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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之二 乱云将雨 by 小林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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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赵翰林在一夜之间失去踪迹,桌案上独留一把紫棱剑。而萧子灵也在同时不见人影,皇城里一片沸沸扬扬。接二连三发生离奇古怪的事件,彼此之间是否相互牵连? 
 
玄武帝派出大队人马,只为了寻人,失踪的萧子灵被寻获时,身中剧毒,并与钦命要犯双双倒卧路旁,这个面如鬼怪的钦犯究竟是什么身分?竟得云秀坊的冷雁智冷掌柜以命相护,就连从昏迷中醒来的萧子灵也百般担心他的去向。更在得知他的死讯后,不吃不喝一个月。 
 
已死的的鬼面钦犯,却现身华清殿当刺客,难道他当初并没有死?或是有人故意装扮?为了追查事情的真相,萧子灵决定独自离京调查…… 
 
 
 
 
 
第六章 糊涂帐 
 
天才刚亮,一名老樵夫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巍巍颤颤地提起斧头往城西的林子想谋个生计,不料,路上横陈著两具尸首。 
 
这一吓,吃饭的家伙都丢到了脑后。拔足狂奔。 
 
「出人命了啊!」 
 
「让开让开!」大队的禁街军骑著马呼啸而过,好奇的老百姓伸长了脖子,从门户里张望著。 
 
出了什么大事? 
 
云秀坊的伙计睡眼惺忪地拉开了大门,震耳的铁蹄声把瞌睡虫都吓出了脑。 
 
连忙开关门。 
 
「怎么,出了什么事?」男子揉著还没清醒的眼,随性披著一件外衣,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掌柜的,出事了。」 
 
「我知道。」男子不耐烦地说。「出的是什么事?」 
 
「还不就是那个。」 
 
「哪个?」男子随意捡了张板凳坐下,撑著头,眼睛还半闭著。 
 
「昨天儿搜的人哪。」 
 
男子的眼神缓缓移至伙计身上。 
 
「你说的是萧子灵?」 
 
「八九不离十了。」伙计的眼睛往外瞟了瞟。 
 
「除了这位少爷,哪来这么大阵仗。」 
 
「说的也是。」男子伸了个懒腰。 
 
「给赵翰林府里送封信。这小子闷声不响就不见了两天,也不管师兄会著急。」男子瘪了瘪嘴。 
 
伙计听令去了。 
 
打开门来做生意,求的就是高朋满座。 
 
「冷掌柜的。」 
 
才一开张,几名熟客就进了门,男子陪了陪笑,正要应酬几句,先前派出去的伙计脸色铁青地进了门。   
 
「掌柜的,我们一边说话去。」 
 
男子怀疑地看了一眼,叫了几个伙计把贵客带到了上席。 
 
「出事了,掌柜的。」 
 
「赵翰林府理也有事?」男子的声音低了三度。 
 
「赵翰林房里不见人影,案上摆著把长剑,现在赵翰林府里也在找人哪。」伙计低声说著。 
 
「出事了。」男子咬了咬唇。 
 
「给我牵匹马来。」 
 
伙计才刚踏出一脚,身后就传来了一句低到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话。 
 
「顺便,把我的刀拿来。」 
 
夥计不敢相信地转过了头。 
 
「就是你听到的,去。」 
 
老樵夫才跑上两个时辰,此刻就喘个半天,对陈尸的地点又说得不清不楚,结果一整队禁街军卡在城门外一里的地方,动弹不得。   
 
「老……你好了吗?」跟在杜将军身旁、奉派出差的小统领有点不耐烦了。 
 
「给老人家喘口气吧。」杜将军虽然也是满心的著急,却也奈何不了。 
 
「不如让他上马?」另一个小统领说著。 
 
担心地看了看那枯瘦的骨架,杜将军正要答应,就因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回过了头。 
 
