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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失去强有力的扶持,心似乎一下空了。还是勉强振作回答:“不错,我是男人,我爱的也从来都是男人。渴望同性的身体并非幸事,但真相如此,也只好接受事实。抱歉我不能换个性别从头来过。”
“可我居然浑到差点以为你会是我的女人。”陆申步子越来越快,泄露了他内心的震荡,语气却非常冷静,“可惜……你根本不像大姑娘。你管公司比我和蒋晖都强,你仗义帮陈致平来回奔波一句都不抱怨,你居然帮我照顾老婆儿子生意……是我离谱。”
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面对这样身份认同、交煎的关头,说什么都帮不上忙。又不能违心地对他发誓很可以做他的女人,即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抹去他的忧愁——不包括谎言。
只能呆坐着,眼睁睁看着男人同观念挣扎。
“那天晚上我去你家……什么都看见了。”陆申终于停下脚步。
终于付出巨大代价,得回珍视、疼惜一个人的自由。陆申打开熟悉又陌生的公寓门,看见的,却是赤裸躺在地上低低呻吟的男人,和跪在身边为他Kou交的男子……愤怒几乎将陆申吞噬。
但,选择离婚,选择放弃以往成就,不过是陆申听从了内心的需要,并不代表艾德华有义务等待。
“真的很抱歉。全因骄傲自恋,和最要不得的目中无人,害得安迪里外不是人。你又……”想到安迪暗淡的眼神,又面对陆申沉郁的面孔,差一点哭出来。但是怕陆申误会这是在用眼泪乞怜,拼命镇定住,还是语无伦次。
“当时恼火透顶,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用了三个月才想通,当时什么都不交待就失踪一个月,本来就考虑不周。心平了,决定拉蒋晖一块儿去多伦多钓鱼晒太阳,空闲炒点地皮股票。这次才真正明白,还是想错了。一样是男人,凭什么我买女人就没问题?凭什么明明我有妻有子就可以勾引你,你跟别人亲热我就发火?根本没资格要求你等我,没资格……”他苍凉微笑,“华儿,申哥认错。”
看着陆申强大的自信被消磨,强烈惶恐。
艾德华本能地跳起来,扑到宽厚的背上,紧紧环抱着,隔着两层棉布,还是能感觉到灼人的体温:“申哥,你没有错,是我不对。爱上一个人,当然从身体到心灵都不应该背叛。那天是我错,全怪我疏忽,以后再也不依赖镇定剂了,就算一辈子不能睡觉,也不吃了……你可以不要我,没关系。千万不要放弃爱的强势……”
还有更多无法说出口的恳求:陆申,不要放弃对自己的信心,不要放弃爱和被爱过程之中应该拥有的权利,不要放弃你对别人好的能力,求求你。像你这样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终极的理想。正是对你有信心,才可以终于确信还值得倾慕和付出。可以爱你——这是人生还值得探索、值得付出激|情的理由……
陆申一震,迅疾掉转身盯着他:“什么?那天你吃药了?”
“以后我会戒掉帮助入睡的镇定剂。那段时间沮丧疲惫到极点,没有镇定剂不能入睡……”
眼光中突然没有了那种锋锐,流露出疲惫,和歉疚:“不觉得申哥太小心眼儿?”
