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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就好。”
帘幕后,一切又归于无声。
天色已黑,夜星渐升,当潮湿的晚风,吹拂在人们的脸上;兰斯洛慢慢醒了过来。
“哇!呸!”刚要开口,却发现口里塞满了泥巴,连忙吐了个干净。
“这是什么鬼地方,本大爷在哪里啊?”
四下一片漆黑,不辨东西,只是隐约感觉周围尽是树影晃动,似乎是某种短木丛。伸手一摸,地上是极湿的草泥地,看来是自己从墙上摔落下来,跌进了这堆花花草草中。摸摸胸口,气闷的感觉已经消失,痛楚不翼而飞,伤势竟已痊愈。
吸了几口气,确定呼吸无碍,兰斯洛喃喃自语道:“嘿嘿!什么高手低手,有什么了不起,还是比不上本大爷铜筋铁骨的挨打神功。”
在兰斯洛想来,那些所谓的高手、神功,自己夸的要飞上天去,他一个山野小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地接下来了,看来,练什么功夫都是狗屁,还比不上自己在山里练出来的这副身体。
然而,兰斯洛却不知,若是任何一个与他同级数的骑士与他易地而处,受了那道火劲,莫说是一个D级骑士,便算是十个也早给毙了,更别提在短短几个时辰间内伤尽愈,面不改色地胡吹大气,倘若让发招者知晓,势必为之大惊失色。
之所以能有如此神效,全系于兰斯洛体内那道潜而无用的“雄霸天下”真气。雄霸天下是“日贤者”皇太极的最终神技,威力无俦,昔日孤峰一战,便连铁木真也不得不称许为“天下刚猛第一”。以级数而论,更是远在当今众多一流神功之上。
兰斯洛于武学所知极浅,更从未真正接受武术锻链,但体内的雄霸真气,却已完成了十之七八,只是威力尚轻,又不明其法,使用不出来而已,尽管如此,未完成的雄霸真气却会自行于其体内运转,抵销外劲,镇伤愈疗。否则,凭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学人白日行抢,又怎能平安苟活至今。
既然身体无事,便要找路出去,兰斯洛拨开树丛,探头出去,发现立身处好象是个小花园,不远处有楼房的影子,月桥花院,琐窗朱户,看来气派不小,像是大户人家,合着自己是闯进人家的院子里来了。
东边有点微光,兰斯洛瞧准了方向,大步走去,一面走一面骂,这家的园丁一定只吃饭不做事,满地泥泞不说,连杂草都长的乱七八糟,真是不尽责到了极点。
“唉!这次买卖大概是做不成了,彩头没拿到,回去还要吃臭丫头的排头,真是倒霉啊!”可是,看东方家这等声势,原也就不是自己能吃下的,能在暹罗城见识这一番,也不枉了吧。
“就希望雪特人那边会成功,至少还有点脸面,不然……”生意失败,兰斯洛只好安慰自己,同时努力地想找点“副业”贴补贴补。
“奇怪,这暹罗的白天这么热,怎么晚上又凉成这样,真是个没天理的鸟地方。”担心完生意,兰斯洛又觉凉意,打了阵寒颤,抱怨起来。
一面走,心里更是犯着嘀咕,看这拱门回廊,假山流水,足以让人迷路的大院子,这家人的确是富贵中人,仆从小厮也应该不少,怎么自己走了好一会儿,除了鸟叫虫鸣,连半点人声都听不到,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便算是睡着,也该有鼾声吧!
