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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蓝心头一恸。想伸手拉住他。他一步却已迈到门边。
手在凝滞地空气中划一下。僵在半空。原以为两人地缘分或许到此为止。纵然心痛到泣血。恐怕也再也得不到他地半点怜惜。苏蓝失望地缓缓收回手掌。惨然一笑。本想抓住什么。最终还是一场空。
谁知他倚在门边。却侧了侧脑袋。道:“我明晚再来看你。”虽然看不见他地表情。但听得出他唇角定然噙着一抹笑容。
“不……不用。”咬着被角。她垂下眼睑轻声说。声音中地颤抖轻易泄露了她内心地秘密。她不是不想看见他。只是不希望他总是冒险。
“放心。我会小心。”他温润地声音传来。一笑而去。
被看穿了!
果然还是瞒不过他。
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顿时滋生漫布。可不知为什么如尝甘露后的甜蜜却来得更加猛烈些,仿佛一场期盼已久的春雨,点点滴滴、淅淅沥沥,却缓缓渗入心田最深处,纾解那里的干涸。
隐隐地,竟然已经在企盼着下一个夜晚。
或许,他是谁已经不重
她沉沉地想。
明天他应该还会是一身黑衣,虽然不是白马王子,黑马也不错……
一声惊雷闪过,屋外下起瓢泼大雨。
这偏苑并不是什么身份贵重之人住地地方,“噼噼啪啪”地砸着屋顶和房梁,发出震天的山响。
但这却是苏蓝入宫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不管鲁王也好太子也罢,还是皇后、皇太后之间的权势争斗又牵扯到某位女官、太监总管,或者是海茹梦和东门嫣是不是又联手来陷害自己,仿佛从这一夜开始都与她无关。
原本有关吗?
好像,真的是无关地,就像是几条平行线,忽然间有了交集,这一刻,连她自己都要诧异了,平行线怎么会有交集集还是存在的,而且不是一点点。
一清早,新到任的女官便匆匆来找她,她在小屋中唯一一把紫檀木椅上坐定,轻嘬一口香茗,幽幽道,“苏蓝,你是聪明人,此事中地关节,你也应该已经想得清楚。”
苏蓝一脸茫然,匆匆跪下。
女官还微笑着作势要将她扶起,只听苏蓝道:“娘娘,苏蓝鲁钝,反反复复、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怎么也没想明白,以苏蓝这样的资质,恐怕还是及早打发回家比较好。”
女官手上地劲儿便是一松,只想让苏蓝摔下去,可是心底知道此时受了她的跪,便是她地不妥,便强忍着怒气,硬将她扶起来,就势拍着她的手背道:“苏蓝,有些事,你想得简单了。难道你真觉得以现在处境回家,以后就会好过吗?你再仔细想想,稍后我再来找你。”说罢,挑眉笑笑,走了。
不等她出房门,苏蓝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为何您非要揪住苏蓝这样鲁钝地小女子不放呢?”
那女官果然转身,仔细瞧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淡淡地笑着道:“苏蓝,聪明人有很多种,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你以为这世界上没有明眼的人了吗?如果这么说,你还说听不懂,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同是陛下亲选的人,论才智,你和东门嫣不分伯仲,只可惜,她也害过人,却比你更圆滑,藏得更深。而你自己无意间将外庭重要的人物得罪。她此刻更是平白得了助力,在内外庭中都名声极好。如果你还想在宫中常呆,寻个坚实的靠山才是正道。其余的,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吧。”她轻轻拂落苏蓝肩头的一根断发,腰身一摆,款款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蓝默然。她说得没错,自己一直将宫中的事情想得简单了。
宫中的事,原本和外庭势力也有极大的关系。皇太后和皇后的争斗恐怕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外戚势力横行多年。年幼称帝的皇帝深受桎梏,早有心除掉这心头大患,现今已近不惑之年,对权力的**更加强烈,削弱外戚势力的计划恐怕酝酿、预谋多时。
他要钦点太子妃候选人,恐怕也是为了和后宫争势力。原本自己和东门嫣就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作为两只楔子插进去。按照这位女官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宰相大人,陛下的这个计划恐怕已经成功了。让两个聪明、又同样具有某些背景的女孩子进入儿子的后宫,不但相互钳制、又能在日后和皇后、皇太后叫板,削弱她们在后宫的影响力,进而为削弱她们在外庭的势力做准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而皇太后和皇后大概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毕竟唇亡齿寒,所以才要演出内斗之事,让皇帝看到外戚们并不齐心,自己能从中渔利,稍稍拖延一下他平外戚的脚步。
想不到,事情到了这种时候,苏蓝才有如醍醐灌顶般地真正看清,从头至尾,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个道具而已,如今被发觉能量有限,又充当了一枚弃子而已。
一切想得过于清楚,宛若透过一层冰面看过去,而自己正困在这冰层的夹缝之中,冰寒刺骨,却偏偏动弹不得。
皇后显然知道,她应了鲁王的要求,准备将失势的自己赐给他,借以破坏皇帝的计划。可惜皇帝动怒,她病概是想顺着皇帝的意思,继续执行下去,给自己和家族再争取一些时间。要做到这些,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不能伤害到真正凶手的借口。
也就是说,自己被污蔑的真相是永远也不会被澄清了。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最高位上端坐的人心目中有利用价值的。或许,他正期望着,这样两个人能反目成仇,日后更加容易控制。
而另一边的皇太后,乘机想要拉拢自己,因为她更明白皇帝的心思,想让自己成为她新的代言,所以借着说要帮自己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拉下水,紧紧握住自己的把柄,以作为将来的要挟?
