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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胆小怕死,但经此生死一战,那点芥蒂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顾东尴尬地一笑道:“刘班长,我刚才逃出来的时候,衣服被烧光了,你帮我弄两套衣服来。”
“两套?”刘德隆奇怪地重复了一遍。
顾东支支吾吾地解释:“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逃出来的。”
看到他扭捏的神情,刘德隆似乎有点明白了,也不再追问,道:“你等着啊。”返身追上那两上跟在队后的战士,让他们一人拿出一套备用军服借给顾东。
顾东拿到军服,先自己穿整齐了,告诉刘德隆可以先走不用等他,这才返回去把衣服交给韩晓凡。
韩晓凡穿好衣服,从树丛里走出来,小脸依旧是红扑扑的,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凶悍与果敢,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温柔腼腆,那副娇羞模样看得顾东心里不禁砰砰直跳,回想起刚刚的旖旎场景,不禁小腹又是一阵发热。
两人都觉得尴尬,一时无语,就那么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韩晓凡突然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东正满脑子绮念呢,听到突如其来的问话,不禁一愣,下意识反问:“什么?”
韩晓凡气得提高嗓门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顾东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总不能回答她“我这意淫你呢”,便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我叫顾东,顾远……咳,就是顾东。”他差点没按着在宋时留下的习惯把自己起的那个字号报出来,好在及时悬崖勒马。
说上几句话,尴尬的气氛便缓许多,两人相互笑笑,韩晓凡拣了个树根坐下来,喘了口气,道:“我还以为这回要死定了呢,这次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顾东客套一句,反问,“那个猪头是什么来头,可是够厉害的了。”
“那塞思黑是妖族的顶尖高手,你没听说过他吗?”韩晓凡奇怪地反问。
“从来没有,你也知道我原来一直在医院里呆着的……”顾东只得又拿医院当借口。
但这回韩晓凡却不那么好打发了,歪着头盯着他,怀疑地道:“不会吧,妖族二十八公爵的事情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从小到大都被关在医院里,不跟外界接触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事情。
不过这个问题可也不好解释,但也难不倒顾东,他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住医院?”
“为什么?因为是精神病?”韩晓凡信口胡扯,不料却正中事实,不禁吓了顾东一跳,偷眼瞧瞧,见女孩儿脸上笑盈盈的,这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松了口气,接着编道:“不是,是失忆,我在战斗中撞到了脑袋,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也看到了,以我表现出来的本事,肯定不应该是个普通小兵才对,可是我已经想不起自己是谁来了,唯一能记得的只有顾东这个名字而已。”
第二部 第七章 阴魂不散(一)
更新时间:2009…3…12 20:04:21 本章字数:4228
正是东北秋中的雨季,天略有些阴晦。
潮湿的空气中搅拌着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与血腥,混浊成一股奇怪的微辛气味,刺激着人的鼻孔与神经。
原松市火车站。
这里在牛头集团军进攻原松市时,曾被人类的一个机甲连做为据守的阵地,血腥的战斗整整进行了十二个小时,车站百分之八十的主建筑都被摧毁成废墟。
但此刻站台与旅客通道已经优先被清理干净,满是血渍的地面洗得可以当镜照,宽大的镶着金边的腥红地毯从站台一直铺到外面的等候的汽车车门前。
全副武装的牛头集团军军部专属警卫营整齐地排站在站台两侧,习惯了打赤膊亮肌肉的士兵都难得的穿着整齐,平日里总是拎在手上的战斧通通挂到了背上,个个挺着自动步枪站在那里,腰背笔直目不斜视,一派肃穆气氛。
牛头集团军军部的全体高级军官悉数出席,恭恭敬敬地列队站好,最前方的便是集团军司令蒙得元帅和集团军参谋长阿克西将军。
阿克西是荷斯坦牛种,头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仿佛起了怪异的纹斑,身子肥胖如球,足可以装下身旁那矮小的司令官阁下。他是世袭的侯爵,祖上在妖族最初转进欧陆的立足之战中立下过汗马功劳,当初的女王如今的女皇亲封的世袭侯爵,身份显赫,在整个牛头集团军中,就身份而言,也只有司令阁下与第一联队的牛郎联队长能同其堪比,即使是在整个妖族中也算得上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但如今却也不得不如同其它小兵一般站在这里恭候。
两人身后是三个军的军长,再后面是各未出战的联队长,参谋集群则单独站了个队列,排在诸位将军的后方。
军乐团则列在整个方阵斜后方。
阿克西的身子负担重,因为是世袭贵族从来也不需要亲上战场搏命,身体素质比起其它的牛头战士来差了不是一个两个的等级,虽然只不过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不停地来回挪动着酸涨的双脚,引来其身后那一下众下官鄙视的目光。
“阁下,公爵阁下怎么还不到?”阿克西忍不住低声在蒙得元帅耳边嘀咕,“你看现在战事紧急,我们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万一耽误了军机,这可……”
