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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情况就是,他对外界光线声音和碰触都没有任何反应,你力气小,想办法先把他放平,不要有异物堵住他呼吸,保持呼吸顺畅,盖上毯子保暖就行,赵医生已经联络了他的徒弟,现在应该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好。”密码输了三次都出错,迟稚涵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他真的改了密码。
“书桌右边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瓶白色瓶子红色标签的药,药片是浅蓝色,如果他还有微弱反应,你想办法让他吃下三颗左右,然后不停的和他说话,让他不要彻底陷入自闭症状。”
管理员密码输入后开门的声音,迟稚涵腿都有些软。
“好。”她听到自己回答,窗帘又一次全部拉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安安静静,像个坟墓。
暖气也没开,室内居然比室外还要冷。
“他没开暖气。”迟稚涵皱眉,抓着手机的手开始抖,“他病发多久了?”
“十分钟。”齐宁声音带着哭腔,“不长,应该不长。”
“我把赵医生也拉到电话里,你先去找齐程,记得,一定要保暖。”齐宁的慌乱让迟稚涵心里更愧疚。
她今天不该出门的。
非得要去公司领最后一天的考勤。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很好,不给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这严格意义上来说; 甚至不能算吻。
单纯的就是嘴巴对嘴巴接触了一下; 没有摩擦,更别提深入; 迟稚涵还被他嘴唇冰凉的触感吓得抖了一下。
她甚至,因为呼吸不畅打了一个嗝。
半开的橱柜,发病的男人,手上的药被自己的汗弄的黏黏乎乎。
并不浪漫; 甚至很虐。
但是迟稚涵就是被这个吻撩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和她贴的前所未有的近; 外面的灯光透过柜门缝隙; 映在他的脸上,暖黄色的; 把他的眼睫毛照的闪闪发光。
他微微的睁着眼睛; 眸色不深,琥珀色的,亮的像是玻璃球。
迟稚涵一直不敢呼吸,画面太美; 她甚至觉得齐程脸上有光,那种柔和的; 像是萤火虫的光。
他,吻了她。
主动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
清醒的迟稚涵也终于,做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齐程退开之后,她抱住齐程,像是抱住一个巨型毛绒玩偶。
头埋在他的毛衣里。
他身上一直有很淡的药味; 还有很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只是很冷,于是她又蹭了蹭,裹紧了毛毯,抱得更紧。
怀里的齐程发出类似猫咪呜咽的声音,尾音奶奶的,下一秒,也伸出了手,环住迟稚涵的腰。
齐程发病的时候,似乎会肢体接触更加积极。
这一点赵医生的病历中从来没有提到过,但是他只要有类似征兆,就会主动的去拉她的手,或者像今天这样,主动到她恨不得把他揉到心里。
“我说你们怎么没声音了?”赵医生浑厚的嗓子几乎快要吼破音,“齐程现在情况怎么样?血压又上去了,心跳怎么回事这是?”
好吵……
恍恍惚惚的齐程皱眉。
然后就伸手,把开着免提放在边上的手机直接挂断。
……
迟稚涵再一次肯定,齐程发病的时候确实更加的为所欲为,少爷本性表露无遗。
像是脱去了成年人外衣的孩子。
“吵。”齐程说话的声音哑得必须很用心才能听得清楚,而且支离破碎,像是拼了命的想要说清楚,最后却只抓到了几个关键词,“别人,不要,要你。”
……很容易明白的关键词。
“你不吃药,又不要医生,很危险的。”迟稚涵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讲理的好时机,但是真的心软,“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发病了怎么办?”
一个平时那么小心翼翼的男人,现在手软脚软的瘫在橱柜里,抱着她的手,凉得不像是活人。
“不发。”齐程像是承诺一样,说的认认真真,还撑起头努力的和迟稚涵对视,又保证了一遍,“不发。”
……
冷汗涔涔的脸。
青紫色的,因为缺氧缺水干燥的嘴唇。
还有那双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瞳,认真的,想要看清楚她的样子,却又因为病症,偶尔会有些失焦。
迟稚涵叹气。
她真的……不适合照顾病人,尤其是这样的病人。
因为她被说动了。
把刚才放到一边的温水递给他,然后哄孩子一样的慢声细语:“你先喝点水,我给赵医生打电话,他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不让别人进来好不好?”
