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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后也冲入楼内,却无法寻觅到赵馨兰的身影。我不免有些担心、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烂尾楼里的灰尘布满了四周的墙壁,残断的蜘蛛网随处盘踞,满地的断板碎砖积压在一起,踩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飘荡在楼内。
“吱吱……”突然几声怪叫,我循声望去,几只受惊吓的灰鼠跳跃着四处飞窜。
我皱了皱眉头,脸上微微聚变,傻彪曾经说过,此楼闹鬼一事,心头不由一凛。
“馨兰,馨兰,别闹了,赶紧出来吧!”我亮着嗓门喊道,却听不到一点回音。烂尾楼内有很多闲置的房间,之间都联通到一起,如同迷宫一样。
我谨慎地踏进其中的一间,里面漆黑一片,边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边轻呼道:“馨兰,你快出来呀!你躲到哪里了!”
一股冷风袭来,我的后背冷气直冒,更多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感觉。
“陆天空,我在这里!”倏然,低沉悚然的声音响彻耳畔,苍凉的如楼外的冷雨,听不出一点生气。
我愣怔一下,循声而去,绕过一道矮墙,“啊!”要不是自己的胆子够大,早就被吓得灵魂出窍,魂不附体。赵馨兰披头散发的倚靠在粗糙的石柱旁,惨白的脸孔毫无表情可言,摄魄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半举在空中,动弹不得。
“馨兰!你怎么了?”我正欲扑将过去。
“你别过来……”赵馨兰脸色微变,苍凉无力的呼喊变换着音调,完全不是赵馨兰的本人的声音,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我猛地驻足而立,喝道:“你是谁?”声音仍然有克制不住地颤抖和彷徨。
“陆天空,你不记得我了吗?”声音虽嘶哑难辨,却又似曾相似。
“你……你是附于赵馨兰身上的女鬼?”我试探着问道。冥冥之中的预感闪现脑海,尽管他神态纤弱,但眉宇间仍然挂着令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过度的惊吓对手中灼烫的火机竟一时失去了知觉。只有灯火的闪亮,才能减轻我心里的惧意。赵馨兰灰暗的眼神突现些许的光彩,斜眼凝视一旁露出地面的半截废弃的木桩,顷刻卓使木桩冉冉燃烧起来,屋内顿时显出赵馨兰幽幽的身影。
“是,你说的没错,我叫陆小倩。”原来真的是她,我稍微舒了一口气,心里平静了许多。
“陆小倩!”我言道。
陆小倩微微地点点头,缓缓地说道:“你不要怕,我是被牛头马面的锁魂链困将此处,他们逼我吃下九幽断魂珠,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将会如同一缕青烟在这个世上永久的消失。”她的语气哀伤且无助,眸中透出隐不住的灰暗色泽。
“为什么!你难道死后没入鬼籍吗?”我疑惑地问道,曾经听大宝提起过地府之事。
“我在世的时候,被人所害,死后,违反鬼界的规定,私自到人间寻仇,所以才会……”
“寻仇!你是怎么死的,能跟我说说吗?”我挪着步子向前凑了凑,尽管‘鬼’这个字眼,煞是让人毛骨悚然,但对我来说,她并非那种可怕邪恶的鬼怪。
陆小倩话未出口,忍不住泪流满面,抽噎道:“那年我19岁,父母亲体弱多病,无力承担不菲的学费,只好放弃学业,到财政局局长谢吴德家里做保姆,本以为多赚些钱给父母看病,谁知……那个谢局长表面上道貌岸然,内心却对我别有用心。一天夜里,趁他的夫人不在家,把我叫到他的房间,拿出十万块人民币,诱使我做他的情人,我虽然需要钱给父母看病,但是怎能拿自己的身体赚这种出卖自己肉体的钱,当时就愤然拒绝了他。谁知半夜里,他酒后施疯闯进我的房间,强行……”陆小倩此时泣不成声,恨泪在火光的映耀下涓涓流淌。
这些畜牲养的,比流氓强不到哪去,我抓心挠肝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拼命反抗,被逼到他家二十一楼的阳台上,他见我拼命喊叫,死命不从。没想到,他丧心病狂地把我从阳台上推将下去……”陆小倩说道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他奶奶地,老子非砍了他不可。”我单掌拍砸在黑洞洞的墙壁上,坚硬的石碴刺破我的掌心,鲜红的血液从我的手缝里涓涓滚出。
陆小倩忍住了哭泣,继续诉说道:“我死后,魂魄在他家游荡三天三夜,终不顾鬼界的规定,报了自己的夺命之仇。后来,因不敢回地府入籍,又怕被牛头马面抓回去受发罚,无处可去。孤魂野鬼,到处漂泊,……”
我接过话头,问道:“后来,你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是吗?”
