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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是莫惜最开心的一夜,既使自己受再多的委屈,只要能得到少爷给予的温柔,再累他都愿意。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单子颜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偶尔也可以自己下床走走。
虽然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是他发现,莫惜越来越憔悴了,既使他脸上总是带著幸福满足的笑容,却仍然掩不住他脸上疲惫的神情。
莫惜原本就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此刻的他,更显得瘦弱不堪,在平常,他总是将饭菜让给他先吃,自己再捡些剩下的吃,也难怪身骨子越来越消瘦,夜里又常常一声不响的偷偷外出,就算单子颜不想戳破,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他继续瘦下去。
这夜,莫惜和单子颜用完膳後,莫惜便扶著单子颜上床歇息,等到单子颜睡去後,悄悄的打开门离去。
装睡的单子颜一听到关门声,立刻睁开双眼,自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扶著墙走门跟上。
他不懂为什麽莫惜要天天趁夜离开,担心、疑惑,让他下定决心要跟踪他,看看他到底要去做什麽。
离开房间,单子颜感到冷风直往自己的身上吹,身上只著了一件月牙长衫的他,只感到浑身发冷,头又开始晕眩起来,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下楼。
在这个地方,单子颜也算是个俊男,只是比起莫惜和皇甫泉就差多了,但是也挺引人注目的,所以当他一下楼,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不晓得被跟踪的莫惜,好似已经习惯他人注视的眼光,所以不觉得有何不对劲,只是一迳的加快脚步往人群里走。
只专注於跟踪莫惜的单子颜根本无暇理会他人的眼光,身体刚好没多久,摇摇晃晃的脚步几乎快跟不上莫惜,内心一急,他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受不住冷风的吹打,小跑步的跟上去。
莫惜喘著气离开那片湿嫩的红唇,从单子颜口里退出的舌还带有一丝银丝,水亮的凤眼,此刻却盈满了欲望,眼里所见的是心所倾爱的人,也管不了此刻算不算是趁人之危,想得到他的欲望战胜了理智,他再度将唇覆上那片红唇,一手探进单子颜的衣里,很有技巧的挑逗他。
再怎麽病弱,被人那麽激烈的吻著和爱抚,单子颜再累再不愿意醒,也被那日侵害的情景给惊醒,他睁大眼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肆虐的莫惜,双手猛力一推,喘著气的拉紧衣服。
「小…小惜…为…为什麽?」不懂自己心目中视若弟弟的人儿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内心既惊讶又错愕。
莫惜上前用力的抱住单子颜,「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子颜…子颜…我好想要你…我会很温柔的待你的…」
「小惜!你…你别胡闹了!唔…」单子颜开口阻喝莫惜,可惜身染病寒的他,有心阻止,却无力反抗,说没几句话,整个人又晕了起来。
「子颜!子颜!」莫惜害怕的抱紧一脸痛苦的单子颜,哭泣的说∶「对不起…我不碰你就是了…你别激动…」
「我累了…」单子颜见他哭成这样,内心也不好受,伸手抹去他的泪水,轻声说道。
莫惜握住单子颜的手掌拿到脸旁轻轻摩挲,将他整个人抱得紧紧的,好似怕他著凉。
体弱疲惫的单子颜也没阻止,合上眼沉沉睡去。
「子颜…我…我说了谎,那天你被云王侵犯前所问我的话,我没照实回答,你问我爱上一个人会有什麽感觉,我答你说我没爱过人,我是在说谎,因为我爱上的人是你,从在地牢里被你抱住的那一刻就爱上你了,听你替我求情时,我更是不可自拔的迷恋你,被救之後,我日夜思慕的人是你,看到云王拥抱你时,忌妒万分的人是我,我知道我没资格也没那份勇气去跟云王争取你,我放弃了,就在我几乎完全放弃时,你又给了我希望,你要我吻你,我好高兴,却也很害怕,很害怕你只是说著玩而已,可是当你说不要吻我之後,我好生气,气得失去理智吻了你,本来我不该吻你第二次,可是你吻起来好香,让我好想再嚐一次,如果…如果…我没吻你的话,你也不必受这种苦了,对不起…」
莫惜边哭边对睡梦中的单子颜吐露自己的内心话,这些事压在他心头好久好久,虽然不能再子颜清醒时说给他听,但是至少自己说出来了,内心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将单子颜放在草席上,彷佛决定了什麽似的抹去眼泪。
「子颜,你等我!虽然此刻的我懦弱又胆小,也无力照顾好你,但是我会变强的!等我有足够的能力来照顾你,我会将你抢回来的!要是云王敢再欺负你,我就以千倍的方式回报他!」莫惜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庙宇,往京城的方向走去,此刻的他根本没办法将子颜照顾好,他再怎麽不想放开子颜,也不能拿他的命做赌注,虽然将他还给云王是一时之策,但是他会抢回来,总有一天…一定会抢回来!头晕,全身虚软发热,等等状况,让昏迷中的单子颜非常不舒服,这种感觉好像就要快死了一样。
迷糊意识中,隐约看见一双悲痛後悔的眼眸,那人是莫惜吗?不…不是…他见过那双眼睛,看过他露出欢喜的光芒,看过他露出愤怒的样子,看过…喜怒哀乐从那迷人的双眼里展现出来,是了…这双眼不就是曾伤害过他,却又说爱他的人的眼吗?
来不及多想,唇瓣触碰到一片温热的东西,苦涩的汁液随之流进他的口中,虚弱无力的他无力反抗,只能咽下一口口苦涩的药汁。
「颜儿…快点醒来吧…我好担心你…颜儿…」
痛苦哀伤的音嗓,不停的在单子颜耳旁哀求,这个声音陪伴在他身旁好几日,每日都用著同样哀伤的语调哀求。
在那忧愁的声音日夜哀求下,床榻上的人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迷离的双眼,恍惚的视线没有焦距的移动,最後落在一旁俊美的男子身上,内心一紧,是他!!
