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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帅得一塌胡涂、俊得乱七八糟,她段晓中绝不会任由愚昧的儿女私情混淆了她的判断,绝对!
‘我去换下这身湿衣。’晓中急急站起身,掩饰她那火红的双颊。
‘今晚我不在这里睡了。’
他的话让晓中转过头,‘咦?’
‘既然你是女孩,我可不想被迫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为避免诱惑,我还是睡其他房间好了。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谈。’
这个‘八面玲珑’,还有什么事是他所考虑不到的呢?晓中第一次遇见一位能这么让她佩服的人。真希望自已和他相比能毫不逊色,这种棋逢敌手的心情也是晓中初次的体验。
※※※
‘你真的是女人吗?该不会这又是瑞克玩的花样,骗人的吧!’杰米拚命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别以为你穿着裙子就可以骗过我喔,晓中。’
勾烨挂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坐在一旁,晓中满脸通红地瞪他一眼。她有预感自己又被某人捉弄了,说不定他早就料到杰米会有这种反应,却没有事先警告她一声。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她没好气地端坐在沙发上,临危不乱的说道。
‘可是……’杰米从脚打量到她的头顶,‘唔,感觉好怪。看见你穿着长裙,总不如看到你穿着长裤来得对劲,好怪……你……真的是女的吗?’
晓中自制地掠高一眉,‘需要我提出证据吗?’
勾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杰米困窘地红了脸,别看他外表开放,骨子里对于淑女也是很具绅士风度的。晓中这么坦荡的态度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不必,我相信就是。’
总算可以把这场闹剧结束,晓中心想。
‘但我满好奇,瑞克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杰米掉头看向他。
‘这个嘛──’
‘不许说!’晓中急急阻止。想起自已昨夜那种窘状被人一再复述,她可受不了。
被她一吼,反倒吓一跳的勾烨,过不了三秒就再度放声狂笑。这厢笑得起劲,那头的杰米可就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也就令他越好奇,‘你们俩瞒着我做了什么?’
杰米没察觉他的口吻十足像是‘吃醋老公’寻问‘第三者’是否和他‘娘子’有奸情。惹得勾烨不悦地挑起眉头,‘我和晓中做了什么,又关你啥事。’
‘瑞克你明知我对你──’
‘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晓中赶紧出面澄清,昨夜和杰米一番谈话后,她就发现自己挺可怜杰米的立场,他并无恶意。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错事一件,就算对象不是众人所能允许的,至少那也是他出自真心的付出。
‘其的吗?’杰米委屈的皱起眉。‘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唉,她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
‘看,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有事瞒我!’杰米咬住不放,‘我警告你,不能和我抢瑞克,他是我的!’
勾烨用一只沙发枕扔到杰米脸上,拉起晓中往外走。‘谢谢你一夜的收留,我们该走了,告辞。’
‘什么?’杰米拿下枕头,慌忙站起身。‘等等,外面现在布满绿衣,你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瑞克。’
‘喔,我不能吗?’勾烨扬起一眉,不在乎地一笑。
杰米栏下他们俩,‘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我在后门安排了一辆车,你们从那边离开吧!昨夜耶名总捕头气得掉头离去,可是他并未轻易放弃,他故意在我家门外安排重重警力,就等你们离开我家门口,就要逮捕你们的。’
‘去拿你的行李箱,我们等一会儿大门见。’勾烨迳自对晓中说。
‘瑞克!’这男人为什么总是惹人生气呢!杰米满心怒火里又有点恋恋难舍,也许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放不下吧!‘我不允许你走,这等于飞蛾扑火。’
‘不错嘛,你的中文又进步多了,连“飞蛾扑火”都懂。’
‘有你这种朋友,不进步怎么骂得了你!’杰米气急又败坏地说:‘我道歉行吗?我刚刚一时失言,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了出来,你不要因为这样就故意整我开心,行吗?’
‘你这人啊……’勾烨拿他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我没有故意整你,也没有飞蛾扑火,放心。’也只有杰米还能在关节眼灌人迷汤。拿道歉当进攻筹码。
‘那你说要从大门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从大门离开的意思。’勾烨一看他又要补话,伸起手来制止他,‘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八成忘了外面的绿衣们要捉的人是谁吧,他们要捉的是“七月”,并不是我和段晓中。’
‘七月就是晓中啊!’
‘不,七月是七月,晓中是晓中。’
这番似是而非,颠黑倒白的话让杰米眉心都打结了。
‘他们要找的人是革命分子“七月”,而等一下和我走出大门的将是一位淑女,也是我勾烨的妻子“段晓中”,这样你明白了吗?杰米。’
终于让他恍然大悟。‘聪明,瑞克,太聪明了。’他拍着勾烨的肩说.‘这利用他们既定的印象,七月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躲避清廷爪牙的追踪,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的运气好,和聪明无关。’勾烨微微一笑,‘这也是我在发现晓中是女孩后,灵机一动想到的。’
‘还是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不能。’他斩钉截铁的说。
‘去,这算什么好友嘛!’
他们的笑声传入了晓中的耳朵,站在楼梯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情景,晓中真的非常讶异,这就是男人们的友情吗?勾烨虽然知道杰米的心意,却以自然的朋友态度对待他,而杰米为了不失去他的人,将这份情转化为友谊的心意也让人感动。晓中发现生命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变化万千。第一次让她觉得人是非常有趣的动物,而勾烨更是芸芸众生里最耀眼夺目的发光体。
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
‘好了吗?’勾烨回头瞧见她,‘那我们走吧!’
