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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孟升心知周宽此时岔开话题必有用意,顺着他的言语说:“什么不同?”
“那儿前后两个门,一个通往第四空间,另一个就是通到康勾森林外部的秘道出口;当时我和玉哲,就是从另一个门出去的。”周宽说:“不同之处,就在于那两扇门,与墙壁的材质相同。”
“门?”冯孟升呆了呆才说:“不是金属制的厚重机械门?是那种生化材质?”
“嗯。”周宽说:“若不是当时请合成人带路,我们恐怕是开不了那两扇门。”
冯孟升猛然醒悟说:“你想把他们两人关到那个地方去?怎么可能,玛莉安一出手攻击门户,新后恐怕立刻就冲过来了。”
“我想合成人既然能做出那种地方,必然不只这一处。”周宽沉吟说:“也许会有适合的……然后……比如说外面包上几只巨魔,让新后也冲不进去之类的……”
“这样岂不是真的出不来了?”冯孟升翻白眼说。
“也对……唉啊,我也想不出办法。”周宽抓抓头说:“算了,何必硬是把他们凑在一起呢?当初想这么做,是因为非此两方无法统合,现在统合已经没问题了,何苦如此?”
冯孟升这才想起还没提起缘由,当下把王崇献要求废除新皇体系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才说:“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废除新皇体系’的问题?”
“废除新皇体系啊……”周宽点头说:“王崇献这话可是大有道理。”
“是啊。”冯孟升经过这段日子,想的更清楚了,接口说:“南极洲新皇与议事会的配合关系早已有一套规矩,若不废新皇,无皇体系必然被架空,等于把南极洲的制度整个移植过去,对西岸大为不利;而新皇一废除,无皇体系怎么与新的议事会配合,却有商议讨论的空间,对王崇献大有好处。”
周宽点点头还没开口,冯孟升接着又说:“对他有好处我倒也不在意,反正王崇献掌握了西岸的人望,加上他功夫也高,本就很容易安排、影响新政体的发展方向,这一招虽让他人望更高,但最重要的是可以降低西岸反对统合的声浪。问题是我没法让新后同意此事。”
“这问题很大吗?”周宽皱眉说:“统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新后的日子也没多长了,到时候再处理不就得了?”
冯孟升苦笑说:“你不明白,王崇献似乎比我们还急,已开始布置他们区域内的首次大选,而且计划中选出的代表人数刻意与我方接近,届时两个议会只要暂时性的统合为一,如此一来,在表象上,两方已经完成初步的统合动作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新皇体系的问题安排妥当。”
这么说来果然有点麻烦,而王崇献整个安排基本上抓稳了权力,更是一点也不像即将身亡的模样。这时周宽终于忍不住说:“王崇献当真是找到治疗的办法了?”
“看来当真是如此……”冯孟升声音低了下来,缓缓说:“一个多月前,梦娟散功之时……”
乔梦娟果然散功了?周宽一直没敢问,也一直没听他人提起,此时见冯孟升主动提起,他没接口,静待冯孟升说明,只听他缓缓说:“我也曾忍不住电询王首席,他却只说自己当初似末受损,其他不肯多言……”
“那么梦娟……”周宽缓缓地问。
“她自散功之后,就不让我与她见面。”冯孟升面上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望着地面的土石,缓缓说:“一直到她过世……连丧礼都是新后他们安排的……她也太看不起我了,难道我会因为她外貌上的改变,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意?”
当真死了?周宽一怔说:“她年纪应该也不算太大吧。”
冯孟升抬起头说:“我们本来也心存侥幸,却没料到事与愿违……梦娟身亡之后,新后解释说,正常人四十多岁就会开始老化,梦娟当时因修练武技避过了这一关,但当散功之后,被停滞下来的老化状态重新发展,整个速度反而会陡然加快,虽然她实际岁数只有六十多岁,却也没办法避免掉身躯机能一个个停止的问题……只有不到五十的人,才可能有机会度过这个关卡,比如我……或者玛莉安。”
既然人已经死去,多提也只是伤神,周宽转个角度说:“王崇献说他当初似未受损?”
“他是这么说的。”冯孟升目光中露出一股恨意,咬牙说:“他恐怕是认为天下高手死尽之后可以唯我独尊,这才隐密不言,这件事情我也不敢与李鸿商议,否则他恐怕已冲去找王崇献逼问了。”
“我来之前,去找过老爹。”周宽顿了顿说:“他嘱咐我……不可询问王崇献此事。”
冯孟升”楞说:“圣主这么说?怎会如此?难道……”
“我也不知。”周宽摇头说:“此中必有隐情,但老爹既然这么嘱咐,恐怕就算王崇献有办法,也不是什么适合大多数人的好办法。”
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说:“这么说来,更不能让李鸿知道此事了。”
周宽沉吟了片刻之后说:“我不能久待,有关草包吴与玛莉安的事情,我这两日思索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之后得尽快赶回玉哲身边。”
冯孟升感慨地说:“是该要珍惜能相聚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没这么怏,没想到……如今回想起来,真的很后悔没能多陪陪她。”说到后来,冯孟升眼眶微微泛红,但他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没表露出痛苦的模样。
周宽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冯孟升却也失了谈兴,替周宽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便径自去了。
※※※
无元五三三年八月十一日
晨曦撒入,吴耀久兴冲冲地走出帐幕,冲到周宽的帐幕之中,看到周宽那圆滚滚的躯体躺在地面。吴耀久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这胖子,果然在睡觉。”
如今周宽就算真的努力使自己睡着,也十分容易清醒,他睁开眼,瞪了瞪吴耀久说:“七早八早吵啥?”