忍不住再次贴近,脸埋在肩窝里:“也许是一厢情愿,总感觉你是为我离的婚。爱一个男人,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眼睁睁看着他携着旁的女子走进教堂,或者和他身边的女人分享——偷别人男人的负罪感……申哥,走之前,能告诉你这份歉意,好开心……”
“我走之前……”陆申苦笑一下,突然伸臂紧紧拥抱面前人,用令人差点透不过气来的那种力度,“将来,会不会想申哥?”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一旦身体近距离接触,很快有了生理反应。艾德华放任已经硬硬的荫茎紧贴他的腿,感受难言的焦灼在血液里奔腾流窜。想到迫在眉睫的别离,这份渴望变得格外急切难耐,却又怕,不敢放肆挑逗,只咬着牙,尽力让急促的呼吸不那么露骨,闭上眼,全心贯注感觉拥抱。
唇上开始有种轻柔的触感。
等回味过来这是吻,陆申的舌尖已经挑开唇齿探进来,动作越来越急促和用力,甚至渐渐接近狂暴。
感觉到难以明言的愉悦恍惚: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拥抱亲吻。
以前太忙着抚摸Kou交或者插入,忙着享受Xing爱,有意无意省略这人类表达爱最最基础的动作。这个姗姗来迟的吻,勾引起的除了那些热情回忆,还有蛰伏许久的强烈渴望——极其想拥有这个男人躯体的全部滋味,以及支撑他的坚壮与强悍的那粒灵魂。
终于放松一点,透口气,艾德华开始凭着本能回馈——把陆申推得跌坐在沙发上,用尽全部的技巧与力量拥吻,希望唇舌之间,可以传递这些天来的苦苦渴念。终于因为不得不呼吸而依依不舍放开,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通红的陆申已经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轻轻吻他敏感的耳垂,唇一点一点舔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脸颊,慢慢移向胸膛、四肢……陆申的身体绷得很紧,但还是没有任何反抗,或不快的表示。配合地让坐在身上的艾德华一点点掀开衣服。
当身体都告别身外衣服的阻隔,当唇终于吻上独自念记时候不知道回味过几千百遍的健硕棒棒,它像有独立生命力的生物一样被瞬间激活。
陆申的反应却和平时很不一样:他居然咬着牙,努力强迫放松身体,甚至刻意垂下手,不再做回应性质的抚摸。
这也太反常。这个霸气的男人被没有得到事先允许的轻佻激怒了?
瞬间的紧张令艾德华浑身僵硬,只能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它。
“怎么,不想?”陆申闷闷地问。
突然明白,狂喜的激越闪电一样辐射艾德华全身。终于有机会以更深入这身躯。终于可以互相拥有,互相进入。
艾德华小心翼翼在闭着眼、全身竭力放松的陆申面前跪下,用掌心尽量轻柔地握住他的性器,松紧有节奏地上下抚弄着,另一只手示意性地分开他的腿,并在他配合下顺势抬举起来架在自己肩上,找到合适高度,开始俯身用舌尖充满温情但又急不可耐地舔他后面的孔道。
根本不可能有男人禁得起这样刺激敏感腺体附近柔嫩的皮肤,没过多久,陆申的呼吸就变得粗重了,性器也挺拔得越来越惊人。当灵活的舌尖开始探入孔道,做越来越有力的触碰和搅动,陆申终于放松了一直不由自主别着劲道的肌肉,呻吟出声。
怕从来没有经验过的他受伤,虽然这已经是挺合适的机会,还是小心地用润湿过的手指慢慢插入,温柔地用润滑剂按摩男子体内靠近腺体最敏感处,并借机划弧圈放松肌肉,让孔道松弛一些,不至于受伤。另一只手温柔抚弄着陆申早已充血而挺立得惊人的荫茎与阴囊,时而轻揉或摩擦触觉最敏锐的尿道口,确保他身体一直保持在享受欲望的境界中。
渐渐地,陆申在经验充沛且充满温情的强烈刺激下开始有明显反应:抓着沙发边沿的手已经开始收紧,整个人本能地向前挺,荫茎本能地渴求更强烈的刺激,腰部也不自主地开始强劲摆动……强忍着激动,等待这些反应强烈到不可抑制,艾德华才用手握着已经燃烧得不可抑制的欲望之器,柔缓而深深地插入已经因爱抚全然放松的孔道内。
