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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立刻响起打开牢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哐嚓哐嚓”锴甲磨擦和“啪嗒啪嗒”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嘈杂声。
皇帝看着殿中间若无其事站着的李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句:“好听话的狗啊。”
李郃谈谈地应了句:“过奖过奖,不及皇上。”这话听起来意思含糊,倒似在说皇帝不够听话了。
“大胆……”皇帝气极,似要发作。
满朝文武皆将目光移向了他,李太师则看了李郃一眼,略微摇了摇头。
“咳”皇位旁的帘子里传来一声轻咳,皇帝瞳孔一缩,督了眼太后所在的地方,暗暗呼了口气,脸上重新带上了微笑,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闭口不言,看向威武殿门口,这一看不要紧,年轻的皇帝吓得差点没从龙椅上滑下来。
只见四名身着锴甲的军士抬着一名衣衫褴褛一身血渍的人走入威武殿,那被抬之人,混身上下除了脸之外,裸露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一片好肉,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即便是那脸,也是极为可怖。两个眼眶就是两个血窟窿,根本就没有眼球,可想而知是被人挖去。而嘴巴则是张张合合,只能听到啪嗒啪嗒血水沾粘的声音。可以看见,他既被敲光了一嘴的牙齿,也被割了舌头。再看两个耳杀,被削得像两朵大红花似的,形状怪异、可怖。
这人一被抬上大殿,立刻满朝哗然,连帘子内的太后也没有例外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而惊讶声最大的,无疑是总管范荐了,他的一张脸,此时竞是白得毫无人色,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武……武威侯,你……你……你怎么能私自对犯人……行……行如此大刑?”一个老大臣皱着眉脸出列说道。
皇帝硬吞了几口唾沫,才算是将涌到喉头的秽物压住,涩声道:“李……李……这是怎么回事?”
李郃瞥了眼那伤痕累累的“阿莫赫迪”,淡淡道:“禀皇上,这阿莫赫迪武功极高,为了抓住他不让他逃跑,臣不得以下,才将他伤成这样,望皇上体谅。
“他!他怎么可能是阿莫赫迪!!??”就在这时,范荐忽然大声喊道。声音尖细刺耳,一众大臣皆是不由得皱起了眉,连皇帝也是不满点看着他——在朝堂之上,可没有他说话的份。
李郃冷笑道:“范总管,你认识阿莫赫迪?”
范荐一愣,忙道:“不……不,我怎么会认识那个邪教的妖孽,不认识,不认识……”
“那你为何说这不是阿莫赫迪?”
“我……我不认识阿莫赫迪,可是……可是这个人是……”
“这个人就是阿莫赫迪!”李部打断范荐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和阿莫赫迪交过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李郃站在威武殿中心,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指着那四个虎军军士抬着的人,缓缓却清楚地朗声道:“他!就是阿莫赫迪!”
声音在大殿回响萦绕,无人再提出异议。
直到散朝,直到那“阿莫赫迪”被推往刑场开始执行凌迟酷刑……
第二百零八章造反小子
散朝之后,皇帝、太后还有大总管范荐都到了御书房内。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年轻的皇帝如火山爆发般,愤怒地咆哮着,将书房内一件件价值连乘的古董花瓶砸烂于地。
“这个李郃,实在是太不把联放在眼里了!太过分!太过分了!!”御桌之上已是连个砚台都没有了,皇帝气愤的用双拳拉着桌J子,声嘶力竭的暴喊着。怒极之时顾不得变声,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似男非男,似女又非女,尖细刺耳,比起太监范荐来,也好不到哪去。
乌太后静静的伫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儿子在那发飚,身旁站着总管范荐,一副低眉垂眼的样子。
待到皇帝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发泄,太后才缓缓地道;“范总管,你能肯定威武殿上的天琊教教主是你妹妹的儿子?”
范荐点头:“老奴可以肯定,殿上那被李郃当作是‘阿莫赫迪;打得遍体鳞伤的人,确实是老奴的外甥纳兰博。”
太后眉头微皱:“他怎么会落到了李家小子手里?又怎么会被他当成阿莫赫迪?”
皇帝听到里又喝骂起来:“这个李郃,太无法无天了!竞敢公然欺君!联定要灭他满门,扒他皮,抽他筋!母后,他这次这么做,简直是目中无人,我们定不可就这么算了!”
太后不悦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想怎么样?人都已经当成天琊教教主杀了,你拿什么去责问他?你还真想现在就灭他门、抽他筋啊?”
“联……”皇帝又看向范荐,喝道;“范荐!你既然认得那是你的外甥,为什么不说出来?文武大臣都在,只要你能指认出来,我们就能当场定李郃的罪!可你……你居然直到退朝后才说,眼看着自己的外甥含冤蒙受凌迟酷刑而无动于哀!你究竟在搞什鬼!?”
范荐微垂着眼帘,低声回道;“皇上。李郃不是不知道纳兰博和老奴的关系,他既然敢当着百官的面将其带上,就不怕老奴来认出来。甚至从纳兰博混身皆肉绽却唯脸上没什么伤的情况来看,他还有意要让老奴将其认出。按照当时的情形。老奴就算当殿指出纳兰博的真正身份,也救不了他的命,甚至会被李郃倒打一扒也未可而知。”他的语气冷漠平静。但一旁的太后仍是听出了一丝的异样,可见亲外甥的死对这个不能生育的太监总管而言,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
“你……”皇帝听了范荐的话愣了好一会,才指着他张口欲骂,却又不知该骂什么好。
太后道;“皇上,范总管这是顾全大局的做法。李家小子这次在西南又是顺利平叛,如今李家威望如日中天,目前我们确实不宜与他们公然对抗。而今日威武殿上李郃表现如此强硬,又将天琊教教主换成了范总管的外甥。分明是有意挑衅。此举若是李郃自己的张表现还好,若是李霄的授意,那事情就麻烦了。”
范荐道;“依老奴来看,今日李郃的表现,应不是李宵的意思。”
“嗯。本宫也觉得按李宵的性格,不会做得这么嚣张,若真是他的意思,那便是表示他已有反意了。此时李家若反,我们还真是无能为力。”太后颇有忧色地道。
皇帝闻言一怔;“李家……要……要造反?那……那我们怎么办?联……联马上命令禁军护城。将李家逆贼全部捉起来!”