她又用了我们。
发病的时候,迟稚涵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纱,听起来很费力,但是我们这两个词,却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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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迟稚涵把柜子里折腾成了茶话会。
自从她来了之后; 家里的甜点一直没有少过; 部分是她自己烤的,部分是她从戚晴那里强行抢的。
所以齐程看着她居然端了茶具点了香薰蜡烛; 还在空的地方放上了五六碟点心的时候,眉心抽了抽。
就算他现在全身乏力不想动弹,因为脱水头晕眼花,也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干吗?”
“你不饿么?我们晚饭都没吃。”迟稚涵换了一身家居服; 很熟门熟路的掀开毯子缩了进来; 拉起他的手臂; 然后钻到他怀里抱住,笑眯了眼睛; “暖和吧?”
炫耀一样; 把自己热乎乎的手捂在他耳侧。
……
他又想吻她了,在头脑已经完全清醒的时候。
所以只能别开眼,看着柜门外面的灯光。
“这个椰蓉奶冻没有油,你可以吃。”粉色的叉子叉了一小块白色的糕点; 柜子小,香气散不开; 放到鼻子下面香气四溢。
张嘴,咬住那一块糕点,停顿的时候感觉迟稚涵愣了一下; 脸红了一点,眼神迅速飘开。
奶冻味道一如她塞到他嘴里的所有东西一样好吃,入口即化; 微甜,不腻。
所以他又张嘴,低头喝了一口她递到嘴边的淡盐水。
“我如果给你乱吃东西你要记得拒绝。”塞了一嘴饼干又灌了一大杯普洱的迟稚涵一边嘟囔一边又递给他一块奶冻,“我什么都不懂,你心又大,给你什么吃什么。”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迟稚涵皱皱鼻子,她眼睛红肿,刚才哭的狠了,现在鼻子还是红的,所以皱鼻子的样子,看起来很丑。
然后他……又想吻了。
任由她一边说他好欺负,一边把沾了饼干碎的手擦在他身上,估计擦的时候发现他毛衣上还有她刚才蹭的眼泪,吐吐舌头,冲他嘿嘿傻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满满涨涨的,所以表情应该变得很柔和。
她不太敢跟他对视,肢体语言却毫无顾忌。
四面封闭的柜子,已经不再像是一个保护套,因为她搬了太多东西进来,现在看起来居然有些温馨。
动了动脚,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自己最近进步神速的原因——迟稚涵哪怕在他最不像人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当成病人。
她打开柜门的那一刹那,眼神除了如释重负,更多的是终于找到依靠的放松。
明明是帮他取暖,抱着他的样子却像是撒娇。
他说不吃药,她没有勉强,他不想被治疗,她把这个当成正事跟赵医生商量了半天。
她知道他发病的时候,会自我认知混乱,也知道他有时候只是想要借着病痛逃避一下,不想一动不动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但是她,仍然尊重。
她一直把他放在和她平等的位子上,把他发病当成普通人的感冒发烧,悉心照顾,所以他偶尔也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总是会痊愈的。
她喜欢说我们,她所有的情绪都透明,她,一直在感染他,用她的笑容和善良。
她和所有人不一样,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治愈他,而她,只是想陪着他。
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他,拿着手机翻微博,看到好笑的乐颠颠的念出来看到可爱的就放大跟他一起看。
“我想,去看看爷爷。”齐程在迟稚涵低头的时候,突然开口。
他,突然想倾诉。
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的话,没有和任何人展现的情绪,突然,有了出口。
迟稚涵动作停住,然后放下手机,没有抬头,只是抱住他。
她,很神奇的,永远都知道什么举动能让他觉得舒服。
“可是我不敢出门,到了那里,也不敢上前握住爷爷的手。”齐程看着迟稚涵的头顶发旋,看着她小小的耳朵藏在头发里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