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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是蛮经打的,毕竟以前未曾被发掘成为国王的时候是一个小地痞,因为偷东西的缘故没少挨过揍。
大概已经有三百来个人在我面前挥动过他们的拳头,肋骨的地方很疼很疼,每挨一下那里都好象被巨大的铁锤敲击那般,不过渐渐也都麻木了。至于脸,大概已经像猪头一样肿起来了吧?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们英俊,所以尽往我脸上揍。
从身体各个部分赶集般涌来的血液在喉咙往上冒啊冒,开始的时候还能控制着不吐,到后来面部肌肉都变得又肿又麻木了,嘴巴不受控制无法合拢地张开着,那些腥甜的液体就自发的找到了出口,不断的从口里面流出来。
为了避免看到脚下那滩鲜红的东西继而昏倒,我只好用力的抬起头,但这似乎成为他们眼中的挑衅,更加没有留手的可能了。
正想着到底现在轮到第几个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你们快点住手!他要被你们打死了!!」
脑袋虽然昏昏沉沉,但仍能分辨出是奈芙儿。
想到那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展开纤细的双臂保护被绑在木桩上的我,可爱的小脸一定是露出了倔强的神情。嘴角禁不住企图翘起一个愉快的弧度,但未能如愿的抽动让人痛的龇牙咧嘴。
「让开!!」是那名经常针对我的莽汉的声音。其实我也困惑了好久,若是说我那次重重的击败了他而受到报复还可以理解啊!但我不是很狼狈的输掉了吗?干吗还老找我的碴啊?
「不要!你会打死他的!」
虽然些许有了些必死的觉悟,但人毕竟还是贪生怕死的生物。心里忍不住给小奈芙儿加油,我可不想被这个家伙一拳了结掉啊!
「滚开!!」
「哎呀!……」
听声音应该是失败了。可怜的奈芙儿被推开了,那个粗鲁的家伙!
拳风迎面而来!
又是打脸?!这次该不会脑浆迸裂而死,很难看的耶……
「呱!!」
「哇呀!!」
古怪的叫声,应该是……
「好疼!!你竟然啄我的脑袋?!可恶的大怪鸟!!」
果然是「小个子」。
「呱!呱呱!!」黑鹰鹫的叫声嘶哑难听,但此刻却有种令人生畏的威严,跟它的主人倒是蛮像的。
「滚开!啊!」
「呱!呱!」
「好痛!!混蛋鸟!」
「呱!」
「给我滚开!!啊呀!!」
一片混乱的声音,然后就听黑翼压倒一切的命令:「给我闭嘴!!」
然后是另类的寂静。
突然,有只手摸上了我已经变了形的脸,那是一种温温柔柔的触觉。
「你还是不肯认输吗?」他的声音仿佛压抑了什么。
不肯认输?如果现在我还可以说得出话的话,早就求饶了!麻木的嘴巴连蠕动一下都很困难,怎么可能说出任何求饶的话啊?
「你为什么那么倔强……」
倔强?我吗?怎么可能啊……我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容易屈服的软骨头了!
「好……给我继续……」
等等!冤枉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屈打成招了……
「首领!」黑弩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属下恳求您放优大人一马!虽然他确实是临阵脱逃,但此次如果不是他看破了敌人的诡计,我们一定会更加损伤惨重。虽然还不足将功抵过,但他已经受到教训了,求您放过他吧!」
「黑翼哥哥,求你了!」
「呱呱!呱!!」
好感动哦!如果还有命的话真的要好好报答他们才行。
但我的如意算盘似乎完全落空了,只听黑翼那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治军要严。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话。」
不愧是冷酷无情的狮王,确实,如非有此严酷的军纪,根本无法降服这群舔血生存的士兵。明明能够理解他的难处,我的心却为何如此苦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息。
沉默被打破:「首领!」声音有点紧张和慌乱,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报告首领,沙多鲁国国王率领小队人马到来,要求跟首领见面!」
瑞尔?!他来干什么?!
人们开始骚乱起来。黑翼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家冷静,吩咐下去,全军戒备。虽然他们看上去是来讲和的,不过也有引开我们的注意趁机偷袭的可能。……」
他似乎跟谁耳语了一阵,「你们跟我来,去见见沙多鲁的国王。」
兴奋的人们吆喝着跟随黑翼离去。
松了一口气之余,感觉到捆绑着手臂的绳子被缓缓解开。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空闲惩罚你了,首领吩咐我放了你……」
黑弩的话让苦涩的心突然泛过微微的一丝甜蜜。他果然并非无情……
「这绳子怎么这么难解……都勒到肉里去了……」他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将跟血肉浑到一块的麻绳拉出来。
这时却听那边传来一个清灵的声音:「黑翼首领,您太客气了!」
曾经在练习场上怒吼的声音……
曾经在耳边诱惑呢喃的声音……
曾经在上战场前叮咛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忘记……属于那个令我晚晚梦牵的人的声音?
