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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兹克多曾说过一句:“莫非每个人状态不同?”赵宽放心胡扯,一时也不担心会被拆穿。
其实赵宽不练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那两种功夫练得正顺手,根本不愿意停下;另一个原因是上次这么一试,身体可不大受得住,如果“柱国先修”当真有“天下玄功反掌易”的能耐,先练完这个再试也多点把握。
本来就比冯孟升早一步的赵宽,经过这几日,丹球数突增到十五个。赵宽这时暗暗发觉,这个名称取得正好;丹球与丹田完全不同,比如腰腹总共有四个丹球,其实其中之一,与原有的丹田位置差不多,但其他三个,也是十分重要的穴脉关窍,平时多在那儿存养内息。记得师父班彤曾提过,不同的练功之法,常有不同的内守丹田之处,这几个地方,也是大有可能。
而现今的丹球,论起内息,并没有比原来丰厚,但既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拓展了各处的重要穴脉成为丹球,使得全身各处经脉的流畅度大为提升,全身内息流转不息,若与以往相较,只怕是提升了十倍还不只,只不知道,到底提升了多少。
不过换个角度却又十分令人沮丧,无论是雪梅、苏胆,或是南极洲的众女,他们的功夫比自己高强可能不只是百倍千倍,翻江倒海简直是举手间里,这么练下去,只怕也永远追不上这些人。
赵宽叹了口气收功,往后一翻,仰天倒下地面,一面用手抓着一把石块,测试着“万物演化”的功效。
说来也郁闷,想弄出块纯铁,锰铁钴镍老是分不清楚,最后就变成一块合金,它们的原子重量差异未免太难以察觉,可能得把各原子性质弄清楚后,才能藉着这个来判断。
一面操作,赵宽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分散两地的李鸿与冯孟升,李鸿当时没又扑回来,八成是晕了;如果这样的话倒好,他留在买弭城,总算可以替自己照顾一下班绣蓉,师父遗愿没几样,可不能连这个都没办到。
算算时间,不久后,那个叫作兹克多的老头又该来了,今日该编个什么理由骗他呢?经脉宽松、紧缩、抽搐、创伤都骗过了,想再这么混下去,可能有些不容易……
想了想,赵宽突然坐起来,依着兹克多传授的方式,又试了一次。
首先是压实内息……说也好笑,自己处处丹球,如何压实?全压?赵宽呵呵了两声,重新定下心来,只选择了最低一处,压实的内息往后激发。
这一冲,大出赵宽意料之外地,倏忽间冲破关卡,联系到了后腰的丹球,两方一凝,丹球间的联系陡然增强,这“柱国先修”果然对各种武学都大有帮助,这奇怪的功夫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赵宽没时间思索,开始尝试着兹克多说的办法,果然是势如破竹的连过数关,身上五、六个丹球连成一气,彼此间的关系似乎也紧密了起来。
好玩好玩,赵宽开心起来,这功夫比起那“万物演化”还好玩,赵宽可有些期待兹克多快快出现,好教自己下一步。
又躺了下去的赵宽,一心等待着兹克多的到来。好不容易,兹克多那乾瘦的脑袋再度出现在小洞口前,一面放入依然用排剑果壳装着的怪果实,一面皱眉说:“还是一样吗?”他都有些懒得问了,这个胖小子进度比所有人都慢,只怕是白养了。
哪知赵宽却是一蹦而起,笑嘻嘻地说:“老头,通了。”
这下兹克多可真是大吃一惊,他连忙说:“通了?怎么通的。”
赵宽早已想好对答方式,神色不变她说:“还是像您老说的,用力一冲就过去了,不过说老实话,那儿感觉麻麻的,不大对劲。”却是赵宽想到,除了之前说过的外,还有酸麻痛痒还没说,正可以拿来凑数。
“麻麻的?”兹克多怔怔地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后面三关也是大有希望。”赵宽接过排剑果壳,大皱眉头说:“说老实话,换种东西吃成不成?”这几天全是这酸酸苦苦的怪果实,饶是赵宽素来好养,忍不住也开始抱怨,不过肚子确实又饿了,赵宽只好一面啃一面念,略尽心意。
哪知兹克多一愣后,回过神来说:“胡说,若不是这果实,你早就躺着不能动了。”
赵宽吓了一跳,咬到一半的果实卡在喉咙,他吐了半天才哇哇叫:“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兹克多瞪了赵宽一眼说:“这‘特梅托果’,不但对内息大有帮助,而且还能迅速愈合受损的经脉,更有防毒的功效,你以为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啊?”
