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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则是对徐天翼没有丝毫劝阻,更没有在郭阳倒下时扶上一把,只是静静地看着。
在他们眼中,郭阳此时的一切遭遇,都不过是郭阳自找的。
过了半晌,郭阳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默默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又是许久都未曾直起腰,让人忧心他的脊梁是不是会因为无法承受身上的重量再也直不起来。
转过身,郭阳面色平静,但任谁都看得出那一片平静背后的死寂,好像他此刻已经死了,唯留下了一具空壳还能够活动,还能够思考,还能够说话,“徐圣者,我的嘉儿惨死,还请还我的嘉儿一个公道,还郭家一个公道。”
徐天翼并未因为此刻郭阳的平静而放松,反而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人,如何能够从极端疯狂,瞬间转变为极端平静的?
可能吗?
不可能!
除非,那个心理上有着瞬间的突变。
至于那个突变,是向着何种方向,根本无从知晓。
只是,郭阳如今这般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徐天翼也不好再似之前那般漠视,“好!不过,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阳平静地向着郭家小院内部伸手一引,道:“请徐圣者里面请。嘉儿的尸首,除了我,再无人动过半分。”
徐天翼点点头。
进到郭嘉看上去颇为舒适的房间之中,徐天翼看到了床上毫无声息的郭嘉,快步走到近前,大手伸出,在距离身体不到半尽的位置从郭嘉的头,扫到了脚。
缓缓收回手,徐天翼肯定地道:“郭嘉死于一种剧毒。右手中指第三截指骨中段所覆皮肉上有一处明显的腐烂痕迹,且残留毒性最烈,应为剧毒最初侵入之所。而根据体内毒素分布所示,他应该是前日时分中毒。他两日之后才毒发身亡,证明他所中之毒,隐藏性极强,非一般之毒。”
郭阳冲着徐天翼深深地一躬身,道:“徐圣者明鉴。还望徐圣者揪出凶手。”
徐天翼问道:“在前日,你可曾发现郭嘉有过异样?”
郭阳沉默,似是在仔细地回忆着前日的点点滴滴,过了片刻,缓缓摇头道:“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那他在比赛重伤之后呢?”
“当时,我眼见嘉儿入魔,心神皆乱,未曾注意到。而事后,我忧心嘉儿伤势,只关注过嘉儿的身体状况,并无异常,并未想过嘉儿中毒,因此也就没有注意过这一方面的事情。”顿了顿,郭阳接着道:“不过,若是普通毒药,我即便不是刻意去查,也能发现端倪。但我未曾发现半点,证明,嘉儿所中之毒,必是针对将者,甚至将者以上境界强者的。而且,毒药在发作之后,迅速融于嘉儿坏血之中,只余些许残留,也从旁佐证了此点。”
“这两日来,可有什么人接触过郭嘉?”
徐天翼眉头越皱越深。
似是没有听出徐天翼在怀疑郭家人,郭阳道:“两日来,嘉儿都由我亲自照料。下人端来的饮水与清粥,我也一一确认过,并无可疑。”
“郭家小院,是否有人曾暗中出现过?”
“没有。若有,我虽算不得什么巅峰强者,但还是能够让下域的人在我眼中无所遁形。至于中域的人……”郭阳扫视了一眼来自中域的人们,道:“还是由他们自己回答吧。在场,包括徐圣者您在内,共有三人能够避过我的耳目。”
徐天翼自在场中域人,特别是几位尊者脸上扫过,心中不由轻轻一叹。
尊者,若非刻意隐藏气息,那么即便是在夜里,都会如灯塔般明亮,令帅者以上的境界感受到。
昨晚自不必说。
昨晚,在场所有的尊者几乎都在他的邀请之下去武圣堂的小院里喝酒,又哪里可能有机会偷偷离去。
至于白天,他们都在高台之上看着比赛,也不可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至于前天,所有的尊者都在他的感应之下。
而常家的五个老家伙,早在昨日便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而且,常家五个老家伙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的郭嘉下什么黑手。
同样的,在常家五个老家伙离开之前,他也都能清晰地感应到他们都在常家小院里未曾动过。
幽林小院,对普通人,或者下域的武者来说,着实不小,但对他来说,却也不大。
只要有心,他就能感应到所有尊者以上强者的气息。
至于尊者以下,绝对逃不过郭阳的眼睛。
如此,第一嫌疑人,不需要他说,大家都知道是谁。
徐天翼?
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徐天翼会自己坏了尊为圣典般供奉着的规矩。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柴慕容。
柴慕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从徐天翼和郭阳的一问一答之中,他也明确了一件事,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
毒药从郭嘉的中指侵入。
那么,谁和郭嘉有过近距离的手指相触?
他,柴慕容!
在晋级赛中,他与郭嘉对轰了不只一记,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机会注毒!
可是,他清楚,自己绝对没有下毒。
他虽然很想当场将郭嘉击毙,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用毒。
因为他实力远强于郭嘉。
他自信,就算郭嘉完全入魔,也熬不过他三轮攻击。
他完全没有必要用毒。
更何况,曾经被毒害苦的他,不单单对毒药这个词汇极为敏感,更是对毒药恨之入骨,根本不会去碰,更不要说去用了。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有人,在陷害他!
