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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秘人物似乎在警告他:在接下来的时日,当对一切保持沉默。
船舰在下半夜里靠了岸,停靠在一处有着洁白沙滩的小岛边。
本以为在不便之时前来造访,会造成扰人清梦的打扰。
听到船只靠岸的动静,梅映轾故意放重了鼻息装着被人摇醒,睁开眼睛向外张望时倒是不由得讶然。
岸上竟是灯火辉煌,夹道两队井然有序的人马,拥着一个全黑服饰、气宇轩昂的男子立在水港平台正中,显是专程等候他们的到来。
〃这可是算好了时辰到的,这恶水湾一个月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听得有人低声地对不知情的人说出这样的讯息,梅映轾赶紧装作和其它人一样低头搬运行李,一边却竖起了耳朵竭力探听更多的资料。
〃中间那个便是阎王门的第四代门主雷厉霆了!说起来,他还应该算是咱们苗家东族的后代呢。这人据说自大又狂妄,不过倒是个孝子,这次听从自己的娘的意思,由苗家四老照着族规从侗里给他挑媳妇儿,摆这么大的阵仗干嘛?怕别人不知道他无法无天到弃了祖传医术不用,好端端的偏要去做海盗啊!〃
间或,也不是没有人嘀嘀咕咕地散布此间主人的坏话。
听得这人便是武林中被称为〃北路南雷〃一南一北两大高手中的一名,梅映轾倒是不由得多存了几分好奇。
当下趁着把一件行李送下岸,待要靠近了瞧时,刚好含笑和身边人说了什么后,转过脸却面色一峻的雷厉霆也正朝这个方向看来。
明亮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像是充满了狂妄与不羁,却偏偏极具迫力。被他视线扫过的人皆是一阵心悸,有一种奇怪的、应激而生的忿气在心头激荡,像是那一眼……不,那个人直觉地存在极大威胁。
顿时,本来还是热闹非凡的搬运工作静悄无声地凝滞空白,一瞬后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地继续下去。
梅映轾在那目光与自己对上时也是心头一跳,在反省过来前已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赶紧在旁人觉得诧异前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去,不再敢与他狂妄至极、毫不掩饰其中霸气的目光相触。
〃人都来了吗?李总管,把他们安置好,别让人说阎王门怠慢了贵客。〃
目光一一打量过上岸的众人,像一头猎豹睥睨猎物般〃接见〃过了众人的阎王门门主,雷厉霆随意地吩咐了一声,队列中马上有一个一手执笔一手拿铁算盘的人出列应答。
见到出列的是办事老道又妥贴的心腹手下,雷厉霆手一挥,竟是没有说第二句话就转身走人。
留下才刚刚因为被隆重接待而振奋不已,转瞬间却又被冷落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这门主真是奇怪,若说他不守礼,他半夜三更不睡守在这里恭候客人上门;若说他守礼,他却偏偏对远到的客人──甚至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妻子──毫不关心与过问,仅仅吩咐了一声就走。
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做事全凭一己喜好,简直是狂放怪诞、任性妄为的典范!
虽是临时匆忙,在知悉阎王门门主亲自来接后,忙乱中却仍是悉心打扮出最美丽-面的姑娘们不无失望。
刚刚还人头挤挤的海湾,大部分队伍随门主撤离后,冷冷清清的月照着冷冷清清的港口,无比凄清。
第三章
灯火通明的花厅。
虽然没有声声丝竹助兴,亦无可供消遣的歌舞。但满满一桌子丰富的食物仍反应出主人的好客。
〃来,苗姑娘,多吃一点儿龙虾!兰儿,你也是,别老拿着那蟹壳儿不放,来尝尝这个红螺萝卜缨!小钤、结娜你们也别客气,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这里虽然没有苗侗山幽水秀,不过住久了也会习惯的。〃
殷勤的女主人更是竭力招呼,生怕怠慢了客人。可是气氛却奇怪地活络不起来。
和久违的家乡人想热络地说说话,专程摆了一张大圆桌请客的雷夫人秀目四下一扫,这才发现了冷场的由来。
她那气势迫人的儿子,正大刺刺地坐在她的右手边,一副霸气凌人的架势让所有人三缄其口,不敢冒犯虎威。
〃霆儿,我都说是我们娘儿几个一块说说话,问问家乡父老的近况,你偏要进来掺和,掺进来就算了,绷着个脸给谁看啊?这又不是在你的执事堂!再这样你出去!〃
对儿子这一行为大觉不满的雷夫人真的要下令逐人,那被慈母用少有的严厉口气斥责的雷厉霆这才懒洋洋地应了声:〃娘,没事,我也好好打量一下自己未来老婆的样儿。虽说媳妇儿听娘挑的眼光是没错啦,我也早点见见她的面不好吗,免得将来成了亲还是那么疏远。〃
龇牙笑了一笑,油嘴滑舌才哄得老娘回嗔转喜不再赶人的雷厉霆果然听话地改变了自己的形象,但姑娘们还是不说话──这回却是因为雷厉霆灼灼而放肆的目光羞得抬不起头来默不出声。
这男人!