“特……特梅托果?”赵宽张口结舌地说:“不像吧?我认识的特梅托果,是圆圆的,红红绿绿的,也不是这种味道。”最重要的,比这东西好吃多了。
“这是在这儿繁殖的,当然有些不同。”兹克多瞪眼说:“你放心,没问题的,老头吃了一辈子了。”
“呃……”“这儿繁殖的”是什么意思?赵宽想了半天,终于惨叫一声:“辐射果…辐射果……你拿辐射果给我吃……啊啊……你这个死老头……”
至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及四九战争之后,许多曾与合成人战斗的地方,幸存的动植物都产生了异变,其中的少部分,就这么繁殖下来;不过,一般而言人们都不会选择这类生物为食,避免有不可测的后果。赵宽万万没想到,自己连吃了几天的东西,居然就是辐射果?
“吵什么?”兹克多对赵宽的反应似乎不以为奇,哼了两声说:“受影响的物种产生变化也是合理的,至于辐射,老早就散失了,我还怕几年后,这怪果突然恢复正常,那才麻烦呢。”
赵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愣愣的望着自己眼前的辐射特梅托果,不知道该不该吃。
兹克多倒是不急,经过这些日子,他早知道食物是赵宽的第一要害,只哼声说:“不吃拉倒,总之没有别的东西吃。”
这死老头!赵宽暗骂一声,泄愤般地又咬了一大口,十分勇猛地囫囵吞了下去。
兹克多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好个胖子,听完了立刻吃得下去的,这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这算是称赞吗?赵宽瞪了兹克多一眼,索性稀哩哗啦的狠吞虎咽,没片刻把七、八颗特梅托果吃得一乾二净,才哼了一声说:“下次多拿几个,吃不饱了。”
兹克多眉开眼笑地说:“包你吃得饱,包你吃得饱……”
这事总之暂时无法改变,先扔一旁不管。赵宽哼了一声说:“后面的练法呢?你乾脆一次说出来。”
兹克多笑容一敛,哼了一声说:“练了五、六天才练过第一关,这你可是最慢的,还想知道后面的,慢慢来吧。”说完他也不理赵宽,迳自去了。
赵宽见兹克多就这么走了,他可就傻眼了,好玩的玩到一半,怎么办?正想间,赵宽突然例嘴一笑,既然兹克多是看着《路南日记》练的,自己就来练吧,未必不能通。
赵宽这时已经想通,兹克多是藉着《路南日记》中最后提到的全身气道,转而推测路南可能的尝试方法,进而整理成一种武技;这也是在得到了前几关运行方式,再参照《路南日记》后所得的结论。赵宽除了懒之外,胆子一向很大,便索性照着路南乱练又没大坏处的方式,一招招试了过去。
路南当时练得这么快,靠的是他体内本就高深的内息,而赵宽的速度不慢,却与内息毫无关系,主要的是靠着那全身丹球活泼泼的运行,彼此经脉间关卡已经变得格外不值一提,所以赵宽随意乱试,十成中却也有七八成可行。
※※※
无元五三○年十月三十一日一晃眼,轨这么过了快三十日,赵宽的进度早已远远超越兹克多所传授的方式,事实上,每一处经脉点的突破,赵宽所试过的方法,比兹克多教的办法大概还多上七八倍。
而早在七、八日以前,赵宽越练越快的三十六丹球也已完成,在心无旁惊、“柱国先修”已成的情况下,赵宽更是把路南的功夫越练越快。
练到后头,赵宽发觉路南似乎已经逐渐找到正确的办法,试练的经脉已经不再像之前这么杂乱无章,无效的测试也大幅减少。
眼看着就要到了路南所说的成功境界,赵宽忐忑的迈向最后一关,将浑身已有变化,并运及大量内息的气脉往体内爆散,探查所有气道的位置,只要一成,体内经脉将负责运转养息,而气道专供出手与防御,能以最协调而有效率的方式,使出破坏力最大的武技。