「咦?那不是云秀坊的冷掌柜?怎么赶得这么急?」几个相熟的统领正要上前招呼,这位冷掌柜就把老樵夫一把拉上了马。 
 
「壮……壮士……」老樵夫吓得一口气就要吐不出去。 
 
「冷掌柜的!」 
 
「借人一用!」冷掌柜扬长而去。 
 
「冷……啧……追。」杜将军低声喝著。   
 
在林子里绕了几圈,轻而易举地甩了脱大队的人马。 
 
老樵夫的脸色已经发青了。 
 
冷掌柜低声问著尸身的所在,老樵夫牙关打颤。 
 
「再不说,就永远都别说了。」冷掌柜悠然讲著。此刻的他,心情可以说是跌到了谷底,他十分、十分的不耐烦。 
 
在赵飞英案上的,是紫棱剑。 
 
一起出来办事,什么都会商量。今日他不告而别,只有那挡事。 
 
心急如焚。 
 
老樵夫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冷掌柜缓缓抽出了一把刀。 
 
殷红似血、薄如蝉翼。 
 
「指路。」 
 
老樵夫这下连双腿都在发抖。 
 
眼前的情境,吓得冷掌柜出了一身汗。 
 
萧子灵趴在一名男子身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然而,更令他担心的是…… 
 
纵身下了马,冷掌柜缓缓向两具尸身走去。老樵夫找到了活命的契机,挣扎地跳下马,顾不得两腿的疼以及微微闪到的腰,只知道离这个魔星越远越好,连滚带爬、面如死灰。 
 
蹲低了身子探著男人的鼻息,再用微微颤著的手掀开了面具。俊美的脸上罩著浓浓的黑气。 
 
赵飞英。 
 
冷掌柜把面具盖了回,双目一闭,跪了下地。 
 
「雁智恭送师兄。」 
 
当日头渐渐到了正中,一众禁街军进行整片林的搜索,才发现了三人。 
 
绕了好几个圈子,杜将军有了一点火气。 
 
「冷雁智,你到底有何居心。」 
 
冷雁智依旧跪著,连头也没抬起。 
 
把目光移到萧子灵身上,杜将军惊呼一声。 
 
连忙下了马,杜将军检视着萧子灵。脸上泛著一点黑,虽然气若游丝,但是显然还没有断了气。 
 
轻轻把萧子灵抱起,底下的那个男人让杜将军倒吸了一口凉气。 
 
露出长袖的两只手掌已然发黑,只有一强脸泛著病态的蜡黄。满怖著的小疣,让杜将军想起一个人。 
 
「钦差要犯,拿起来。」 
 
原本静静注视著死去男人脸孔的冷雁智,缓缓抬起了头。 
 
秀丽白皙的脸上,嵌著一双红肿的眼。 
 
「云秀坊的冷掌柜?」杜将军上下打量著冷雁智。 「你们认识?」 
 
「萧子灵你们就带走吧,这个人,你们别碰。」冷雁智的语声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这恐怕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萧子灵失踪,圣上震怒,既然他脱不了嫌隙,就算是尸体只怕也得走一趟。」, 
 
「那就踩过我的尸身去。」冷雁智缓缓站起了身。 
 
「冷掌柜,你一个生意人,别管朝中的事。」隐隐觉得不单纯,杜将军退了一步,把萧子灵交给一个小统领。   
 
「把子灵带回宫里,带十几个人一起走。」 
 
「是。」小统领战战兢兢接过。 
 
带著冷笑目送一行人离去,冷雁智并没有阻止。 
 
「冷掌植,我们不必伤了和气,我们之所以得运回遗体,是想请仵作验验他的死因,对圣上也好有个交代。杜某保证,若萧子灵清醒之后,能证明这位是无辜的,我们一定给予厚葬。」 
 
