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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一拍脑袋,于佑和来这里的事,年绍衡应该还不知道吧,一般以他的个性是不会让于佑和来这舞会的,要不然也应该会跟过来。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卖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呢?007卖力地考虑着。
十九
游戏结束。只是一场游戏,刺激或者惊险,游戏过后立即被遗忘。
于佑和走过Tommy身边,没有停顿。
Tommy还在为自己的心有余悸震惊,那人走来时顺带拂过了一阵清风般的耳语,“扯平了,嗯?”
这声“嗯”像只小虫子钻进了某个地方,挠得人心痒痒,想要抓住它,却又无处可寻。
Tommy怀着说不清的心情,慢慢回到陈大洪的位置,有心玩笑两句,安抚一下老人家惊吓过度的心脏,但又怔怔地不可控制地发起呆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清脆的掌声不算很响亮,在旖旎的舞曲中只是有点刺耳。有很多人并没在意。这些人中不包括Tommy。他抬首举目,惊讶地看见于佑和捂着半边脸,静静面对着眼前那个不知何故发飙的吉卜寨女郎。
陆依雯看到于佑和唇色嫣红。她进来时恰好看见Tommy把他扯倒在地的一幕。那一瞬间她是惊慌的,害怕佑和会受伤,接下来的情景又让她挪动不了步子,很奇怪的,她竟然只敢在这里呆呆地看着。那是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容不得她一个女人插手——陆依雯的直觉,在后来被证明精准到可怕。
陆依雯不清楚过程中具体的细节,有一点她很明白,那是在她眼前永远不可能展现出来的于佑和的另一面。因此她看着整理好心绪依然风度翩翩向自己走过来的于佑和,有片刻失神。这场漫长的爱情的等待中,她不时要承受着如此的煎熬,实际上她最难承认的事实不过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着深深爱着的Leo,并不是完全的于佑和。她熟悉的只有她面前的于佑和,除此以外,她对他,其实陌生。
这样的怔忪造成了瑞简的误解。面具是掩饰,也会成为误会的缘起。看不到陆依雯的表情,瑞简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伤心。而她自己刚在一场女人的战争中成为败者,欧迪在俱乐部的大门前选择了那个奥地利公主,当场抛弃了她。没有撕破脸皮大喊大叫,而最后的理智在佯装的平静背后已接近崩溃,任何一个小小的导火线都能令她失去控制。很不幸,于佑和成为此时她最好的发泄对象。
“对女人负责对你们男人来说就那么困难?……”瑞简理直气壮地开始控诉,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态度都是这样的惹人讨厌吗?Tommy一边旁观一边想起了韦定邦。
“你知不知道Linda为你做了多少?当你辜负她的时候,她一句抱怨也没有。……”很无聊的话,有时候就是因为有这些无聊的人,很多当事人并不清楚的事才得以真相大白,“你结婚以后,Linda有多痛苦,可她还要强颜欢笑去做你妈妈的干女儿,与那个夏清优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
于佑和因这一句而神态骤变。Tommy本不清楚那个乱发飚的女人说出来的事对于佑和有多大的影响,可他的反应让Tommy有些微的明了。她戳到了于佑和的痛处了。
“两个女人都为你痛苦不堪,但是你为她们做过什么?当Linda因为你母亲的要求从你妻子手上抱走你女儿时,你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吗?你了解你的妻子对她辱骂过什么样的话吗?……”
“依雯,这是真的?”于佑和握住因为瑞简的揭露而想露出想逃离的样子的陆依雯。她不忍心,不忍心看到他此刻的眼睛。没法不去怨恨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够了!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陆依雯转过身,一个巴掌阻止了瑞简不知轻重的控诉。手落下,才有点明白这一掌下去很可能就断送了这二十多年来的友谊。瑞简今天情绪不好,她本该体谅,可她也不能忍受好朋友对于佑和无理的指控。
“好,很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瑞简眼里含着泪花,终于跑出了舞厅,要不是陆依雯惦记着里面的于佑和,她何至于还陪着朋友走进这令人伤心的舞会。
陆依雯手还没放下,内心慌乱。
“快去追她,她今天心情不好,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不是吗?”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帮她放下不知所措的手。
“佑和,我……,对不起!”陆依雯着急地想解释。
“我明白,是我不好。”于佑和给她一个安静下来的笑容,“她需要你,不然你留下来也不会安宁的,对不对?”