总之,不管他是气势压人或是放荡不羁,却总有其奇特的魅力,叫人无法移开视线──不容忽略的存在。
〃他把自己重视的亲人保护得很好呢!〃
侍立在下首的梅映轾头也没敢多抬,心里却评估着他这一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同时,也没忘了自己当仆人的本分,很尽职地给面前主人的空杯续上酒──虽然这屋里另有可供差遣的下人,但擅于下蛊的苗人却对彼此都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打量着这对母子。
奇怪,雷夫人明明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为何却偏偏不畏惧就连苗人自己都忌惮不已的蛊虫奇毒?也许真是在她身边的雷厉霆保护周到?还是说……在苗若瑛描述中能驭百蛊的金钟蛊母就在他们两其中一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渡过了食不知味的一顿饭,梅映轾从苗若瑛处得到的最新情报果然是──他们要找的金钟蛊母一定是在雷家母子某一人的身上,不然没有人敢如此托大,明知道面对着五名苗疆使蛊高手仍能毫不提防。
梅映轾只能叹气。
若那东西收在雷厉霆身上倒还好办了,顶多只是难弄一点,若是藏在雷夫人身上,叫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好下手搜她的身子?总得想个办法,摸清那大小不过拇指、形如金铛的东西到底被藏在哪。
对他而言,〃偷〃并不是困难的事,困难的是如何找出要偷的东西所藏匿的地方。有了线索按图索骥,才好一步到位,手来擒来。
瞧瞧窗外仍是满弦的月亮──昨儿是十五,今天不过十六,银白色的月亮如明珠,嵌在深蓝色丝绒的天幕上,海中也倒映着一轮光华。
梅映轾悄无声息地自客居的西厢房内掠了出来,一连穿过了好几道屋宇后顿住了身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岛中后部、依着一座小小山峰做天然屏障的院落,便是此间主人的居所。
到了这里,他反倒不敢轻易泄露出他会武功的底子了。
不着迹地从隐蔽处走出来,梅映轾头也不敢多抬,形容打扮活脱是这里众多仆众中最老实、最普通不过的一名。但面具后方的眼珠子却四下转动,生怕看漏了有可能潜在的危险。暗里还把冷凝香的瓶子打开,让那淡淡的香气如一层保护网环绕在他身周,防患于未然。
一步,一步,行至这一方院落左首最里进的房间,见门上大书着一个火焰形的〃雷〃字──阎王门中代表着门主雷家的专属标志。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是这岛上的人,不敢光明正大地向别人打听门主的居处,居然能凭着记忆与本事自己顺利地找到了,倒是省事不少。
四下一瞥无人,看着眼前铁将军把门的情形,梅映轾自耳后摸出一根细铁线小心将房门锁打开,随即身形一闪,极快地掠了进去,动作轻巧像落地的飞鸟,绝不可能发出比猫儿从窗台上跳下更大的声响。
但一进去,他就知道糟了。
紧锁的房间正堂空无一人,却有一阵阵水声自右侧的房间里传来,像是有人在内洗浴。
本来门好好地锁着,房内的确应该没人才对──不过这前提是,房间的主人不会有不打开门,直接从后窗跳入的怪癖。
梅映轾摸着鼻子苦笑,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记住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里间就已经有一个懒洋洋却又绝不容人轻忽的声音问道:〃谁?〃