“莫非这一家老小,个个都睡的那么死?哼!真是不像话,幸好是本大爷进来,倘若是哪个没天良的小贼入屋行窃,那岂不是乖乖不得了。”说话的人,显然一点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老实不客气地批评人家警觉性差。
穿过了几个洞门,前方树丛后沙沙作响,似乎有光,更好象有个人影,兰斯洛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走近,小心拨开树木,偷偷瞧去。
树丛后的景观,令兰斯洛为之大吃一惊。树丛后别有天地,赫然是个极大的林园,占地甚广,加上四周黑暗,竟是瞧不着边。
在林园尽头,有道微弱却柔和的白光,乍现乍灭,白光中,隐然有个苗条身影,背对着兰斯洛,蹲坐在一棵树下,不知在做些什么。
“哇!有趣,一定是个漂亮妞儿,本大爷今日艳福不浅。”兰斯洛喃喃道。不知不觉,他走出树丛,朝那微光处走去。
走得近了,发现果是一名白衣女子,低蹲在树下,望着某样东西出神,瞧她脊背不住颤动,显然心情甚是激动。另有一桩奇事,那白光却是由这女子身上所发,也不知她穿的是什么发光衣料,整个人给罩在一团晶莹柔煦的白光之中,虽然距离不远,仍是觉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兰斯洛见她似乎很是伤心,颇觉尴尬,轻咳两声,道:“小姐,夜深了,你一个人待在这园里,不怕遇着坏人吗?”说着,便伸手往她肩头轻轻拍去。手指正要放下,他脚底不知踩了什么东西,滑了一跤,整个人直往那女子身上跌去。
兰斯洛暗叫不妙,自己这一摔,势必唐突佳人,惹得对方大大生气,当下便竭力转过身子想避开,却又哪来得及,眼看便要撞个满怀,谁知,兰斯洛只觉得身前一无所有,竟从那女子的身体穿过,直直扑倒在地上。
兰斯洛吃了一惊,以手撑地,正想起身回看,忽觉手底碰着了个硬物,将手移开一看,赫然便是个骨灰瓮。
兰斯洛这一惊非同小可,又瞥见地上满是梅花落瓣,而那骨灰瓮上灰扑扑地满是泥巴,却隐隐约约写了个“沉”字。
“沈,沉什么……梅花!”脑中念头急转,想起了日间有雪说的沉家鬼屋,登时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抬头一看,朵朵梅花,暗香疏影间,一座高楼若隐若现,却不是白天看见的沈家楼台是什么。
兰斯洛一呆,各种鬼怪传说登时在脑里一一浮现,此去彼来,他胆子虽然也不小,但此时情形实在太过诡异,落梅飞雪,阴风惨惨,无一物不是散发着鬼气森森。
看着前方的骨灰瓮,兰斯洛想起背后还有个“女人”。如此想来,她刚刚盯着哭泣的,就是这骨灰瓮了,而自己刚才又从她身体里穿透了过来,这么说……这么说,她是……
便在此时,背后传来一声幽幽轻叹。
“公子,您找我啊?”后方女声响起,恍惚中,更有一丝阴冷寒气,呵在他的颈项上,良久不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凄厉的惨叫声穿云而起,瞬间响彻沈家林园。
“咦,老大怎么还不回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啊。”用迷睡眼看着夜星,有雪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明明约好是在城外路标碑旁的小榕道会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呢?”有雪眼珠子转了转,雪特人的猫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闪亮。
“莫非,是行抢不成,已经给人乱刀砍死了,唉呀,大哥啊大哥啊,您怎么这般英年早逝,遗产也不多留一点,那这些赃物该怎么办啊。”摆出一副愁眉苦脸,有雪叹气道。
背后有人接了他的话。“照我说,不如你自己把东西吞了吧!”
“这个主意不错,可以采纳。”
“采纳你个死人头。”怒喝声中,便是一记重拳打下。
“唉唷!”有雪吃痛,回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个沾满泥泞的古怪物体站在身后,脸色奇差,横眉怒目,直欲择人而噬。
“哇!是泥巴鬼。”雪特人出了名的胆子小,已经给吓得眼冒金星,当下只是喃喃道:“泥巴鬼大人……不对,是大鬼。您别来找我啊,我生平没做什么坏事,最多便是多烧些东西给您好了,您如果不够用,了不起我把我大哥那份也烧给您啊……”
“什么泥巴鬼,胡说八道。”“泥巴鬼”怒道:“就知道你这雪特人不安好心,我一不在,就想吞没东西。”
“咦!这声音不是老大吗?”有雪给骂的一愣,连忙开口确认道:“是老大吗?”
