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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模样。柳玉哲心中一面暗骂这家伙没种,一面正要挪移之际,突然察觉从大云湖方向来的人已经十分接近,看来很快就能赶到。
没时间与他们耗下去了。柳玉哲猛一个加速闪向冯孟升,两只玉手同时挥动,一片强大的劲力源源而出,向着冯孟升包裹过去。
冯孟升也是头疼,他不愿与柳玉哲动手,但眼看着李鸿、赵宽、吴耀久为己轮番受挫,自己若就此逃离,真是猪狗不如,所以他避到了数百公尺外,就只能呆立一旁,不知应如何是好。
眼看赵宽捱了一掌,生死不知,冯孟升的火气终于提了起来,看对方扑来,冯孟升再不躲避,长剑一挥,青芒隐隐之间,一道剑气飞甩而出,向着柳玉哲飙去。同一瞬间,冯孟升也感受到了对方劲力裹来,还好“破魂剑法”招招护身,冯孟升长剑余势未完,顺势一转,剑光在身边成了一个紫色光球,抵御袭来的劲力。
柳玉哲本估计冯孟升会转身逃命,没想到这胆小鬼突然大起胆来与自己硬拼,不过这下正遂了她所愿,眼见剑光劈至,她运集一股内息由喉头冲上,娇叱一声,气劲随声而出,不但将冯孟升的剑气击散,同时内息一挤,又把冯孟早的护体剑光瞬间压爆。
“破魂剑法”虽然擅于以弱迎强,但两方差距太大,依然没有作用,冯孟升只觉得手中长剑一重,激出的剑气劲流霎时回涌,还有无边无尽的劲力弥天盖地向自己包夹,冯孟升气血一涌,就此人事不知。
吴耀久刚刚“灭丹掌”全力一击,身体已经颇有不适,本来他们鼓起劲力想再度凝劲,没想到柳玉哲居然这么轻轻松松接下了一掌,他可有些惊愕,才楞了楞,柳玉哲的身形已经再度闪动,一晃眼间便让冯孟升气散昏迷。
吴耀久惊呼一声,掌中光华再度暴涨,没想到柳玉哲倏忽间抓住冯孟升,几个疾闪下,又闪出了数百公尺,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一路向着南方飞去。
冯孟升被抓走了?吴耀久明知追不上,仍死命急迫,手中还拖着那团劲力光球,但也不敢随便扔出去——没打中可是太浪费了。
就在这时,吴耀久身后突然传来呼唤:“且慢。”
谁在自己耳边说话?吴耀久一楞回头,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吴耀久呆了呆,耳边再度传来声音说:“那女子擒走了谁?”
吴耀久搞清楚了那是天边那三个小黑点,遥遥的聚集内息传音过来,跟着在自己耳畔散开。吴耀久顿了顿,眼看速度越来越快的柳玉哲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光点,连身体都看不清楚,吴耀久知道自己绝对追不上,终于黯然在空中停了下来。
“诸位是合成人请来的朋友?”小黑点的形貌逐渐出现,远远地说:“那女子该是南极洲的人,诸位怎会与她起了冲突?”
吴耀久回过头,才要回话,忽想到刚刚摔下去的赵宽,也没空答话,一转身直直往下方冲了过去。
吴耀久穿入杯中,不过两个回旋,已经找到了赵宽,而此吴耀久远快上一步的自然是班绣蓉与李鸿,两人围在赵宽身旁,正在呼唤看似昏迷不醒的赵宽。
吴耀久选了个空位落下,望着赵宽,只见他躯体已经恢复正常,但胖胖的脸上却是毫无血色,班绣蓉低着头,正低声轻唤:“宽哥?宽哥……?”
