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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心剑跟着退回,不久之后,王崇献再度出现在谢栖与李鸿身前。谢栖首先说:“还是给他溜了?”
王崇献皱眉点点头,这才说:“但他身形既然不存,如今只留残念与旧有功力,没什么好怕的。”
谢栖点头说:“但若不断捣乱,却挺讨厌的。”
“看他能存留多少灵识吧。”王崇献说:“我不相信他已经练到无须肉身的地步,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谢栖目光远望,沉吟半晌才说:“至少不只一念,否则顶多不断与我们纠缠,也不会懂得放狠话和逃命了。”
“他的修为确实少人能及……”王崇献接了这句,回头望向李鸿,又谦和地一笑说:“李小兄弟,这次的计画,替你增添了不少困扰,王某在此致歉,如有任何疑问,请放心提出,王某会坦诚相告。”
李鸿确实有些一头雾水了,但他关注的反而不是这整个争权的计谋,而是王崇献与谢栖后来的对话内容。他楞了楞才说:“什么是存留灵识?他的身体已经没了吗?”
王崇献却也没料到李鸿开口便问此事,他一笑说:“你不也是修练心剑吗?虽然我们能分心无数,但却是以感应之念分之,其他的心神灵觉,仍存于本身,这件事你应该已经清楚。”
李鸿的修练过程虽然无人指点,但修练既久,功力又高,也慢慢察觉此事,散出于外的心剑无法思索,只能传回感应与直觉反应,实际的判断仍是由本体心念控制,这两者心念仍有不同之处,但怎么个不同法,李鸿却一直没弄清楚。
此时听王崇献这么说,李鸿一怔说:“这么说来,他凝结的心念,包含了所有心神?”
“该说他现在已经没有本体了。”王崇献目光一转说:“这种修练元婴之法,乃路南一族的传承,该由谢兄说明。”
谢栖闻言冷哼一声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路南一族的元婴修练之法,目的在于能抽离完整心念,离开肉身的牵绊,达到不灭之境。但说来容易,岂有这么简单?今日这一战,他能存下悟道前的七成功力,就了不起了。”谢栖说到此处,目光向李鸿转了转,哼了一声说:“老夫先走一步。”跟着往南方大海投去,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王崇献见谢栖离开,回头一笑说:“谢兄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元婴一般并非用来攻击之用,主要的目的是修练至完整抽离心神,废弃肉体,但想练出元婴自由行动说话容易,想断去所有心念牵系,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李鸿似懂非懂,只能说:“所以西牙应该还没练到这个地步?”
“若他已然修练臻此,根本无须再运用肉身。”王崇献说:“神识若能练到独立存在,肉身只是负累,而且只要花一段时间,也能随意凝化出肉身,变化无穷……我们的心剑之术,虽然为求攻击,非循常道,但追求的也是同样的目标,当你心念逐渐化分,可分出的神识也会渐渐增加,但想练到神识脱体,一样十分困难。”
似乎圣主也说过类似的话?李鸿两方比对之下,心中颇有感悟,点了点头没再开口,思索着这些有些玄妙的道理。
王崇献却没让李鸿多想,他一转话题接着又说:“西牙虽然暗藏阴谋,但表面上推动的事务,倒也不算全错了,此时他无法施展诡计,东岸西岸统合当不用顾忌,王某回皇都向无皇、皇储禀知前因后果之后,将会东访冯特长,希望李小兄弟能先行通知。”
原来还是要统合?李鸿弄不清楚这些人心中想些什么,反正冯孟升也想统一,才能进行禁武的动作,这倒不是坏事……想到此处,李鸿陡然想起刚刚王崇献的言语,他性子本直,想到便开口说:“王首席刚刚说,天下人不该停止学习武技?”
王崇献微微一笑说:“没错,王某确实不这么认为。武技修练不只是争胜搏斗而已,更能对人类潜能无限开发,便如王某刚刚提到的境界,就算我们无法练成,难道有权利遏阻后代子孙体会吗?”
这话也有道理,但与六号的目的又不同,该怎么办?先问问周宽好了。李鸿只好说:“我知道了。”
王崇献接着说:“统一之后,各军团各守一方的局面将会废弃,当以无祖遗命的领导团代议制度治国,禁不禁武,都只是一个想法,可供全世界人民讨论决定,此时倒不用太费心思。”
听来不错。李鸿点头说:“我会转告孟升的。”
“还有一点需先行转知东岸。”王崇献脸上仍带着微笑,但语气却颇为坚定,说:“无皇传承为实际上的正统,废去新皇之制当属必然,至于日后的议会与无皇间的制度结构,大可慢慢商量。”
李鸿也不知新皇、无皇之间的纠葛,只能说:“我替你转达就是。”
“多谢李小兄弟。”王崇献说:“既然如此,王某先返皇都,就此告别。”
两人道别之后,李鸿这才头昏脑胀地飞返东岸。刚刚王崇献托自己说的一大堆话,可得早点找到冯孟升,免得忘了。
但李鸿抵达东岸才知道,两人的对话早已传遍天下,从西牙与谢栖搏斗开始,整个战斗过程都以实况转播,传到了每个人家中,最后两人的对话,当然更是一字不漏,哪还需要自己转达冯孟升?王崇献根本是借机把自己的想法与条件先一步在媒体前公开。
既然如此,李鸿也不再操心此事,他一方面急着与满凤芝相会,一方面想好好思索一下刚刚的体会,当下不管冯孟升如何烦恼,交代完毕之后,就先一步不知踪影去了。
冯孟升可没这么轻松;西牙肉身粉碎,不知所踪,固然短期内不用烦恼大云湖势力,但王崇献此时再度出现,短短数语间,令天下局势又起了大变化,更有许多足以让人深思之处。
如今除王军团外,西岸五大军团只剩瓦德一支尚存实力,否则他怎敢说出“废弃军团”的话来?显见今日事态,早在他计画之中,甚至任罗方等人死灭,恐怕也非无心。
另外,若合成人真已治好谢栖,又为什么不先告诉自己?难道他们选择的合作对象,已经从自己转为王崇献?那日后就算不比武力,在政治上想与王崇献争个高低,恐怕也十分困难。
至于废除武技的提案,如果当成政治诉求,倒是还有商榷讨论的机会,最麻烦的是王崇献最后提出的“废除新皇”一事,这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新皇、新后怎会同意?看来日后的路,恐怕是十分难走了。
冯孟升思索良久,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新后,且先探探她听到此事之后的当场反应,自己再看该如何应变。
※※※
无元五三三年四月十六日
新后得知讯息之后,勃然大怒自然不在话下,冯孟升当即不敢多言,急急告退。如今新后退隐,议事会虽以新皇为尊,但她仍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她既然不同意,这方面绝没有妥协的空间。
冯孟升思索数日,却更坚定了废除武技的方向,若非新后功夫如此高强,怎会有这许多顾忌?一个政体的大方向,绝不能由一、两位功夫高强的人决定,否则与机械文明早期时代,部分国家的军人独裁治国有何不同?
