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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赶到的时候,第三旗团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掌旗官巴特勒将部队收拢在了一个山坡上,利用狭窄的破道进行防御苦守待援。
他们已经在这里苦战了一夜,第三旗团损失不轻,两千人的编制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多骑兵,几乎大半带伤。
巴特勒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他原本只是先锋,进行威力搜索,为后面的大部队扫清道路。
但是在昨晚,他遇到了小股的奥丁人的驯鹿骑兵,和对方交手之后,奥丁人丢下了一百多尸体后退,巴特勒急于扩大战果穷追不舍。夜晚的时候,视线并不好,他被奥丁人引诱进了这种危险的地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想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奥丁人就是打了注意,要一口吃掉充当先锋的第三旗团。
狭窄的地形里骑兵冲不出去,巴特勒立刻做出了决定,退守在一个山坡上,而天亮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围困自己的奥丁人足足有一个军团,大约两万人左右的奥丁军队,将这个山坡围得水泄不通,巴特勒试图带人突围,两次突围,骑兵从山坡上冲下来,借助冲刺的威力,一睹短暂的杀得山下的奥丁人步步后退,但是毕竟奥丁人聚集了太多的兵力,在这种狭窄的地形里,只要组成厚厚的步兵阵列,只有一千多骑兵的巴特勒根本无法穿透对方的阵营——就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无法刺穿厚厚的肉快。
两次突围,第十三兵团的骑兵们作战不可谓不勇敢,但是左冲右突,最后不得不被迫退回了山坡上——如果晚退一点的话,只怕连退守山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人合围在战场上了!
凯文带兵感到的时候,看着山坡下密密麻麻的奥丁人阵列,就让人头皮麻。他只有两百骑兵了,要冲过去救援实在困难,两百人冲进两万人的阵营之中,只怕不到片刻就被杀得干净。
但是随后凯文就现了奇怪的现象——他这支两百人的骑兵部队才一进入这片地区很快就被现了,山上的巴特勒眼看援军到来,聚集了全部的力量组织了再一次的突围,身下的一千多骑兵誓死冲锋,居然硬生生的杀下了山坡来,在奥丁人的堵截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山坡下狭窄的地形里,处处死尸,奥丁人如潮水一般涌上,而巴特勒带领骑兵冲锋之处,奥丁人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这种情况下,凯文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带人冲上去接应,一路上冲进奥丁人的阵列之中,虽然杀得惨烈,但是凯文心中却生出了一股疑惑来……
这些奥丁人的抵抗强度,似乎远远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强!
两军很快在战场之上汇合,然后试图迅往后脱离战场往南后退,和大部队汇合。
千万人的喊杀震天,拥挤在这狭窄的数百米宽的平坦低洼地形里,两支骑兵刚汇合在一起的时候,远处的山坡之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声!
号声浑厚而肃穆,周围那些原本还试图死死纠缠的奥丁战士,顿时就如同潮水一般迅朝着两边退去,很快就脱离了和拜占庭骑兵的接触。
“他们放我们走了?”凯文心中生出这么一个疑惑。
此刻第三旗团的掌旗官巴特勒已经全身浴血,铠甲上至少有七八处破损,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杆,头盔也早就没有了,他和凯文汇合到了一起,眼看着周围奥丁人退去,这个银汉子狠狠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脸色却忽然一变:“糟糕了,我们上当了!”
奥丁的步兵飞快的后退,两旁的山坡上的树林里却迅冲出了一队又一队的驯鹿骑兵来!
这些驯鹿骑兵早已经养精蓄锐,在树林里修整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眼看着一队一队的驯鹿骑兵疯狂的从两边的山坡上顺着坡道冲下来,巴特勒眼神里闪过一丝惨烈的味道,嘶声吼道:“往南冲!全体往南冲!!冲出这个峡谷!!”
可是却已经晚了!!
两边的驯鹿骑兵借着下坡的势头倾泻而下,很快就纠缠上了拜占庭的骑兵,死死的咬住了他们的后队!
纠缠!奥丁人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死死的咬住拜占庭的骑兵,不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经过了突围出来,拜占庭的骑兵队列已经完全散乱掉了,在边打边退的情况下,无法得到喘息的机会停下来组成队列进行反冲锋。
就这样,一千多骑兵被奥丁人的驯鹿骑兵追着屁股打,前方还有突破一层一层的步兵的堵截,山坡上还有弓箭手的冷箭……
凯文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他清楚,如果是正面对决的话,自己一方作为拜占庭帝国最精锐的骑兵,绝对能正面冲垮这些奥丁人的驯鹿骑兵!
但是……但是现在转过不身来!!!
转不过身来啊!!
骑兵要形成有效的杀上,必须列好队形冲击才行!现在乱军之中,被敌人追着打,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后队,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旦停下来,周围就会有大量的奥丁步兵围过来。而不停的话,却无法甩脱后面的驯鹿骑兵。
后面的这支驯鹿骑兵就仿佛是一把刀子,一层一层的将拜占庭骑兵的队列削掉!
远处的山坡之上,一面巨大的牛皮大氅之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儿,他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用某种兽骨制成的椅子,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皮毛毯子。
这个人拥有典型的奥丁人的高大体格,宽大的肩膀雄壮的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头上带着一顶熊盔,灰色的皮毛披风之下,他的手里却并没有任何武器,反而拿着一只小小的旗帜。
相对于普通的奥丁人粗糙的皮肤来说,这个家伙的肌肤却过于白皙,仿佛带着一丝病态的模样,一双奥丁人之中罕见的碧绿色的眼珠,正紧紧的盯着山下远处的战势。
在他的身后,站着数十名身材高大奥丁战士,每个人的身高都在两米以上,这些奥丁战士每个人都是身披厚厚的熊皮,只在胸前挂了铁甲,手里提着短斧,每个奥丁战士都将满头的长编织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鞭子。这样的装束,正是奥丁人之中赫赫有名的“狂斧战士”!