陆小倩无力地点点头,气若游丝般将头斜靠在黑洞洞的墙壁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我问道。
“我现在被锁魂链封住了魂脉,内心如万虫钻心,苦不堪然,这是牛头马面对我的惩罚,我的时日不多了。”陆小倩哀伤地叹道。
“什么惩罚如此恶狠毒辣,你是被人所害啊,这阴间岂不是善恶不分。”我大声怒道。做人都讲点人性,难道牛头马面一点鬼性都没有吗?人间尚缺公道,阴间难道更是如此。
陆小倩见我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反倒劝起我来,“陆天空,你不要替我难过了,这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做人作鬼都要偿还,我认了。不过死后能够认识你也是我的造化,和你相处的那段日子,真得好开心,好快乐。”陆小倩脸上勉强露出些许笑容,随后又紧皱眉头忍受万虫钻心的剧痛。
“冥冥之中,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令我刻骨铭心地爱上了赵馨兰!我怎样才能报答你呢?”我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安慰她孤伤的心灵,我倾吐着我的肺腑之言。
陆小倩脸上浮起羞美之色,我的真心表达如同一剂良药,暂时克制了她的剧痛,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陆天空,如若报答,你能否帮我了却一番心愿。”
“你说……”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义不容辞。
“你能不能替我照顾我体弱多病的父母。”
“小倩,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会尽孝终老,那你以后怎么办!”我不忍继续追问道。
“生死由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生无可恋,死无可恋。最后我想告诉你,我很高兴认识你,并且……”陆小倩并没有把话讲完,作为一个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和羞涩,赵馨兰情意浓浓的眼神中无不影射出陆小倩内心的渴望。
“啊……啊……”陆小倩呻吟着。
“你和赵馨兰快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受尽折磨得样子。”陆小倩坚忍着心如刀绞般的痛苦,紧咬着碎唇哼道。
这种如生离死别的离去,如同上千把刀片狠刮我心,“陆小倩,怎样才能让你逃离魔锁,从获自由的魂魄呢?”
“除非……除非解开锁魂链,取到牛头马面手里的白色九幽断魂珠,凡人是没有办法的,别管我了,你快走吧!”陆小倩声音嘶哑地喊道。多么好的女孩,老天爷对她却如此的不公平,而我却束手无策,任她受尽煎熬。
赵馨兰木然向我扑来,身躯绵柔,面无血色,我把瘫软昏厥的赵馨兰抱于胸前,转身离去。四周罡风猛劲,只留下陆小倩撕心裂肺的哀叫震荡在黑漆漆的屋内……
回到家中,我心神不宁的躺在床上,赵馨兰依偎在我的臂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推了推我,低声问道:“今天是不是又遇见她了?”
“谁?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答道。
“身体必定是我的嘛!在小巷了我恍惚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心想一定是她想见你了,出什么事了吗?”赵馨兰一脸狐疑的问道。
我凝视着赵馨兰如潭水般沉静的眸子,说道:“馨兰,你和陆小倩对我陆天空而言一样的重要,你理解吗?”我和陆小倩的巧遇,不止一次的和赵馨兰提起。
“理解!”赵馨兰点点头,轻柔地说道。
“如今她前世招人所害,死后魂魄不得安宁,日夜受尽煎熬,我却无能为力救她脱离苦海。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赵馨兰伸出了温暖的双手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用她的母性包容着我内心深处的伤悲。这是我第一次流眼泪,一个男人的眼泪也不完全代表懦弱,它有时也代表着良心和本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上当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上当了
这几天的心情真他妈的糟透了,心里涌动着强烈的悲意。都说士为知己者死,眼看着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红颜知己陆小倩困在鬼楼里百受折磨,我身为凡夫俗子又无法救他于水火,内心比用刀割的还疼。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很好地完成陆小倩留下的心愿,照顾她的父母,让她在阴曹地府里心安。
这天早上,我和赵馨兰找到陆小倩乡下的父母,并没有告诉他们陆小倩遇害的事情,而是说陆小倩在城里一切都好,只是因工作忙,没时间赶回来,并以她的名义丢下二十万块钱以尽孝道,怕老人家起疑心,硬是说这钱是陆小倩买彩票中的彩金,也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丢下钱后扭头就走,希望两位老人家能够原谅我们善意的谎言。
其实我的心里是凉凉的,作了几年的流氓混混,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骨子里原来也有同情和怜悯之心。
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摇晃着干枯的手臂向我们挥手告别,眼睛里闪着幸福的泪花,我和赵馨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陆小倩的家,生怕回头看见两位无依无靠的老人后,忍不住泪如泉涌。
“哎……可怜的老人家,如果知道他们的女儿早已不再人世,那会多么的伤心欲绝啊!”赵馨兰挎着我的胳膊,叹声说道。
我沉着脸,说道:“决不能告诉他们陆小倩不在人世的消息,两位老人不能再承受如此残酷的打击,让他们在思念中过上幸福的晚年吧!”
“是啊!那以后我们常来看看两位老人家,替陆小倩多积一份孝心吧。”我凝望着善良美丽的赵馨兰,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无限的同情和忧伤。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此时,善良的赵馨兰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野丫头,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混混,内心燃烧的是怜悯、善良的熊熊之火,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作好人的滋味,心里酸酸的。人之初,性本善,也许做好人比作恶人更不容易,但是做好人比作恶人会更踏实,更心安。
回来的路上,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空哥吗?兄弟们都在大富豪等您呢,彪哥出事了!”傻彪的马仔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
我心里暗想:“傻彪能出什么事?无非是惹出什么乱子后,又被周吴正局长请去喝咖啡啦!”
“天空,你去吧!我自己回家好啦!”赵馨兰善解人意地说道。
时间紧迫,顾不上送赵馨兰回家。“也好,那我就先赶过去,你自己打的士回去吧!”说完,我拦下一辆的士急匆匆地向大富豪赶去。
下车后,直奔大富豪的顶级会所,俗称:聚义厅,是整个黑社会社团聚会的地方。聚义厅里笼罩异样安静的气息,傻彪的虎头椅上空空如也,十几个兄弟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空哥,出事了,呜呜……”一个矮胖的兄弟见我进来,一嘴哭腔地说。(这位矮胖的兄弟是傻彪的死党,多次与他出生入死,也是高学历混混,不但会六七个国家的语言,而且还会驾驶私人直升飞机,深得傻彪的重用,大家都喜欢叫他墩子。)
“别急,傻彪到底怎么样了,慢慢讲来。”我厉声命道。一旁的马仔随后将虎雕木椅搬到我的身后。
其实傻彪贩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