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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旨。”宗庆林和皇甫彰第一次很一致地说道,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谢恩,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皇帝乐呵呵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继续道:“这一场婚事将会很盛大,但是有一点,皇甫彰必须‘嫁’入宗家。”
“什么!”两老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但明显皇甫征的声音要比宗庆林的响亮许多,也激动许多。
皇甫彰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现在可真是惊上加惊了!
“为什么我儿子要‘嫁’到宗家去?”皇甫征万分不愿相信他一手栽培的儿子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也就算了,反正可以纳妾,为什么还要像个女人一样嫁到人家家里?他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啊,为什么……
“这个朕也不好说,反正就这么办就对了,退朝吧。”皇帝不给皇甫征反驳的机会,拍拍袖子离开大殿。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当皇甫征和宗庆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两老再次体现了他们几十年来的第二次默契——晕!
14
如果说包公的脸是最黑的,那么现在坐在将军府大堂上的男人肯定是包公再世。
皇甫征的脸黑得可媲美炭,怒得可媲美十八罗汉,只见他双手发抖指着尾随他进屋的俊拔男子喊道:“你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皇甫彰二话不说,跪在了父亲面前。朝堂上的事他让父亲丢尽了脸面,又向世人宣布了他爱男子的事实,若要父亲不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忏悔并求得父亲的谅解。
“你说,给我说清楚,你和宗家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征气红了眼,恨恨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这个终成大器的儿子!
“爹,孩儿不肖,孩儿自知自己的行径有悖德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若我能控制,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只是孩儿不过是凡人,终究是抵不过情爱二字……孩儿辜负了爹的一番期望。”皇甫彰话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缓缓地给皇甫征磕了一个响头。
“你要知道他是男的!男的!你怎生糊涂了这男女欢爱的界线?”皇甫征依旧怒火难灭,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
“孩儿没有糊涂,自古男欢女爱便是常规,今日若他是女子,孩儿势必也会与他心心相属,孩儿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无关其他。”皇甫彰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对宗曲墨的情超出了男女范围,重点只在于人,他希望可以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他的父亲。
“今日若他是女子,爹便也无话可说,可他明明就是个男子,你要去与一个男子成亲,你是存心要让祖上蒙羞吗?你让你爹下了黄泉如何向你娘交代,让她知道我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吭!”皇甫征越说越气,儿子的冥顽不灵让他暴怒而起。
“爹,我……”皇甫彰急欲解释却被打断。
“更何况你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让皇甫家断了香灯吗?”
“爹难道要我为了继承香火而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吗?难道我在皇甫家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为了继承香火吗?那……我的幸福呢?爹,你将孩儿的幸福置于何处?”皇甫彰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也是他最尊敬的人对他的存在只做出这种评价吗?他的爹难道为了要让皇甫家后继有人而对他的幸福不屑一顾吗?
“娶一个贤淑的好妻子,生几个孩子,这就是你的幸福。难道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就会幸福?儿啊儿,听爹一句劝,放手吧,爹就是违抗皇命也不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皇甫征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
“不!我不要这种表面上的幸福,这只是你加诸给我的幸福,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幸福,我的幸福必须有他,没有他,我又何来幸福之说?求爹成全我们吧!”皇甫彰早已声泪俱下,他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下响头……
甫一抬头,迎面便遭来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让皇甫彰的嘴角逸出了一线血丝,但他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抬起头直直迎视皇甫征跳着怒火的双眼。
“好、好、好,你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和我作对吗?”皇甫征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上问道。
“求爹成全孩儿。”皇甫彰重申自己的意愿并磕了一下头。
“好……”皇甫征苦笑,眼中闪过不忍却仍严厉地开口:“来人,家法伺候!”
下人不敢怠慢,立即拿来了一拳粗的棍棒。
皇甫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你还要和那男人在一起吗?”
“求爹成全!。”皇甫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义无反顾地道。
皇甫征睁大了眼,以落下的棍棒代替他的回答。
一下、两下、三下……每打一下,都看得一旁的下人为皇甫彰捏了一把冷汗,那粗大的棍子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那简直是痛入心扉。可皇甫彰从头到尾也不吭一声,尽管他痛得冷汗沾湿了鬓角,却紧紧地咬住了牙关,挺起腰板承受那一下一下的痛打。
“你要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皇甫征扔掉了手中的棍棒,怒号道。
皇甫彰一下子软了下来,身上的棍伤痛得他无力开口说话,失去血色的双唇勉强勾起一个弧度。
“你这个逆子!来人,把少爷给我关进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放他出来,违者军规处罚!”皇甫征看了让他失望的儿子一眼,冷冷地吩咐道。
全身都疼的皇甫彰无力挣扎便被下人扶进了房间。
无独有偶,宗家也上演着一出父子对抗戏。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和皇甫家那小子勾搭上的?”宗庆林气得言不择辞地说道。
宗曲墨对他翻了翻白眼,拿起桌上的茶轻浅一口道:“亏你还是个尚书,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勾搭啊?我们这叫两相情愿!”
