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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灏对孟清漓本是妒恨的,毕竟宋越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的这个曾是相公,身份低下却又有无比清高气质的人。但在看到孟清漓的陈表之后,又冥冥中觉得应该让他们二人相见,矛盾之下,只能下了手谕,让孟清漓自己去冰心阁。
孟清漓与宋越告别之后,向赵廷灏详细询问了宋越中毒的情况。
赵廷灏在宋越咽气之后,亦没有放弃打听赤朱一毒的来历。毕竟宋越因此毒而死,这仇不报非人。
但查来查去,只知道这毒是从苗疆传来。
苗疆地广人稀,那里的民族鲜少外出,亦很排外,遂自成一派,与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苗疆的人擅长使毒,也擅长巫蛊。中原人对此多有忌讳,不敢轻易涉足,能收集到的资料着实有限。
赵廷灏本打算自己亲自去苗疆探寻毒源,但奈何朝中事务繁多,且被众臣极力阻止,赵廷灏只好派人去苗疆。
奇怪的是,派去的人均有去无回,实在怪异。
苗疆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所有人吞噬进去。
孟清漓听及此,便义不容辞地请命去苗疆。
赵廷灏本就对孟清漓心有怨恨,听到孟清漓要去苗疆,自是觉得那是孟清漓欠宋越的,本就该还,便提出让其挑人带去苗疆,好便宜行事。
孟清漓刚才听到苗疆形势险恶,觉得不应连累其他无辜的人,便拒绝了赵廷灏的提议,还将原来呼尔赤派的那队精兵给遣回了匈奴。
二子本也是不留的,但无论孟清漓使什么法子,二子都软硬不吃,誓死追随。
孟清漓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两人打扮成普通的农民模样,二子赶了个破驴车,咯吱咯吱地往苗疆方向走。
由于两人行进的速度慢,一路上在接近苗疆的地域便了解到了许多苗疆的风土人情。
孟清漓十分机警,知道苗疆人排外,在接近苗疆之时,就备好了白族服饰,让二子也跟着换了装。一路上竟畅通无阻,只要不说话基本不会露馅。
到了苗疆地界后,两人便开始找药房之类的相关地方四处打听赤朱的消息。但两人虽外表与苗疆人差异不大,但口音是活生生地摆在那的,更何况他们还在打听如此蹊跷的毒。
药馆的人见他们这幅德性再加上询问赤朱的事,脸色变得比谁都快,均是推托说不知道就把二人给打发出去了。
孟清漓转念一想,赵廷灏之前派过来的人,估计就是不知道变通,穿着天朝的服饰大张旗鼓地四处打听,想必早已是打草惊蛇,才落得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自己现在可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便买了个小院安顿下来,雇了几个当地人在府里帮忙做事。
时间一长,那几个当地人见主人家心地好,戒心渐渐放了下来。
孟清漓又使了小伎俩,和二子一唱一和地演了几处好戏,把人心都收得服服帖帖的。
之后再让院里帮忙的当地人去打听赤朱,渐渐地就有了眉目了。
直头直脑的二子对孟清漓的做法自是佩服不已,嚷嚷着让孟清漓教他。
孟清漓笑道:“哪有什么高招。其实就是交代他们,打听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出赤朱这个名字,要装成完全不懂的样子,把中毒后的症状问一下。如果对方不懂,那是自然回答不出来,如果对方知道这种毒,又看着你半懂不懂的样子,也就没什么戒心,这样一来,顺藤摸瓜找下去,就能找到关键所在了。”
虽然事情有了眉目,但形势仍然不太乐观。
苗疆内,有能力配赤朱的人有几十个不止,又如何能查出这几十人中,是谁配了给宋越服的赤朱?
想到这里,孟清漓的头又痛了起来。
到了苗疆,孟清漓似乎染上了偏头痛的毛病,估计是忧心过多的缘故。
但有所收获总是好的,孟清漓心情也稍微好了点,想着来这儿那么久了,还没上过馆子尝尝鲜,便拉着二子去这一带最有名的酒楼开开荤。
孟清漓本就是酷爱旅游的人,在前世也是世界各地地去,所以选择的位置也是普通的大堂,就算有钱也不会去什么雅间。
而且大堂人多口杂,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点了几道馆子的招牌菜吃了个半饱,确实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孟清漓和二子身在大堂,馆子是中空的结构,抬头可以看到锥形的房顶。
大堂靠着墙的三侧上都有架空的阁楼,那便是雅间。
本来大家难得上一次饭馆,都是热热闹闹地吃饭,但忽闻阁楼上有女人斥骂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体从阁楼上坠下,似乎是被摔下来的,正好砸在孟清漓身边的桌子上。
大家不知所以赶忙回避,二子也警觉地将孟清漓护着。
倒是孟清漓很是镇定,只是随二子稍稍避开了一点。
之间那翻滚下来的男人砸裂了一张桌子,桌上的菜和碎裂的碗盆混着鲜血,弄得一地狼藉。
那男人在地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嚎叫。
楼上跃下一抹红色的身影。
和苗疆白族姑娘的服饰有所不同,那女子衣物外多缀轻纱,从阁楼跃下的时候颇有飘逸之感。
从这情况看来,这地上的男人是被这红衣女子打下来的。显然这红衣女子不打算饶了那男人,死了命地往那男人身上揣。
地上的男人本就摔得满脸鲜血,在被那女子几脚踹下来,狂喷了几口鲜血已经不省人事。
身边一侠客模样的人见那女子还不收手,便出言相劝,谁知那女子刁蛮得很,不但听不进劝,还抽出身上的佩刀就要往地上男人身上捅去。
那侠客本就是出于善心相劝,谁知女子竟变本加厉,侠客面子上过不去,就与女子对起招来。
那女子功夫一般,自是对付不了那侠客,一气之下便撒出一把粉末。
那粉末粘到侠客身上,竟能将衣服腐蚀透了,皮肤一片血红。
侠客见装大惊道:“万毒门的腐骨粉!”
