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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劝说了几次,仍然没有效果。
今天两个人一起去医院,黑少已经买了车,两个人开着车去医院。
到门诊部时分开,他对我道,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回去。
我点点头。
他又对我道,一个人,不要随便乱走。如果要出去办事,你电话给我。
我点头。
他却仍然皱着个眉,好像只要我一不在他身边,我就会出事一般。
我只得笑笑,对他道,黑少,你不用担心,已经跟你说了几遍了,我上次突然生病,只是太累了,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平安了,不会再有事。
黑少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我去自已的办公室。
医院现在由我一个人全权打理。
一般是各个科室报上来的项目我必须查询后审批,一个是各时空分院的员工药材的调配需要我安排,一个是各个科室自已不能作主也许需要出差来医治地严重病人要打报告给我。由我安排人手医治。
百媚把医院交给我之前,把这些工作都给我讲了。
她曾经对我道,小涵。这些工作不难,细心负责就可。你工作了这么久,相应对你来说,是很容易的,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新官上任。暂时又没有正式任免,怕难得人心。恩,也不要去管他了,先把手上地事做好,人心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得到的。
我现在就在看着各科室报上来地疑难病症。
一个是生死科的,讲来了一个树妖,原身已化为灰烬,魂魄来我们医院来医治,请求帮忙。不哭在报告上写道。他一直接手的是人死后的爱情病症,对于这种妖精的,他不知怎么办。请院方定夺。
我看着那个报告,皱着眉头在那里想。
树妖。修炼成妖精地一棵树?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是有生命的物种。好像就会有情感的烦恼啊。
想了想,就拨了生死科的电话。
喂…………是不哭的声音。不哭,我是小涵。
姐姐…………
我笑笑,对他道,我看了你上呈的报告了,那个树妖现在在你们科室没有?
现在没有,他前几天来过。不过,我有他的电话。
恩,那好,你打电话就他到我们医院来,我具体跟他谈谈。
好的,姐姐。不哭笑笑。
我说,那你去打电话吧,他来后叫他直接来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着他。
说完挂了电话,继续批文件。
一边批,一边思想,想这世上最痛苦地莫过于情感,其实最有味的也莫过于情感了,否则的话,这些人啊,妖啊,仙啊,鬼啊,几千年来,痴缠纠结地,也无外是这些情感了。。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
等我把手中的文件批完时,外面有敲门声。我说声请进,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地是一个俊秀地男子,穿着绿色的圆领T恤和一条深色地卡其布裤,眉眼极漂亮,仿佛极细致的用工艺刀在洁白的大理石上雕刻出的眉眼。
我冲他笑笑。
他叫声,医生好。
我请他坐。
心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一棵树,估计无论如何都不知道他是树妖。他穿着绿色的衣服,像其聊斋里的柳树妖精。树妖仿佛都喜欢穿绿色衣服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向他介绍我自已。
他点头微笑,对我道,谢谢你,李院长。我一直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所以,我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孤魂野鬼,但也找到你们诊所来了,而且不哭科长要我回去等消息时,我自已没有电话,我就告诉了他一个公共电话的号码,我自已几乎每天都守在那里。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见我,我马上就过来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笑笑,说道,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再次问他。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最后说道,我不想死,知道你们爱情诊所神通广大,神啊,古人啊,道行高的妖精都有。我只有三百年的道行,现在连三百年的道行也没了,因为树身已经被烧成焦炭,最后焦炭再次燃烧,整个原身已经化作灰烬了。
你是说,你想我们医院帮你恢复原身?
我问他。
他却笑了笑,说道,原身都烧成灰了,怎么了恢复。他眼中的笑意,仿佛在笑我是个外行。
汗,妖精修行的事我又不懂,看来,一会又要去问黑少。
那怎么办?你想要我们怎么帮你?
恩,帮我另找一个肉身,然后将灵魂打入那个肉身里去。我自已没这种本事和法力,需要道行很高的人才行。
唔。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问他道,这倒是可行的。只是你为什么要另找一个肉身?也许重新轮回,重生作人不是更好?
他摇摇头,脸上突现伤感。说道,我这样做自是有道理。我舍不得一个人,她现在过得不好,我想重新找回肉身,然后变作人照顾她一辈子,等她老死时。我再同她一起死去不迟。要知道如果现在就去轮回投胎的话,我忘了从前,她没有人照顾,我是不会放心她一个人过生活的。
她?她是你地爱人吗?