“呸、呸、呸,两个大男人还叫什么两相情愿!”宗庆林不可置信地叫道。
“爹,拜托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就算是勾搭,我这可是奉你之命前去‘勾搭’的哦。”宗曲墨微笑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叫你去勾搭男人?我巴不得你快点娶媳妇呢!”宗庆林气得睁大了眼,鬼吼道。
宗曲墨很无奈地摇摇头,对他爹的市井作风不予认同,道:“爹难道忘了我为什么去接近皇甫彰吗?”
“忘了。”宗庆林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我就给你提个醒,我去接近皇甫彰可是为了给爹你挣面子哦。”宗曲墨笑容未改说道。
嗯?宗庆林狐疑地看了看儿子,突然某些记忆涌进了脑中,老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你是说……”
“对啊对啊,爹你变聪明了呢!”宗曲墨笑嘻嘻地讥讽道。
“不要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哈哈……”宗庆林得意忘形地“谦虚”道,倏地灵光一闪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呀!先不说这个,我是让你去接近他,我又没叫你跟他……”
“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接近他,我会和他相爱吗?”宗曲墨笑笑反问道,狡猾地把罪名安在别人头上。
“那现在我就不许你再见他了,这样你就不会不正常了。”宗庆林认为儿子只是一时迷惘,只要不再与皇甫家的小子见面就一定会重返正规之路。
“做、不、到!”宗曲墨断然回绝道。
“什么!不……如果你是怕皇上降罪的话,我可以去叫你姐姐求皇上收回成命。”宗庆林以为儿子是忌讳皇帝的赐婚,连忙把后路都给他想好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拜托姐姐去劝服皇上下旨赐婚的,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宗曲墨语不惊人誓不休道。
“啥?”宗庆林呆呆地喊道。“这事是你要求皇上下的旨?”
“没错,正是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呢?”宗曲墨笑意荡然地自夸道。
“我……我……我卡死你这个不肖子!”宗庆林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手要卡住宗曲墨的脖子,要把这个气得他没去半条命的儿子卡死。
如果宗曲墨被卡住的话,那他就不是宗曲墨了。只见他轻盈地闪开宗庆林的魔爪,拿起桌上的茶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道:“别白废劲了,你是伤不到我一根毫毛的。”
宗庆林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武功非凡,不禁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去习武。如果他有先见之明,那么他就不会被儿子骑在头上了……恨得咬牙!
“好了,爹,你就乖乖认命嘛!”宗曲墨拍拍老爹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要,为什么我的儿子要和男人成亲啊?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挂?”宗庆林很没形象地又哭又喊。
原来还是为了你的面子!宗曲墨忍不住翻白眼,很快又笑道:“皇上赐的婚谁敢说闲话啊?你就别担心老脸挂不住啦。”
“这也不行啊,宗家从今不是绝后了吗?我没脸去见死去的先人啊……”宗庆林想想还是继续哭喊道。
“放心啦,姐姐答应把她的第一个孩子过继到宗家,这样子就没问题啦!”宗曲墨难得发挥父子深情,样样都为他爹安排妥当。
“可是……”宗庆林还不死心。
“没有可是了,你要是不答应,哼哼,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宗曲墨脸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他爹面前。
咦?这把钥匙好面善啊……宗庆林拿起宗曲墨扔给他的东西,细细观察着。
“爹可觉得这把钥匙好生眼熟?”宗庆林点点头。
“呵呵,这就是你房间密格的钥匙啊!”宗曲墨笑得邪恶又有魅力。
“啊,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房间有密格?”宗庆林终于认出了这把钥匙,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里面有英国进贡给皇上的上好葡萄酒,俄国进贡的玉雕,日本进贡的武士剑……爹,我还要继续数吗?”宗曲墨笑得可爱,问向汗流满面的宗庆林。
“不……要……你究竟想怎么样?”宗庆林现在才真正领受到儿子的可怕,这些珍藏品应该是没人知道的,可是他儿子却能一样一样数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栽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啦!这些东西都是各国使节进贡给皇帝的,他承认他是不问自取啦,谁叫这些东西这么养眼啊……
“我手头上还有好几把这样的钥匙,如果你不想明天全京城的人手上都有一把的话,你就给我到皇甫家去提亲,还有,不许和皇甫将军吵架,要让我不能和彰成亲的话,你的钱财就别想保得住!”宗曲墨皮笑肉不笑地摞下狠话。
“呜……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宗庆林不得已只好答应,反正能保住他的命根子,又能得到皇帝的儿子当继承人,他还是有赚啦!
“还是爹最疼我了。”宗曲墨高兴地搂住宗庆林的脖子,庆幸自己顺利解决掉了一个障碍。
最大的障碍——皇甫征的那一关还在明天……
15(上)
一大早,宗家两父子便带着贵重的聘礼前来将军府提亲。
将军府的管家一看是朝中一品大员宗尚书前来拜访,恭恭敬敬地把宗家父子迎进了府中,奉茶、伺候不敢怠慢。
接到下人通报的皇甫征一走进大厅便看到让他火光的一幕——那满堂的红色的礼盒上赫赫迎着大大的双喜,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礼盒堆中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化成灰都认得的死敌宗庆林,另一个长相清丽飘逸的男子他猜便是迷惑他儿子的宗曲墨!
“宗尚书一大早就登门拜访,不知是有何要事?”皇甫征故意忽略那一堂的聘礼,公事化地问道。
“皇甫将军你是明眼人还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