兰斯洛没好气地道:“废话,除了你大哥我,还有谁会和你这雪特人闲耗。”
“真的是大哥?”
“不然难道是鬼啊!”
有雪呆了一下,继而放声大哭道:“哇,大哥你死的好惨啊,活的时候不做好人去当强盗,连死了都要当泥巴鬼,真是呜呼哀哉,你妈痛哉啊……
兰斯洛给气的七窍生烟,差没当场昏过去。一步抢上,“啪”、“啪”就是两耳光,怒道:“再说废话,我就真的把你打成泥巴鬼。快点拿水来,本大爷要洗脸。”
有雪 着脸颊,“喔”了一声,又很狐疑地看了兰斯洛两眼,这才确定他是人非鬼,跑到后面树堆中,端了壶水出来,将就着给兰斯洛洗脸。
刚才沉园遇鬼,在那一声惨叫后,兰斯洛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怎么冲出来的了,只记得,惊恐之下,跑步的速度似乎比早上被人追杀时还要快,真的是一泻千里了。
等到回复神智,才发现已跑出了城外,早把沉园远远抛在脑后,而身上满是木屑泥泞,都是在刚才连滚带爬时沾上身的。精神一松,只觉得又疲又倦,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索性便朝与有雪的约定处而来。
把脸抹了干净,衣服却没得换,只好将就穿著。兰斯洛问道:“对了,咱们俩合伙办的事,你那边怎样了。”
有雪道:“喔!我记得,老大你当时交代,趁着别人兵荒马乱,去偷……”
“不是偷,是抢,谁像你那么畏畏缩缩。”
“喔,是抢,去抢酒楼内最有价值的一样东西。”
“嗯!说的没错,那你抢到了没有呢?”
“抢是抢到了。”有雪低下头来,蹑嚅道:“老大,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还有坏消息!”兰斯洛哼了一声,道:“本大爷今天倒霉透了,也不差这一个了,先说坏消息吧。”
“呃……老大,你可不可以先听好消息。”
“哪那么堆废话。”兰斯洛无奈道:“先听就先听,你到底抢了什么东西。”
有雪拍拍手掌,说道:“就是那个了。”
听到信号,一人自林间慢慢走来,正是在“楠”一曲惊四座的五娘。她此时已解下面纱,一张绝色面容,在星月齐映下,更是美的不像人间物,她露出清浅白牙,向兰斯洛颔首一笑,乐得后者在目瞪口呆之馀,更是心花怒放,差没将有雪抱起来亲吻以示奖励。
五娘朝这边走来,兰斯洛大喜,顾不得身上肮脏便要迎上,却给有雪扯住衣袖,前进不得。
“老大,老大。”
“干什么?没看到本大爷现在心急如焚吗?”
“你先别那么急,你忘啦,还有一个坏消息啊。”
“坏消息!”兰斯洛一怔,随即喜道:“不怕,你抢了这个无价之宝回来,就算有天大的坏消息,你老大我也不会追究的。”
“真的吗?”有雪道:“那我就说了,其实呢,这个五娘,呃,这个五娘……他其实是个男的。”
“喔!没关系,小事而已!每个人都会有点小缺陷的,我不也没在意你是雪特人吗,我当然也不会在意那五娘是个……”兰斯洛瞳孔蓦地张的老大,好半晌,他颤声道:“男的,哈哈哈,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你说五娘是个……”
有雪补充道:“男的。”
“两位好。”说话间,五娘已走至跟前,二话不说,跪在两人跟前,缓声道:“感谢两位英雄大恩大德,救我脱离火坑,不必再做那没羞耻的勾当,小人给两位磕头。”说着便磕起头来。
禁不住这个过大的“打击”,兰斯洛觉得自己有些摇摇欲坠,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
五娘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