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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阿三突然一咬牙说:“就这么说走了,把他们灭了之后,我分东面。”
“那西边归我!”图索罗突然狂啸一声说:“憋了五年的气,今天要吐了出来!”这声一吼,身后所有人摩拳擦掌,似乎都露出了兴奋的目光,看来他们真的憋了许久。
李鸿的建议其实也不见得高明,他只不过看出这两人一在西南,一在东北,想来冲突机会较少,而且两人虽也不像好人,但似乎都比较粗直,可能比较好下说辞,没想到这么一说就成,李鸿其实也颇乐的。
事实上,李鸿还漏算了一点,他刚刚说话时展现的功力,也让人不得不仔细思索地的提议,对于赖阿三与图索罗来说,李鸿若是愿意相助,那获胜的机会可是大增。
而一旁郭安与土门石自然是大皱眉头,暗骂图索罗这个草包被人一挑就起;不过说老实话,若是两两合作,确实能出一口心中的怨气,虽说对方可也是个老狐狸,但现在不合作,岂不是等着被吞?
“咱们先打哪一个?”图索罗也不全是草包,他不等两个满肚子拐弯的家伙商量,目光转向赖阿三,哈哈一笑说:“就帮你先宰了土门石如何?”
赖阿三目光一亮:“一言为定!”
“都听到了?”图索罗大喝一声:“大伙儿上!”
“杀光他们!”赖阿三再不迟疑,知道图索罗这么一下令,不可能再度毁约,他也实在憋得够久了,当下领着数百人,向着西北那面杀去。
这还得了?土门石大吃一惊,知道不能再有迟疑,他忙叫:“郭兄!勿忘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郭安一惊,知道土门石一败,自己也就糟糕,他终于下了决心,大吼一声:“宰了图索罗!”一面领着大批人马,向着图索罗冲了过去。
图索罗早已有备,谁也知道郭安不会坐视,他当即率领着人马回头迎战,霎时间,四面分成两大战团,火杂杂地拼斗起来。
李鸿这下可开心了,站在高台左顾右盼,观赏众人的搏斗,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死光光,没烦恼”。
若是冯孟升在此,可能会觉得何必引人争斗;若是赵宽,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判定四方都不是好人;问题李鸿与两人的个性本就不同,十分重视第一眼的感觉,对人的好恶更是极为分明,加上对打架十分有兴趣……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这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拿武器,想来这么打一打,也不会出多少人命。
可是李鸿马上发觉自己错了。刚刚应付那十多人,他的动作太快,对方没出半招就几乎都已经躺下,所以这时他才看清,场中数千人虽然人人空手,但使出的招式却都十分残狠,一招一式,不是向着敌人的要害便向着手脚关节招呼,总之只要得手,对方往往非死即残。还好没打多久,还在捉对厮杀的大多是功力差不多的,就算中招也往往能及时避开些许,不至于一下子送命,但只一下子,躺下的人却已经不少了。
最重要的,该是领头人的战况吧?李鸿往西面瞧去,只见赖阿三与土门石已经杀到一起,两人出手极快,打着打着已经飞到了空中,这时可不只是手上阴损,连双腿也往往同时出击,论起动作,只怕不比自己慢上多少。李鸿这才发觉,若自己与这两人放对,恐怕还是输多赢少,自己的招式可只有在地上用的,他们这种手脚同飞、四股同使的功夫,自己根本想都没想过。
另一面,图索罗与郭安也打在一起,李鸿慢慢察觉到,四人使用的招式虽有不同,但似乎都是出自同一个源流,莫非这正是铁门家族的武技?
