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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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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我扔掉笔,揉揉僵冷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向窗外望去。绣楼下是花园,夏日里也曾姹紫嫣红都开遍,如今却只剩下了一片荒凉,聊无生机。 
我皱皱眉,目光越过花园,不经意地落在了父亲的书房前,大约又有什么客人来了吧,书房的门窗都紧紧地闭着,连一丝风也透不过去。这是父亲待客的习惯,近年越发的明显了,大约是攀结的关系越发的复杂而重大了,所以也就有越多的秘密不欲为人知道了。 
我讨厌这种感觉。 
目光顺着门窗移到了前面的曲折回廊,一根一根的,我开始数回廊的柱子:“一、二、三、四、五……” 
从小到大,我似乎数过这柱子许多次了,但是,却连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数清楚过,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我心不在焉地数着,书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宝蓝袍子的人从门内退了出来,样子很是谦恭。我觉得似乎有点面熟,认了半响方才想起,这个好像是新科的进士,我曾好几次见他给门房阻在大门外不得其入,听表哥说,也是想向父亲来谋个官职的,今天倒是终于进来了。 
父亲踞然的站着,他谦卑地退着告辞,也不知是心慌还是意乱,竟一直退到了栏杆前还不敢直起腰来,再一转身,衣角便挂在了柱子上,险险跌了一跤,甚是狼狈。 
我看着他,有些替他难过,十年圣贤书,竟就读出这幅模样?半分骨气都没有的人,如何为民请命,为君进言?就算勉强盘踞在庙堂之上,又于天下苍生有何益处? 
我一直看着他慢慢退出了回廊的转角,这才想起,又忘了方才数到哪里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我大可再数一次,反正时间于我总是多得不知如何去打发的。 

一只活物蓦的从天上落到了我的窗前,扑扑地振着翅。 
我吓了一跳,慌忙退开一步,这才定睛瞧去,原来,竟是一只小鹰,翅膀还未完全长硬,茸茸的脑袋带着稚气,一双圆圆的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我,倒不觉得凶恶。 
它有些笨拙地挪动着身体,一个小小的铜环在脚边一闪一闪的。 
原来是一只家养的小鹰,却不知为何竟落到了我的窗前。 
我定下心来,慢慢走到窗前。 
小鹰拢起翅膀,侧着头望着我,眼中有隐隐的戒备。 
我伸出手去,想抚一抚它苍灰的羽毛,它却往后一退,褐色的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我有些讪讪地缩回手来,转身搜集了一碟子糕饼放在了窗沿,东西总是要吃的吧?却不料,小鹰低头嗅了嗅,便不屑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我叹了口气,也是,它样子虽然小小的,但终究还是一只鹰,怎么可能如雁雀一般,在这绣楼的窗沿前吃我撒落的糕饼? 
正在想着要不要唤人去拿点肉脯过来,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啸,悠悠的,却透着凌利。 
小鹰侧过头,凝神听了一会儿,便笨拙的张开翅膀,寻着那声音去了,脚上的铜环在午后的阳光下发出一道刺目的亮光,灼痛了我的眼睛。 
连一只鹰,也有它的海阔天空,而我,却不得不守在这深宅大院中,日复一日地数着雕花的栏杆。相府千金,金枝玉叶,别人看似锦绣绮罗的繁华,却不过是数着日出日落,看年华慢慢老去。 
我实在是厌倦了这种日子。 
日光透过窗棂照在了对面的铜镜上,亮灿灿地,有些晃眼。 
我走过去,慢慢搭起镜袱,目光落在了一只精致的珠盒上,唇角便不由慢慢浮起了一丝笑容。 
那只点金嵌翠的珠盒中,装得不是翡翠白玉,金珠玛瑙,而是三片树叶,三片已渐渐枯黄的树叶――铁手给我的承诺。 
那个一诺千金的大侠,郑重地给了我他的承诺,但是我想,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用到它们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离开这沉闷的宅子,就已经足够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我全都不想要,我只想要跟他一起浪迹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全然不必去理会那些我从小便司空见惯的勾心斗角。 
日色渐渐暗了下去,终于移开了窗棂,而我,在静静地等,等有一天,有一个人,来带我离开这里。
小寒 
   
天气当真一天天的冷起来了。 
我站在父亲密不透风的书房里,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寒意一股股地,隔着厚厚的衣服,刺进骨子里去。 
父亲闲闲地坐在那里翻着一本书,不说一句话。 
我站在那里,心里的疑虑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觉手脚都没做放处,只好将目光聚集在父亲手中的书上,来转移一点不安的心情。 
那是一本很普通的书,蓝色的封面上半遮半掩地现出一个“略”字,字体瘦长,逸兴飞扬却嫌含蕴不足,像一张拉得太满的弓,险伶伶的骄傲。 
我正猜测着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时,父亲却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听说你昨天去见了铁手?” 
“嗯?”我抬头,对上父亲深不见底的眼神。 
“以后别再见他了。”父亲轻描淡写的命令。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为什么? 
我很想问,却问不出口,只觉耳际开始慢慢变烫,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晚睛。”父亲合上书,慢慢走到我的身边,“铁手他不适合你,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还是让爹给你挑一个称心如意的好人家吧。今科新取的士子们,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不论你看中了哪一个,爹都可以帮你做主。” 
父亲说话的语气是许久没有见过的慈爱,可是,“新科进士”!我一下子想到了那个一路从父亲书房里退出来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不,绝不! 
许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父亲叹了一口气:“晚睛,不是爹不疼你,只是,你也知道,铁手是诸葛的弟子,就算爹不反对,诸葛他会让铁手娶你吗?” 
父亲竟然说得这样直接而干脆,倒是我未曾想到的,一瞬间,只觉“轰”的一声,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我咬着唇,声音如蚊蚋般从齿缝里挤了出来:“他,不是的。” 
不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他是六扇门的总捕,他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男儿大丈夫,怎么会介意这些可笑的门户之见?更何况,他给了我三个承诺啊,如不是想厮守终身,又有哪个男子会轻易向一个女子承诺? 
这些念头像火苗一般在我的心中簇簇地跳动着,我只觉连掌心都开始发烫,但是,我却无法对父亲说,我只是将唇咬得更紧。 
我不知道头顶父亲的目光是怎样的审视着我,只听见他有些无奈的声音道:“晚晴,有些事情你是永远不会懂的,就算铁手他真的喜欢你,但是,若将你跟他的道义放在一起时,他放弃的,一定是你。这就是男人的世界。” 
父亲的声音很温和,在这一刻,他不是权倾天下的相国,而只是一个女儿的父亲。我知道,他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却不愿相信。 
我想亲自问问铁手。 