说罢便抽起剑将粘上粉末的手臂砍了下来。
众人见那侠客喊出万毒门的名号,本还有一丝看戏的心情也消失殆尽,全部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二子见众人离去,心里也有点着急,也想着别管这闲事算了。
回头看了看孟清漓,竟发现他双眼发亮,知道着浑水不淌也得淌了。
二子捏捏发痛的头,刚想跳出去给那两人解围,却被孟清漓拽到后面。
还没等二子反应过来,孟清漓已经说话了。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红衣女子的视线被吸引过来。
“哼,想不到搬出了万毒门的名号,竟然还有好管闲事的人出现!”
孟清漓直视那女子的眼睛。
比这女子凶恶再多的人和场面他都见过,这女子,看身型听声音,不过十七八岁。孟清漓的沉稳之气早就练成,不会被小姑娘吓到。
“在下只是为姑娘好。今天你给他人留一条后路,明日别人也会给你留一条后路。”
那女子闻言挑眉道:“说得倒是有理,不过今天这两人冒犯我姑奶奶我,不吃点苦头怎么能走出这扇门!”
“可是姑娘,他们现在已经这幅模样了,还不够么?”
之间那红衣女子眼神一转:“他们我倒是教训够了,不过你就让我有点不高兴了。如果你能让我高兴起来,我就放了他们又何妨。”
孟清漓拱手道:“请姑娘指教。”
那女子从腰带里掏出一包药粉,打开来。
看上去和刚才她用来撒那侠客的药粉是同一种。
“你像他一样,用这药粉抹到手臂上,我就放了他们。”
二子在旁边听言大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孟清漓拉下二子。
“希望姑娘言而有信。”
说罢没等二子反应过来,接过药粉就往左手臂抹去。
二子紧张地大叫,抓过孟清漓粘了药粉的手臂看。
那女子看二子慌张的模样,捧腹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孟清漓的衣服并没有被腐蚀,拉开袖子一看,皮肤玩好无缺,还是原来的样子。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
孟清漓拱手道谢。
二子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站在孟清漓身后生着闷气。
那姑娘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泪水,“不必谢我,是公子你大仁大勇,竟敢碰我万毒门的药。”
孟清漓听言笑而不语。
那红衣女子心情大好,将解药丢给那断臂侠客,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
孟清漓追上前去:“在下有一事相求!”
那红衣女子回过头来,弯弯的双眼竟是笑意,那是顽皮的小姑娘眼神。
“你有事要求我?”
“是的。”孟清漓颔首道。
“我万毒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能在我门手下躲过三次追杀的,我们可以答应帮你的忙。我看你胆子挺大,这次可有勇气赌一把?”
孟清漓好不容易碰到希望,又怎会轻言放弃。
“在下自然愿意接受挑战。但是万毒门用毒如此厉害,而且势力也大……”
其实孟清漓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万毒门的势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看到刚才在馆子吃饭的客人,听到万毒门都跑得影儿都不见,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红衣女子打断道:“既是我下的挑战,自然就是我自己一人去完成,不会找帮手。而且万毒门的毒,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在苗疆还没找到对手,所以我也不会使毒,公子放心好了。”
孟清漓笑道:“那请姑娘告知细则。”
“爽快!规则很简单:三天时间,每天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可以偷袭你。只要你能躲过我的追杀,就算你赢,如果你落到我手里,那你就要任我处置。”
“在下明日恭候姑娘大驾!”
嘴里淌出丝丝鲜血。
眼前的草原,和天边在远处相接。
孟清漓策马,往遥远的天朝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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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红衣女子走远后,二子擦掉额上冒出的冷汗。
“义父怎么敢惹这种邪乎的女人……”
孟清漓摇头道:“她只是被宠坏了,性格太刁蛮,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本性应该不坏。至于刚才那个药粉,我实在是赌赌运气,试试我看人的水平如何而已。”
“这次是侥幸过关,但那三日之约,恐怕不易与。”二子担心道。
孟清漓拍拍二子的肩膀,这段日子二子又长高了,比孟清漓足足高了半个头,拍他的肩膀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你还真相信万毒门有什么所谓的躲过追杀三次就答应某个条件的好事?”
二子挠了挠头:“难道不是么?”
“如果有这等好事,天下有求于万毒门的人那么多,随便谁都来找上门,他们的人能忙得过来?这显然就是小姑娘玩性大,想找个对手陪她闹一下罢了。”
“这么说我们可以不必理会什么三日之约了?”
孟清漓想了一下。
“这倒也不行。如果很轻松就让那姑娘赢了三次,那肯定会被她看不起,到时候她肯不肯帮我们的忙就不好说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小院。
“三局两胜,我们至少也得赢两次才行。”
“明日即要开局,义父有何打算?”
孟清漓捏了捏下巴。
“强来不好,那就智取。你马上去我说的这个地方,把事情给我谈妥了。”
孟清漓拿出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