眼见舞台左右,两大战团,除了四个高手之外,飞上天打架的还有三、四十人,回想起自己以前的功夫,李鸿不禁有些惭愧。
这儿既然杀声震天,想当然尔,四面的生意也不用做了,刚刚逃入各街道的人们这时都涌出来观战。眼看广场中打得热闹,空荡荡的舞台上却站着一个人欣赏,这幅景象说有多怪就有多怪,说实在话,众人看李鸿的时间,未必比看打斗的时间少。
可是这时李鸿又觉得无聊了,这群人虽然转眼倒了一半,但剩下的泰半是身手较高的,看来没这么快分出胜负,而且真等他们打完,自己也未必问得到消息。这里只是城市的一小部分,也许可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区域一样这么热闹。
李鸿正想飞身的时候,突然破空声传来,有三道人影从东方的城市中心迅疾地飞来,看来功力更是不低。李鸿杲了一杲之际,那三人已经飞到他的正上方,满面怒色地看着战团,而见到李鸿闲在一旁观战,不由得露出了点讶异的神色。
“通通住手!”三人当中的右侧一人,突然沉声大喝,论及声威,足以与李鸿刚刚的声音相比,李鸿立即起了警惕,自己的声音是假功夫,若真打起来,自己只怕不是这人的对手,而且这人似乎还不是头头,那中间那个岂不是很强?
这人这么一声大喝,土门石、赖阿三、图索罗、郭安四人两战团率先分开,他们同时抬头往上望,图索罗首先怪叫一声说:“外西合大人!两位统军大人!你们就让我们拼个生死吧!”
“少罗唆!”刚刚发话的那人,满脸怒色地说:“还不把所有人喊停?”这时停手的人其实不多,看来大伙儿还真的都是满腔怒意,今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发泄。
“统军大人!”赖阿三也忍不住叫了一句,好不容易决定拼个死活,打到一半如何收手?
左侧那人似乎也是统军,他怒哼一声,冷冷地说:“还敢废话?要打也要选白天打,一个晚上没收入,这个责任谁来负责?再罗唆,我先宰了你们四个。”
四人似乎对空中三人十分敬畏,见没有可转圈的空间,只能恨恨地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掠下阻止。
这么一来,脸色难看的三人,目光自然转到了李鸿身上,如果左右两侧是统军,当中那人应该就是外西令了。李鸿虽然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人,但他脸上可没有一丝惧色,无畏地与对方对视,一声也不吭。
这么一来,对方可就不敢轻视李鸿,至少统军的功力已经展现,此人这么有恃无恐,功力必然不低于统军,左右两人对视一眼,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到当中一人,由那人处理。
不过这些人的判断可错了,他们若知道李鸿当初在苏胆与雪梅面前也是这副德性,也许就不会这么高估他了。
中间那人是个青年,看起来差不多四、五十岁,身形可称高瘦,论体型,与冯孟升颇接近,但长相可没有冯孟升生得可亲,他两嘴角似乎自然而然地往下拉,拉出了两条深痕,就算没表情时也是一副莫脸。他望着李鸿,缓缓开口说:“本人铁门西云,任职阿尔巴城外西合,阁下何人?”声音平平稳稳地向着李鸿送来,虽然没有往四方轰传,对李鸿来说,却彷佛被人敲了一记般地震撼。
还好李鸿功力虽部分不能外发,但自保可是没有问题,他脸色不变,运足内息说:“在下姓李,无名小卒。”他这下可是提起全身功力,随内劲一催,由胸腔发声,顺着内息由头部往外冲出,向着对方直送,这可是现学现卖。
李鸿的功力,老实说,连用不出来的都算进去,比眼前的铁门西云都差了不少;但他突然发觉对方音随劲送的诀窍,一时兴起,有样学样,岂知“气剑心诀”本是从天灵送出最顺,这么一来,声音随着一股沛然内息往铁门西云直冲,铁门西云的功力虽高,可也并不好受。
如此一来,可以说是骗上加骗,铁门西云自然以为李鸿的功力不比自己差多少,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阁下来此,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李鸿不卑不亢地说:“请教外西令,可有包含南极洲、新大陆、旧大陆之地图?”李鸿索性一次问完。
这算什么问题,岂不是要世界地图?铁门西云眉头一皱说:“中区团部似存有地球仪,阁下有何目的?”