〃小的是苗姑娘房里的,奉苗姑娘之命,给雷爷送东西。〃
暗自告诫归暗自告诫,梅映轾却是眼也没眨就编出了一个谎言,里间的主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却不置疑──想必是在他之前,应该也有其它上岛来的姑娘使用过抢先送东西讨好这招了。
这一下歪打正着,梅映轾不着迹地松了口气,仍是恭敬地垂手侍立,听候他的下一步发落,想来他会叫自己放下东西就走。
〃送了什么?拿来我瞧瞧。〃
内里的男人又发话了,好像他光着身子在洗浴中见客是天经地义的事似的,梅映轾虽然不太习惯,只得客随主便。
顺手从怀里摸出了一瓶以梅花精魄酿制成的冷凝香,梅映轾叹了口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办法也只好先拿这个权且当送人吧。
一边却满脸堆上了笑,进了右边的大屋再绕过了屏风,向大刺刺躺在浴桶中袒裸相见的男人谄媚地笑道:〃雷爷,我来得正好。苗姑娘命小的送来一种香精,洗浴用是最好。请雷爷笑纳。〃
〃哦?〃
坐桶里的男人伸出一条水淋淋的健臂,顺手接了过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透过瓶壁仍沁出一股冷香的瓶子。
拨开瓶塞直接向桶中一倾──这举动看得梅映轾甚是心痛,这冷凝香酿造极为不易,亏他在雪峰顶上发了毒誓,若非接赤手令不得下山一步,才有这诸般水磨的工夫按古书上的秘方去酿制了二十瓶。
顿时一股清雅的冷香在斗室内氤氲而起,虽然浓郁,却不热烈,只是清到了极处后异常好闻的淡雅。
〃不错。〃
不知道是真的身怀绝技还是有恃无恐,对苗人送来的东西毫不犹豫使用的雷厉霆深深吸了一口这清冷的香气后,相当满意地半闭上眼睛,顺口吩咐道:〃过来帮我搓搓背。〃
〃……〃忍耐,现在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一名下人。
梅映轾顺从地捞起一旁的雪白毛巾,倒还当真依言,替自觉转过身去伏趴着展现宽阔背部的雷厉霆上下搓洗,块块健美的肌肉均匀地依附在骨骼上,充满了力量感的浑厚线条在他手下徐徐舒展。
〃用力一点,你没吃饭啊?〃
有人居然还敢不满意于他纡尊降贵的服侍,仍在颐气指使。
梅映轾这一下恼了,手下用力一刷,那沾了水的毛巾竟然滑不溜手,在别人毫无瑕疵的裸背上一蹭而下,险险地就要滑向精壮结实的腰部下方,两瓣坚实挺立的裸臀。
吃了一惊的梅映轾赶紧在危险边缘住了手,意识到这男人目前可是不着寸缕光溜溜趴在自己面前,倒是忍不住面上一红──幸而他脸上带着面具,倒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怎么不继续了?〃
颇含玩味的眸转过来对上一双傲气一闪而逝的眸,微带低沈的嗓音竟然像是在调笑般的沙哑。
〃……〃
赶紧捞回掉到水里的毛巾,梅映轾的手才碰触到水面就猛然被人一把拖住了,用力将他扯下水拥进怀里的男人,看起来像是觅食的兽,说不出的危险。
〃雷爷?〃
把所有不安及羞恼的情绪掩藏在似乎是惊慌失措的挣扎中,到底还是不敢使出武力的梅映轾只好装出万般无措地看着几个翻腾间已经霸去了自己上方天空的眸。
〃你不是苗人?〃
暧昧的手缓慢地在他的下巴上游移着,有那么一瞬让他以为是自己带着人皮面具的事情被人发觉了,但很快就发现那手指移动的方向是他纤细的脖子,在喉节上轻轻地按压着,像是调戏,但也许下一个瞬间就是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