‘等……等一等!’杰米突然拉住了晓中的手往回走,‘给我五──不,十五分钟就好。’
‘要做什么?’勾烨问道。
‘等一下你看就知道了。’
※※※
什么十五分钟嘛!结果勾烨一个人坐在客厅连喝了好几杯茶,都还没看到半个人影。若说杰米又想到什么诡计不让他们走,段晓中也不可能乖乖听他摆布。也是这个想法让勾烨能耐下性子,老实地坐在这边等候,然后怀疑他们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咳、咳。’有人在客厅角落咳嗽,勾烨从站立的窗前回过头来,并且不耐烦地说:‘总算好了,也该有人催催──段……晓中?’
杰米满面笑容,像个骄傲的父亲牵着新娘子似的,他牵着晓中的手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但是客厅里昂贵华丽的装潢却引不起他的注意,此刻在勾烨的眼里只有一身雪白纺纱旗袍的她,段晓中。
她那乌黑短发以珍珠夹子向后梳起,完全显露那张鹅蛋俏脸,雪润的双颊淡扫一层胭脂,红唇点朱、五具悬梁,星眸流转间有一丝少女的羞涩,但是她那自信顽固的下巴却丝毫未曾有所改变。
过去在西装底下,让人误以为是削瘦修长的身材,现今一袭及膝贴身旗袍,完全揭露专属于女子拥有的柔美身段,玲珑窈窕秾纤合度,虽不似一些性感尤物的丰腴玉润,但是那份如柳款摆的细腻女人味,比起性感更值得细细品味。
一只翠玉镯搭上一枚纯金戒子,简单地点缀着高雅的仕女模样。
‘怎么样?我很久以来就极喜欢这种中国风味的女孩儿样,这套衣裳原是为了我妹妹来到中国时可以穿的,现在凑巧派上用场。没想到晓中穿上这套衣裳后会变得如此漂亮,真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呢!’杰米仍笑咪咪地解说道:‘还有连戒子我也帮你准备了,总不能结了婚不戴戒子吧!这样的装扮,百分之百可以骗得过那些官差。’
晓中尴尬地红着脸,尤其勾烨从刚刚见到她之后就一言不发,害她真想钻地洞躲起来。‘我已经跟杰米说了好几遍,我不适合穿着女装,特别是旗袍穿在我身上一定更加不伦不类。以前我试穿过一次,结果被人嘲笑是大树穿衣,然后就再也没穿过了。我看我还是去换下来吧!’
‘胡说,你穿这样再适合不过了。’杰米皱眉反驳,‘你说对不对,瑞克。’
是啊,这可让他为难许多。勾烨心中暗道,杰米恐怕不晓得他这番好意却带给他多大的麻烦。他和段晓中这段旅程本来是极单纯的公事,现在……佳人在旁,还要巧扮鸳鸯……如果她真是那么男孩子气,一板一眼的顽固早熟革命份子,事情或许会容易一些,现在看过她女装时的清纯俏丽,发觉她也有柔性软化的一面,甚至是楚楚动人的清秀佳人,他还要怎么自处呢?
聪明的话,他已经否定杰米的话,并且要求段晓中立刻去更换一套不那么清纯可爱的衣服。但是一接触到她那双盈盈大眼,天大的谎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你穿这样很好看,不必换了。’他虚弱的一笑,上天保佑他的理智。
直到听见他的话,晓中才晓得自己一直屏息以待的等着他的话。而他的赞同及那小小三字‘很好看’就像寒冬里的暖阳,将她凝固冰封的某段不愉快回忆,如雪一般的融化了。杰米的称赞与刚刚帮她更衣的女仆们所说的话,都不及他短短几个字来得有用。
她到底是怎么了?晓中望着他那双温柔的黑眼,猛然地扭开头,‘我们快走吧,时间不晚了,错过船就糟糕了。’
‘说的也是。’勾烨走过来时,晓中心跳一阵狂乱。‘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杰米,没有你的帮助……我想事情不会顺利的。’
‘哈哈,我随时都愿意帮你的忙。’杰米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两下,‘我送你们到门口,不想错过你们在张宗玉面前从容离去的场面。我猜那些绿衣们没有一个会知道他们竟然眼睁睁放走“七月”,哈哈哈,太值得一瞧了。
※※※
‘有人出来了,张总。是他,上海龙帮的那家伙。’
‘哼!不信我等不到你出门!有种就一辈子不要出来嘛!’张宗玉昨夜在蓝恩宅邸里受的耻辱,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可恶的痞子,光靠一张脸与舌粲莲花的嘴巴,就将上海政商界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我张宗玉不吃你那一套。什么‘八面玲拢’!碰上他这张铁面无私,绝对要让你好看!
‘他们坐上一辆车了。’报子继续传回他们以望远镜看到的情况。‘大门开了,很快就要开出来。’
‘叫大伙儿准备好,把那辆车子拦下来。注意,要小心对方诡计,也许前面的车只是幌子,后门也可能被人利用。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卑劣的恶徒溜出我们的天罗地网,知道了吗?’
‘是!’
哼哼,瞧他一声令下,上下一百名的绿衣们就要听命行事,这就是他名满天下第一总捕的庞大势力。小小一个勾烨也想和他作对,根本是活得不耐烦,嫌寿命太长了!不会有错,昨天那名躲在杰米蓝恩身后的胆小儿,必是‘七月’。要不是勾烨使计在他眼前偷走人,他现在已经立下大功一件了。
没关系,现在捉也一样。‘七月’一落网,哈哈哈,他这京城第一名捕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