这么想着,苏蓝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斜坐在床头。
那,如果,自己不答应皇太后的要求,不肯跟她同流,那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听女官的意思,倒像是不想放自己出宫了,或许还是在那十几人之列,但,只怕会没有好日子过,被打发到冷宫?还是说其他暗无天日的地方?
毕竟,后宫中具体的事务,还是要由后宫的人具体操办。
自己那次中毒,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无论怎么小心防备,总还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总还有你所不知道的死角!而那次毒药施放的人,据称是皇太后的远亲,实际是谁,恐怕又是个问题。
那次事件既可以说是一个严酷的教训,现在看来又何尝不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警
第153节 苏蓝的回忆(三十一
一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罂粟花,娇艳的花瓣在风中招摇,妩媚、妖娆,但无论它如何魅惑,却都泯灭不了有毒的本性。
饮鸩止渴,不过是图一时之快而已。
黄粱一梦,是到梦醒时分!
苏蓝已经想通,她绝对要出宫!
不管是从商还是为政,也不管将来另一条路有多难,她也不要再这样虚耗下去。
太后见到鲁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倒是鲁王见到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太子,眼中闪过些许惊异。
一些事,仿佛冥冥之间就已经定下了。
一只靴子!
太子手上捧着一只靴子!
黑色缎面,隐隐的花纹。
“皇奶奶,这件事说来惭愧,还望皇奶奶成全。”太子站起来,施礼走了。
回望他远遁地背影。鲁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以为。发现苏蓝地。只有他一个人。出于对她地报复。他想娶她。在以夫为天地时代里。他可以尽情地戏弄她。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在这里。哥哥已经抢先一步。
他什么都比自己抢先一步。出生抢先一步。当太子抢先一步。选妃子还是抢先一步!
将来登上皇位。还是会抢先一步!
他有无穷地怨忿。
正午地阳光还相当炽烈。女官却又急匆匆地来到偏苑。
“苏蓝,你可以出来态度,苏蓝不明所以,早上的时候还是凶神恶煞,此时忽而又和风细雨起来。脑袋里是一圈一圈的问号。
“问你自己。”女官瞥她一眼,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她还是小看她了,“你见过太
“不知道。”苏蓝翻转过千百个念头。
斜睇着她,女官撇撇嘴,不再多问。
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距离宣布留选名单的日子也不过剩下一天。
旁的人都去参加训练了,苏蓝只懒懒地窝在小屋里装病,反正是要离开的,倒不如把握时机好好修整几日。她盘算着出宫之后,如何将书坊扩大经营,同时拓展其他生财之道,以商利民,应该还是大有可为。宫廷斗争的复杂和惨烈超乎自己想象,她可不想让“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那个女官为什么会提到太子呢?不应该是鲁王觉床头一片湿漉漉的泥泞,仰头看看屋顶,忽然看见那屋瓦间有一条细缝,心想定是昨夜雨大,从那缝中漏了雨。看来这房子确是年久失修了。
盯着那条直接通往蓝天的缝隙,苏蓝能看见天上丝丝缕缕的云飘过。
阳光西斜,她忽觉那里有什么东西闪着光,直刺着她的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心中一动,苏蓝爬起来,乘着小院中没人,找太监要来一只长梯,就要往房顶上攀。
谁知她的手才刚刚搭上房顶,就听下面有人呵呵笑道:“这位姑娘,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去看,偏偏梯子昨夜淋了雨水,害她脚下一滑,径直跌了下去。
第154节 苏蓝的回忆(三十二
果谁想看吊在房檐上的穿着衣服的咸肉,现在的苏蓝T3好的范本。
下落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出奇快地攀住了梯子。只是,她这个姿势也已经撑不了太久了。因为梯子实在有点滑,她能清楚地从指尖感受到那种腻腻的质感。
她低头看看,偏殿的房檐不算很高,跳下去,最多扭伤脚。可是下面的人却似乎早已做好了接她下来的姿势,却结结实实地挡着她的道——是太子。意外的是,他今天没有穿白衣,继续扮演白马王子的角色,而是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尨服,头戴象征身份的宝冠,脚踏一双黑色的皂靴。
该死!苏蓝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喂,你让开好不好。”
“你快跳啊,。害我浪费半天感情。”他笑嘻嘻的仰着头。
“你挡着我了。”手。在一点点地下滑。
“别说得那么不近人情,。我想帮你而已。”他张开的怀抱正在迎接她。
“我砸着你,你可不。要怪我哦!殿下!”指节轻轻松了,她垂直落下,堪堪贴着他的脸。
担心。她会扭着脚,他还是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苏蓝拂。开他的手,迅速弹开,“多谢太子殿下。”她福了福,说出他的身份,游戏到了终结的时候,没有必要再刻意隐藏什么,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脱身,就不能给任何人翻盘的理由。
看得出她地冷漠。。太子正想说什么。
苏蓝却又爬上了梯子。
“你上去要做什么?”
“检查!”苏蓝丢下一句。已经顺利上了房顶。
“检查什么?”
“漏水。检查瓦片!”在倾斜地瓦片上走还真是不好过。一不小心就得摔跤。
“可以报修啊。用不着你来做。难道你不拿笔墨,却改拿尺墨了?”太子笑着仰头看她,“尼姑当闷了的话,如果,改当太子妃,你会不会更惊讶?”
苏蓝脚下一滑,顾不得形象,赶紧扒住瓦片,“吓人不是这么吓的,你想害死我吗?”
“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害怕呢。”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哥哥的请求了吗?”她不自觉地就问出来。
“看来你的消息够灵通。”他笑着。
“拜托这不是秘密了。”自己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不一定呢。苏蓝悲哀地想。