王崇献对这个议题的态度,明显与自己不同,相信这也会是统合后首次政治角力上的要点,不过此时还是先统合为上,毕竟分裂情况下,两方战备自属必然,也不可能推动废武……只不过新后既然不答应废除新皇制度,又怎么统起?
冯孟升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王崇献却已经领着瓦德军长,以及各级官员随从数十人,从西岸浩浩荡荡地出发。这群人竟不是依靠自身能力飞来,而是乘坐着合成人所造的飞行器东飞,显见合成人果然已经与西岸联合。
冯孟升本已知道西岸今日出发的讯息,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与合成人搭好关系,看来自己担心的果然没错,合成人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与王崇献有了默契,说不定当初所谓的武装合成人叛离之事,根本就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冯孟升气归气,但此时少了合成人的奥援,日后只会更吃力,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忍着气,想办法要与萝伦取得联系。
冯孟升此时正在欧连市市政中心的办公室中,发出与萝伦联系的讯号,隔了片刻,萝伦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眼前。
萝伦依然艳美过人,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使然,只见她眉目中款款含情地望着冯孟升说:“你终于想到找我了?”
冯孟升望着萝伦,那股气也消了,他长叹一声说:“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萝伦似乎颇有几分委屈,停了停才说:“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得已的,我们如果没留下这条后路,今日岂非已被西岸大军剿灭?”
这句话冯孟升倒是无法反驳,他无奈地说:“我明白了。既然如此……”
“不过……”萝伦截出说:“我们私底下,还是支持你的,你不可忘记此事。”
现在还想骗我?冯孟升一怔没接话,停了片刻终于说:“我知道了。”
萝伦却是看出冯孟升不信,接着说:“孟升,你一定要相信我……毕竟我们还是赞同你的主张,只是在统一之前,不能单凭政治方法解决事情,我们也不能明显地支持你。”
冯孟升这才想起,关于废武与否的主张,无论如何,合成人一定站在自己这边,萝伦这番话倒也不是全然无稽,他心意稍动,这才接着说:“有关叛变的武装合成人之事……”
“他们正是与王首席取得谅解。”萝伦顿了顿才说:“直到发现情势演变对我们不利,这才与我们联系,造成了今日的状态,有些计画,我们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冯孟升今日思路,已较过去快捷许多,听了忍不住说:“他们若非与你们取得协议,王崇献又怎能借着谢栖除去西牙?还有一件事,当初贺如半岛三城被爆弹所毁,这果然也是王崇献的主意?”
萝伦凝视着冯孟升说:“孟升,你是要做大人物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
冯孟升直想破口大骂粗话,但他旋即冷静下来,咬咬牙说:“现在应该如何安排?王崇献摆明了要废除新皇体系,新后这边根本不可能同意。”
“这就要靠你的智慧来处理了。”萝伦苦笑说:“既然打算进入议会政治,王首席就得先获得西岸人民支持,所以这一步是非走不可,而且就算真谈不拢,只要有谢栖帮助,借着武力统一,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他已同意议会制度,换个角度说,圣殿也不大方便插手。”
这一点倒是冯孟升一直没想到的问题,当初新皇势力退守南极洲,圣殿能插手调停的主因,就在于南极洲保留了无祖创下的制度,如今时势改变,圣殿确实不该插手;而谢栖如今几乎是天下无敌,若王崇献央其相助,如何抵挡?而换个角度想,若不是李鸿恰好功力大进,跃登顶尖高手之林,王崇献可还会有顾忌?
萝伦见冯孟升陷入思索,她缓缓说:“暂时我们不能明着助你,直到两方顺利统合,进行政坛的改组与重整时,我们将会大力推动你的废武理念,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这个政见,这是未来你的最大利基。”
换种说法,就是除了这个政见之外,合成人也没什么支持自己的理由了,冯孟升苦笑说:“但要到那个阶段,还得先解决统一的问题吧?”
“嗯。”萝伦点点头说:“我们一时也没什么好建议,希望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冯孟升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但此时心情只是更加低落,他与萝伦道别之后,坐在舒适的大椅中低头思索,怎么样才能回避掉废除新皇的问题?王崇献不久之后便将抵达,待他当面提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