蒙得元帅斜斜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侯爵阁下,你要是有紧急军务可以先行离开,我会帮你解释的。”军部的低级军官和参谋们都还在工作着,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车站这里,阿克西的话摆明了想找个由头偷懒。蒙得元帅很瞧不起这位参谋长,此人是个标准的军事白痴,只不过是为了混军功以便迁升,才通过人情关系硬塞进牛头军团的,平日里任何作战谋划都不参与,最大的工作就是泡妞打屁发发战争财。
听元帅这样说,阿克西讪讪地缩回脖子,不再说什么了。虽然身份尊贵,但面对整个牛头族第一尊贵的公爵大人,他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这时候独自溜了,给公爵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大糟特糟了。就算公爵不会追究,只怕对他日后的升迁也大有妨碍。
好在恰在此时,高亢的鸣笛声响起,金色车头出现在远方铁轨上。
军官群微有些骚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一个个站得越发笔挺了。
“奏乐!”随着一声令下,激昂的牛头集团军军歌奏起。
列车便在鼓乐声中驶进车站。
虽然一路远来,但列车却还是一副崭新的模样,通体闪着刚刚出厂般的金色光泽。
车头正中挂着巨大的公爵家族的金质牛头徽章,远远瞧来恍如一头金牛远远奔来。车身上饰着阴刻的花纹图案,车窗上都拉着暗紫色的窗帘,将车内的景象全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车方停稳,门一拉开,最先跳下来的,却是八个精壮的牛头小伙子,最低的军阶都是上校,身上无枪,也没有像普通牛头战士那样背着个大斧头,而是在腰间挂着柄弯刀,刀柄上同样有着金牛徽章。
这是公爵大人的贴身近卫。
卫士们在车门两侧八字排开,手扶刀柄,挺胸列队,对那些等候多时的高官们连瞥都没瞥上一眼。
接下来就应该是公爵大人了吧。
所有人都不期然地紧绷起身子,力图将最好的一面表现给牛头族的最高位者。
但出乎众人意料,再从门内下来的,却是八个年青的女子,在那八个牛头卫士前方排列。一个个韶华年纪,素白风衣,便连齐腰的长发都是雪白的颜色。初一看去,这八个女子都是人的模样,但仔细看便可以发出她们的耳朵又尖又长,眼仁鲜红,却是已经快要完全进化为人形的兔族女子。
人形化越完全,进化阶级越高,高贵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堂堂牛头集团军,到如今也不有一个能把那颗牛头演化为人头的。
只是让诸位元帅将军们感到不解的是,兔族虽然和牛头族关系不错,但也不会这么大手笔地派出八个贵族女子来服侍他族的公爵阁下吧。
众牛头正迷惑的工夫,就听一个又娇又嗲充满了无限诱惑的声音在车内咯咯笑道:“哟,这么大的阵式啊,让各位将军阁下来迎接,我还真是担不起呢。”
随声便见一个银色身影自车门内一闪,轻轻跳下列车。
醉人的香风扑鼻而来。
刚刚八个兔耳美女加起来的香味也没有这后出来的一位浓重。
此人一出,充满了冷硬气味的站台上突然间仿佛百花盛开,沁人心脾。
那是个瞧起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身材娇小匀称,银白的紧身皮衣,银色的短发,雪样的皮肤,整个人仿佛突然冒出来的雪中仙子般,明艳娇丽,让人不敢逼视。
此女一出,司令阁下和胖子参谋长脸色大变,但其它牛头一时都迷惑不解,这难道是公爵阁下新收的人类小妾不成?要不然为啥一点牛样也没有呢?
“哇,这么多牛头啊,好壮观。”白色女孩儿歪着头左右瞧瞧,一眼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元帅和参谋长,高兴地叫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夹着阵香风直扑过来,站到蒙得元帅面前,踮起脚尖,很吃力地摸了摸蒙得元帅的……脑门!
这一举动让身后的诸位将军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简直不敢相信尊严无上的元帅阁下居然会被一个一巴掌就可以扇扁的小女孩如此亵渎,即使是公爵阁下的宠妾那也不行!
有那耐不住性子的已经开始发出轻微的咆哮,只等怒极的公爵阁下一声令下,就算是拼死也要拍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元帅阁下并没有发怒,反而微微躬起身子,摘下军帽以方便那小女孩儿能摸他的头顶。这一举动引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响。
“小蒙蒙,这么多年不见,你长高了也长壮了,当初我参加你的洗礼仪式时才那么大一点,我还抱过你呢。啊,当时你好不给我面子,居然在我身上尿尿。对了,小柯思特好吗?小依莎好吗?我可有阵子没有去你家拜访了,都怪这该死的战争,要是不打仗那该多好啊……”
柯思特那是蒙得元帅的父亲,堂堂侯爵;依莎是蒙得元帅的母亲,人类国度英国的公主——这是蒙得元帅之所以身材要比普通牛头矮小但却聪明的主要血统原因,他是人妖混血儿。
这谁啊?口气这么大!
全体牛头石化当中,蒙得元帅脸上露出尴尬地表情,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但却陪着笑道:“是,是,他们都好。多年未见,您的身体还好吧。”
小丫头悲哀地拍了拍元帅的肩膀,叹气道:“唉,不行了,老了。我最近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无聊且无趣,我们生活在一个道德沦丧生命卑微的战乱世界,我却又是一个坚定的和平主义爱好者,与当今的社会潮流是如此的不符,总是有种逆潮流而动的异类感觉,可是我又无法说服自己屈服于这个社会的现实,结果每天都承受着极重的心理压理,心情充满了烦躁郁闷,所以我决定出来散散心,或许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但一路上看到的离乱景象却又加重了我痛苦,好在我打电话咨询了我的心理医生,他建议我平时多和人交流,多说话,这样就可以让心情愉快一些……”
元帅一脸黑暗,嘴唇蠕蠕而动,似乎几次忍不住想要打断对方的讲话,但却因为某种原因则及时抑制了自己的这种冲动,只是恭恭敬敬地弯着身子在那里聆听对方不着边际的啰嗦。
但旁边的胖子参谋长却有点挺不住了,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堆起讨好的谄笑,“阁下,不知……”他其实是想问问他们此次迎接的真正目标是不是在车上,为什么还不下来。
但小丫头转眼瞅了他一眼,突然脸露喜色,伸手捅了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