头前的那个戴着熊盔的奥丁人收回了眼神,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不屑的笑意。
“哼,大名鼎鼎的罗德里亚骑兵团,也不过如此。”
他淡淡一笑,忽然伸出了手臂平举,他的手臂上,带着一圈黑色的铁环,就听见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啸,一只遍体灰色羽毛的僚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个奥丁人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鹰头,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血淋淋的肉条来,送到鹰口下。
“哦……阿德里克应该带人赶过来了吧……呵呵。”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可没等他的笑容完全绽放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蹄声。
一个驯鹿骑兵飞快的冲到了十多米处,翻身跳了下来,踉踉跄跄的扑上来,匍匐在地上。
“怎么了?”这个奥丁人皱眉。
驯鹿骑兵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奥丁大汉,此刻却满脸畏惧的表情,身体颤抖:“尊贵的柯柯兰大人,您,您的弟弟……”
柯柯兰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您的弟弟战死了!他死在了一个拜占庭骑兵的手里……我们,我们试图追杀那个凶手,但是却……”
说着,这个奥丁驯鹿骑兵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了柯柯兰的眼神射在了自己的脸上,柯柯兰的眼神锐利无比,瞬间爆出一种让人胆寒的光芒!
驯鹿骑兵的身体无法抑止的颤抖起来——想起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居然在自己的队伍里战死,只怕……
就在这个骑兵心中恐惧到极点的时候,预料之中的雷霆怒火却并没有降下。
柯柯兰仿佛沉默了一下,随即脸上却反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来。
“哦……我亲爱的幼弟,他战死了么?哦,这倒是一个有趣的消息啊。对于我们奥丁战士来说,战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一件难得的荣耀吧。”
这两句话说的仿佛毫无一丝怒气,甚至语气还带着一丝温和和阴柔的味道——可正因为如此,熟悉这位柯柯兰大人脾性的骑兵,却反而心中更寒到了极点!!
眼看这位柯柯兰大人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这个骑兵更是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了,身体哆嗦得仿佛生了寒病一样。
柯柯兰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随意的用手指逗弄胳膊上的那只僚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嗯,死了一个儿子,想必我那尊贵伟大的父皇陛下一定会爆雷霆之怒吧……唉,真是让人悲伤的消息啊。”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又哪里有半点悲伤的样子?
“……幸好,父皇陛下有二十多个儿子,死了一个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最后这句话更是大逆不道了,骑兵只恨不得自己此刻变成聋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被自己听见了,只怕柯柯兰大人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终于,沉默了片刻之后,柯柯兰深深吸了口气,他脸上的温和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
“传我命令……打起血色旗,我要为亲爱的弟弟报仇呢……然后,写一封信回去,通报一下这个让人悲痛的消息吧。”顿了顿,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怪异:“不管怎么说,死了一个弟弟,我总要做出一些姿态才对吧。这是我第一次亲自领军,可不能把事情弄砸了。”
凯文和巴特勒终于带人冲出了这片低洼的地势,跑出山谷之后,面前就是开阔了地带,两人早已经全身带伤,凯文手里的棱锤也早就丢落在战场上了,此刻手里举着一把双刃骑士长剑,而巴特勒则伏在马背上,这个银汉子已经连身体都直不起来,他背上被一个奥丁驯鹿骑兵砍了一斧,铠甲被砍裂,那一斧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一旦冲出了这片山谷,凯文立刻心中一震,前面没有了堵截的奥丁人步兵,凭借自己骑兵的移动里,远远过了驯鹿骑兵,足以靠度甩开追兵,只要能重新列阵,然后就可以组织反冲锋!这样就可以让这些奥丁驯鹿骑兵品尝一下拜占庭骑兵的威力了!
骑兵,一向都是拜占庭人最强的兵种!!
之前束手束脚被打得满腹怒火的凯文正想泄一下,可是让他狂怒的是,一旦冲出了这片峡谷,后面的奥丁人的驯鹿骑兵立刻就停止了追杀,前锋迅和拜占庭骑兵的后队脱离开来,然后掉头缩回了峡谷之中!
(这,这些混蛋!奥丁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狡猾了?!)
终于停下来列队,可是一清点人数,巴特勒和凯文就当场吐血了!
第三旗团和凯文的援军,全部加在一起,活着跑出来的已经不到六百骑了!
也就是说,对方那种追着打的战术,看似狡猾不讲理,却十分有效!这种纠缠战术,让拜占庭人死伤过大半!
第三旗团,在这一战之中就彻底被打残掉了!后面的战斗,已经无法再以一个旗团的编制挥作战力量,只能等待战后重建。
巴特勒心中滴血,身为第三旗团的指挥官,这些骑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此刻损失了过七成的兵力,让他如何不悲痛?
可以这么说,如果奥丁人的计划是吃掉第三旗团,那么这个作战目的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因为第三旗团的两千骑兵,活着的不足五百,损失达到七成,而活着的人也全部带上,还能保持作战能力的也不过三百而已。
这一战,第三旗团虽然没有全军覆没,却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巴特勒这个银汉子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豪迈,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伏在马背上,嘴角流出鲜血,死死咬着牙关。
凯文心中滴血,看着身边的残军……
(不正常,这些奥丁人的作战风格和从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