地球“仪”是什么?李鸿愣了愣说:“数块大陆都有标示?能否观赏或购买?”
“既然是地球仪,自然世界各地都有标示。”铁门西云皱眉说:“但此物来自皇都,阿尔巴城也只有大小各一,不可能贩卖。”
“仅求一观。”李鸿可是大喜过望,脸上虽然不大肯笑,总也露出了一丝喜色,听起来,自己也买不起那东西。
这时下方骚动已经平息,打到一半的四区各自分开,被李鸿煽动而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四个例楣人物,这时正一脸晦气地飞来,准备挨训;两个统军脸上可也是十分难看,似乎正打算与四人算帐。而四人自然是不断偷瞪李鸿,只不过见李鸿与外西合聊得如此开心,谁也不敢骂上两句,但想来一会儿就有机会如实托出,李鸿在一旁也不会多舒服愉快。
不过骚乱既然平息,铁门西云就没打算留在此处,他转向李鸿说:“既然李先生想一观地球仪,可随本人去中区团部一趟。”
管他是什么龙潭虎穴,这次是非去不可,李鸿一点头,随着铁门西云向着阿尔巴城的正中央急飞,只留下那无辜的四人,面对着怒气勃发的两个顶头上司。
还好城中央离此不远,这么一飞,也用不着快到哪儿去,李鸿功力不足的事实,铁门西云并没有察觉。
两人飞到城中央,眼前是个连绵数公里的百余座圆顶宫殿型建筑,部分区域闪耀着灯火,合份却是暗黑一片,看起来,似乎外围比里面还亮了不少。
铁门西云选了一座外围的宫殿飞了进去,一面说:“既然要看,当然是看大型地球仪,不过我必须先带李先生见团长一面,取得他的准许。”
团长?李鸿还以为是军长呢,听起来,好像比军长小一号,李鸿连忙点头,他其实有些担心见到真正的高手,比如首席武士王崇献,居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练的是“柱国先修”,到现在李鸿还是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到了宫殿之中,铁门西云就不飞行了,李鸿自然只好跟着走路。一面走,铁门西云脸色虽天生难看,总还算还算和气地说:“我们铁门军团的编制,与其他的军团差不多,分为军、师、团、令,军团外的杂务,就由我们负责一部分,而军团内的一些日常事务,分由各团长安排。”
这样的人管杂务?李鸿直瞪眼,还以为自己功力进步不少,看来若在阿尔巴城,自己能管条街已经不错了。
第五章林中觅食
两人转过宫殿中又高又宽阔的大道,数公尺上方亮晃晃的灯光把走道映照得如同白昼,转没两个弯,已经过了数百公尺,这才走到了一间颇大的厅房中。偌大的房间,四面摆放着李鸿从未见过的东西,有金属的,有玻璃的,窗户又彷佛是看不穿的镜面,黑黑地映照着厅中人的轮廓。
厅房当中,有个宽达三公尺的大桌,上面有个长方形的直立薄板,薄板对面,这时正坐着一位微有些苍老的女子。
这人就是团长?看起来年纪不小,少说也有百岁出头,若这儿也是以功力论阶级,这女人练功的速度,在这儿可能算不上快。
李鸿目光转过去,年长女子的目光自然也对了过来,她一面站起,一面有些说异地说:“西云,这位先生是谁?”
“这位是李先生。”铁门西云彷佛与朋友在说话一般,并没有刻意恭敬,他转回头来对李鸿说:“这是内务团萼团长。”
恶团长?李鸿愣了愣,且不管是哪个字,依样画葫芦的点头说:“恶团长。”
“我是铁门萼,花萼的萼。”团长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李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原来是花萼的萼。李鸿愣了愣才要说话,突然桌面响起一串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