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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腻呢……”孙飞霜皱皱眉说:“不过你说的也对……好吧,不撩拨他就是了,可是现在舒家的也跑光了,看来又得憋着。”
柳玉哲妙目一转,掩嘴轻笑说:“又不是没憋过。”
“你可乐了。”孙飞霜横了柳玉哲一眼说:“那个胖子能耐如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玉哲虽非不知人事的少女,仍忍不住脸上微红,皱眉说:“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自己姐妹嘛。”孙飞霜哈哈笑说:“你又不是梦娟,害什么臊?”
柳玉哲摇摇头,想起与赵宽恩爱的时刻,不禁有些恍惚,也就没回答孙飞霜这句话。
突然间,却听孙飞霜一拍手掌说:“我知道了。”
柳玉哲回神说:“什么?”
“我找那个笨皇储。”孙飞霜笑说:“这可不怕有后遗症了吧?”
柳玉哲一怔,却儿孙飞霜兴匆匆地往下直飞,直溜入了人群之中。
第三章翻脸噬人
这趟转化功力,直耗到入夜,依然没完成,众人不由得等得有些心烦意乱,而本来最急切的戴池却反过来安慰众人稍安勿躁。
毕竟戴池对“聚星化日”的过程十分清楚,那古怪红球的总合功力极高,转化耗时,更何况还须另外灌注功力?戴池犹记得数十年前西牙最后一次使用“聚星化日”,足足耗了一日一夜才完成,虽说那时转转壶处于停机状态,与现在颇有不同,但花一天的时间想来不算夸张。
而南极洲众部队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下了一个——“解散四处乱走,不得固定停留一处”的莫名奇妙命令,纪律规矩自然不大能保持,而部队中又是女多男少,群雌们难免三五成群地聊天起来。
但到了天色渐亮,四面的话语声却渐渐寂静,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古怪红球身上。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球面上的五个人影,就渐次缓缓没入身后的血脉之间,正仿佛当初从血脉中浮出一般诡异,而随着最后一个没入的谢栖身影也消失后,除了与转转壶连结的十根触手依然稳定,组成红球的血脉似乎也跟着不断蠕动,接着更似乎逐渐缩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再过了几个小时,红球的体积已经是原来的四分之一不到,只大概剩下三公尺方圆;到了这个时候,红球会缩小自然是事实而不是错觉,南极洲部队到处乱走的人群中,窃窃私语指点红球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
不只是部队,其实每个人看着缩小的红球,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五人隐入这样大小的球中当然是绰绰有余,但红球中本来藏着一大堆人,现在那些人都到哪儿去了?
孙飞霜不久前跑来与吴耀久、赵宽搭讪,聊到现在,话题自然也转到了红球身上,孙飞霜目光转向赵宽笑说:“赵胖子,你聪明不下玉哲,说说这红球在玩什么把戏吧。”
赵宽望望避得远远的柳玉哲,一笑说:“胖子不算聪明,聪明人是像玉哲、孟升那种。”
吴耀久可听不下去了,他皱眉说:“赵胖子,太过谦虚就变虚伪了。”
“你看过胖子我谦虚吗?”赵宽瞪了吴耀久一眼才说:“聪明人要‘事无大小钜细靡遗’才算得上,偶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无伤大雅,但我总之不是这种人。”
这胖子肚子里还装有几句成语?吴耀久大吃一惊:“你知道的古词还不少。”
“真以为我肚子里一点墨水也没有?”赵宽哼哼说:“我师傅虽然常骂粗话,偶尔也会出口成章的,听多总会学个两句。”
孙飞霜笑接说:“还没说你算哪种人?”
“我算是‘愚者偶有一得’。”赵宽嘻嘻一笑说:“偶然会想到些聪明人不小心没想到的东西,但会不会每次想到……可不能打包票。”
孙飞霜笑笑没接口,吴耀久却横着眼睛看赵宽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懒?”