廿一 约定
理想的感情不是用来战胜本性
以极致的高潮体验为利剑 来修葺旁人的内心樊篱
往往得不偿失
……………………
陆申从来没有接受过插入,吃痛,不受理智控制地突然紧张,浑身一下抽紧,夹得艾德华生生疼出了眼泪。
之前休克,艾德华明显体力不支,但还是竭力忍住汹涌的冲动,静静等待对方身体适应这种被充满的感觉。一边加力按摩他阴囊下方的敏感腺体,同时,另一只手开始强劲套弄对方荫茎,用快感来帮助稀释或冲销痛苦。
看见陆申疼出的汗稍微落一点,绝对有效爱抚下,喘息声中快感成分逐渐凸现,才开始轻轻摆动腰部,让性器在孔道内部巧妙地划圈,帮助伴侣身体尽量打开,适应这种接触。而且每一下都尽量轻柔地触碰能有效激起情欲的点,希冀尽快唤起他的需要,帮助他真正感受曾经慷慨给予过自己的快乐巅峰,和极致体验。
在这样温柔而强烈的被刺激下,陆申的反应也顺应着艾德华努力的方向,挣扎越来越轻微,肌肉开始渐渐放松,变得比较配合。渐渐,他甚至开始能够从摩擦孔道内壁腺体位置的抽插动作中得到快感——躯体偶尔无意识地绷紧和扭曲,以及呼吸渐渐急促的声音,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虽然健硕出众,陆申的身体构造也是普通人。
在艾德华这种资深床第高手有效的引导和抚慰下,首次被侵入的身体当然还是痛楚得强烈到接近可怕,却能被不屈不挠的刺激和撩拨转化成为难言欢愉的一部分,并不觉得忍无可忍。
身体内外两个部分同时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陆申发现自己正享受着陌生得可怕的快感,整个身体已经被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方式完全调动起来。正是这熊熊肆虐的欲望火焰,令他感到无法抗拒的恐惧,也快要吞噬他的信心:被另一个男人进攻得辗转呻吟,居然还感到颇愉快——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做一个男人?
凭借观察和身体的感觉,了解到伴侣的欲望正随着冲刺动作的节奏加快而渐渐升腾,紧张了许久的心情总算放松一点,艾德华开始试着加力,并配合不同深浅地进入,也终于有暇用余光看看身下男人此刻的表情,判断怎样才可以两个人同时达到高潮。
陆申的表情让他吓了一跳:并没有放松身心感受性本身的滋味,紧紧闭着的眼睛掩饰着巨大的恐惧,脸上的表情,是极端的快乐与强烈的痛苦奇怪地混合在一起。
换成从前的艾德华,看见身下的伴侣这种表情,第一反应肯定是更努力挑起欲望火焰,更尽力让对方享受情欲的力量,来抚平痛苦。这段日子的挣扎和苦苦相思,却让过去只乐于冲刺欲望巅峰的艾德华开始学会设身处地体味旁人心情,于是,脑中像瞬间划过电光:他错了。
错得离谱。
能够有机会爱上一个男人,非常难得而幸运。
但理想的感情不是用来战胜人的本性。以极致的高潮体验为利剑,来修葺旁人的内心樊篱,非常卑鄙无耻——即使双方都投入且情愿,且乐在其中。
对于天性自由的灵魂来说,性本能的改变,只能源于内心渴望——艾德华认命地改变对性事的预期,在陆申身体下面承受,是心甘情愿的。对于用这近乎献身的行动来表达感情的陆申来说,即使因为艾德华的娴熟技巧和强烈爱意,被动的Xing爱也可以带来没顶的快感,本质一样是凌虐。
陆申从来都没有真正面对过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他试图深深喜欢上艾德华,并且当女人来宠爱。只肯用男人的姿态来面对欲望诱惑。突然决定把身体向艾德华放开,绝不是因为渴望得到被插入的快乐,也不是渴望——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痛悔,用这种行为来自虐或赎罪。
如果艾德华真让他充分享受到男人给予的被动快感,会害陆申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