而郭嘉,只是那个人,或者那些人陷害他,再将罪责栽赃到身上的工具!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证据确凿
缓缓转过身,怔怔地看着柴慕容,徐天翼怎么都无法将心狠手辣,用毒害死郭嘉的恶毒形象与虽然有些滑头,却重情重义的柴慕容联系起来。
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是无时不刻在提醒他,柴慕容最有可能是凶手。
若双方有恩怨,他自不必理会。
若是有人单方面蓄意谋害,他却不得不管。
武圣堂规矩虽不禁止有恩怨的个人与势力打打杀杀,却不允许为了一己之私,便图添恩怨。
而且,柴慕容曾不只一次表露过对郭嘉的杀心。
那么,他查,还是不查?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待着。
众人的沉默,却在无形之中给了徐天翼不小的压力。
钟婉婷面色平静,似是一切都与她无关,实则也在等待着。
徐天翼查,自然会省却她不少的力气和口舌。
若徐天翼不查,那么,她便会逼着徐天翼去查。
更何况,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暗中逼着徐天翼不得不去查。
她相信,为了武圣堂的名声,徐天翼会做出一个令她极为满意的选择。
过了好半晌,徐天翼咬了咬牙,道:“柴慕容,现在你是毒杀郭嘉的首要嫌疑人,请你配合。”
柴慕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算徐天翼不说,再过一会儿,他也会主动提出配合调查。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只在乎今后柴慕天和徐天翼是不是好做人。
徐天翼直视着柴慕容,问道:“你与郭嘉过往是否有什么恩怨?”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徐天翼这不过是例行询问。
谁都知道郭嘉和柴慕容之间过去不可能有什么恩怨。
一个从中域刚刚下来,而另一个,则是一直都在下域,根本未曾上过中域。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又何谈恩怨之说。
柴慕容摇了摇头,“没有。”
徐天翼逼视着柴慕容,身上渐渐腾起一股带着浓浓压迫感的气势,压向柴慕容。
他相信柴慕容没有做过,可既然开始,便要把一切都做足,让人落不下半点口实。
“你有没有想过要杀郭嘉?”
柴慕容瞬间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徐天翼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直透他心底。
他甚至感觉,在徐天翼这股压迫感之下,他根本无法说出半点谎言,一旦说出,便会被徐天翼立即识破。
咬着牙,柴慕容眼神坚定而又坦荡,“有!”
“为什么?”
“因为他入了魔,且对我有极大的仇怨!不杀他,对我来说将后患无穷!”
徐天翼眼中暴射出逼人的光芒,语速飞快,“他为什么对你有仇怨?你们之前根本就未曾见过!”
徐天翼身上的气势越发浓烈。
柴慕容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其他人都看出来,徐天翼这是来真的,没有半点虚假,气势上更没有半点水分。
即便是在场的几位尊者,面对徐天翼此时的气势,都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也明白柴慕容此时面对着怎样巨大的身体和心理双重的压力。
他们坚信,若是换一个将者直面迎上徐天翼此时的气势,首先心理上会崩溃,随之便是身体上的崩溃,最终活活被压死。
而柴慕容居然在这种压力之下竟然没有立即崩溃。
他们再看向柴慕容时,眼中再没有看下域人时故有的轻视,而是转而变为重视,甚至是欣赏。
至于钟婉婷身边的老人,遮在大帽之下的双眼深处,却是有着浓浓的忌惮。
柴慕容的心志,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发觉得柴慕容危险,心中也就更为坚定地要除去柴慕容。
不择手段地除去!
狠狠地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之中艰难挤出,柴慕容将自己与郭嘉在赛场上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于在场所有人听。
至于别人信不信,柴慕容不会去理会。
当时的另一位当事人,现在已经身亡。
因此,他如今所说,是真真切切的死无对证。
但他只要徐天翼相信就好,只要许世文相信就好,只要楚含烟相信就好。
听了柴慕容的话,徐天翼已经对柴慕容再没有任何怀疑,不过,他知道,不能就此收手,“你就凭一个人的言行,一个人的眼神,就笃定他将来会对你不利?”
柴慕容狠狠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入魔的事实,也已经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场所有人都相信柴慕容所说。
一个人,若是之前没有极端邪恶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入得了魔?
若入魔是那么容易一件事,相信这世上入魔之人将会现在几倍,甚至是几十上百倍!
那这天下早就乱了。
至于柴慕容话语间关于郭嘉迷恋楚含烟的事,在场所有人也毫不怀疑。
楚含烟身为武圣堂小公主,地位尊崇,更是有着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绝色容颜,追求者不知凡几,多一个郭嘉不多,少一个郭嘉不少。
郭嘉因迷恋楚含烟而变得极端,那完全是他个人的原因,甚至,还与他的家族教育有关。
有意无意地,他们将事情之中有关楚含烟的部分自动留在心底最深处,而是将问题的重点转到了郭嘉之死及郭嘉的为人身上。
目前,只有两个人,才会将楚含烟视为重点。
钟婉婷余光扫了一眼目露担忧,不时看向徐天翼张了张嘴,想要劝阻徐天翼不要再对柴慕容施压,却又欲言又止的楚含烟,心中满满的都是嫉妒和怨恨。
为什么?
我容貌不比你差,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你,而不是我?
现在就连陆大哥都喜欢你!
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我争?
你不就是出身比我好吗!
可出身再好,你也就是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人!
钟婉婷再度陷入了自己编织的幻想之中不可自拔。
而关注着楚含烟的另一人,则是许世文。
他知道自己的义妹有着无数的追求者,甚至,有时,他还会为此自豪,因为那个被无数人追捧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