冷雁智轻笑。「若是萧子灵一命呜呼,你们就将他千刀万剐是不是?」 
 
「这倒也不是……」 
 
「够了。」冷雁智突兀地喝止了杜将军的话,杜将军青了脸。 
 
「重点不是在这里。」冷雁智的笑,让众人起了一阵冷颤。 
 
「重点是,你们,没有资格碰他!」 
 
「你说什么:」一个小统领气极。 
 
「你听到的,就是我说的。」冷雁智微微一笑。 
 
「冷雁智,你何必出口伤人。」 
 
「废话少说。」冷雁智拔出了刀,锵喨一声。 
 
「冷雁智,这对你没好处。」杜将军低沉地说。 
 
「我不想杀人,让我带他走,我就不伤你们。」 
 
「冷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你拿这把刀切菜吗?」一名小统领突然发笑。 
 
杜将军脸色二仉。「不可说笑。」 
 
「是。」小统领连忙低下了头。 
 
「你们不相信的,尽管试试。」冷雁智低头看了看刀,又看了看赵飞英的遗体。 
 
「师兄……师兄,不是雁智不听你的话,只是你受的委屈太多了,雁智不能让这班奴才再来糟蹋你。」 
 
「冷雁智!」 
 
冷雁智脱下了外衣,盖著尸首的头脸。 
 
「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轮流上?」冷雁智连头也不抬。 
 
「杜将军,让我来教训他。」一名小统领策马向前。 
 
「退下。」杜将军喝止。 
 
「是。」 
 
「冷掌柜,我来会你。」杜将军走了向前。 
 
「选把兵器吧,我一向用刀。」冷雁智站了起身。 
 
杜将军沉吟了一会,把剑拔了出来。 
 
「承让。」   
 
三年使刀、十年使剑。刀,容易上手,然而兵器谱上的排名却总远落于剑后。 
 
这是因为刀不易使得灵动,遇上娴熟的剑手,只有吃鳖的份。所以,一般人的想法总认为剑是要比刀强的,练刀不如练剑。 
 
然而,今日才知道错的是多么离谱。    
 
冷雁智朝著杜扬大踏步而来,杜扬凝神以对。 
 
「注意了!」冷雁智大喝了一声,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杜扬甚至连剑都尚未提起,只见红光一闪,殷红如血的刀就已架在了颈上。 
 
好快的一把刀。 
 
「太慢了。」冷雁智仿佛是在教训徒儿一般的语气,杜扬整张脸都涨了红。 
 
「这是偷袭,不算!」 一名小统领厚著脸皮叫著,杜扬的脸更加难看了。 
 
「再比过!再比过!这不算!」另一名统领也跟著叫著。 
 
「住口!」杜扬终于忍不住大喊。 
 
众人噤若寒蝉,冷雁智冷笑的脸,杜扬甚至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我都忘了,论辈分也许你还小我一、两辈,是该让你几招的。」冷雁智收回了刀,退回原位。 
 
「重新再比过。」 
 
杜扬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如果真的再比,他根本不用做人了。 
 
「技不如人,夫复何言。要杀要剐随你就是,何必一再侮辱杜某。」杜扬咬牙切齿。 
 
「何来侮辱之言?呵,是了,难怪你不信,不过,我可也不能再说了。」冷雁智又冷笑著。 
 
「冷雁智!」 
 
「到底还比不比,不比我们就走了。」与语气不同,冷雁智望向赵飞英的眼神是十分柔和的。 
 
时间在此时似乎是静止的,至少对冷雁智而言。 
 
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他了。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回过头、睁开眼,不必担心他会绝袂而去。 
 
走了,师兄。跟以前一样,就你跟我。 
 
依稀还记得,有一次灯节,赵飞英牵著他的手逛遍整个京城。 
 
因为是自己生辰,所以便强求著师父,带自己看花灯。 
 
只是他知道,不管多么辉煌炫丽的灯笼,都比不上他灿灿的双眼。而他在赵飞英不注意的时候,往往就是盯著他瞧的。 
 
赵飞英的手,厚实、温暖而乾燥。被他牵著,萧子灵知道自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尽管天塌了下来,赵飞英也会帮他撑著。自己的手,被紧紧包覆,就算只有如此,比起其他玄武为自己举办的盛大庆典,都还要让他心热。 
 
玄武待他好,为的是害他家破人亡的愧疚。但是,师父呢?师父待他好,为的又是什么?他教他武功、教他读书、教他做人的道理,却没有求过回报。 
 
当赵飞英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带著微笑。然而,萧子灵看得出来,在他那股微笑之后,似乎带著点什么心思。 
 
师父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很早以前,萧子灵就知道,赵飞英常常将一些东西藏在心里,只有在他微微失神的时候,才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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