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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是他脱离那个所谓的“家”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和无措,也那么无能为力。
路上归家的行人经过唐飞的时候都会好奇的张望一眼,暗道应该是哪家的少爷从勾栏院里刚出来吧,瞧那一身的衣衫不整和满脸无神!
注意到行人异样的目光,唐飞收起内心的茫然和无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休息足够之后再找路去那个道观。如果道观不行,他还要去那个普陀寺一趟。如果还不行。。。。。。他唐飞就不信在这个异世界里还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神棍!
在街上走了好半天,唐飞才找到一家提供住宿的酒家,要了一间普通的房间,二十文钱。没办法,他的钱太少,要看着用。
唐飞看了眼客房,比他家里的厕所还要小一点,一个糙木制的桌子和板凳,上面有一个缺了嘴的粗瓷茶壶和一个杯子。硬木板床上铺着一件薄薄的毯子,一张满是补丁的被子,里面指不定还有些未知的生物。
店小二打着哈欠送唐飞进了屋之后就一摇三晃的走了,连茶水都没有给他换。
不过唐飞一点都不在乎,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千百年前的古人还是千百年后的现代人。况且这样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有住过,更差的环境他都呆过,甚至在最饥饿的时候翻过垃圾桶!这些事情就是连陈辰他都没有告诉过,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他需要的是别人的艳羡和嫉妒,他喜欢高高在上接受别人的仰视和崇拜。
可是如今,他却后悔没有把以前的事情告诉陈辰,面对着这样的环境他忽然很想倾诉,可惜倾诉的对象已经不在身边了。
唐飞疲惫的一头倒在那张木板床上,喃喃道:“陈辰,等我回去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凌晨过后,唐飞着沉沉的合上了眼睛。
凤栖阁。
才刚从贤王府回来的凤宸英还没喘口气喝口茶,铁管事就领着副管事匆匆来报,有人从府里逃了出去!今晚当值去锁偏门的春儿被人打晕了,那个人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凤宸英眼色一沉,眯着嘴角一笑,冷冷道:“把那个春儿带上来。”
“是!”副管事哆嗦着赶紧去传,刚才爷那个表情真是吓死他了!
铁管事今晚和凤宸英在王府忙了大半夜,确定贤王没事才匆匆赶了回来,谁知道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奴婢参见老爷。”那个被唐飞打晕了的春儿哭哭啼啼地被副管事
带到,吓得浑身颤抖趴跪在凤宸英面前,这次的事情发生在她当值的这一天,这个祸她背定了!
“别哭了,吵得我烦死了。”凤宸英嘴角带笑的说了一句,语气却极其不耐烦。当然了,他心上人受了伤却为了那什么鬼捞子“耳目众多”的理由把他打发了回来,是个人都会有火气!等着,如果被他查出来了谁敢在小颜的马上动手脚,他会让那个人死无全尸!
“是、是!”春儿吓得全身一抖,赶紧闭了嘴。
“说吧,逃出去的人是谁。”凤宸英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
“回爷的话,奴婢当时被那人一掌劈在了颈后,迷迷糊糊间也没看清楚。。。。。。”春儿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凤宸英,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呢!吓得赶紧低下头道:“奴婢,瞧着很像东院里的,方林公子。。。。。。”
方林?!铁管事和副管事齐齐的看向春儿,满眼的不敢置信。方林是出了名的孝子,当初就是因为他们镖局失了一趟凤栖阁里异常贵重的镖,方林为了保全家人才不得不委身于凤宸英的。进来后虽然成天喊打喊杀的,却为了家人从来没有过要逃走的念头。可是 ,这方林今儿个怎么就这么大胆逃出去了呢?!
“方林?”凤宸英蓦地想起那个晚上,充满戒备和杀气的方林,缓缓道:“把忧儿叫来。”
忧儿很快被带到,相比于都成筛糠的春儿,忧儿的情况要好多了。
忧儿弓着腰跪着,镇定道:“爷。”
“忧儿,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凤宸英没有问他关于方林出逃的事情,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启禀爷,十年了。”忧儿恭顺答道,心中却忐忑不已,爷这么问是。。。。。。
“原来已经十年了啊。。。。。。”凤宸英一脸感叹道,忽而脸色蓦地一变,沉声道:“你只跟了方林半个月却甘愿为他赴死,这次还帮他出逃,他到底有什么魅力?”
喝!铁管事和副管事又是一惊,忧儿和方林,有一腿?!这可是府里的大忌!
忧儿咬着唇,眼里满是痛苦,低声道:“爷,您可以冤枉忧儿,可是请相信公子是清白的。公子,是好人,如果不是为了救奴才这么一个卑贱的下人,公子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一命呜呼。如今,还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凤宸英皱眉,看了看铁管事和副管事,道:“你们先下去,今晚的事情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讨论。”
“是,爷!”两位管事带着脚软的春儿退下了。
“你继续说。”等人都退下了,凤宸英才让忧儿继续说。
“爷,公子什么也记不得了,公子怕他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惹麻烦就不让忧儿说出去。公子他醒来后,就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前两天忧儿才刚刚教会公子认钱。”忧儿说到这里有些哽咽,眼眶湿热。
“所以你就心生怜悯助他出逃?你不怕他撒谎骗你?”凤宸英明摆了不信,得了失魂症还能想法子逃出去,谁信呢!
