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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戚少商万万料不到他还不死心,大怒之下,又欲出手。
那管营见他面色不善,忙赔笑道:“当然啦,我见顾公子这般人才,也舍不得打呀!不如这样,顾公子你立个军功,本官就将那余下的棍棒免了,你看怎样?”
说着装成刚刚想起的样子,一拍脑壳:“啊!本官刚刚想起,流寇陶和,贾进占山为王,朝廷正要征讨,不如就请顾公子带精兵二百,为朝廷建功何如?不过,你可得立下军令状,若是败了,别说一百杀威棍不能免,你还得军法处置!”
“顾大哥,不能接!”一边岳飞已是一脸焦急,“那陶和一伙人数有两千,朝廷数次征讨都是屡战屡败,你只有两百人,拿什么去拼?!”
原来这管营此计甚是毒辣,让顾惜朝以二百人迎战两千悍匪,就算侥幸能逃得性命,因立了军令状,回来也免不了那断头一刀。
却见顾惜朝安抚地拍拍岳飞肩膀,将那军令状轻轻接过,脸上是一派啸傲风云的笑容:“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第十二章 兵者诡道
才步出军帐,岳飞便感到身上的压力骤然加大,顾惜朝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担心的回望顾惜朝,果然见其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别看我,继续走!”顾惜朝沉声道,“别叫他们看出异样。
岳飞一听,立时明白,此时不可示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速离开。
好容易来到自己的军帐,戚岳二人连忙扶他到榻上躺下,探手一摸,衣裳竟是湿的,早分不出是血是汗。原来顾惜朝一直在勉力支撑,早已汗透重衣。顾惜朝直到此时,方才现出虚弱之色,嘴唇不住颤动,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顾惜朝如此摸样,岳飞不由一掌重重拍在几上,直将那木质方桌打下一个角来:“我岳飞大好男儿,参军本为报效国家,谁知竟与此等鼠辈狗官为伍!”
戚少商却顾不上多说,只是忙着为顾惜朝输入真气,助他调息。待解开上衣,那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背上此刻竟无一块好肉,戚岳二人一见,眼中更似怒到要喷出火来。一阵忙乱,包扎上药完毕,顾惜朝这才有些缓过劲来。只是这一顿加了浑厚内力的棍棒不比从前,到底伤了元气。
“顾大哥,你怎么就这么接了呢?军令状可不是玩的!”岳飞看着那催命符一般的军令状,眉宇间尽是担忧,“那陶和,贾进雄据多年,官府束手无策,乃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我们只有二百人,拿什么去跟人家拼啊?”
“小飞你不需担心。这班贼寇虽然猖狂,但生性残暴,早已深得附近百姓痛恨,此已必败。再加上近日连胜官军,越发心浮气燥,自命无敌。”顾惜朝牵动嘴角,是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休看人多,破他容易!”
看着顾惜朝的笑容,岳飞胸中豪气顿生:“好!就让我们兄弟携手,以一敌十!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日!”
“自来以少胜多,必出奇兵。以小弟愚见,不如由我投入敌营,以为内应,到时里应外合,方能一举见功。”主意既定,岳飞这便开始寻思破敌之策。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顾惜朝眼现赞许之色,“只是,这个内应人选,不是你。我今日受此拷打,正是叛变投敌的最佳借口,让我来。”
“不可!顾惜朝你伤势这么重,只怕还没有到达敌营,已经先倒下了!”戚少商终于开口,“再说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堂堂正正与他们决一死战么?偏用这等阴谋手段!”
“兵者,诡道也。”顾惜朝只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自与岳飞商讨细节。他戚大名捕的作风行事,自是从来都要光明磊落,仁义为先——但现在是两军交战,敌强我弱,自然要使用非常的手段。
当下计议已定,由顾惜朝率先投入敌营,再挑选三十名左右的兵士,扮做散兵溃卒,分几批上山投效,自有顾惜朝接应。
从头至尾,戚少商都是板着面孔,一言不发。
顾惜朝在营中只休息了一日,便带伤独自往投十八里岗,正是陶贾二贼盘踞的险峻所在。那二人见顾惜朝是朝廷钦犯的身份,又被杀威棒打得只剩了半条性命,料得他定是怀恨在心,这才反了,并未多加怀疑,便将其留下。初到几日,顾惜朝只忙着养伤,深居简出,并未引人注意。
这日忽听得寨中又多了几个兄弟来投奔,其中更有个大有本事的人物,料得定是岳飞所派兵士到了,于是前往探视。
“你!”谁料顾惜朝一见来人,竟是又惊又怒,“你怎么来了?!快给我回去!”
却原来是戚少商担心顾惜朝的伤势,虽不屑于做这下三流的卧底行径,到底还是混了进来:“这次你被人算计,我也难辞其咎。你伤势这么重,根本无法与人动手,万一被认出身份,岂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我是怕因你一人耽误了朝廷破贼大事!”
顾惜朝露出一个苦笑:“戚大捕头,以您的身份名望,可谓天下谁人不识君?我顾惜朝乃是小小配军,叛变也算合理,你堂堂四大名捕,岂有委身贼窝的道理?就算你现在用的是假名,一旦被人认了出来,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溃!”