「……瑞……」
蠕动的嘴唇,好痛。
颤抖的身体,好痛。
粉碎的心脏,好痛。
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呼唤了这个名字的缘故?
「优大人,你想说什么?」
黑弩的询问如雷电般击中了我。
我已经死了,叫「尤罗」的前国王应该已经永眠在茫茫的流沙之海。
不可以让他看见我!!
听众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黑弩还在那里慢慢的解绳子。
身体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猛然着力,生生的扯断了捆绑着两只手臂的绳子。手臂像断掉了般疼痛,但我已无法顾及那些,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但我又一次犯了不自量力的错。麻木的双腿无法支撑获得自由的身体,整个人在失去支撑的一那跌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地面有一滩不知是什么的粘腻液体,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根本顾不了许多慌张地拼命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逃跑方向的我,却在眼缝之间看到了一片鲜艳的颜色。
美丽,灿烂,残酷的……
血色……
8
——陌生人的赞美——
躺在昏暗的小营帐内,已经有十天……
浓烈的药味弥漫了所有空间,加上十天没有洗澡的味道,恐怕连老鼠都不敢进来这里。
当日瑞尔应该没有看见我,那时惊慌失措的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当日整洁干净的皇帝,而是一个满身血污的逃兵。在洗脸的水面上看到了那张乱七八糟的脸,连自己都不认得了,看来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
但或许,我期待着的并非如此的结局。
又或许,我期待着被那双水蓝色的眸子洗涤掉覆盖身体的所有血污。
平静的只有这里,外面可是一阵风云变幻。
沙多鲁国跟黑部族达成了暂时停战的协议,虽然不清楚双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战火停息令他们都赢得了休养生息的时间空间。
虽然躺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不见天日的地方,但我的消息还是很灵通。这个就要归功于门口站岗的两位大嗓门卫兵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不少辛辣讽刺的东西,只是对我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他们的水平比起那水眸俏人儿的毒舌也只是搔痒的程度罢了。
有的时候还真觉得黑翼的行为有点浪费资源,看管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需要两个恐武有力的壮汉吗?不过转念想来也对,毕竟我是那么喜欢骗人的叛徒,说不定这种苟延残喘的衰弱样子是装出来的呢!
被自嘲的想法扯出一个笑容,虽然看不到,但已经可以想象有多苦涩。
十天里除了送饭送药的黑弩,不曾见过其它人。
能开口说话是在第八天,但第一句就让他生气得想吐血。因为我告诉他,我想要:「酒。」
他瞪了我好一阵子,然后就离开了。第二天便给我带来一瓶酒。
伸手摸出藏在床底的酒瓶,感觉到里面晃动的液体,像隐藏着的恶魔诱惑世人。
而我便是那万千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世人。
呛喉的酒液,焚烧了嘴巴、咽喉,在内脏卷起血腥的风暴,仿佛把所有已经结疤的伤口全部撕裂。
「咳咳……咳……」受不了折磨的身体,企图将这种作恶的液体排挤,但沉醉于毁灭快感的我用手强捂住嘴巴,不让满是腥味的东西吐出。
混杂了血丝的浊酒从手指的缝隙闲渗出,沾湿了胸前大片的绷带。
可惜的看着浪费掉的酒,我昂着头灌了一口。不想让那珍贵的东西从再次从口中喷出,我强迫着脑袋抬起来,谁料反而呛到了,咳嗽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好象要把内脏都要咳到吐出来的咳嗽,剧烈得让浑身的伤更加疼痛。
被眼泪润湿了的眼睛,朦胧见看到了一个进来的身影。
「咳!咳咳……咳……咳咳……」没有在意到底是谁来拜访,我只一心一意的咳嗽着。
那身影顿在门口好长一段时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已经咳得瘫在床上,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但即便如此,手还是死死抓住那酒瓶不肯放开。
那人走近床边,想扶起我。但忽然一愣,随即爆发了狮子叫般的怒吼:「笨蛋!!你还敢喝酒!!你想死吗?!」
手中忽然一空,废掉一般的手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