「颜儿!太好了!你终於醒了,我好担心你…」皇甫泉用力的抱住全身虚弱的单子颜,狂喜的表情和颤抖的语言,再再的显示他真的很在乎他。
「滚…你滚出去…」单子颜用力的推开皇甫泉,脸上尽是说不出的怒气与哀愁。
他怎麽会回到这里?小惜呢?他到哪里去了?
皇甫泉脸色一黯,喜悦的表情早在被推开的那一刻消失荡然。「你…还在气我吗?」
单子颜捂住胸口喘了下,不答反问道∶「你把小惜怎麽了?他在哪里?」
「他…」皇甫泉紧握住拳头,逼自己别冲动,「他离开了。」缓下所有的不悦,平静的回答。
「你说谎!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麽!」单子颜坚决不信的喊,对於眼前这个人,他已经无法像以往一样的去信任他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是他自己来找我,拜托我将他送去一户好人家当养子,若不是他以你为条件,我绝对不会答应他,而且还亲自陪他去拜托!你当我这麽纡尊降贵是为了谁?」皇甫泉克制不了自己内心的妒火怒吼,半个月来的痛苦後悔,早就将他的傲气磨得一丝不存,让从来不曾流过泪过的他流下眼泪。
他这大半个月来,没有一天不後悔自己当日所犯下的过错,他不是不信任子颜,只是一时气得失去理智的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他对别人那麽好,想去见他,又怕他会怨恨自己,怕他拿仇视的眼光瞪自己,一时的懦弱,反倒害得自己失去他,当他发现子颜离开之後,他简直快疯了,不但没带任何侍卫,单身去外拼命的找寻他,好几次差点被仇敌刺杀,要不是妹妹和皇兄赶来阻止他的愚昧的行为,他迟早会被自己丧失理智的行为给害死。
自那之後,他不再出外去寻找子颜的踪迹了,每日每夜孤单的抱著一坛又一坛的酒将自己灌到醉迷,愚蠢的以为可以藉此忘掉这般刻骨铭心的疼痛,谁知道酒後醒来更加痛苦,好恨自己为什麽要这麽伤害子颜,好恨自己明明就下定决心不再伤害他,最终却还是伤了他最爱的人,想必自己的爱,此刻在子颜的眼里,已经不堪入目了吧!
单子颜愣愣的看著皇甫泉脸上的泪水,他还以为像他一样自尊心强的男人不会流泪,至少依他认识这个人的个性程度,他是这麽以为。
皇甫泉愤恨的转过身,不愿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这麽懦弱的模样,至少…至少在子颜的面前,他不能这麽做!
「单子颜,我知道无论我说什麽你都不会信,但是我可以真真确确的告诉你,这回我并没有骗你!毕竟是我自己先不信任你,你自然也没理由相信我,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没有那个乖巧讨人喜欢的莫惜还要好,等…你病好了,我会派人带你去与他相会,这样总可以了吧?」苦涩的语气,带著一丝丝的不甘和埋怨,最後则是不得不妥协。伸手擦去自己的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单子颜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错怪他了,方才的恨意和愤怒,早就在见到他的泪水时消失无踪。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著自己吧?否则又怎麽会为了他的一句不信任而流泪呢?
皇甫泉离去没多久,单子颜顿时觉得全身很不对劲,尤其是心,好像被掏空一样,想起方才那人离去的表情,心就揪痛的很厉害。
不可否认,单子颜虽然恨皇甫泉的不信任与伤害,但是刚才的他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而且还倔强的说要派人带他去与莫惜相会,依他看,他嘴上虽这麽说,内心其实是很舍不得吧!真是像极了玩具被抢走,却又因为自尊问题说没关系的小孩子一样。
一思及此,单子颜忍俊不住的笑出声,「哼哼!看你这麽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好了,但是上回你弄痛我的仇我可没忘记!不让你也痛上一回,我可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别忘了,他这个人可是记仇的很!
心情顿时大好,单子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想想之前那半个月,自己老是唉声叹气加破病在床,总归一句,都是皇甫泉那个混蛋害的!零零种种的仇和利息加起来,他得想想要怎麽回报他才是!
离开寝房的皇甫泉孤单的坐在落院,仰头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散落在地上的酒罈无数,可见他已经在这里喝了一顿时间。
忽地,背後窜起一股寒意,不好的预感直涌上心,微皱了下俊眉,不以为意的继续喝,孰不知大难临头。
几坛醉上顶的烈酒下肚,就算是酒仙,不醉也难。
皇甫泉扔下手上的酒罈子,摇摇晃晃的往书房走去,摇手挥退了几名手在书房门前的侍卫,一把推开大门,啪的一声,趴在红木桌上,许多书册因为他的动作全被推到地上去。
第九章
隔天--
一大早,单子颜精神抖擞的推开门,守在门旁两边的侍卫立刻向他躬首,「皇甫泉呢?」说实话,他的病能那麽快好,都得归功於皇甫泉的细心照顾,他肯定花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在自己身上吧?虽说如此,但是复仇计画还是得照样进行,否则自己所受的苦不就白受了!
所以一大早爬起来,他就开始询问皇甫泉的下落。
经单子颜这麽一问,两名侍卫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这…请恕属下不能告知。」
虽然云王吩咐过,只要是这名公子要的东西或要求,尽管替他办到就是,只要不让他离开府里即可,可是若这名公子要见云王,他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因为云王也有吩咐,不准他人到书房打扰他,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好吧!」单子颜也不为难侍卫的说道。「我一间一间的找总会让我找著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