“去你的草包。”赵宽笑骂说:“我可没说过我不懒,这是两回事。”
吴耀久猛摇头,深觉这根本是同一件事,两人正闹个不休之际,突然“啵”地一声,转转壶身边的九条较小血色触手,与他完全脱离,只余下一条粗壮的红色主干与其中一端接触。
“转化完毕了?”孙飞霜不由得站了起来,看来转转壶开始传送本身能量给谢栖了。
“该飞上空中等啰。”赵宽笑说:“免得屁股突然被捅一下。”他也没站起,直接轻运功力,就这么盘坐飞起,慢慢往上方飘。
孙飞霜与吴耀久自然也跟着上飞,吴耀久一面还迷糊地问:“什么被捅一下?”
见赵宽飞起,几个卫统心领神会,跟着一个个飞起,一面还吩咐部队离地,至于舒家两人与戴池,早在闲聊中得知众人担心的事情,当然也不敢怠慢。
吴耀久见赵宽没理会自己,正想追问,却突然觉得有股陌生的味道,他皱皱鼻子说:“什么怪味?”
赵宽也闻到了,他纵目四顾说:“有人放屁吗?”
“不是屁味。”吴耀久认真地说:“像是熏烤什么东西的味道。”
“是那东西放出来的吗?”孙飞霜皱着眉头一指下方红球说。
“八成是。”吴耀久点点头说:“好象变得更小了。”
此时冯孟升正兴乔梦娟双双飘来,冯孟升开口便说:“赵胖,那红球……”
赵宽板着脸打断说:“不知道。”
“呃……”冯孟升干笑一下回头说:“你看,害我被骂了。”
商梦娟噗哧一下说:“赵三哥果然很凶。”
“又不是神仙,哪会什么都知道。”赵宽苦笑摇摇头说:“真要问我怎么想,我觉得干脆只留两、三个高手在这儿引路,其他人先去那个地方躲好再说。”
“可是只有戴池知道地点啊?”冯孟升说。
“那就麻烦他多跑两趟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宽呵呵笑说。
这倒也是。问题是总不好替南极洲做主,冯孟升望望孙飞霜,没接口说下去。
孙飞霜倒不认为有多么严重;就算红球功力大进,众人合力也未必能敌,他若敢乱来,大不了与他一拼还来得比较爽快,所以也没在意赵宽的言语。
乔梦娟望望四面突然笑说:“李二哥被飞霜姊吓坏了?怎么老是不见踪影。”
“对了。”孙飞霜点头对吴耀久微笑说:“就烦皇储转告李鸿一声,教他不用躲着我了。”
“哦?”吴耀久一脸戒心。
孙飞霜故意长叹一口气说:“我也不知何以让人如此畏惧?既然如此,以后不跟他说话就是了。”
吴耀久颇有三分意外,反而有些觉得对不起孙飞霜,毕竟自己也曾苦劝李鸿别理会这个女子,他面色沉重地说:“孙卫统放心,我一定如实转达。”
孙飞霜暗暗好笑,这皇储也是个老实头,而且比李鸿好说话,看来更容易上手。不过这种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得花个几天时间让他消去戒心,到时就能任自己宰割,不过要赶在解决“单向跳跃壁”之前,否则各回各的家,可就来不及。
众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一时倒也是和乐融融,隔不多久,满凤芝与柳玉哲,也在玛莉安带领下接近人群,加入了谈话的阵容。
满凤芝过来也只是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听着,柳玉哲却是妙语如珠,一会儿戏谑冯孟升与乔梦娟,一会儿与孙飞霜互相取笑,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只不过孙飞霜提到赵宽的时候,柳玉哲大多只笑不答,目光也不怎么往赵宽的那个方向望去。
反正事情没说到自己头上,赵宽也不大搭理,反而是冯孟升与两人对答居多,不过两人有时连手调戏起冯孟升,却是常常让他发窘不已,不断偷瞧十分容易吃醋的乔梦娟。
虽说看来十分和乐,但人人心底有数,柳玉哲巧笑嫣然,但话题怎么样也不扯到赵宽身上,赵宽则是一脸无所谓地东张西望,仿佛并非身处人群之中,两人间毫无交集,但就是有种古怪的气氛从中传出,弄得人人似乎都感到了一股压力。