“不是这样的!忧儿观察了很久,公子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就连如何写字都忘了,有很多小细节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忧儿根本就不知道公子会出逃,今晚府里出了事,公子怕惹麻烦很早就睡下了,一点异样都没有。。。。。。”忧儿的心里虽然向着“方林”,但也只能如实说话,在爷面前,一切谎言都是徒然的。
“他今天真的一点异状都没有?”凤宸英问,方林啊方林,他真是小看他了,单单看他如此会利用人心就知道他不简单,受一点伤就换得他的人对他死心塌地。看来,这个方林的身份,不是镖局大少爷这么简单!
“这个。。。。。”忧儿仔细想了一会,道;“公子问过都城中有没有寺庙或者道观,说是将来有机会了可以出去参拜参拜,保佑他自己。。。。。不要再这么,倒霉。”
凤宸英眉一挑,倒霉?
“爷,我想公子他出府,可能真的想去寺庙中参拜,这些日子以来,公子的确过得很不顺。。。。。。如果他要逃走的话,怎会连衣衫都没有收拾,连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带,怎么看也不像出逃啊!”忧儿一心维护“方林”,只希望他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想去拜佛而已!
过了良久,凤宸英才沉声道:“这件事情不要声张,我自会派人去寻他。”
忧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凤宸英那冷笑的脸后才不甘道:“是,爷。”希望公子,能逃过这一劫。。。。。。
方林吗?凤宸英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他是想为自己祈福,还是那众多的耳目之一!
4、尚星楼
唐飞刚躲过几个可疑的人,迎面又来了两个官差,低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马上闪进了旁边的巷子中。他现在这个模样,一定很像监狱逃出来的犯人。
今早唐飞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出门让那个应该是酒店服务员的人帮他弄点水来洗脸,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厚重的男声。唐飞多年以来养成的警惕习惯让他留了一个心眼,透过二楼的护栏偷偷往楼下望。两个身穿棕红色衣服的人拿着一张画像问老板有没有见过,唐飞认得他们的衣服,凤栖阁护卫就是这身打扮。这些人一定是来抓他的!
唐飞马上回房把门栓死,然后打开那扇破窗往下看,不高,应该不会高于三米。为了安全起见唐飞还是把那床破棉被和毯子扔了下去垫着,然后纵身跳了下去。唐飞跳下去的地方是这间客栈的后门,放了好几桶泔水,有一个倒泔水的人停下手边的动作,傻傻地看着他。
唐飞难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了这里。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吧?就算是以前躲那些被害人吐的口水和砸过来的石头鸡蛋时,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唐飞不敢出去走大路,只能在偏僻的小巷子里穿行。抬头看了看火红的太阳,应该已经十二点过了吧?唐飞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泥头墙上剧烈喘息。他现在口渴至极,肚子也开始饿了,头也隐隐作疼,还出现了轻微中暑的现象。不能再走了,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去道观的路他就已经倒下被凤宸英抓回去了。
“咯吱”一声,对面一家小院户的木门忽然打开,唐飞望过去。
“呀!”出来的人一声惊呼,差点把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出来的是个小妇人,个子娇小面容清秀,一脸恐惧地看着倒坐在她家对面的唐飞。
“请问。。。。。。咳咳,”已经走了一个上午的唐飞口干舌燥,声音又干又涩,咳了两声才接着说:“可以给我倒杯水么?我可以给你银子。”
“水、水?”小妇人定下了神,眼里还带着些许的害怕,却也没像刚才那样警惕了。她带着好奇和探究打量着唐飞,这个又脏又落魄的人会有银子吗?
“水,最好能给我拿些吃的,我会付你银两。”唐飞冷冷地看着她,然后从怀里的钱袋里摸出一个碎银子。他不敢把整个钱袋拿出来,他现在很虚弱,如果这个女人见财起意,会给他带来麻烦。
那个妇人一见到碎银子马上就喜笑颜开,不断的点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给你拿。”然后匆匆忙忙跑了回去。
不一会,她提着刚才的篮子又出来了,篮子里装着一碗清水,还有两个大馒头。
唐飞知道这些东西连两个铜板都不值,却还是把手里的碎银子给了她。现在的他更需要能量,而不是不能吃的金银珠宝。
就着那碗清水,唐飞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两个馒头,那个妇人看的目瞪口呆,却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他小心噎着。
等吃完了东西,唐飞终于补充了些体力,身体也好受了一点,然后问正在收拾碗碟的妇人。
“请问,从这里要怎么样才能走到,国师修炼的那个道观?”
“国师的道观?”妇人把碗碟装进篮子里,想了想道:“是尚星楼吧?这里可是往城外走的,你应该往里走,走到皇城脚下,沿着城墙往右走大概六十里,就能看到了。那是一个有五层高的塔楼,很容易就能看见的。”
原来走错了路,这么说他得往回走。“谢谢。”唐飞道了谢,觉得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来便沿着路往回走。
“真是奇怪的人。”那个妇人奇怪的看着离开的唐飞,这个人衣衫脏乱,可是能看出那料子很上乘,虽然一脸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谈吐间也彬彬有礼休养极好,不像是乡野之人。难道是落拓的公子哥儿?
越往皇城之处走,民间小巷就越少,两边全是华府林立,很少看得见像近城外那些陈旧的小院子和蜿蜒的小巷。这就增加了唐飞寻找的困难,现在天色还早,他就这么出去很容易暴露,他不能冒险。想了想,唐飞还是决定等天黑之后再走。在一条没什么行人的小巷子里坐下闭目养神,可是刚闭上眼没多久,原本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天忽然飘来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