可是体内自散……这说来容易,一个不小心,可不只是走火入魔而已,莫要全身经脉大损,不死则残,又成这洞中的另一个枯骨。
可是……难道就停下来了吗?正在兴头上的赵宽傻笑一下。催动全身功力,逼出丹球能量。一瞬间,彷佛点燃火药一般,赵宽体内所有气脉中的内息往外扩张,向全身每一寸肌肤血脉筋肉破去。
这一下,可是玩火自焚,全身气劲挟带着破坏力折腾赵宽,他一下子全身失去控制,别说全身抽动,眼泪鼻水屎尿没有一样还能自主,全身各种复杂的神经同时反应,不该有的酸麻痛痒寒暖乾湿各种滋味全部出现。
赵宽哑着声音乾嚎两声,终于昏死过去,昏迷前只来得及想到一点--下次再也不敢乱玩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开始有另一种能量朝赵宽体内涌进,逐渐以奇怪的方式催促与帮助身体自疗;他体内的内息也产生了异变,似乎正缓缓做着置换的动作。同一时间,赵宽的全身细胞彷佛活络起来,一种莫名的能量正从体内涌出、汇聚,从而纳入全身的丹球。
这么一来,赵宽自然渐渐苏醒,他一醒转马上体会到全身的变化,这下可就让他想不通了。加速习成兹克多的怪功夫,还可以解释为“柱国先修”的帮助,但这股奇怪的能量却是从哪儿来的?
发呆的赵宽虽然早已停止运功,但那股能量彷佛生生不息一般地汇聚,竟是没完没了,不只全身的创痛消失,丹球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好像急欲涌出,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毕竟,现在的经脉早已满溢。赵宽可是动都不敢动,正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时,承受不住的丹球与经脉突然一涨,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在全身产生了许多个微小的管道,一丝丝涓涓细流,在那小孔道中穿来穿去、络绎不绝……莫非正是《路南日记》中所提到的气道?
到这时,那奔腾的内息也渐渐停止,赵宽顾不得全身狼狈,静心体会着那气道的状态,却发觉气道本质其实颇似经脉,不但贯穿全身,而且彼此之间还有连结。可是气道的连结状态,比起经脉可说复杂多了,无论是汇聚点或是气息凝流的汇集处,比起经脉的数量只怕多了不知千百倍,单是一条小指间彼此联系的气道,就比整条手臂的经脉还要复杂许多。赵宽体察了半天,只觉得头昏脑胀,没有一丝弄得清楚。
愣了愣,赵宽突然间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这乱七八糟,哪个疯子弄得懂?”
他愤愤地脱光衣服,把自己身上粗略抹拭一番。眼看那件破衣已经脏得不成模样,赵宽将之往往这几日新挖的茅坑一扔,索性光溜溜地不着寸缕,反正来来去去只有自己和那老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才弄得无法挽救,赵宽就开始后悔了。就算都是男人,给人家瞧见自己光溜溜,却也不大对头,而若是好死不死,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自己的光屁股可不大好看,别到时躲都没地方躲。
正思忖的时候,赵宽突然听到洞外天际传来一声遥远却清晰的娇唤:“兹克多老前辈,南极洲新后有事请教。”
哇啊……才想会不会有事,就有事了?来的还是女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