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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流动。甚至连他的头发都是血红。
令道樊有些不解的是,那美丽的女子,额头光洁,并没有传说中的天眼。
难道她不是三眼灵狐,或者狐仙开天眼的传说有误?
道樊怔怔的看着那个美丽女子,忽然发现她那美丽的双眼正在流泪,晶莹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在无暇的脸颊,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意。
那女子忽然看向道樊。这一看顿时让他坠入冰窟。
冷,太冷了。
“你……你……你是谁?!”道樊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这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怎么说他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道法大师。就算穷途末路必死无疑了,也该保有大师的尊严才是。
那女子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道樊忽然觉得,那冰冷的眼神中,竞透着一股悲伤和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天劫已过,她已是狐仙了。将与这天共存,与这地永生,除了老天外。天下恐怕再无可制她之人,她悲伤什么?绝望什么?
忽然,那女子洁白的额头闪起一道红光,一只眼睛赫然睁开。
同她其他两只眼睛一样美丽,一样冰冷,甚至一样流着泪水。
“三眼灵狐……开了天眼的狐仙……我见到了……见到了……”道空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瞑目了?”狐仙的声音仿佛在他脑内响起,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等他再想看那美丽时,却见她已如仙女般飞天而去,怀中抱着那个一头红发的男子,长长的白色裙带随风而飘,带起一阵阵白雾,在头顶的明月之下,真是宛如嫦娥返宫。
道樊忽然意识到,狐仙身上的衣裙,根本就是白雾化成,甚至连那男子身上的白衣白裤也是。开了天眼的狐仙,竞已能化空气为实质,化无形为有形了。
法力通天!他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法力通天!
道樊有些庆幸,庆幸狐仙没有杀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能保住命终是好的。虽然手脚已废,但对于修道之人,只要大脑没死,就还有希望。
但是,他显然猜错了狐仙的心思。
正当道樊咬着一根树枝,艰难的在地上画了个灵符,准备遁空而走时,地上忽然腾起两股白雾。
道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股白雾聚化为两个人,两个身着金甲手持冬瓜锤的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明玄。一个就是道空。
两个天神般的家伙,一步一步的向道樊走去。
道樊竞是傻了眼,呆呆的看着他们走到自己身前,呆呆的看着他们举起冬瓜锤,呆呆的被砸成了稀烂。
悲伤的小狐妖香香,不,应该是小狐仙香香,抱着已没了心跳、没了气息的李郃回了长安城武威侯府。
那一夜,长安留下了一个传说,嫦娥下凡会情郎,情郎就在长安城。
屋子里一桌丰盛的酒菜一样都没动,众女愁眉不展的坐于桌前,静静的等着李郃的归来。
但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竞然是李郃的尸体。
当看到李郃的尸体时,她们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和不信,艳儿、月儿甚至抽出长剑要和香香拼命,被其他几女挡住。
香香只是坐在床上,抱着李郃的身体,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芊芊则早已哭成了个泪人,默默的坐在床边,抚着李郃的面颊。
通晓医术的明雨拔开了众女。冲到李郃身边。急切的为他号脉。
众女都知道她是医仙的高徒,皆是紧张的看着她。待看到她秀眉慢慢皱起时,所有人的心都是幽幽往下沉。
李郃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道血色红龙在攒动,让他的皮肤看起来也有些泛红,头发更是完全变成了红色,明雨掰开他的眼皮,发现连瞳孔都变成了红色。
“没有用的。”香香悲伤的道。众女都沉浸在了无限的悲痛和紧张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的香香同以前相比。气质已经大为不同了。
明雨也站起身,对众女摇了摇头,眼中的泪,很快落了下来。
当大家终于接受李郃已死的事实时,满屋已尽是嘤嘤哭声。
“哥哥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的头发都变成了红色?”一直咬着下唇忍着泪的怜卿忽然对香香质问道。
其他几女也都一齐将目光投向了香香。
香香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李郃,面对怜卿的质问,垂下了眼帘,道:“主人是为我而死的。”
怜卿眼中的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声音也哽咽起来:“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香香沉默了。
上官青青拦着怜卿道;“我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总觉得公子并没有真的离开我们,他……他看起来怎么不像已经死去。虽然没了气息,但…但公子本非常人。天赋异禀,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众女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办法,甚至连天秀公主都提仪送到草原去,她请胡人的大医师来为他治疗。众女马上嗤之以鼻,将其否决。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的枫火筱兰,忽然开口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让他起死复生。”
众女立刻停止了争吵,回头看向她。
门外,夜空依旧星光璀璨,屋顶一只七彩蝴蛛翩翩舞翅,绕着屋子不停翻飞。
十三日后,虽然武威侯府封锁一切消息,但长安毕竟已成为大夏国南部的信息中心,李郃如今又是风光无限,各个势力自然免不了在长安广布爪牙和线人,所以虎威将军李郃逝于长安城的消息仍是通过各种渠道秘密传到了京城一些人的手中。
范荐连滚带爬冲入太后的寝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太……太后……大事!发生大事了!”范荐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侍卫们都知道范大总管是太后亲信,所以都不敢阻拦。直到寝宫的卧室门口,才被宫女拦住。
“范总管,太后正在休息……”宫女道。
范荐竞是一把推开了宫女,冲了进去。两个宫女赶紧跟了上去,跪地向太后请罪。
太后从牙床上坐起来,对宫女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宫女赶紧叩谢,起身退出到了屋外,并把门合上。
两个宫女一出去,范荐便急不可待的上前道:“太后,出大事了,南边出大事了。”
太后微皱眉:“范总管,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中一紧,从床上站起来,焦急的问道:“难道……难道是李郃那小子造反了?”