但这股压力不是这么明显,所以大伙儿还是恍如没事一般地说笑,之后连戴池、舒延孝、舒继勋也凑过来,话题也从天南地北转到了红球身上,接着提到“康勾森林”的危机,每个人的神色也跟着渐渐凝重起来。
此时在玛莉安询间之下,戴池正说些在合成人地底通道中的艰险过程,忽听乔梦娟轻噫了一声,他一怔停口,以为乔梦娟有什么疑问。
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乔梦娟才发觉自己打断了戴池的言语,她连忙红着脸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发现天亮了。”
众人自然而然地转头向东,果然平野东面正泛出晨起的光晕,一天中此时最柔和可亲的旭日,正缓缓从地平面浮起,淡淡的光影映照着附近云朵,仿佛替黑沉沉夜色微上了点薄妆,与绚丽的夕阳彩霞相比,别有一种不同的风姿。
冯孟升望着刚浮出的晨曦,心中不禁有些感触,一个人一生不知道会看到多少次日出,但每一次都能让人感动,永远也看不腻,而天地运行之间隐含至理,日出日落,潮汐往复,人生在世百年寒暑转眼即逝,在古往今来的历史洪流中,一个人有如刹那间浮起的气泡,眨眼不见踪影;如不能在这短短时间内为天下人做点什么,那不是白走了这世间一遭?
赵宽望着日出,心中却有不一样的感受;天地之间美景无限,宇宙广阔奥妙无尽,纵一生一世也未必能看尽看透,何必在人世间汲汲营营、忙碌不休?情爱可免,俗务可抛,若能得一无牵无挂自由身,可得好好赏山戏水畅游天地一番,饥寻山果,渴饮流泉,以天地星辰为盖,以草石虚空为床,何处不可容身?
在数千公尺高的空中,整夜苦思心剑变化的李鸿,却也正望着旭日发呆,晨曦光隐、午正纯烈、夕阳艳丽,加上云彩掩映、海天不同,又会有不同的景色,同样的一个太阳,却有着万般变化,据说,这些也不过是角度问题而已,人体之中,蕴藏能量固然有其限度,施用之道却是千般万种,固执一法岂不是落了下乘?
而无论心剑如何变化,终究是自己本身内息所出,既然可与自己身体化合,难道不能反其道而行,利用身体的内息同化心剑气劲?心剑、心剑……重要的是心,不是在剑……想到此处,李鸿突然全身一震,豁然而悟,但觉眼前境界一片开朗,虽不知能否一试即成,但他心里有数,自己已经替“气剑心诀”,找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李鸿兴奋之余,只想找好友们诉说一番,而要试炼新方法,当然也是落地才安全,他顾不得孙飞霜是否会在一旁守株待兔,当下一个翻身往下,往地面直冲。
众人正各有感悟的时候,突然又是“啵”地一声,只见转转壶突然直旋上空,与红球的那根巨大主脉分开,跟着就往赵宽那儿飞来,一面还欢呼说:“忙完啰。”
结束了?众人都吃了一惊,似乎比预计的速度还快了不少。仔细打量红球,他已经收回触手,而且似乎较之前又更小了许多,但那古怪的气味似乎更为浓烈了,连草原晨风吹拂都驱之不去。
看红球有这等变化,玛莉安等高手不禁暗暗警惕,对方冒出怪味,莫非正在体内做去芜存菁的动作?毕竟他本由众人化合而成,自然有许多不必要的部份,但就这么化为气体散出,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且不论是不是去芜存菁,对方功力增加,躯体变小,若真的战斗起来,与之前相比威力自有天壤之别,当真翻了脸,眼前众人合力是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此时红球不断变化,变化成一个高两公尺、底宽约一公尺的圆锥状物,而其顶端正渐渐浮出了谢栖的人头,望着众人咧嘴一笑,煞是恐怖。
特拉娘的。赵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