不是的,是的。他摇头又点头。
我想这样一句一句问也不是办法,便对他道,你说吧,把你地故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如果是爱情上的病症和需要帮助。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你地。他点点头,开始了他的述说。
我是一棵树,在大山里修炼了三百年。每天每夜吸收着日月的精华。渴望有一天能变成可以行走自如的妖精,可以化作人形。
大山里春夏秋冬。看不到人影。只能通过叶子的黄绿,花朵地开谢。才能看出时光的流逝。
我现在常想,也许有很久很久以前的前生,我不是一棵树,我是一个人,也曾经青衫绿伞的与她相遇过。抑或是为了今生与她相逢,就像席慕容的诗,如何让我遇见你,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无法解释今生的情缘和深情。
一个人伸枝展叶的站在大山里,我活了三百年,是那片山林里最高的一棵树,我可以看到很远很远,远处地山庄,更远处的铁轨,还有极远处的城市。天气特别晴朗地时候,我还能够看得到大海。我想像着有一天,我能够修炼成*人形,去那些我不曾去过的地方看看。大山里太寂寞了,每天日升日落,除了小动物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之外,我找不到一个说话地人。我想,三百年后,我更像一个人吧,不再是一棵只需站在那里地树了。生活一日复一日,孤寂感永远相伴。
我是一棵树,不能走也不能动,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吸收着日月地精华,天地的人气,来籍已修行,期待着有一天能永长的变幻成*人形,可以走到热闹的地方去,过过我想过的生活。
认识她的时候,我还只能在日头充足,大山里浓荫遍布的时候,偶尔变作眉清目秀的男子,独自的坐在一棵大槐树下。
五月的槐花如此美丽芬芳,一朵一朵,轻轻的坠在我的面前。而她,也是在这漫天花雨里提着小篮走到我的面前来的。
我难得的遇见人,变作人的模样也只是一时的好玩,却没想却遇见和认识我。讷讷的红着脸站起,看着她走到自已的面前。
她白色的裙角仿如花朵,渐渐涨满了他的眼睛。
还是她先说的话,你也是来山里玩的吗?
我摇头,然后又点头,说不是,又说是。看着她七八岁年轻美丽仿如花朵一般的脸庞。
相伴了十年,直到她十八岁,爱,就这样在心里发了芽,爱是没有理由的吧,如果有,那也许是我几百年来一直太寂寞了。
她笑着点头,晃着小篮告诉我,我也是来玩的,顺便采一些栀子花回去。
两个人相伴着大山小径的跑,她在他旁边奔跑跳跃,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她坐我旁边,告诉我,她叫小兰,她家住在山脚下,紧挨着大山。家里有阿爸,阿妈,哥哥。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的,家里都有一些什么人?
娇嫩的笑脸望着我,因着自身的幸福就以为人人都与她一样是有名有姓有家有爱的。
我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说我叫树,家在那边的山脚。不想骗她,却更不想吓着她。
十八岁的时候,她来山里找我玩,她爬不上一个高坡,我先上去,对她伸出了手。心当时在咚咚的跳,怕她拒绝,她却红着脸伸出手来。放在我的掌心。一时间欢喜幸福,手中仿佛有电流经过。是一种无法言传的感觉。
只是大山里的女孩嫁得早,十八岁那年,她就告诉我,今天,有人上门来跟我提亲。
说完大眼睛望定我。不想错过我地任何爱恨悲喜。
我却木着一张脸,许久,装做无所谓地笑道,你那么漂亮,有人上门提亲很正常的啦。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只有独自一个人气呼呼地跑下山去。
望着她走远,我心里其实无限凄凉,一切的美梦都破裂,没想到她嫁地那么早。我只要再有个十年,就可以永远的变作人形了。她却等不起。
医生,你不知道。我所在的那个地方,地势本来就高。再加上三百年的高度。我可以更容易接近日月,所以我的修行比起一般地妖精来。要容易的多,半年的修炼,抵得了平常妖精一年的修行,所以,我只是只有三百年道行,事实上却抵得了六百年的道行,在妖界,五百年以上,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变作人形,也不必时刻担心会变回原形了。
几个月没有来找我,我天天坐在大树底下观望,却再也不见她来。
又是几个月,她含着眼泪慌慌张张的又上山来,对我说,树,我要嫁人了,男方是对面山脚的,聘礼都已下来了。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她最后一次无声的渴望,我地最后一次的机会。从此后,错过了这一次,我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然而,还是只能笑,说道,好啊,小姑娘要嫁人了,该高兴才是。
可是,我不想嫁给别人。她望定我,最后一次的想把心里地想法表达出来。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你。
我明白地,却只能在她没有说出口之前阻止了她,他说,小兰,我要回去了。我媳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小兰听到他这么说,便匆匆地转身跑下山了。
我从此再也不变做人形了。只是恢复树的样子,伸展着枝叶站在小兰经常玩耍地地方。
这是个拥抱的姿势,然而,怀抱里再也没有人欢笑着扑过来。
有一天,看着她穿着新娘的装扮坐在一匹马上从我身边经过,新娘子在经过我的身边时掀起红色的盖头,眼内尽是悲伤和寻找的眼神。
枝叶在风中瑟瑟的抖,谁也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悲伤。
嫁给别人总比嫁给我这一个树妖好,哪怕我现在能完全变成*人形,我也会这样选择的吧。人妖殊途,所带给她不幸福。
然后,几年没有再见面曾说过,她家在山脚。她嫁的男人刚好也在另一个山脚。
我不想让她遭遇不幸,快速的变作人形,冲下山去,加入救火的行列。
和在一大群救火的人中间,已经忘记了自已的身世,和别人一样,拿着新鲜湿润的树枝使劲的扑打着漫延的火势,自已身上着火了也没有注意。
这样,直到火被扑灭,我的身上足足被火烧了五六个小时,挣扎着最后一口力气回到大山。紧张的山民急急回家去问询自家的情况,谁也没有注意到我。
没有人看到,我是怎样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急急跑回大山的。看到了和小兰经常在一起的地方,才松口气,倒了下去。人身消去,全身化作烧焦的木炭。这是我的原型,我本是一棵树,为了爱的人,如今变作木炭了。
只是木炭也还是有意识的,我躺在那里,期盼着有一天她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