“佑和,你等我。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我把一切事情都跟你说清楚。”看见佑和恢复了原样,陆依雯略略放下心,她紧握了下于佑和,而后放开,急忙跑去追瑞简。
那个时候,她不该放开他。很久以后,陆依雯这么想,想过很多次。
“不干脆的女人嘛,都这么不讲理,兄弟你没事吧?”罪魁祸首欧迪挽着新女友,颇为同病相怜地拍上于佑和的肩膀,得到一记凌厉得令他遍体生寒的目光。
“失陪。”于佑和撇下他。
切,拽什么拽?欧迪整整自己的领口,一股冰凉的液体兜头而下。
“抱歉,手滑了。”一个海盗装的家伙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眼角含笑,酒窝不浅,手上拿着杯空空如也的高脚玻璃杯,一滴酒也没有。“可惜。”他似乎怜惜地看了眼欧笛得体的西服上滴落的透明液体。
舞厅的后面,是宽阔的封闭式阳台。靠墙一边,是长长的一排桌椅,每张圆桌配备了四五张椅子。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温和融暖。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去处。每到舞会,俱乐部此处都会暂停营业。此时静寂一片,夜里春寒渐生,站在这儿总感到丝丝寒气。
灯只开了一盏,应于佑和的要求,007将他领到这个无人的地方安静一下。一只酒杯一瓶普通的红酒——是他免费赠送的,已经是破天荒了。
007重回到舞厅,不知道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来处。当他有事先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一下别的事务时,Tommy也透过一扇没锁的小门悄悄进入到了阳台。
黑夜里一处昏暗的光明。那个人坐在虚弱的光明的中央,喝酒,一杯接一杯。看见Tommy到来,没有什么反应。
在他对面坐下,Tommy觉得于佑和此时的样子如夜里这微微的光芒一样虚弱,与自己方才接吻时所感知到的男子相比像是另一个人。总结起来说,那一面这一面,都是于佑和。来到这里看他安静一如永夜地喝酒,Tommy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能把自己吻到几乎腿软的男人,不该是这个样子——虽然自己立马还击了回去。
这里太静了。舞会的喧闹隔了一堵墙竟仿佛是隔世的回忆。
酒瓶倒空,最后几滴弱弱地落入酒杯。淡红的液珠从瓶口滑落的瞬间,有鲜明的反光灼烧。
重重放下瓶,赌气般地转过头,于佑和看见了窗台上竹筒造型的彷水晶玻璃瓶中清水养就的幸运竹。也许是刚放进去没多久,只顶端瑟瑟地伸展着两片青绿可爱的叶子。
“竹蜻蜓。”于佑和露出孩童一般新奇满足的笑容。“你看。”他对Tommy有点小得意地宣扬着自己的新发现。
Tommy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先顺着他的话,“是很像竹蜻蜓,颜色也好看,比多拉a梦的还好看。”
“竹蜻蜓可以用来飞的。”于佑和告诉他,眼睛清亮。
“你想用它飞到哪儿?”Tommy很想笑,继续半真半假地哄着。
“到处都去,到处都去,……”本来还笑嘻嘻回答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嘟起了嘴,“哼,”稚气的不忿,语音柔软,“我要去一个你们谁都去不到的地方。”他一晃脑袋,莫名地又开心起来,“对,谁都去不到,啦啦~~”
Tommy确信,这个人醉了,醉得还不轻。从没见过,有人一醉,就可以变成低龄儿童的。
“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认真决绝的语气。
“不害怕?”
“不害怕。”很坚决的摇头。
酒后吐真言,还有童言无忌。两者加到一块了。他想逃离,不惜孤单一个人。
Tommy就没有笑出来。
兴哥的豪宅里。一场赌局即将终结。
“桃花顺。”纸牌一字排开,红色桃花开了满眼,跳跃着强行进入了其他持牌人的眼中。年绍衡手中无牌,笑容浅浅漾开,依然显得可恶。
一局终了,其他人无奈地摊出底牌,果然都是无力回天的小牌。包括兴哥。赌运这种东西,不会因为你地位最高就特别眷顾你,从这个角度来说,世上还是有某种公平存在的。
“各位大哥,承让了。”手下人洗牌的哗声中,年绍衡不客气地将其他三位败者面前的一叠叠厚厚的现金大手一挥,刮到自己面前。
“再来一局。”兴哥出声。
年绍衡站起,扬眉一笑,看看手表,“兴叔,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呢。”随意地拿起一叠钱,看着一位败者身手站着的眼睛放光的手下,丢向他,“这些钱,就拿去犒赏几个兄弟吧。我今天玩得很高兴。谢谢兴叔和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哥的陪同。”
跟了兴哥多年的二把手王守德一拍桌子骤起暴喝,“兴哥说还要玩,我看谁敢不给面子?”
老三李厚仁冷静得多,对方才那个艳羡地看着年绍衡收钱的手下吩咐道,“去,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给年副总赔罪。他的钱也是你配看的?”
手下一凛,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说,被其他人押下去。片刻后,一声惨痛的哀号自别处传来,另一个人很快端了个银盘靠近赌桌,盘子上装了两只血淋淋的眼珠。
年绍衡的两个手下脸色刹那惨白。
兴哥无动于衷。
年绍衡笑出声,笑得很冷,“不就输了几个钱嘛,输家这个样子总不太好看。一见血,我是什么赌兴都没了。我们走。”戴上帽子就要走。
兴哥终于哈哈一笑,“绍衡,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子翅膀硬了,就不给长辈一点颜面了?”
老狐狸终于想摊出真正的底牌了?大晚上突然邀请自己又是吃饭又是玩牌的,安的什么心?不妨去看看再说,年达华是这么嘱咐他的。年绍衡不动声色一笑,转过头,恭敬回道,“兴叔,要不是顾念着我们的情分,我在义父面前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做了。可惜我白白做了两头不讨好的夹心人。”
兴哥露出理解的和蔼容色,“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他们是胡闹了点,可我清楚嘛。你别放心上。找你来,就是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朝两个得力手下皱下眉,李厚仁立即让下人撤下了那盘看着碍眼的东西。
年绍衡很有兴趣地停下脚步,拭目以待。
将自己设计的希腊服装重又放回衣柜,007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那个人穿上,应该很不错吧。打了个电话给远在海外的老朋友,海神俱乐部真正的老板,“喂,你小子泡妞泡得都忘了家业了是吧?就算你家里人都死光了也不必逮着我给你看店啊……好,是我输了才答应你,可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真的把我扔在这里一年的……什么,还没追到,靠,……我说过了,一到期我就溜,懒得管你!”气呼呼地挂了电话,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滥交损友的后果就是这样。糟,被那小子气得正经事都忘说了,他留在这里的真实缘由已经出现了。
他终于见到了于佑和。
看起来,他很好,又不是很好。
拿下面具,揉揉戴得有点发酸的脸,007将手机抵着下巴,要不要通知那个姓年的家伙呢?他应该还蛮关心于佑和的,认识了那么久求了他好几次都不肯让自己见一下于佑和,把人护得严严实实的。一下站起来,看见穿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