范荐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不是,不是!正好相反,正好相反呀太后!那小子,那小子死了!李郃那小子死了!!!”他的嘴巴乐得都要裂到脖子那去了。一向稳重阴沉的范荐,居然会如此失态,可见李郃之死让他有多激动。
太后一怔,随即怀疑道:“李郃死了?他怎么死的?这小子不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吗?谁能杀的了他?”
范荐道:“有说是他的侍女李香杀死的,还有说是被雷劈死的,具体是怎么死的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李郃确实死了。虽然武威侯府严密封锁消息,连长安城的人都不知道,不过我们安插在武威候府的人冒死将消息送了来,李郃……真的死了。”
太后两眼放光,道:“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范荐奸笑两声,点头道:“老奴知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起死回生,改朝换代!
京城,太师府。
漂亮的后院小花园中,飘出阵阵动听的琴乐之声,如潺潺小溪流水,如缥缈山谷清风,从远处而来,入心扉中去。
这弹奏的曲子,正是李太师的最爱——《雁南飞》。
这首曲子本是已故的太师夫人最拿手的,后来楚月楼的楚玲珑也擅长此曲,李太师便经常邀其到府上弹奏。
不过,此时在太师府后院小花园中弹奏《雁南飞》的,却并非楚玲珑,而是楚玲珑前不大久才认的一个姐妹,叫茗燕。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顺的太师夫人了。
茗燕乃是西南有名的大儒世家茗家之后。西南陨族天琊教判乱爆发后,许多西南本地夏族世家大儒都向东或北方逃亡,茗家自然也不例外,举象欲往京城,投靠京中的亲戚。
逃亡过程中,茗家遭遇流寇,一家人被屠戮殆尽,茗燕因为长的美貌,被群寇留了性命,准备抓回去献予酋首。正遇一只护送粮草的夏军从西南返回,将流寇击溃,救下了逃过一劫的茗燕。
最后茗燕几经辗转,还是到了京城,找到了茗家的亲戚。
茗燕在西南时就是有名的才女,冰雪聪明美丽大方,因此在京城里颇得众高官子弟和贵族小姐们的喜欢,大家都爱与她亲近。茗燕知道楚玲珑被称为琴仙,琴艺非凡,便前往请教,两人越谈越投机,大起相见恨晚之感。遂以姐妹相称,亲如一人。
茗燕原本琴艺就很不错,人又很聪明,极有天赋,加上楚玲珑热心指点,所以到楚月楼不久,琴艺就已大有进步,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势头。一次楚玲珑去太师府上演奏,带上了她,自然见到了李太师。
却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李太师看到茗燕竞面露惊色,待听了她与楚玲珑一齐演奏《雁南飞》后,更是一反常态的对茗燕几番询问,关注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这茗燕竟长的和李太师已故的夫人年轻时有七分貌似,三分神似,极为相像,就连言语举止都相差不多,再加上和太师夫人一样擅长《雁南飞》,让李太师几乎以为是夫人再世。
要说这世上样貌相似之人实多,过去李太师的手下也都曾暗中找过许多同太师夫人长的极像的女子,将她们献于他。光就外貌而言,那些女子与太师夫人的相似程度更甚。有的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太师夫人的孪生姊妹。但这些女子李太师一个都看不上,无他,形似而神不似,完全没有感觉。否则凭他在大复国的权势,又有什么女人得不到?
茗燕于那些女子不同,她不再只是一个仿制的漂亮花瓶,而是一朵能泌人心肺的美丽花朵。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李太师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与夫人初遇时的情景。
接下来李太师陷入了苦恼中。他已是年近期颐。而茗燕却还不满二十,仍待嫁闺中,论年龄,足可当得他的的孙女了。加上他在夫人逝世后几十年中,一直未近女色。现在若是戏挑一个小女孩,那岂不是大失他太师应有的风度?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一个没落贵族对权势的追逐,或是真的受到李太师身上儒雅老成的气质吸引,茗燕竞是主向太师示好。之后的发展便连楚玲珑也没有想到,李太师见了茗燕后第二个月,就正式娶她为妻了。这一举动,可谓是让社全京城的人都看直了眼。
满园花草芬芳,一曲雁南飞奏罢,李太师大笑着拍掌而起,向茗燕走去。
如今的茗燕,看起来已与初到京城时大为不同,少了些许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贵妇的高雅,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柔和如水的气质。
“夫人的琴艺又进步了。”李太师执起茗燕的柔荑温柔的笑道。
茗燕抿嘴轻笑:“太师过奖了,妾身还远不及玲珑姐姐。”
“不不不,我看你和玲珑的琴曲风格互有特色,各有高低,已不存在谁不及谁的说法了。”
这时要是李郃在旁看到这情形的话,估计心里又要感叹;这简直是幅标准的老牛吃嫩草图啊。
“爷爷,爷爷!”正当李太师与茗燕柔情缠绵之时,李明却急匆匆的冲进了院来,顿时惊飞了几只伏花采粉的蝴蝶。
李太师皱眉道;“明儿,这么毛毛躁躁地做什么?”李明为人处事一向沉稳,更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气魄,比乃父李斯洪还要早入官场,虽还远不及爷爷李太师,但在京城官场沉浸几年,却也是半人精的人物了,李太师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
待李明跑到近处,李太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