机会很快就来了。 
转眼便又是初五,我为人义诊的日子。 
我喜欢给人看病,喜欢看着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样子。宫里的御医说我有天份,便也常常指点我,久了,父亲便也由得我去了,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我便是在一次义诊中认识铁手的,后来,每到初五,只要他无事,便都会来看我给人瞧病,每次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静立在一旁,我都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我慢慢理好了药箱,看看天色,已经有些乌沉沉了,究竟已经是深冬了呢。 
铁手陪着我慢慢地往回走,我数着路边一株又一株光秃秃的树干,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跟他开口。 
“铁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有些突兀,“诸葛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世伯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铁手有些诧异我会问起诸葛,但仍然答了我,“他以一人之力撑起了大宋江山,上要应承天子,下经对付奸臣……”他的话突然止住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偷偷望了我一眼。 
我只做不觉,继续道:“那,若是诸葛先生吩咐你要做的事情,你一定会去做?” 
“那是自然。”铁手想也不想地道:“世伯交待下的事,铁手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不论是何事?” 
“不论是何事!” 
铁手答得斩钉截铁,直震得我心突突地不安。 
我不再说话了,只觉有一股子说不清楚的郁气从心中缓缓升起,挥之不去。 
铁手见我半日不说话,也有些奇怪,微张了张口,却终于还是不动声色。 
或许,在他看来,小女儿的心事,不问也罢。 
于是直到相府的门口,两人都再未说一句话,我只觉一颗心如那日头一般,沉沉地坠了下去。
大寒 

自那日见了铁手之后,我的心情便似乎愈加的不好了,再受些风寒,仄仄的,便成了一病,自己也下过方子,御医也诊过脉,都说是不妨事,只是病却总也不见好。 
因了病,父亲便禁了我出府,初五的义诊便也没去了。我一半是心灰,一半却也想着,或者,他知道我病了,竟会来看看我? 
结果,守过了初五,又过了初六,直到初七初八,都始终未曾听见一丝半点的消息。 
于是,病便真得沉了。浑身上下烫得犹如火烧,心中却寒得像雪浇一般。 
父亲见我这幅样子,越发着了急,一日三四个御医换着开方子,药也不知喝了多少,却一点也不见好转。 
那日,父亲终于忍不住了,亲自端了药到我房中,盯着我喝完了药,半响,终于叹气道:“晚晴,你也不必跟我呕气,你心里想什么,爹知道的一清二楚。好,爹答应你,倘若铁手他真得愿意娶你,爹便决不阻拦!” 
我蓦的抬起头,望向父亲。 
父亲的面容竟有些憔悴:“爹也不想你一辈子不开心。” 

我的病竟很快的好了起来,原本,便是心病,要的,也不过是心药。 
病好后的第三天,我便执意要出府,出乎意料的,父亲并没有拦我,只是叫我穿得暖和些,吩咐车夫赶得慢些稳些。 
我抱着手炉上了车,看着父亲平淡的看不到一丝表情的脸,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很慌。 
我是要去找铁手问个清楚的,我本是笃信他绝不会让我失望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父亲平静的面孔,我的信心忽然一点一点开始融化。 
马车果然行的很稳很慢,我坐在车中,心忽忽的跳,一时恨不能马上就赶到神侯府,一时却又盼着这车永远也不要到,七上八下的,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然而,神侯府却已经到了。 
神侯府的门房看见相府的马车显是吃了一惊,立时便进去通报,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向马车望来。 
我放下车帘,靠在软枕上,果然病的久了,这么一点路程竟都觉得累了。 
没多久,我便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晚睛,是你吗?” 
我挑开车帘:“是我。” 
铁手的神情很奇怪,有些意外,有些僵硬,还有一些我说不上来的情绪,深深浅浅的,在眼里浮沉。 
他犹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扶我。 
我想了一想,自己扶着车门下了车。 
“晚晴,你怎么会来?”铁手缩回手去。 
我垂了头,一路上在舌尖上滚来滚去的话,事到临头,竟还是说不出口来。 
铁手看了我一眼,道:“先进去吧,外面冷。” 

客厅里好像一样的冷,虽然没有风,却总觉得有寒意从四面八方渗了过来。 
“听说,你病了?”小童送上茶后,铁手终于道。 
我轻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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