回房睡觉时,任家二公子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好似我欠了他几百两银钱,好在他没有再坚持要为我敷药,否则那封密信当真是要保不住。
我在灯下抚着那封信,思前想后,约莫明白些许。
正要吹灯安歇,忽闻院外响起悠扬婉约、清丽圆润的笛声,我歪头听了半晌,禁不住想起山下的牧童,很具农家气息,可在这奢华的侯府乍一听闻如此质朴的笛音,我觉得……有些闹鬼……
屋外的笛声清亮,未有停歇之意。
我吹灯上床,却被它吵得睡意全无,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无奈披了外袍摸出房门,但见任二公子手执短笛神情专注,只是……他缘何要坐在我门口的回廊上,又缘何要对着我的房门吹?
我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刚被他震的嗡嗡作响的耳朵,立在一侧听他继续吹。
好半天,我觉得如果放牛的话,牛应该吃饱打盹了。
可是,牧童还在精神抖擞的吹。
又过了半盏茶,我觉得我都打盹了,牧童依旧很亢奋。
他放牛放上瘾了。
我支着脑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嘴还未闭拢,笛声戛然而止,夜半三更的小牧童转头望向我,眸光沉沉,依稀闪烁着说不清的感情。
这次,我懂了!
人那,总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于是,我迅速抬手,欢快的鼓掌,边拍手边闪亮着大眼睛纯情崇拜道:“二公子,你好棒奥,我好崇拜你……”
任墨予眸光一滞,手臂一抖,竹笛碰到回廊的石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呃,看来迎合的还不够。
我使出吃奶的劲继续鼓掌,双眼放光的巴结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二公子奥,你的笛声真的好美好诱惑牛奥,你若是去放牛,牛一定会很欢快的吃草,很欢快的交配,很欢快的产崽,小牛犊也会很欢快的长大的,长大了的小牛也会很欢快的吃草,很欢快的交配,很欢快的产崽,很欢快……很欢快……很欢快……”说到最后,我发现,这是一个绿意盎然的夸赞,长远发展的夸赞,无法停止的夸赞,简直就是夸赞的极致!
任牧童的眸光开始越来越沉,握着竹笛的手青筋暴起。
他,果然激动了;他,果然亢奋了!
就说嘛,人果然是要磨练才能成长,以往我在山上,哪里晓得怎么巴结人,可是自从遇到了任墨予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儿,我觉得自己有望发展成一个大器晚成的狗腿。
回头一定要去拍爹爹的马屁,拍到他不想儿子为止。
“咔嚓”笛子断裂的声音。
这个……
脑中飞速转动,灵光一闪,我俯身接过他手中的一半竹笛,专注的瞅着那断裂口,啧啧称赞道:“二公子果然天生神力,如此羽毛轻抚都能折断玉笛,你瞧瞧这断裂面,平整而不带缺口,真真如同刀削,还有这上面的一点殷红色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我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了点那块红斑,于是……卡壳了……这个,大概可能也许原来是任小牧童手上的鲜血……
我窘了窘,不晓得如何继续迎合下去,他不会又要冲我吼叫没人懂得他的心吧。
任墨予抬头望着我未有言语,眸中的情绪一点点褪去,最终归于平静,半晌,他举了举手里的半根竹笛,笑着说道:“我小时候真的是个牧童。”他的笑容很平静,很澄澈,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又仿佛真的很高兴。
呷……原来他小时候真的是个放牛的,怪不得会吹如此乡村气息的牧童曲。
可是……
“原来你是私生子!”声音先于意识发出,我慌忙捂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观他的面色瞬间转换七八种情绪,大概还在犹豫定格在发怒,怀旧,飙泪,感伤,愤懑……抑或他想杀人灭口。
真相只有一个,我只不过顺嘴说了出来,不会遭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待遇吧?
任墨予冲我伸出手,千万种情绪一闪而过,最终,他很平静的说道:“是的。”
我霎时觉得,安静起来的任二公子光辉闪亮如同一尊小金佛。
他扯着我的衣襟让我坐在石凳的另一侧,自己埋头去瞅那半根竹笛。
夜色沉沉,院中静悄悄的。
好半天,我开口问:“那你的娘亲呢?”
他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在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看到了没?”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乌漆麻黑的天空,哪里有星星,这孩子想娘亲想疯了,没娘的孩子真可怜。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的娘亲好耀眼。”
他“噗嗤”笑出声,转头望向我,很诚挚的夸赞道:“我的娘亲很美,至少比你美。”
我的脑门上一滴汗,啥样的女人如果沦落到要跟我比的程度,那算是没救了。不过我敢肯定,她的娘亲一定很狐媚……很诱人……死者为大,我绝无贬低之意,只是参照她儿子的长相推断老娘。
呃,说起来,我娘很貌美,我爹很英俊,可为何本人如此的不男不女,不上不下呢,若我是男儿,身子骨不够英挺,胸脯不如任墨予坚硬,若我是个女子,身姿又不够娇弱,气质不如蝶衣表妹弱柳扶风,不如长公主表妹风华绝代,不如南叶丫头妖媚入骨,不如微微小妮子娇俏可人……
我大概只能跟那唱戏的小旦相比较,总结陈词:不男不女。
我摸了摸额头,终于想通缘何昭文世子会相中在下,和着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诡异嗜好恰恰对了本人形象啊。
我仰天长叹,眼角余光瞥见任墨予依旧眸光沉沉的望向这边,于是我猛然意识到,思维天马星空了,话题有些扯远了,现下的问题是如何安抚这个没娘疼没娘爱的小牧童,至于在下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可以缓缓再说。
我想抬手去摸摸他流血的手心,他却先我一步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并未用力。
“你是一个很和称的好牧童。”这是我今夜发自内心的忠实夸赞,想要说句实话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好看的面容凑近些许,差不多要碰到我的鼻尖时,嘴角忽而一勾笑得耀眼:“把眼睛闭起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砰砰砰”剧烈颠簸起来,仿佛胸口的地方太小,努力蹦跶会宽敞一些,然而事实是,它蹦跶的越欢畅,那地儿便越窄。
我有点窒息。
“你要……干什么……”我结巴了。
“我要跟你说一句话……”他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交叠处竟出了一层腻腻的细汗。
“啊……”我其实想推开他,离得如此近,空气有点不顺畅。
“我 一 定 要 娶 长 公 主 !”他一字一顿得说着,仿佛生怕我听不清楚。
“好,娶!一定要娶!”我点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尖。
他的呼吸霎时凝重些许,于是空气更加不顺畅了。
我想推他,他却主动挪开些许,低声呢喃道:“其实,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纳妾,不会娶偏房,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看来他爱他的表妹爱疯了,天可怜见,既然没了娘亲,那便赐给他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吧。
心中忽而母爱泛滥,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安抚道:“乖,长公主她那么爱你,会嫁给你的,你别难过,我的肩头借给你一靠……”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任墨予却颇是生气的抽身远离开来,瞪眼道:“我不想糟蹋了你,你也别来勾引我,快些收起那些撩人的姿态吧!”
此话一出口,我内心大乐,这位二公子居然能从我身上品出撩人的滋味,果然是牛人啊,不愧是放牛的,境界就是高。
另外此公子今夜的行为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他三更半夜鬼哭狼嚎得把我吹起来,就为了明明白白告诉在下,他要娶长公主,任何闲杂人等皆不能阻拦他娶小表妹的步伐。
难不成今儿个晚间小公主误会了什么,解铃还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