太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斥道;“瞧你这毛躁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像你这样的吗?”
皇帝嗫嚅道;“可……可李家要造反……”
“李家若真是现在要造反的话。你以为你还能调动得了禁军?你以为这皇家羽林军和禁军里有多少真正忠于你我的人?”
“我……朕……”
太后摇头暗叹,比起李宵的两个儿子,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就连发脾气,都那么没个性。不由想起李郃在威武殿上傲视众臣,连皇帝和她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微悸——该不会是这小子想造反了吧?
此时范荐忽然道:“李郃带回来的阿莫赫迪是假的,那真的阿莫赫迪又去了哪?”
太后想了想,道:“他或许是没抓到吧。”
范荐摇头:“这不大可能,按照平叛大军将士的说法,阿莫赫迪是在恭城被李郃生擒的。太后,您想想,以天琊教教众之多、在西南扎根时间之久,怎会在李郃驻扎西南不到一月的时间内就完全销声匿迹?”
太后看向范荐,阴声道:“你是说……李郃与天琊邪教勾结?”
旁边的皇帝听得此言,更是目瞪口呆:“好个大胆李贼……”
范荐道;“依李郃的性格,此事十分可能。不过我们并无证据,即便有,眼下也奈何不了他。只是如此一来,有了天琊教的帮助,西南算是彻底落到李家手中了。”
太后凝眉道:“若是有朝一日让李郃成了李家的主事人,这小子十有八九要造反,我们的计划必须得尽快了。”
皇帝奇道:“计划,什么计划?母后;你们在计划什么,为何朕却不知。”
太后看向他,道;“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需记住,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当以大局为重,忍字当先。特别是对李家,对李郃,切不可争一时痛快,而公开与他们决裂。今日殿上,你为何向李郃索要他的坐骑?那怪兽火麒麟岂是常人可驾驭的?”
皇帝不服气地道;“联是真命天子,怎么会是普通人?他李郃可骑得,联会骑不得?火麒麟乃是天山神兽,正是应该给联骑才合身份。”
“本宫不准你去。”
“不行,联必须得去。今日殿上联已经在百官面前说了。怎能不去?君无戏言!若联不去,那李会岂不是要以为联怕他了!”
太后皱眉,看向范荐,道:“范总管。你陪皇上去吧。切记莫要让皇上摔着,若皇上与李郃起冲突,你要出面调和。”
范荐应道;“太后放心。老奴会照顾好皇上的。”
此时,散朝后的李郃没有回自己的武威候府,而是到了兄长侍郎府上,正逗着李明刚出世不久的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李明的妻子刘氏怀胎十一个月,终是产下了一名男婴,取名李康。如今李家也算是四世同堂了。
李都抱着小李康,自言自语道:“小康啊小康,还好你是生在我们李家。不是生在杨家……”
旁边的李明奇道;“为什么这么说?杨家怎么了?”
李都转过头道:“要生在杨家,那不就成杨康了吗?”
“杨康?”李明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呀。”
“杨康可是个大坏蛋!”李郃喃喃说着看向怀中抱着的小李康;嘿嘿笑道;“我们李康就不同了,以后一定是个大人物。瞧这鼻子。眼晴,这小嘴,显然是万里无一的在野霸主相,在朝帝王相。”
李明笑道:“你就少吹了,还帝王相呢。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呃……”
“怎么了?”
“尿了……”李郃从小李康的屁股下抽出湿淋淋的手,苦笑道。
旁边的奶妈忙接过了孩子,李明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童子尿啊,可以僻邪的哦。”
“哇。你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吧,我小时候可没赐给你童子尿过!”
“你小子才几个月就跟猴似的到处跑了,我哪敢抱你呀。”
两兄弟正说着,一位下人走了过来;“二公子,老太师请你到府上去,有事相商。”
李明道:“铁郎,你去吧,今日在朝堂之上,你可是让爷爷有些不高兴啊,待会说话的时候自己多看着点。”
李郃应了声知道,便去了太师府。
到了太师府书房外,李郃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李太师的声音响起。
李郃推门而入,看到书房内光线有些昏暗,爷爷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看不清表情。
“爷爷。”
“嗯,铁郎回来啦。这次平叛的过程,我都从战报上看到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是,拖爷爷的福,一切顺利。成功平灭西南叛贼,并安抚好了陨族及其他西南百姓。”李郃恭声道。
“你没有骑火麒麟入城,只带了几十骑随从和军队将领,这点做的不错。现在这时候,不宜过分张扬。”李太师缓缓道。
李郃低声应是。其实他本来是想骑火麒麟入城的,不过若是如此,那其他人就没法骑马了。若是士兵还好说,可跟他入城的有许多都是黎布这类的高级将领,若让他们都步行跟在火麒麟屁股后面,可就太没面子了。不过即便是骑马入城,造成的轰动也已经是热烈空前的了。
李太师继续道:“不过今日威武殿上,你可是表现得有些过了。即便我们私下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但明面上,我们还是臣,他还是君。你明白了吗?”
李郃却没有回答,沉默了起来,李太师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