“今天该商量路线了。”吴耀久说:“胖子欸,你跟我一路如何?”
周宽一怔坐起说:“什么跟你一路?”
“他们这儿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吴耀久说:“该哀悼的也哀悼完了,接下来要视察旧大陆适合人居的地方呀。”
周宽这才想起冯孟升提过此事,他停了停才说:“你想和东岸分头视察?”
“对啊。”吴耀久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样不是省了一半的时间?”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两方同时视察,本来还有点彼此监视的意味,而且这趟旅程本想让吴耀久与玛莉安多些相聚的时光,若两人都坚持分路,岂不是白忙了?不过此时的周宽,对于促成两人的念头已经不是这么强烈,他也不试图改变吴耀久的决定,只说:“我得回去陪玉哲,不能久待。”
吴耀久听到柳玉哲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收起,走到周宽身旁坐下说:“你夫人还好吧?”
周宽点点头,苦笑说:“但恐怕时间也不多了,我这趟是来解决一些心里的疑惑,既然天下太平,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既然是为了时日无多的柳玉哲,吴耀久也不好多留,他只能说:“那……以后记得回来找我。”
“当然。”周宽呵呵一笑,拍了吴耀久一把说:“草包,你啥时要继位啊?”
吴耀久吐吐舌头说:“能拖则拖,这次来这儿,可以把一堆事情扔回给老爹,真是幸福。”
周宽瞪了他一眼说:“你不会觉得有点不孝吗?”
吴耀久干笑了笑,又与周宽开了几句玩笑,突然笑容又敛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却又不便说出。
吴耀久本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何况面对的是周宽。周宽看着他笑说:“想说什么就说吧,孟升欺负你吗?”
“不是啦。”吴耀久摇摇头,顿了顿才说:“我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
“怎么?”周宽说。
“王首席……”吴耀久目光望着周宽说:“当时他若没有关关,暗暗安排对付西牙的计划,为什么会任罗前首席被你们杀了?”
这件事在吴耀久心中已经憋了许久,但他不能和西岸的各级官员商议,与东岸的冯孟升等人又多少有那么一点政治立场上的隔阂,直至今日见到周宽,这才忍不住说了出口。
“也许……”周宽摊手说:“也许因为罗方他们本来就会死,所以王崇献才不在乎吧?”
“那雪梅与苏胆呢?”吴耀久说:“当初若不是你传讯来,他们也是死定了啊,可是他们年纪不大,只会散功的。”
如果从现在的结果看来,那一役将西岸五军团的大半实力除灭六成,恐怕正合王崇献的期待,否则今日他说出废除军团的话,恐怕西岸已经先闹翻天了……但此事毕竟已成定局,何况对统合有益,周宽也不想多一言。
“还有呢。”周宽没说话,吴耀久却忍不住接着说:“既然当初去外空的都会散功,稍有点年纪的更是命不久长,王首席早已经百多岁了,怎么还忙来忙去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这件事可是圣主老爹交代别问的。周宽摇摇头说:“你何必烦恼这些?”
“你们的老婆都会死钦!”吴耀久瞪大眼说:“孟升的已经……难道你不想知道解决的办法吗?”
周宽心情却也被吴耀久弄差了,他皱眉说:“当然想,但王崇献若是肯说,还要人问吗?”
“我问过。”吴耀久突然冒出这一句。
周宽倒是吓了一跳,讶然说:“你问过?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好像没事。”吴耀久耸耸肩说:“可是有点不大对劲,当初他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向我提出需要休养闭关,我才找瓦德军长代理,怎么现在又说没事了。”
“也许就是为了骗西牙吧。”周宽说:“他最后不也是成功地杀了西牙。”
“不对、不对。”吴耀久连连摇头说:“若不是谢栖出现,他骗西牙哪有什么用?除非他早就知道谢栖的下落,而且那时的谢栖根本还没和巨魔化合……呃……我不大会说,反正不对劲。”说着说着吴耀久有些乱了,搔搔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但周宽却被吴耀久一言点醒。这几件事情,大都是在他闭关或离开的时候发生,而且大都是听人转述而来,对于时间点的问题他也一直没有去注意,此时听吴耀久提起,周宽慢慢想清楚,王崇献闭关的时候,谢栖既然还没与巨魔化合,所以谢栖对西牙根本不成威胁,甚至那时合成人还没打这个主意,所以王崇献必然不是为了欺瞒西牙而闭关,恐怕是另有目的。
既然不是闭关,那么单纯就是为了除掉罗方?这也不对劲,既然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何苦急于这一时三刻?过个三、五年岂不就是他的天下了?所以他当初的闭关一定是真的,而且他的身体必然当真出了问题。
想到这儿,周宽点了点头说:“看来他真的是闭关……”
“那他就是找出方法了呀。”吴耀久愤愤地说:“王首席居然秘而不宣……就算他不对外声张,东岸还有许多人即将散功,他难道连自己人都不帮?”
想来想去只有“不可告人”四个字可以解释,周宽想起圣主老爹的嘱咐,摇摇头说:“草包,你别管这些事情,毕竟不关你的事。”
“我怎么能不管?”吴耀久瞪眼说:“瓦德军长散功就是一死,雪梅、苏胆本来至少百多岁的寿命陡然折半,还有孟升呢,他也是寿命大减啊……还有你爹呀。”
这草包就是有股莫名的正义感,周宽大感头疼,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只知道吴耀久若是这么追根究柢下去,恐怕会大祸临头,但拿这个威胁他是绝对没用的,该怎么劝才好?
周宽正头疼时,帐幕一掀,却是冯孟升闯了进来,他望着两人,呵呵一笑说:“怎么了?皇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