其实戚少商何尝不知他说的才是正理,但自己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坐视顾惜朝孤身犯险,尤其是在身负如此重伤的情况之下。
第十三章 反间之计
“快跑!”“马惊了!马惊了!”“危险啊!”这日,一头高头大马忽的冲进集市,左冲右突,一时之间,但见瓜果与蔬菜齐飞,哭喊之声纷起,山寨霎时乱成一团。那马上骑士也是一条彪形大汉,本来自负神力,以他控马的力道,便是再烈性的马也尽制的住,可今日这马却出奇的勇悍,浑似疯了一般,人立而起。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见一道身影快如电闪,戚少商飞身跃上马背,以浑厚内力贯注于缰绳之上——以戚少商的内力,这一勒力道足有千斤,那马竟似浑然不觉,情形诡异,绝非一般惊马。
但闻一声龙吟,逆水寒出鞘,只一剑便劈下了马头!同时戚少商拦腰抱住那汉子,足尖轻轻一点,早跃下马背,稳稳站定。这几下兔起鹘落,做的极是干净利落。围观众贼初时见到这般身手,竟都瞠目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彩声大起。
“这位兄弟好俊的身手!”那马上大汉初时虽狼狈,但只一刻便即宁定下来,向戚少商抱拳道,“你是新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大汉身长八尺,满面虬髯,形貌甚是威武雄壮。戚少商不由暗叹一声:这般人物,怎地沦落为贼?当下回礼道:“在下杨小七,昨日刚投上山的,大哥你叫我小七便是。”
“哈哈哈!这声大哥我喜欢!似你这般胆识身手的好汉前来投靠,咱们山寨还是头一遭!”那大汉目中满是赞赏之色,显然喜不自胜,“兄弟,我的命是你救的,不如咱们就此结为兄弟——以后哥哥这江山,与你共享之!”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戚少商还未答话,旁边众贼已哄然叫好,乱成一团。原来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山寨大王陶和,横行相州十余载的匪首便是。
此时山寨二寨主贾进也已带人赶到,那贾进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面皮白净,身材瘦削,只一双眼睛隐隐露出阴狠神色,神情彪悍:“大哥,这位便是新认的三弟?果然是个好汉子!只是似你这般人物,该当建功立业才是,怎的流落草莽?”
“实不相瞒,小弟原本也是军中一名偏校,只因为人耿直,受尽排挤。这次受奸人人所害,所带小队全军覆没,唯有小弟仗着一身本事逃得性命。按照军法,我便回营也是个死罪难逃。思量之下,听闻二位寨主大名,都是义薄云天的好汉,这才冒昧来投。”好个戚少商,此时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说的甚是让人信服。
“好兄弟!休要与那班狗官厮混,你既来我山寨,便是看的起我。我陶和绝不亏待兄弟!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们的三弟,你这般本领,咱们何愁大事不成?”说着转身吩咐道,“还不见过三寨主?”
戚少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轻轻松松就成了山寨的三寨主,此时也就作出士为知己者死的神态,指天誓日,歃血为盟。所幸这班山贼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并不识得多少江湖人物,戚少商这般出风头竟也没有暴露身份。
当晚山寨大摆宴席,庆祝戚少商荣升三寨主。一班土匪吆五喝六,无不酩酊大醉,唯有一人独坐一隅,只小杯喝酒,神情甚是清醒。“来来来,三弟,让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咱们山寨的智多星,军师萧若林。他来历可不简单,从前是官家子弟!”二寨主本来对戚少商颇有戒心,此时也已经大有好感,喝的迷迷糊糊,又冲那汉子道,“我说若林啊,你什么时候也放开些,与弟兄们同乐呀?今儿是我三弟的好日子,我非让你醉一回不可!”
那汉子见到戚少商,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神色自若:“萧若林见过三寨主。”他年纪只三十余岁,果然是官宦人家出身,长相气质都与那般山贼迥异,眉宇间隐隐有郁郁之色。当晚他虽神色不动,却是几次偷眼观察戚少商,似乎对他有极大兴趣。
至于岳飞那边,一直是加紧操演兵马,那二百勇士本就是精挑细选,此刻经他训练,更是战力大增。他担心管营会对戚顾二人不利,于此次任务竟是绝口不提,生怕走漏了风声。
“管营大人,那岳飞一直按兵不动,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几次派人查探,都是无功而返,那帮人的嘴竟紧的似铁桶一般。”那边,神威镖局派在管营身边的助手已经有些不耐。
“就是,我们霹雳堂这次又在姓顾的手下折了一名弟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说起来,那姓顾的已经几日不在军营出现,别是跑了吧?”
“这倒不会。不管这顾惜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都要让他功败垂成!雷兄弟,你上山寨去,传讯给他们,就说官军打算近日攻打,叫他们早做防备!”那管营只为出胸中恶气,竟连私通敌营也顾不得了。
“今夜月白风清,三大王怎地一个人在此喝闷酒?”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戚少商却难以入睡。正独自闷坐于山寨之后,忽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语音中微带戏谑——他微微抬眼,正见青衫一角:“是你。”
“不错。”顾惜朝径自走到他身边坐下,“小的还没有恭喜三大王你大展身手,荣升寨主呢?”
本来戚少商见那大寨主为人潇洒豪迈,便大有好感,想到自己今日欺骗于他,来日不免有刀兵相见之时,心中实是大感愧疚,正在独自气闷,此刻对顾惜朝的嘲弄便也无心去理会,只是冷冷问道:“今日那惊马是你的杰作?”
“是。”顾惜朝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这原是我的一招险棋。”
“你明知道我身份容易被人认出,怎的还推我到前台?再说,你放惊马入市集,难道不怕伤到无辜的妇孺么?”戚少商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认同。
顾惜朝对他的第一个疑问却避而不答,只是笑道:“无辜妇孺?戚大侠,这山寨中所有的人,无一不是叛党,他日城破,这满山妇孺,必定不留活口——戚大侠身为四大名捕,难道不知朝廷律法?——还是,戚大侠你心肠软了,想要枉法从事?”
戚少商给他顶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看着顾惜朝那比女子还要清秀俊美的脸上,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冷冷吐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