“赵宽怎么样了?”吴耀久忙问。
“不知道。”班绣蓉头抬起来,两眼通红,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我看看。”吴耀久连忙凑近,他见赵宽胸部缓缓起伏,当即伸手探测赵宽的经脉与内脏,但赵宽因修练气道功夫,经脉状态十分特殊,吴耀久摸不出所以然来,只感觉赵宽的内脏似乎都还完好,没有什么很严重的内伤。
“受伤的这位应该是赵宽先生吧?”众人身后传来声音。
吴耀久回过头,却见三个服饰宽松简单的中年人,正关怀地望着众人。这几人下着长裤、上拢宽袍,看起来还算简洁,但脸上发须颇长,还带着些鬈曲,看起来又不怎么干净,脸上深黑色的皮肤,看起来不像是人种的关系,反而像是常常曝晒在大太阳下的结果。
吴耀久还没回话,三人中一个头发微带黄褐色的大汉目光转到李鸿脸上,他微微一皱眉说:“这位伤的也不轻,该立刻调息。”
这话吓了吴耀久一跳,他目光转过,见李鸿脸色更是白得吓人,两眼似乎带着点茫然,看起来确实不大妙,吴耀久连忙说:“李鸿,你也受伤了?”
“这位是李鸿先生?”大汉目光转向吴耀久说:“你是皇储还是冯先生?”
大汉这话听起来仿佛对冯孟升还尊重些,吴耀久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楞了楞才说:“我是吴耀久。”
“皇储?”上方珊珊来迟的路易与幕斯安这时才赶到,两人慌慌张张地,也没注意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路易已经先叫了出来:“您怎么又用‘灭丹掌’了?太伤身体了。”
“被捉走的是冯孟升先生?”大汉脸上显露出几分讶异,回过头说:“科乙,你
——我觉得德尔菲尼亚战记蛮不错的,怎么没什么人看……追过去看看她到哪儿去,最好别让她回南极洲。”
一个右脸颊上生着个小指大疣的中年人点头说:“那我过去看看。”一说完,大汉拔身飞起,激起一阵狂风,往南方直飞,转眼消失了踪影,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些人都赤着脚,脚底板倒是光洁一片,显示出他们原来的肤色。
不过……这些人口气好大啊。众人不禁都直了眼,刚刚下令的大汉往前一步,向吴耀久一挥手说:“让让,我来看看。”
吴耀久楞楞的退开两步,却见另一个较矮的中年人正走到李鸿身旁,开口说:
“坐下吧,神思飘散,正该好好养神。”他屈指在李鸿眼前一弹,李鸿突然一震,彷佛大梦初醒,缓缓跌坐于地面,调息起来。
其实李鸿刚刚第一次的心念耗散未完全收复,他又再度冒施心剑之术,虽然第二次的心念及时回收,但仍有所耗失,若不是此人适时发现,就此下去,说不定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皇储。”路易见吴耀久受气,连忙奔到吴耀久身旁,瞪眼说:“这些野人太没有规矩了。”
幕斯安正走过来,听到路易的话,连忙摇头低声说:“别乱说。”
不过那两人恍若未闻,站在李鸿身旁的,似乎在帮李鸿护法,另一位在赵宽身旁的,则运功在赵宽身上缓缓抚摸,脸上却渐渐显出了讶异的神色。
隔了好片刻,赵宽突然吐出了一口长气,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而那粗壮的大汉才收回手,微微一笑说:“没事了。”
班绣蓉刚刚一直不敢说话,直到见赵宽有了反应,她才松了一口气,接近叫了声:“宽哥……”
赵宽眼睛缓缓睁开,望着班绣蓉担忧的脸孔,他咧开嘴想笑,却又有些无力,顿了顿,才开口说:“孟升呢?”
老实说,班绣蓉其实不清楚上方出了什么事,她目光转向吴耀久,吴耀久责无旁贷,接近两步,叹息说:“被……那妖女带走了。”
“喔……”赵宽脸上露出苦笑,摇摇头说:“还是没能拦住。”
“赵宽先生。”赵宽身边,黄褐头发的大汉接口说:“在下已派出劣弟科乙追寻,她走不远的。”
“这位……”赵宽其实已经注意到出现了陌生人,但他刚回过神来,自然先问冯孟升的状态,这时见对方接话,赵宽才转过目光。
“是这位帮忙,宽哥才醒来的。”班绣蓉连忙解释。
“举手之劳而已。”那人向赵宽点头说:“赵宽先生刚刚气血外激未归,血脉滞行,我以柔力逼出,只要略作调息,就会自然没事。”
赵宽果然感觉自己身体正迅速恢复,他缓缓坐起,班绣蓉立即伸手相扶,赵宽向那人点点头说:“请教……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戴池。”褐发中年大汉点头说:“诸位远道来此,楞品上下皆感荣宠,这儿本非谈话之所,且等李鸿先生恢复之后,我们回到楞品家族,再慢慢聊。”
这人说话很有古味啊,赵宽颇不习惯,若冯孟升在,交给他应付可轻松多了。赵宽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不过还有些内息不足的感觉,看来刚刚两次施用“气涌如山”,加上内息外激,又被对方逼出,所以现在内息颇为空虚。
赵宽站起身,目光转过,看到吴耀久等三人有些闷闷地站在一旁,赵宽恍然而悟,吴耀久的身份尴尬,看来不怎么受楞品家族欢迎,赵宽自然得化解这份僵局,于是呵呵一笑说:“你们见过了?”
褐发的戴池目光转向吴耀久,脸上带着两分轻视,一分不耐烦地说:“见是见过了。”
吴耀久脸上可有几分无辜,楞品家族对无皇一脉没有好感,不算意外,但吴耀久这次来旧大陆,本没料想到会见到楞品家族的人,更没什么兴趣与他们攀交。可是他们毕竟救回了赵宽,吴耀久也算是承他们的情,见对方懒得理会自己,索性躲远些,不说话就是了。
这时他见赵宽开口,那个叫戴池的却又不怎么客气,吴耀久只能尴尬地接口:“见过……可以这么说。”
赵宽心里有数,知道两方的歧见一时化解不来,还好吴耀久这人豁达随和,也没什么架子,想来还有机会修好,问题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这除了合成人之外,想来没有别的原因。
赵宽顿了顿便说:“我们来这儿,合成人朋友已经告诉诸位了?”
“正是。”戴池的脸上恢复和善,他向着赵宽点头说:“听说诸位被新大陆通缉,连南极洲对诸位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兴趣,不知原因为何?”
这个问题可麻烦了,实说一定会出问题,不实说,又该编个什么样的谎言?赵宽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么说吧,我们触犯了一条法律。”他脑海一面急转,考虑着该怎么回答。
“愿闻其详。”反正李鸿没醒,戴池问得十分顺口。
“那条法律,说的是一种观念。”赵宽已经下决心说谎,心念一定便侃侃而谈:
“这牵涉到两边基本的律法观念,这么一推出,会让各大军团解体,南极洲政权丧失,整个世界变成另一个模样。”
这下戴池自然为之动容,他连忙说:“什么样的观念。”
“与黑暗十年的争端有关。”赵宽谎话大致已经想清楚了,板着脸正色说:“无论是新大陆的军力治国,或是南极洲的领导团制,其实都与主事者的功力分不开,但事实上,功天高的人未必是擅于治国的人才,所以现在天下分裂,人民生活水准落后,科技无法传播,就连生活方式更大多已回到原始的状态。”
戴池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我只知道大概。”赵宽一转头说:“这个想法与做法的创始人,正是被擒去的冯孟升,他最为清楚,加上他获得南极洲不传秘诀,与南极洲关系匪浅,正好有着手之处。”
“哦?”戴池没想到冯孟升这么重要,他顿了顿,回过头说:“资达,你也过去看看好了。”
资达便是那个较矮的中年人,他本站在李鸿身旁,见戴池吩咐,他点点头说:“好,不过科乙只飞到了‘阿佛陆块’,应该没让他们回到南极洲。”
“我知道。”戴池沉声说:“我怕他们那儿还有其他的人手,而且科乙一个人,也只能把她阻留在旧大陆,你去看看,若有办法的话,两人协力夺回冯孟升先生。”
“我明白了。”科乙一点头,纵身上拔,转眼又没了影踪。
赵宽心中不由得起了怀疑,以这些人的口气与功力来看,刚刚绝不该这么晚才赶到,看起来好象刻意减慢了速度,不知道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